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在魔族 第1090章 上鉤(續)

「我太了解做這一行的人了,這傢伙已經上了我們的鉤了。」貝倫忍不住得意的大笑出了聲來。

這種儀態在這位風險投資公司總經理的臉上可是幾年都難得一見的。

德伊波勒也是在風險投資公司內工作了這麼久了,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如此的高興。

就她自己的說法,貝倫這傢伙就是個木頭,往好里說也只是一個比較帥的中年木頭。

平時甚至連笑都很少笑。

而且,德伊波勒也沒見他什麼時候好好的休過假,總是一直在加班,加班,加班……

實際上風險投資公司的員工們對上這位不苟言笑的老闆的時候,總是感覺不由自主的心虛。

而且,德伊波勒那位長的漂漂亮亮的美女蛇同學雖然在危險程度上遠遠超過了他,但是卻因為待人親切,而很受到公司內部員工的愛戴。

就連風險投資公司的副經理,地精沙金都比貝倫受人歡迎。

別看地精沙金長的又挫人又摳門,而且還奸滑之極。以至於,不管是誰在見過他之後,都得要摸摸自己的錢包還在不在。但不管怎麼說,大家也都是覺的,跟他在一起,也比跟貝倫在一起,在感覺上要好上許多。

不過,對於貝倫的這副模樣,洛林卻是極為讚賞。

他清楚地知道真正搞情報的工作的,大都是這種個性,陰沉、冷默,冰冷,而且難以接近。以防止別人從他們那裡窺探出什麼端倪——他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睡覺時連夢話都得說特定的內容。

反倒是德伊波勒,她是……呃,曾經是大祭司派過來的女特派員。雖然懂一些情報工作的事情,但是更主要的卻是她所擁有的軍事智慧和指揮才能。

而沙金……那個狗東西,徹頭徹尾的就是一個商人,而且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奸商。不管是對誰,都想要坑上一把。

這兩人從來都不是職業的情報行業從業人員。

而能讓貝倫難得一見的高興成這個樣子的事情,洛林心裡也不由自主的起了興趣。

「這就能讓你高興城這個樣子?」洛林笑了笑,道:「這可真是難得。」

貝倫笑著搖搖頭,道:「對不起,大人。我只是在笑吉里曼雅夫這個老傢伙,我原本以為給哈杜幹了二十幾年,這老傢伙應該又臭又硬才對,沒想到這個老傢伙的心思也挺靈活。」

洛林愣了一下,疑惑地道:「靈活,這話怎麼說?」

貝倫微微一欠身,道:「下官在此先恭喜大人,在行動結束後,我們風險投資公司很可能,不,應該說是一定會增加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戲骨。我一直擔心咱們在潛伏和密探上的弱項。」

「你是說吉里曼雅夫?他不是說完事了要他脫鉤嗎?」洛林恍然的道。

脫鉤自然就是指離開風險投資公司掌控。

「脫鉤?」貝倫意味深長的一笑,道:「大人不太了解干我們這一行人的心態。天生有一種人就是適合搞情報工作的,他們的天賦是幹這一行,他們的全部愛好也是幹這一行,他們的一生也都在這個行業中。

這類人見多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因此也看淡正邪,骨子裡富有冒險精神,更耐不住寂寞。

我是這種人,德伊波勒小姐是這種人,吉里曼雅夫也是這種人。」

洛林贊同的點點頭,別人不知道,起碼德伊波勒洛林很了解。那女人就是一條美女蛇。富有冒險精神,天生就閑不住。就喜歡在危險當中遊走,時不時亮出漂亮的毒牙。咬人一口,然後躲在暗處偷笑。

讓她像阿黛兒和阿德玲一樣,整天綉繡花,喝喝茶,看看小說,做做美體操,豐胸舞,彈彈琴唱唱歌兒,再要麼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過著貴婦原本的生活,那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樣。

無聊的時候德伊波勒整個人就像是進入了冬眠一樣,無精打採的。

反倒是進入風險投資公司工作之後,她整個人容光煥發,整天精力充沛,日子過的滿足充實。

貝倫嘆了口氣,自嘲地道:「搞情報是會上癮的。感覺就像是抽雪茄一樣,抽過一次之後,就再也忘不掉那種美妙的味道。那種將敵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快樂,這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受了傷之後就選擇推出這一行,但在家裡閑了半年,差點把自己憋出毛病來。所以一聽大公說大人這裡用人,我迫不及待的就過來了。

