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奇蹟!征服翔龍帝國之戰! 第一百十五章 拷掠追贓(下)

而在御花園的另一邊,擔任拷掠營副總管的北條氏彥,也在展示著他的東瀛酷刑,與中原太監們「爭奇鬥豔」。

——只見北條氏彥身穿華麗的武士正裝,盤腿跪坐在一張竹席上,身旁擺了幾樣茶爐、茶釜和茶碗,還有兩名錦衣侍童在為他搖扇煮茶,彷彿正在開野外茶道會的景象。

然而,就在這飄散著習習茶香的竹席前方,卻是一口不知從哪兒搬來的青銅大鼎,下面堆滿了熊熊燃燒的柴火。在盛滿清水的鼎中,則更是活生生地煮著一位五花大綁、神色凄惶的青年滿洲勛貴,此時正被沸騰的開水給燙得吱哇亂叫……先是渾身布滿了水泡疤痕,然後便是肌膚焦爛、皮肉脫落……

但是,面對眼前的這副慘景,北條氏彥卻是滿臉風淡雲輕的微笑,「……嘖嘖,一邊聆聽生命消逝的掙扎,一邊體會著上等茶粉的清香……嗯嗯,這九州島盛傳的『活人茶』,果然是風雅無限的茶道極品啊……」

在他的背後,又有十幾個顫顫巍巍的死硬官員,在哀嚎著大跳「蓑衣舞」——他們都被捆上了澆過油的蓑衣,然後讓酷吏們笑嘻嘻地點火來燒。一時間慘叫亂跳,為「活人茶」提供背景音樂的伴奏……

不得不說,就算在製造痛苦方面略遜一籌,但至少在變態程度上,以上刑罰確實是世界一流的。

除了這些正在被用刑拷打的倒霉蛋之外,那些排隊等著拷打追贓,但暫時還沒輪到的傢伙,此時也是同樣的痛苦不堪……不僅是心理上的痛苦,更有生理上的慘痛——他們都被統一塞進了站籠。

在菲里眼中,這些「觀刑候審」的傢伙,身上帶著沉重的鐐銬和鏈子,頭髮也被拴在鐵釘上。但即使這樣,拷問者們還不讓他們自在,而是將他們的腳用木板夾住,背上和胸上都纏了分量不輕的鏈子和枷鎖,從重量上看,只要時間稍微一長,這些可憐蟲恐怕就要被壓斷了肋骨……

但這僅僅還只是虐待的一小部分——在將犯人們如此炮製之後,拷掠營的太監又把他們硬是塞進了與身材等高,規格又小又窄的硬木籠子里。為了關上籠子,還不得不把他的腦袋壓低,最後弄得站又站不直,坐也坐不下去,活像是罐頭裡被擠到扭曲變形的沙丁魚。很多官宦士紳由於年老體弱,實在是無法在站籠里撐上太久,往往根本還沒來得及輪到被拷打,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比如說,就在菲里過去巡視的時候,某隻血跡斑斑的站籠內,便有一位年老體衰的退休官員,終於再也熬不下去,突然間從喉嚨中發出「呵呵」幾聲,隨後就瞪著眼睛伸直了雙腿,一動不動了。

「……天殺的,居然又死了一個!這些老東西的身體還真是夠差的!」

拷掠營的一位中年閹人見狀,就走過去湊到站籠旁邊,伸手試了試老者的鼻息,然後便不耐煩地罵了一句,並且朝著身後幾個隨從一揮手,「……快點快點,把這老東西拖下去!扔在宮門外邊的死人堆上,然後叫他家裡人拿一千兩銀子來收屍,不然就拿去給城外軍營里的那些豺狼人加餐!」

兩個小太監當即就應了一聲,但卻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有些遲疑地說道:

「……這個……大人,咱們在最近的這些天里,已經給軍中剩下的五十幾個豺狼人,送去了足足一千多具屍體。害得這些畜生最近幾天總是暴飲暴食沒個節制,據說已經成批成批地得了腸胃疾病,整天癱倒在地上直哼哼……若是咱們再送屍體過去,那邊管事的紅袍法師只怕就不肯收了……」

「……那就拖到郊外亂葬崗上去喂野狗!或者丟進秦淮河裡餵魚!」

那位中年閹人稍一猶豫,便很快做出了決斷,「……喂畜生的鮮肉不好搞,吃人的野獸可遍地都是!」

※※※

看到眼前如此殘酷血腥的一幕幕景象,饒是菲里自認為心理承受能力超群,也多少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對雅易安公公低聲說道:「……這個……一下子就弄死這麼多人,會不會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反正這南京城的貪官比牛毛還多,死他一萬個也沒事兒!更何況,京城裡那些佔到大頭的滿人親貴、八旗子弟,眼下基本上都已經乖乖招供,願意捐出全部家產來保全身家性命了。至於剩下這些死活不肯出錢贖身的硬骨頭,嘖嘖,居然反倒是以漢官清流為主……」

雅易安公公滿不在乎地如此說道,同時指了指御花園內的最後一百多個「肉票」,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唉,眼下連滿人主子都投降了,真不知他們這些包衣奴才,究竟是在為什麼硬挺著啊!」

