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奇蹟!征服翔龍帝國之戰! 第七十八章 五國討債團,正式成立!

康德三年十月,隨著耐色瑞爾遠東艦隊第一次突襲南京的失敗,從驚慌失措之中回過神來的朝廷百官,一時間歡呼雀躍、彈冠相慶,並且以驚人的速度,開始部署起了收復失地的反攻計畫。

按照康德皇帝欽定的平賊方略,代表著仁愛與正義的朝廷官軍,將在三個戰場同時發動反擊。

首先,西洋艦隊雖然已經退卻,但閹黨頭目雅易安、郭波依然盤踞鎮江,威脅京師,又有各路亂黨紛紛匯聚加盟,其麾下反賊已經足有四五萬人,實在是一等一的心腹大患,必須儘快剪除。

為此,康德皇帝派出了他心目之中的最強戰力——剛剛用陰門陣大破西洋蠻夷的芙蓉教聖女,讓她以朝廷國師的名義,招攬京畿各地的魔教黨徒,聯手反攻鎮江。

只是,自從在玄武湖畔一戰成名之後,芙蓉教的聖女和諸位大師姐,在南京城中當真是炙手可熱,天天都有無數權貴人物宴請招待,各色金銀細軟、綾羅綢緞、香粉胭脂之類的禮物,更是堆了足足好幾院子。諸位大師姐們不管走到哪裡,都有沿街百姓頂禮膜拜,讚頌之聲如海潮一般滔滔不絕。一時間樂得這些醜女們找不著北,以至於一直拖拖拉拉地不肯開拔……而康德皇帝也以極大的包容心,默認了這一狀況。

其次,儘管由於朝廷悍然挑釁外邦,導致京師遭到了這一番浩劫,但事已至此,上海租界的洋人還是必須討伐的(否則就沒辦法賴賬了)。為此,前些日子在雨花台不戰自潰的費立國大學士,被勒令革職留任、戴罪立功,繼續頂著江東征討行營總管的名頭出京東征,前去攻打洋人盤踞的上海租界。

由於費立國大學士之前苦心經營的六千兵馬,已經被徹底打垮打散了,朝廷也實在是撥不出兵力,於是皇帝就發了幾張委任狀下去,叫他自己想辦法招募士兵,進行訓練……當然,除了一紙空文之外,銀子是沒有的,糧草也是沒有的,軍械彈藥更是沒有的,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費立國大學士自己想辦法。

於是,費立國大學士只好拉上安爾樂管帶的洋槍隊,這支江東征討行營名下碩果僅存的隊伍,凄凄慘慘地準備出兵東征,又打發新任不久的團練大使王啟年,先期趕赴蘇州老家,預備徵召團練事宜。而安爾樂管帶也因禍得福,一躍而被提拔到了江東征討行營副總管的高位——只可惜手下的嘍啰還是一個都沒多。

最後,根據浙江巡撫衙門發來的急報,福建水師提督東門吹雨,如今已經奉旨揮師北上,入駐杭州城。轄下數百戰船、三萬壯士,也都是枕戈待旦,時刻準備著為朝廷浴血殺敵。

因此,康德皇帝在打發費立國東征之後,又計畫成立浙江行營,讓福建水師從南路攻打洋人。只是這個主帥人選,一時還有猶豫未定——究竟是派個文臣過去督師呢,還是直接讓東門吹雨當主帥?

只是,朝廷在紙面上規劃的這三路兵馬,還沒有來得及真正發動,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的一堆噩耗,就已經把滿朝文武給砸得暈頭轉向。

——前面的豺狼尚未驅走,後面卻又有一群餓虎闖進來串門了!

在東北方向,齊國公柳葉飛揮師南下,強行接管了淮北地區防禦薄弱的徐州、海州等城市,又驅逐了內廷派駐在海州鹽場的鹽監、徐州鐵廠的礦監,把這兩大聚寶盆納入手中——徐州的鐵礦暫且不論,那海州的淮鹽,每年都能給朝廷帶來至少三四百萬兩銀子的收入,並且養肥了揚州那一幫大鹽商!

這兩個聚寶盆一旦丟失,朝廷的財稅收入勢必愈發窘迫,而齊藩的勢力則會急劇膨脹。

在西北方向,秦王李縱雲以勤王為名,率兵五萬翻越秦嶺,兵不血刃就輕取漢中諸府,繼而進一步旌旗南指,眼看著就要得隴望蜀,鋒芒直逼蜀地這片天府之國!

一旦讓關中和巴蜀聯合為一體,秦軍就真正擁有了橫掃六合的實力!偏偏朝廷根本無力干預!

而身處於南荒邊陲的安南國公柳宇,也不顧路遠,同樣興緻勃勃地跟著要來湊熱鬧,親自率領八千黑旗軍精銳,號稱三萬,乘船一路揚帆北上。沿途對閩粵沿海各府縣百般敲詐勒索,大肆討要犒軍的銀兩、酒肉、糧秣。若是稍有不從,就作勢要攻城劫掠,甚至把縣令、知府吊在房樑上抽打……如今的黑旗軍艦隊,才剛剛走到福建泉州,雪片一般的彈劾文書就已經飛入皇宮了。

更可怕的是,根據某些不怎麼靠譜的小道消息,黑旗軍之中似乎還有革命黨人在活動……

——這哪裡是什麼勤王保駕的援軍啊!分明就是趁火打劫的賊兵好不好!