只有坐在公司的辦公室里,絞盡腦汁和別人鬥智斗勇,我才感覺自己活的有意思。」

洛林呵呵笑著搖搖頭,他們這些人的想法還真的難以理解,如果德伊波勒在這裡,一定會為貝倫鼓掌的,貝倫說的情況德伊波勒全有。

貝倫微笑道:「吉里曼雅夫也是,雖然嘴裡說著脫鉤,但我看,他只要想想自己退休後無所事事的樣子,就已經受不了了。

對咱們風險投資公司,他可是眼饞的很。干我們這行的,最怕的跟錯老闆。」

洛林瞭然的點點頭,道:「一條船快沉的時候,上面的老鼠會拚命的逃命。」

「對。」貝倫點點頭,愉快地道:「大人說的甚是,哈杜這條船快沉了,我看吉里曼雅夫也不願意陪著這條船殉葬。」

洛林嘿嘿一笑,道:「可不光是一個吉里曼雅夫。想跳船的人多著那。」

貝倫聳聳肩,道:「尤其是在哈杜爆出勾結亡靈族之後,他們這些人的最後一點顧及也沒有。」

以前不管怎麼說,南方軍的這些人向茹曼人投降,是甩不掉一個叛徒的名聲。

但是現在哈杜已經成了人類的公敵,他們這些人也就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台階。

他們的變節行為甚至可以美其名曰是:撥亂反正,拋棄邪惡,投奔光明。一旦沒有這點心理負擔。

在吉里曼雅夫或者其他南方軍的人看來,投降行為也變得理所應當,甚至可以說用起義來形容更貼切一點。

貝倫道:「在吉里曼雅夫他們看來,為什麼不呢?和咱們茹曼人有深仇大恨的是哈杜,咱們又不是要把所有的南方軍都殺光。

如果這時候再不投降,晚上一兩個月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預計,咱們馬上就要迎來一個南方軍投降變節的高潮。」

※※※

與黑夜的寂靜不同。陽光下,伯塔曼的街頭也是行人來往,車水馬龍,極為繁華。

不過顯然這城市原本的道路規劃與它的發展很有些不相適應。時不時的,就有來往的馬車將路堵住。如潮水一般的人流瞬間也停滯了下來。

一時間,小孩子哭,男人們的怒吼聲,大媽大嬸們尖厲刻薄的叫罵聲,還有騾馬的嘶鳴頓時匯聚在一起,直吵的沸反盈天。

然後,在眾人的叫罵聲中,那些馬夫們頭上冒著汗水,趕著馬車一點一點兒地挪動,只到通過那個擁通地方,這才加鞭前行。

那原本停滯的人潮這才再次流動起來。

吉里曼雅夫不緊不慢地混在人群當中,一路的閑逛。

此時,他打扮成一個商人的模樣,身穿一件價值不菲的皮袍,頭頂帶著一件暖和厚實的貂皮帽子。一望而知,是一個有錢闊綽的商人。

雖然闊綽,但是卻並不顯眼。因為,像這種打扮的人在伯塔曼的大街上並不少見。

依靠著為維和部隊提供糧食等補給物資,原本不起眼的伯塔曼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每天都有裝滿了糧食的海船成批成批地從這裡出發,駛入大海,南下阿爾摩哈德。

波瑞利王國本身不會出產那麼多的糧食,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則是依靠的就是從附近各個國家購買搜集。

當然在這中間,波瑞利王國的狗崽子們沒少搞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強買強賣,欺負周邊的小國,先從人家那裡一分錢不掏,將糧食賒購過來。

轉手賣給維和部隊之後,凈賺一個差價,再將貨款拖延一段時間,做一個空手套白狼的生意。

這當然引得周邊的幾個小國怨聲載道,但是因為他們這些國家只能通過波瑞利這一個出海港口,不得不受人鉗制。

波瑞利甚至極其霸道地規定,不允許其他國家的人在本國內買賣大宗的糧食等物資,波瑞利國內的生意只能由波瑞利人來做。

最後這場官司都打到了聯合國,但是因為波瑞利人上下打點的得當,購買波瑞利糧食是又主要是教廷,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要是茹曼人,一準會利用這個機會,以此要挾波瑞利人降價。

但是人家教廷財大氣粗,不在乎這一點。

從誰手裡買不是買?至少人家波瑞利人給回扣的時候一向很大方,這方面波瑞利國內的貴族從來都很上道,很懂規矩。

不過話說回來,那幫狗崽子也就欺負欺負一般的老百姓們,他們敢不給教廷大佬們回扣試試?

那幫傢伙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流氓,沒有人敢得罪他們。

而各地的商人們當然都看到了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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