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回溯本源歸玄真

請佛門中人離開,鎮元子在院中擺下果宴招待伏青三星以及鴻海。

伏青食用一顆人蔘果後清氣上衝天靈,泥丸宮中的濁氣被巨量清氣消融,記憶一一回溯。一顆造化玉樹在頭頂熠熠生輝,和邊上人蔘果樹相互應證。

造化大道!鎮元子見得伏青引動萬壽山無邊木靈之氣,心中驚訝萬分。「不愧傳承兩位聖人所學,日後有資格問鼎大羅。」

「好一場百年大夢!」神光沖霄,宣告伏青歸來。山河扇八卦鏡自遠處飛入他手中,九龍帝袍自動上身。在小千世界中的呂布被伏青傳音,重歸天界。宓妃也不再費心費力尋找伏青下落。瑤池,金母命人將搜尋伏青的人手一一找回。

百年一夢,伏青歸來道行大進,昔年女媧娘娘傳授玄功融會貫通。

「大仙,借一個廂房可以么?晚輩想跟這廝好好談談。」伏青笑吟吟指著鴻海。

鎮元子道:「清風童兒,你帶太子去左邊廂房。」

伏青歪著頭對鴻海示意,鴻海乖覺跟著伏青前往廂房。

「清風,你出去,朕要跟這位妖聖好好談談。」來到廂房,伏青把清風趕出去。

清風關上門,伏青揮動一道青光封印廂房:「兩個選擇,一個是揍,一個是抽。你自己選。」

鴻海看伏青化作龍尾真身苦笑:「開個玩笑,至於嘛?」

「呵呵……」伏青冷笑:「說吧,選哪個。」

「這兩個有什麼區別?」

「選第一個,我揍你一頓。選第二個我抽你一頓。」

「第一個!」鴻海心知理虧,知道必須讓伏青消氣。但比起用鞭子抽,伏青肉身那麼孱弱,他的拳頭應該沒多少力道。

「好啊。」伏青雙手合攏,隨後造化之氣重塑成一個丈許長的鎚子。

揍你,可沒說必須是空手啊!

「等等……」沒等鴻海說完,空中大鎚落下,胸中氣血翻騰連退幾步。

忽——

沒等鴻海停歇,大鎚伴著風聲再度落下,同時一股造化之氣治療覆海大聖的傷勢。一邊揍人一邊療傷,在保證不傷害鴻海的基礎下施加疼痛……

小半個時辰,伏青神清氣爽走出廂房,忽然聽到外面有兩個道士交談:「長青師兄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成就天仙,不想走火入魔就此魂飛魄散。」

「誰說不是,這位師兄乃木靈得道,本來可成就太乙仙業,孰料一次走火入魔就此身隕。」

聽兩個道士談話,伏青瞭然:想必是五庄觀鎮元子座下一位弟子走火入魔。

伏青不在意,重新回到座位,壽星見鴻海不在,問道:「不知覆海大聖何在?」鴻海根紅苗正,是得到孟章認可的嫡系龍族,三星雖然跟他不相識,但也不會跟普通妖族一般對待。

「他修行遇到憑藉,朕出手幫他一把打破瓶頸。」伏青淡淡言道:「大仙,晚輩再次謝過大仙賜果之恩。」

鎮元子回禮:「太子為老仙復生人蔘果樹,這般天大人情豈是一顆人蔘果可以報答?日後老仙自會送太子一份大禮。」

主賓盡歡,杯籌交錯,鎮元子忽然道:「太子跟覆海妖聖關係不錯?」

「還成吧。大仙,怎麼?」

「你家長輩沒對你說些什麼?」鎮元子見伏青一臉迷惑,道:「算了,既然你家長輩都沒說話,貧道何必多嘴。」搖頭不語,轉而給伏青說起洪荒見聞。

伏青心中疑惑,在宴會撤下後糾纏鎮元子,最終得到一個答覆。「你去西方女兒國看看,那有一個女媧廟,或可有所啟迪。」

鴻海從廂房走出,伏青雖然揍了他一頓,但同樣用造化之氣療傷,從外相看不出什麼。

回到座位,伏青坐在原地沉思,站到他邊上就聽三星道:「帝君失蹤百年,牡丹仙子對帝君顧念許久,帝君可要去蓬萊島走一遭?」

蓬萊,那是東華帝君修行之地,如今太乙真人並非直接入住,而是象徵性賜下一道符詔,宣告自己統治三島十洲。

鴻海皺眉,剛要說話就聽伏青悵然道:「還是算了,觸景生情,朕就不去了。這段日子在凡間正好有段因果要了,待朕歸天后讓牡丹來清和宮朝見。」

三星先行告辭,伏青鴻海跟著離去。出了萬壽山之地,伏青山河扇打開:「還跟著我作甚?接著找打?」

鴻海作無辜表情:「還記得當初那個賭約,如今算我輸,正好隨你招安上天庭。」

翻白眼,伏青道:「放心,回頭就把清和宮匾額換了。當初酒後之言,不作數!」說完,伏青遁光離開,鴻海在後面跟著走。

兩人僵持一陣,伏青消了火氣,被鴻海連哄帶拽前往狐言山。

黑風怪被鴻海化作守山靈獸不得離開,伏青見了嘆道:「到底已入我門下,且賜你一個正果。」伸手一道,一道神印落入黑風怪眉心,落下清和宮一脈法印,助他一臂之力成就清和宮隸屬護法天神。