值此亂局,非但這些大藩鎮都想趁機來佔便宜,就連一些小藩鎮,也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例如,駐節在湖廣邊緣的宜昌、常德、衡陽三鎮,儘管地狹人少,土地貧瘠,各自養兵不過三五千,卻依然打著勤王救駕的旗號,雄赳赳氣昂昂地殺進了軍力空虛的朝廷轄地,企圖侵吞肥沃富庶的兩湖平原。甚至為了爭奪富庶的省會長沙,常德、衡陽兩鎮還爆發了大規模的火併。

而更近的江西省贛州鎮,也盡發鎮中一萬兵馬,以奉旨勤王的名義,沿著贛江北上,兵鋒直指省會南昌。南昌的大小官吏一時間懵了頭,不知是該拒之門外,還是應當開門接納,只得發急報請朝廷示下……

偏偏朝廷原本最盼望的魏王完顏楚白,卻因為領地內叛亂四起,一時間動彈不得。

這一記比一記厲害的悶棍,很快就把康德皇帝從擊退洋夷艦隊的喜悅之中,給痛心徹骨地敲醒了過來。

「……亂臣賊子!一群無父無君的亂臣賊子!朕恨不得生食其肉!」

雕樑畫棟的金鑾殿上,康德皇帝氣呼呼地將一隻描金茶盞掃落在地,噼里啪啦地砸了個粉碎,「……說什麼勤王救駕,其實還不是打著鵲占雀巢,侵吞朝廷府縣的鬼主意?!真是一幫該死的逆賊啊!」

儘管皇帝陛下正在丹墀上暴跳如雷、怒髮衝冠,但下面的文武百官,卻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秉持著不說不錯、多說多錯的理念,站在那裡模仿木偶人。

——陛下,您怎麼一直等到現在才曉得,他們都是亂臣賊子啊?咱們可是老早就清楚了……

一直等到皇帝的氣稍微消了一些,才有一名老臣慢騰騰地走了出來,躬身啟奏道,「……陛下,四方藩鎮以勤王之名,肆意侵犯朝廷轄地,固然可恨。但如今木已成舟,朝廷究竟該如何應對,還請皇上示下。」

「……當然是撤銷先前的勤王詔書,並且下旨申斥各藩,勒令他們各自返回駐地,上表思過!」

康德皇帝立即就不假思索地如此答道,引得那位老臣不由得一陣苦笑。

「……陛下,發一道詔書當然容易,可是想要那些桀驁不馴的藩鎮乖乖奉旨撤兵,卻是難上加難啊!他們既然已經佔了朝廷的府縣,就相當於餓狼把肥肉吞下了肚子。光是憑藉一張輕飄飄的詔書,根本別想讓餓狼把咽下肚子里的肉吐出來……若是他們當真如此聽話,朝廷早就可以讓天下藩鎮自行解散兵馬,返還版籍,將一切兵權財權統統收歸中樞了!」

「……那你說又該如何?」康德皇帝滿腔惱火地咆哮道,「……淮北沃野已經丟光了,江西和湖南眼看著也要不保!若是繼續縱容下去的話,朝廷即使日後成功驅逐了西洋蠻夷,治下也只剩了江東的千里之地,就連閩浙、淮南都未必還能掌控得住,將來如何還能號令天下,懾服群藩?」

「……唉!覆水難收啊!陛下!恕臣無能,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萬全之策!」

面對如今這樣一副土崩瓦解的頹勢,這些老臣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無奈地連聲嘆息,「……俗話說,打鐵還得自身硬!眼下列藩進逼,外憂內患齊發。朝廷除了儘快擊退西洋人的進犯,剿滅京畿的革命亂黨,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唯有在疆場上取得大勝,顯示出皇家的凜凜軍威,方能藉此來震懾諸侯,遏制他們繼續蠶食疆土的勢頭……只是,即便當真挨過了這一回劫難,朝廷也是註定要元氣大傷了……」

十月中旬,在康德皇帝的一再催促之下,行動遲鈍的朝廷官軍,總算是開始了反攻的動作。

而這也是已經陷入垂危之際的翔龍帝國,真正作出的最後一次反擊。

※※※

正當南京帝都的君臣們,為著後院著火卻無力撲救的窘境,而感到煩惱不已之際,匆匆退兵回到上海租界的菲里·泰勒上將,卻收到了一份頗為意外的禮物。

「……這個該怎麼形容?巨龍特快專遞?永聚島那邊還真是大手筆啊!」

望著分別從四頭成年青銅龍背上跳下來的四國外交特使,以及為這些貴賓殷勤引路的丹尼爾中將,菲里·泰勒上將不由得驚訝地咋舌道。

由於遙遠的地理阻隔,這一次他指揮耐色瑞爾帝國遠東艦隊所發動的武力討債行動,其實並沒有得到本國的授權,完全是一次自發行動——因為光是郵船一來一去,就要花掉將近半年,還得考慮到國會和政府之間冗長拖沓的討論扯皮過程,若是事事都要等待國內指使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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