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菩薩星君各有謀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在白猿出現在白馬寺時,一群和尚臉色驚變,連忙念誦心經。

「放肆!」天龍和尚揮舞禪杖打擊白猿,他那些師弟們藉助心經引來觀自在菩薩法力,在空中凝聚一朵聖潔白蓮。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隨著和尚們念誦經文,觀自在菩薩的本尊於西方極樂世界有感。

觀自在菩薩號稱目觀三界,耳聽十方。白蓮盛開,佛光普照,一身素凈白衣,腳踏清凈蓮花,手持羊脂玉凈瓶。

「赤縣神州,元羲法界!」菩薩輕嘆:「多少年過去,終於回來了。」

法眼看向白猿,輕語:「原來是四廢星君?你倒也是大機緣,居然假手進入此界,也算是佔據先機了。」思量一下,明白元羲法界的地位重要,不可輕易讓渡天庭。菩薩用楊柳枝輕輕一掃,便欲將四廢星君的神念送回天界。

但就在楊柳枝揮動的時候天界一道靈光垂下,四廢星君的神念憑空消失,遁入元羲法界遠方消失不見。

「是金靈道友?」觀自在菩薩昔年在玄門時跟金靈聖母有過照面,自然使得她的法力。

「想來是玄門截教也要試著掌控這方法界?」

觀自在菩薩是西方佛祖阿彌陀佛的脅侍菩薩,知道諸多秘辛。比如,這方元羲法界中有著一個大隱秘,關乎佛門大興,未來一個劫運的興衰。而且元羲法界雖然溝連南瞻部洲,但在南瞻部洲對應的三千虛空世界中地位特殊,有著演化第五大州的可能。

「既然四廢星君順勢降臨,那貧僧不妨也藉此機會插一手?」菩薩目光流連四方,看到驪山之上神光連天,東海之畔龍吟陣陣,常羊之地有煞氣衝天,又有四瀆之地鎮壓一尊尊大能。知道即便是本尊降臨也難以強行度化這方人間界。

「罷了!」觀自在菩薩揮動楊柳枝,晶瑩甘露垂下將白馬寺再度復原,身形漸漸消散。不過最後一眼看向洛水府也讓伏青心頭一震。

這位菩薩發現了?

「咦?她怎麼沒有回歸西土?」洛神宓從伏青後面走來,見觀自在消散之後驚異道。

「宓姐?您說什麼?」

觀自在菩薩消散之後一道靈光遁向驪山,接著驪山中一道符詔送出,將觀自在菩薩送入輪迴。

元羲法界的輪迴以后土娘娘的酆都地府為尊,這是上古時候后土大神身化輪迴後造就的最早地府。但隨後玄門和佛門也都仿造后土幽都地府開闢了自己的地府。玄門尊奉太乙青華大帝為尊,命泰山東嶽大帝黃飛虎在泰山之下建立道門的泰山地府,太乙救苦天尊演化十方森羅。不過如今,泰山地府被后土大神一系鎮壓,只能夠度化玄門弟子,不可插手大地眾生的輪轉。而佛門的九華弟子尊奉地藏王菩薩,在西牛賀洲無量量世界中自然可度化佛門弟子,但是這個世界的佛門九華凈土還沒有建立。

因此,觀自在菩薩欲要轉世,必須通過后土輪迴才行。這麼一來,必然要經過胎中之謎才能夠覺悟前世,故需要請一位大能幫忙護法。

元羲法界不是西牛賀洲的無邊佛土世界,想那恆河沙佛國世界中,每一個世界都有一尊佛陀坐鎮。但是在這個世界佛門並沒有佛陀大能坐鎮,只好請驪山老母出手助她一臂之力。

驪山老母身份尊貴,跟阿彌陀佛和准提佛母有舊,被佛門尊為摩利支天,正好施為。因此,驪山老母對觀自在菩薩有點化之恩,日後佛門東傳時,觀自在菩薩設立難關考驗取經人,對驪山老母以「母」尊之。

「原來如此,這位西天菩薩轉世了。」洛神宓略略一想,笑道:「想來是借你之手將神念投入人間界吧!佛門大興,這位號稱佛門四大菩薩的大悲菩薩當然要來打頭陣了。」

想想,洛神宓又道:「這段時間青弟你別外出,專心練就神印再說。神印成就,得到天地庇佑,斷不會跟這回一般被人追趕。吾過些年當可恢複前世,到時候吾親自出手幫你找天龍和尚討一個說法。」

有了神印,才有了保命根基,而且有了井神的神印才能夠和洛神宓站在同一陣營,不然怎麼好一直庇護在洛神宓之下?