鴻海見罷,很知機的道:「知道你火氣不消,這座狐言山送你修行。」

伏青心中一動:「這些年我在人間正好算計一下妖族之事。白家妹子收攏妖魔建立萬妖國,以此約束萬妖行善自是一番功德。」伏青念及自己在西牛賀洲沒有道場,就默許鴻海之言收下狐言山。

「你不是還要忙著收復四海,還不趕緊去?回頭我再狐言山為你擺酒宴。」

見伏青這麼說,鴻海暗喜,笑著重歸北海對西海進行攻伐。

送鴻海離開,伏青找來黑風怪:「你根骨尚算不錯,朕這些年在凡間修行,初一十五在山中講道,你在門口立下石碑,若是周圍精怪有意可來此聽到。」

之後數年,伏青化名青丘大王,在山中點化一眾木靈精怪,還有聞名而來不少木靈在其座下聽講。伏青所講之道偏向草木修行之法,以長生練氣為主。消弭戾氣,問道長生,長此以往,狐言山中一位青丘仙人的說法越傳越廣。

……

這日,伏青在洞中祭煉八卦鏡,忽然心血來潮:「當日鎮元大仙告知,讓我去女媧廟走一遭,如今正逢孫悟空一行人前往女兒國,正好將昔年一段恩怨了結。」

吩咐黑風怪看守山門,伏青遁光來到女兒國。女兒國是女媧娘娘顯聖之地,其中那子母河水便是女媧娘娘造就。

女媧廟,一陣清風吹過,伏青悄然來到這座普普通通的女媧廟、對女媧娘娘上香後查看左右,完全找不出鎮元子所言的隱秘。

「真要說的話,西牛賀洲並沒有幾座女媧廟。這些年雖然被我設法挽留重塑,但姑姑的信仰在西牛賀洲以及東勝神州流失大半,只有零星幾座廟宇。」

算算地理位置,從五庄觀周圍方圓萬里,除了女兒國這座女媧廟再無其他。

悄然走在大堂,看著兩旁壁畫上女媧娘娘的事迹。

「昔日祝融與共工爭,共工怒觸不周山,天缺漏洞,大陸西陷。有神女女媧氏出,斬黑龍,平惡水,煉五彩石而補天缺。斬巨龜而重定天柱。」這是女媧成聖功績,伏青自然耳聞能詳。不過這座女媧廟,唯一多出來的一處功績就是女媧娘娘點化子母河。據說是一群戰亂時的寡婦流落此地建立最初女兒國。因為子嗣難以繁衍,女媧娘娘仁德點化子母河水,讓女兒國可以順利繁衍。

伏青思索間,忽然廟外一道靈光飛來:「哪吒拜見陛下。」

「哪吒。」伏青面帶笑意,扭頭看著眼前身穿蓮花戰甲的英氣少年:「你怎麼來了?」

「陛下歸來的消息已經傳開,奉先在小千世界尋您無果回到清和宮修整,說是過兩天就下來找您。我因真武祖師法旨,前來跟二哥一同了卻昔年因果。不曾想在此地居然見得陛下神光慶雲。」

哪吒和楊戩昔年因為酒後誤事放走兩隻大妖,作為懲罰哪吒來伏青座下效力。如今真武大帝算得兩妖氣數將盡,命哪吒楊戩下凡捉拿妖王以順天數。

「這些年天庭頻頻出手。」哪吒道:「似乎是玉皇大天尊感應天庭當有一場大劫數,特命諸神降臨凡間積累功德。」

劫數?伏青作為天庭有數的大帝之一,目光眺望天界。

天界常年有金雲祥光籠罩,氣運入龍在雲海翻騰。但如今在伏青眼中不似原先昌盛,有些氣運金龍匍匐雲海沉眠,身上光輝暗淡。

伏青低語道:「天庭的確有一場大劫。快則三百年,慢則一千年。」

「陛下也這麼說?師尊也這麼看。」哪吒面帶驚訝之色。

伏青家傳八卦神術,算計後道:「天庭六御已折其二,待第三位天帝隕落後便是此劫開始之時。」到時候天庭諸神恐怕都難以逃離劫數。漸漸,伏青表情嚴肅起來。

廟外,楊戩見哪吒半天不回來,也前往女媧廟上香,正巧看到伏青。

伏青臉色微變,這時候他為了方便在人間行走,並未散去天妖氣息。而楊戩又是耳目靈聰之輩,一眼看出眼前這男子來歷。

一時間,二人頗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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