「……哼,幽囚士大夫,用夾棍逼取金錢,此古今未經見之事,亦古今所未有之慘!足見爾等乃是流寇賊匪之輩,斷然做不得江山之主!我等堂堂士人,又豈可辜負聖人教誨,向汝輩賊匪屈膝?」

就在此時,旁邊某個站籠內的一位中年儒生,突然鼓起最後一點精神,扯著嗓子破口大罵,對雅易安和菲里如此呵斥道,「……古來亡國之俘,誅竄者有之,至於刑拷迫資,予未之聞也!」

以上這些咬文嚼字的晦澀話語,菲里一時間聽得有些懵懂,但雅易安公公卻是立即就反應了過來,並且轉身對他嘲笑道:「……唉喲,你這腐儒老朽,真是讀書讀傻了腦子啦!誰說過諸位洋大人進京之後,就要臨朝稱制坐江山了?人家只是專門來求財的而已!撈足了銀子之後,就要撤退走人了!

嘿嘿,你們這些滿嘴仁義道德,滿肚子男盜女娼的文人酸丁,大概以為不管再怎麼改朝換代,只要有人想要當這江山之主,就得用你們這些士大夫來牧民治國,作出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對吧!所以才留在這危城之中想要看風色?嘖嘖,誰想到人家根本不要這個江山,你們的媚眼根本就是在拋給瞎子看啊!」

然後,他根本沒理睬這位憋得滿臉通紅、嘴裡罵罵咧咧的中年儒生,便轉身對菲里笑道,「……呵呵,說來還是那些八旗子弟比較識時務,知道這大金朝廷一倒,天下就再無他們的容身之地。聽說咱家願意幫助他們移居到租界,躲避漢人革命軍的報復,就一個個都乖乖地把家當給獻出來了……」

「……什麼,讓這三四十萬八旗子弟,統統都移民到上海租界?怎麼可以這樣亂來?!!」

菲里一聽此事,頓時就被嚇了個半死,「……上海那邊總共只有一兩萬我國僑民,地盤也不夠大,哪裡容得下三四十萬人湧進來?屆時只怕是要局勢失控的啊!您怎麼事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呵呵,此中輕重,咱家又豈會不知。所以只說了幫助他們遷居到租界,可沒說是哪一個租界啊!」

雅易安公公狡猾地微微一笑,「……咱家依稀記得,那位東瀛的女攝政大臣三井龍姬小姐似乎說過,東瀛列島去年在戰亂和瘟疫之中人口銳減,土地大片拋荒。而東北邊疆的幾個藩鎮,卻依然爭戰不休。以至於原本的首府江戶城,還有你們西洋人的橫濱租界,都不得不被廢棄,成了一片荒野,急需人口補充……如此一來,把這三四十萬八旗子弟全都弄去橫濱租界開荒種地,豈不是正好兩全其美嗎?」

「……這個……我國在東瀛列島的租界,已經遷移到了長崎。至於原來的橫濱租界那塊地皮,如今早已放棄和歸還該國。眼下似乎應該是……立花藩的地盤吧!」

菲里有些糾結地說道,隨即嘆了一口氣,「……也罷,就把這些八旗子弟都塞過去吧,東北、關東的那些諸侯大名正在打仗,天天都要死人,肯定不會嫌治下農民太多的……」

事實上,這三四十萬八旗人口,若是能夠弄到東瀛列島上去,上到熊澤天皇、三井攝政,下到各藩諸侯大名,以及朝廷代官,恐怕確實都是會舉雙腳歡迎的。

但他們若是在東瀛那些大名諸侯的治下,去俯首耕地當農民,恐怕絕對是不會有什麼舒服日子可過的——那邊的法定基本稅率,就高達民四公六,即官府收六成,百姓留四成。再加上一些零星的雜稅,各地領主基本上每年都要從農民們收穫的糧食之中,實際徵收八成左右的租子。

像上述這樣沉重的稅率,還是和平時期的安樂年景才會有的。若是臨時出現戰爭或營造之類的開支,又要增加其他名目的捐稅,那麼老百姓就連基本口糧也沒有的剩下了,在豐年也只能靠吃野菜來過活。

可即便悲催到了這樣的地步,在東瀛列島都還算不得苛政——真正能夠誘發暴亂的苛政,那是要在四萬石的領地按照六萬石的標準來收租子,還要老百姓承擔十萬石級別的勞役。哪怕把地里長的莊稼統統獻上去,自己坐在家裡餓死,也依然湊不足稅賦……說真的,能忍到這一步才造反,還真是不容易啊!

當然,這些嬌生慣養的八旗子弟,在漂洋過海移居東瀛列島之後,究竟會承受怎樣的苦難,有多少人會熬不下去,無比凄慘地死掉,菲里和雅易安都是不會關心的,而革命黨方面,也只會覺得這幫寄生蟲活該多受點罪,沒有立即全都殺掉,讓這幫傢伙多苟延殘喘上幾天,就已經算是便宜他們了。

事實上,如果東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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