伏青想清楚後,道:「好吧,那這段時間弟弟先回去修行了。」不過心下又給天龍和尚狠狠記了一筆,他本來要去尋找一件龍氣凝聚的秘寶,但是被天龍和尚阻撓後光顧著忙女媧娘娘的事情,倒是忘了他的正事。

「對了,宓姐,這是我在外面得到的五德寶籙,姐姐可以試著觀想一下,姐姐應該是水德路子吧?」伏青指尖一縷五色玄光凝聚。

洛神宓接過這縷神念融合,琢磨陣子後道:「對操控水道是有些幫助,不過吾誕生之時自有一門《天皇秘典》修行,此就用不上了。」

天皇秘典,莫非是伏羲留下的神書?伏青暗自驚訝,見此將話題揭過,又在水府待了一陣便回去自家水井下面專心收集水源之力凝聚神印。

……

觀自在菩薩神念轉入輪迴,隨後投入一戶凡人尋常人家投胎。而四廢星君卻是奪舍一隻猿猴前往淮河。

「元羲法界,赤縣神州,此地鎮壓昔年無數神聖,當初那位老兄應該還在吧。」白猿在淮河邊上思量,掐動避水咒潛入水中。

「老哥哥,可還記得小弟!」不斷下潛,直到這具肉身扛不住後連忙神念傳音。

水底有著一個個漩渦,氣泡從水下涌動,一道暴戾的念頭沖入猿猴體內:「袁洪?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上了封神榜嗎?」

洪亮的聲音撼動白猿腦袋,袁洪連連賠笑:「老哥,還請幫忙,我這奪舍的肉身不見得撐得了多久。」水壓強大,這具猿猴身逐漸崩潰。

一道水光從漩渦中飛出,落在白猿身上助他淬鍊肉身。

「恭喜老哥距離破封又進一步。」袁洪适應一下下方那人給他塑造的肉身,笑道:「看來大禹留下的封印也不能夠封印你多久。加上小弟從外面幫忙,老哥應該很快就可以出來了!」

「不忙,我感應天機,如今人間正有一場殺伐劫數。這次浩劫你我插不上手,但如今元羲法界大局漸起,你可去梅山立下妖族一脈,日後可爭一爭此界大運!」

四廢星君眼前一亮:「老哥,這法界當真是仙佛人三道選定的交鋒戰場?」

「不錯,如今你進入此界正封其時,日後或許還可爭奪此界誕生的先天靈寶!」

……

伏青的蛟蛇之身和洛陽城下的地下水系慢慢感應,呂布看著無趣便自己在外閑逛。

洛陽啊!呂布的戰魂之體得到方天畫戟後凝練一種怪異的肉身,非生非死,以幽冥鬼氣融合不滅戰魂罡氣凝聚的煞體。

「漢朝終究是滅了!」呂布心中感觸,昔年董卓一把大火,東漢二百年一統大運是徹底沒了。

群雄四起,天下三分,到底何時才有大一統的王朝呢!呂布經歷一場生死,對人事看得倒是淡了許多,性子也不似生前執拗。

走了一陣,來到濯龍宮前,聽到裡面念經聲後身形一頓。想想,便欲轉身離去。

「溫侯既然來了,何不妨留下一見故人?」一道士拿著拂塵站在門口,周圍人潮走過,卻沒有一人看到呂布和那道士。

「是你?天希道長?」呂布愣了下,打量鶴氅修士。昔年故人,如今以戰魂之體看去,天希道人身上也有修行的根基。

「溫侯,你戰意不滅,死後不墜輪迴,莫非便要永生永世在天地間飄蕩?」天希道人笑道:「看在故人情分上,貧道給你指一條明路如何?」

「什麼明路?」

「天庭有一神物名諱封神榜,一千五百年一開,收天下英靈上榜封神。如今據上一次開榜已經過了一千五百年歲,我玄門弟子聽天庭法旨意欲立三十六路天將,溫侯可有意封神享眾生香火?」

天將?封神?溫侯皺眉,道:「本侯聽人說,如今本侯戰魂之體不入輪迴是因為地府忙不過來?」

「后土地府人手不足,泰山地府不開,諸多戰魂難以投入輪迴不假。不過依照溫侯一身戰意罡氣,當今世上可比肩者寥寥。即便是殺劫過去,地府來人恐怕也難以近你三丈之內。」呂布身上煞氣太重,等閑鬼神不擾,只有幾位鬼帝才能夠壓服。不過為了一尊戰魂,地府中的酆都大帝會親自降臨人間?

「而君若執意留在人世,不等酆都大帝自幽冥而起,必然有高人將你降服鎮壓,君不見長平上的封印?四十萬冤魂被鎮壓長平之地,即便是地府也難以兼顧。」

長平之戰!戰國時代的戰役,呂布腦中信息一轉,思考說:「那麼也就是說,像本侯這種戰魂不為天地所容?」

「不錯,要不封神,要不離開。斷然沒有第三個可能。」

「那——」

轟隆!

地下一陣波動,整個洛陽地下水系被一股神力覆蓋,隨後一尊莊嚴神像在虛空現身,接著消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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