第十一卷 毀滅與重生——帝國內戰之卷 第七十四章 幽影海畔的對峙(下)

「……啪~~啪~~啪!!!」

「……嗷嗷嗷嗷!」

幽影海的岸邊,棕櫚樹林的樹蔭下,東方偽娘黑島仁中將那張精緻秀美的臉蛋上,此刻竟然變得猙獰無比,滿是煞氣,手裡更是揮舞著六尺長的蛇皮鞭,沒頭沒腦地朝著樹蔭下那些偷懶的武士們抽打過去。

「……起來!你們這幫沒用的飯桶和懶鬼,快點兒給我起來訓練!大白天的就想著要睡覺,像什麼話啊!本官作為你們的同鄉和上司,這臉面都要被丟光啦!不想挨鞭子,就別給我在這裡挺屍!」

「……黑島大人,不是我們不肯賣力氣,實在是這日頭太毒辣了啊!」

一群面容憔悴的武士們,一面抱頭躲避著黑島仁的鞭子,一邊哀聲切切地叫著苦,「……您瞧,咱們才在太陽底下操練了不到半天,渾身上下就都被曬得又紅又腫,還起了一排排的水泡……」

聽到這樣沒出息的狡辯,黑島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鞭子也更是抽得又快又急、呼呼作響。

「……笨蛋!誰叫你們貪圖涼快,只穿一條兜襠布就跑到太陽底下去的?這裡是沙漠啊!沒看到那些本地游牧民都穿著帶面紗的連身罩袍?難道他們就不嫌熱嗎?會被晒傷也只能怪你們太蠢!」

正當這些躲在樹蔭下偷懶,妄圖逃避訓練的廢柴武士,被暴走黑化的黑島仁中將,用馬鞭抽得抱頭鼠竄之際,又有一陣驚慌的喊叫,從咫尺之外的湖灘上傳了過來。

「……不好了,快來人啊!大河桑在湖裡游泳的時候又抽筋溺水了!這傢伙被撈上來之後,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誰來給他做人工呼吸?」

「……唉,這是他這陣子的第幾次溺水了?大河桑真不愧是躺著中槍的名人啊!」

「……真是沒辦法,誰叫這天氣實在是太熱,而湖水又實在是太冷了呢?若是不能下水沖涼,就實在熬不住,可偏偏水裡凍得像冰窟,弄得好像是冰火兩重天,體質稍微虛弱些的人一下水就抽筋……」

「……說起來,這地方的天氣也真是邪門啊,眼下都已經十二月了,按理說冬日的太陽應該提供不了多少熱量,但今天卻就是有那麼多的倒霉蛋,被硬生生地曬到中暑……」

「……讓一讓,讓一讓!我來給哥哥做人工呼吸!哥哥的嘴唇要由我這個做妹妹的來守護!」

一個穿著男式武士袍的短髮少女,急匆匆地推開眾人,朝著湖灘邊飛速奔去,「……這地方的無節操基佬已經夠多了,我可不能讓哥哥的屁股也失去了貞操,跟著一群基佬陷入到什麼奇怪的世界裡去!!」

……這個……雖然攪基的世界肯定很不正常,但是妹控的世界難道就會正常了嗎?

似乎是在證明這位少女的所言非虛,就在她跑過的一叢灌木旁邊,一位身材結實,充滿了哲♂學式兄貴霸氣的黑島家基佬武士,正「含情脈脈」地對另一位眉清目秀的新人搭訕。

——只見他眉目傳情地向那位新人挑了挑眉毛,嘴唇誘惑地微微張開,然後兩手抬起放到胸前,左手用食指和拇指相扣成一個圓環,右手則伸出一根食指,緩緩地從這個圓環中穿了過去……並且還很有節奏的插勾了幾下,作出了一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手勢。

而那位一看就是小受的新人,則是頗有小受魅力地輕輕一瞥頭,嘟起留著鬍鬚茬的嘴唇,示意了一下灌木叢的方向……接下來,兩人就會意地曖昧一笑,然後勾肩搭背地消失在了灌木叢的背後,片刻之後便響起了一串令人頭皮發麻的「啪啪啪」之聲,以及聽了就讓人牙酸的粗啞「嬌吟」……

喂喂,你們兩個未免也勾搭得太快了吧!難道現在真是基情燃燒的季節嗎?混蛋!

——直到很久之後,一聲從灌木叢背後突兀響起的高亢長嘯,方才結束了這高頻率的啪啪聲。而又過了片刻之後,兩個下半身還在滴著白色不明液體的狗男女……呃,不對,是狗男男,才帶著一臉滿足和意猶未盡的神色,提起褲子撅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轉出來。

尤其是那位剛剛被黑島家的「眾道」達人前輩,親自插棒教導過哲♂學的新人,此時的眼神還處於高潮後意猶未盡的迷茫狀態,一邊失神獃滯地穿著衣服,嘴裡還在喃喃地自語著:「真是太猛了……」

……

不遠處的棕櫚樹下,一座臨時搭建的棚屋內,菲里·泰勒元帥按著腰間寶劍,望著這亂七八糟、雞飛狗跳、群魔亂舞的撲街景象,直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不由得伸手揉著太陽穴,無限疲憊地長長嘆氣。

尤其是在看見湖邊到處都有基佬偷空搞基打野戰,汁液飛濺地提槍肉搏的時候,他更是彷彿觸電似地丟下瞭望遠鏡,扶著棚屋的柱子乾嘔了好一會兒,簡直恨不得自己瞎了眼睛。

——蕾貝卡導師從東方帶回來的這些士兵,雖然身價異常低廉,但素質卻實在是太糟糕了啊!

俗話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軟了香蕉……縱然是曾經以忠誠和勇敢的武士道而聞名,號稱最能忍耐艱苦的東瀛武士,在如今這個悲催的年頭,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當初菲里自己在東瀛募兵的時候,全都是靠著黑島家的家臣們代為精挑細選、嚴格考核,前後花了幾個月的時間,這才湊出了一兩千名比較能打的武士。

可蕾貝卡的這一次募兵行動,由於時間太緊,只能在艦隊錨地長崎港就近招募,而且招募的數量還如此龐大,因而考核得甚是馬虎,結果就弄得有些良莠不齊——許多在戰亂中失去家產的紈絝子弟,還有偽造了家譜冒充武士的流氓地痞,為了離開這座動亂貧瘠的島嶼,謀求一個更好的出路,全都紛紛混了進來。

接下來,經過了一趟環繞半個星球並且絕對稱不上舒適的航海旅程,這些人縱然沒有罹患航海病,被執行海葬餵了魚蝦,也不免變得又黑又瘦,面有菜色,鬍子鬚髮就結成一團,什麼精神氣都沒有了。

之後,這些身材縮水了一大圈,腿腳還有些發顫的傢伙,剛剛下船登陸,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就得又一次從卡林珊的首府卡林港出發,靠著兩條腿跋涉千里……等他們被巨熊軍團接收的時候,已經一個個全都衣衫襤褸、精神萎靡,幾乎被累得脫了形。

雖然這支生力軍的賣相不佳,但菲里抱著不用就虧了的想法,還是利用這些人手,擴建出兩支附屬軍團。其中一支軍團由黑島仁統領,讓他的黑島家拔刀隊成員充當軍官,剛來的新人作為士兵。至於另一支輔助軍團,則原封不動地照搬了楊希恩老將軍的五千浙江兵。

楊希恩老將軍麾下的這五千兵馬,在此次對峙之中的表現基本上還算湊合,儘管跟耐色瑞爾人同樣是語言不通、時常鬧出誤會和衝突,但好歹內部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集體,楊希恩又是久經沙場的悍將,只要不把他的部下拆分開來,還是能夠正常發揮出戰鬥力的。

但黑島仁的這些部下,就是徹徹底底的烏合之眾了——既不懂軍令鼓點,也不曉得結陣迎敵,甚至連彼此之間都互相不認識。光是讓他們投票推舉一批低級小頭領,就變成了一場死傷十餘人的大亂斗。

更荒唐的是,這些東瀛武士中間,居然還夾雜有兩百多個女扮男裝的婦人……而且,根據實戰觀察,這些女人的戰鬥力數值恐怕還在同行的男人之上,只要手裡抄著掃帚墩布和平底鍋,就能完敗顫巍巍提著生鏽太刀的所謂「純血武家名門之後」。這一點在開伙爭搶飯食的時候,表現得尤為明顯……

而這一片地區的惡劣氣候,也讓這些來自濕潤島國的武士們吃夠了苦頭——毗鄰沙漠的幽影海南岸,乃是典型的內陸沙漠氣候,晝夜溫差大得可怕,而今年又是難得的暖冬。雖然已經到了北風凜冽的冬天,並且一到夜晚確實是冷得宛如冰窖,可是正午的太陽仍然能把人烤得滋滋冒油……結果,這些初來乍到、體力透支的異鄉人,很快就感冒發燒病倒了一大片,暈暈乎乎地躺在帳篷里,把隨軍牧師們給累得團團轉。

面對這麼一副水深火熱的場面,新官上任的黑島仁中將,也只得組織起剩下的健康人進行操練——不指望這些傢伙多麼能打,只求讓他們儘快能夠有點兒軍隊的模樣,不要繼續被人恥笑。

然而這世上的事情,永遠都是欲速則不達——對沙漠烈日缺乏認識的東瀛武士們,看到天氣酷熱,紛紛按照老家道場里的習慣,往頭上澆了一桶涼水,只穿了一條兜襠布,就冒冒失失地跑到沙漠之中,揮汗如雨地擺弄著竹刀,演練起各種流派的劍道技巧……於是,他們沒過多久就被曬得吱哇亂叫,不是皮膚紅腫得彷彿煮熟的龍蝦,就是如爛泥般在沙礫間中暑暈倒。某些人勉強堅持了一段時間,搞得渾身冒水,連武器都拿不穩,最基本的隊列都維持不住……弄到最後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大家就只能一鬨而散,接下來便是七倒八歪地蹲伏在樹蔭下,彷彿行屍走肉似的,老半天都爬不起來。

而那些還有力氣動彈的人,則是好像屁股著火了一般,不管不顧地就要往幽影海的水面里跳,但這卻導致了另一個悲劇——這片貌似碧波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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