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在魔族 第1017章 勾心

那聲音異常響亮,如同雷鳴一般,響徹了整個城守府。

府中那名值班的軍官正惱怒地指揮著手下們圍將過來,要將那些騎士們從馬上拖下來,痛揍一頓,甚至是當場格殺。

但是此時,聽到對方的吶喊,一眾士兵們不由得全都一滯。紛紛停了下來,向著身後的軍官望去。

哈杜將軍在南方經營了幾十年,名聲顯赫,威信極高。

他的名字已經深深地印入了每一個南方軍士兵們的心目當中。幾乎如同小希哥之於德國的存在。

光是聽聽他的聲音,就足以讓大傢伙兒激動的痛哭流涕,流下幸福的眼淚。

也就根本沒有人敢於置疑,或者是違抗他的軍令。

那值班軍官雖然心中惱火,但是卻也不敢再下令強攻,而是以手按劍,上前幾步,仰著頭,看著對面那名高坐在馬上的騎士,冷笑道:「你說你是哈杜將軍信使?可有什麼證明?

要知道冒充大人信使可是要誅滅九族的。要是你拿不出來,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說著,上前一步,殺氣騰騰地瞪著那名騎士。

對於這幫狗崽子居然在他值班期間,直直地闖進了城守府當中,不管再怎麼狡辯,但是這也是他失職無能的表現。僅憑著這一件事,可以預見將來必然是前途無亮。

因此上,他心中異常地渴望著將他們全數斬殺。只有這樣,才能挽回他這一職業生涯上的污點。

對面的那名騎士對於他的威脅卻並不在意,只是冷然一笑,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手中的戰旗之上。

見對方傲慢的神情,那值班軍官不由勃然大怒,但是隨即看到對方手中的戰旗,卻不由得一怔。

只見那人手中的旗幟也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縱然如此大的暴雨之下,那旗幟卻仍然迎風招展,獵獵飄擺。旗上那隻狂嘯的猛虎栩栩如生,直欲破旗而出。

值班軍官神色頓時一緊。

隨即,他條件反射一般,雙腳一併,『啪』的一聲,行了一個軍禮。

周圍的士兵們看了,也不由得一陣激動。

「猛虎親衛~!」

「這些騎士是哈杜將軍的猛虎親軍。」

「這麼說來,將軍大人醒來了。」

「光明神在上,他老人家總算是醒過來了。」

「咱們又有希望了……」

「只要有將軍在,那幫北方佬來多少就得要死多少~!」

「這一下再也不用擔心了。」

「……」  那些士兵們一時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低聲地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了起來。

在這些人心中,哈杜將軍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只要有他在,天下就再也不會有什麼難事。

這些天來,由於各種謠言滿天飛,一時間也是人心慌慌的。畢竟外有強敵,內有叛亂,這南方的局勢怎麼看,怎麼悲觀。就像是股票市場一樣,有著崩盤的跡像。

而大家這些當兵的,可也是不折不扣的苦逼散戶。

萬一崩了盤,那些大戶們說不定能跑了,而他們這些散戶,一旦被套牢了,那丟的可不僅是飯碗,而是他們的腦袋了。

因此上,他們比誰都關心局勢的變化,考慮著以後,要怎麼應對。

但是在這個風雲突變的大時代,無論局勢怎麼變化,對於他們這些士兵們來說,卻只可能會變的更壞,絕對不可能會變的更好~!

縱然是老和部隊殺過來,大家舉手投降了。對方也不殺俘虜,也不送採石場勞改。但是只要一取消軍籍,自己的工齡、勞保、福利……這些可全都沒了。

別看這只是一個區區的死大兵,這年月,經濟不景氣,工作也不好找。

想要吃糧當兵,有一個安穩的公務員工作,誰不得是求爺爺告奶奶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求一個遍,然後再咬著牙,掏了家裡爺娘老子的棺材本錢,這才混進來?

剛剛安穩地賺兩個錢,偶爾調戲一村裡的二妞三丫,好一點兒的,再潛規幾個二奶小三什麼的。

而現在,一眨眼的工夫,就要全沒了。

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爺娘老子,老婆兒子。全都張著嘴,等著飯下鍋呢~!

那些沒心沒肺的,也只能是過一天是一天的胡混,而那些有心的,愁的幾乎頭髮都快要掉光了。

而現在……

現在哈杜將軍醒了~!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

只要有哈杜將軍在,什麼南方內亂啊,老和部隊了,這些問題,全都不再是什麼問題了。

至於說前不久那一場敗仗……

奶奶的,居然敢污衊抹黑偉大的哈杜將軍,丫的是不是那隻母狼派來,打入我們內部,蓄意想要破壞我們南方大好局面的姦細?

信不信,我們這些眼睛雪亮的人民群眾,用踩了狗屎的鞋底抽死你~!

那些士兵們一邊低聲議論著,偶爾偷眼看著那些騎士,一個個目光中充滿了激動,就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看到年青漂亮的女老師一樣。

那值班的軍官此時臉上也沒了剛才的怒容,而是陪著笑臉,道:「各位大人辛苦了。外面雨大,不如下馬,到房裡來避避雨?」

為首的騎士冷哼了一聲,道:「我們是有緊急軍務。耽誤了,像你這樣的狗頭,十七八顆加一起也不夠砍的。快去叫你家大人出來~!」

『這幫不識好歹的狗東西~!』那值班軍官心中暗罵了一聲,但是表面上卻仍然陪著笑,連聲道:「是,是,我們這就去通報。」

說著,向著旁邊的一名士兵使了一個眼色。

那士兵當即一轉身,向著後院跑去。

此時,暴雨依然在下,那一眾騎士們沉默地端坐在馬上,任由雨水的澆淋,卻一動不動。

那值班的軍官看了,不由心中發毛:這些人是不是真的有病啊?騎著馬堵在前院。尤其是那些騎士們臉上那漠然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覺的,瘮的慌。

想到這裡,他心隱隱生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由於這些騎士們並不下馬,因此上,那些士兵們也沒有辦法離開。他們好像也覺察到情況不對,漸漸停下了議論。

院中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天地間只餘下『嘩嘩』的雨聲。

那寂靜是如此的詭異,以至於讓人的喉嚨有些發癢。

那軍官乾咳了一聲,試圖打破那種古怪的氣氛,陪著笑臉,道:「這位老爺,不知道,哈杜將軍大人他老人家的身體現在可好啊?

小人祖上流傳下來一個傳說中的補血大瓶,雖然效果上比不上飛鷹集團那個可以讓人原地滿狀態復活的『信春哥』牌回覆劑,但是卻也可以瞬間就全血滿藍。

要是大人沒好全的話,小人願意拿出來,讓大人好好地……」

不等他把話說完,那騎士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是識破了他的想法一樣,然後打斷了他的話,陰陽怪氣地道:「看不出來,你還懂魔法?」

那軍官怔了一下,仍然陪著笑,道:「不是,我有一表哥,人家是魔法師。所以我也知道一點兒。」

那騎士冷哼了一聲,擺了擺手,道:「現在大人現在身體好著呢。不用你們這些人瞎亂操心。過兩天說不定還會親自到這裡來,檢閱三軍呢。」

「是,是。是……」那軍官發現自己套不出話來,只能是乾笑了兩聲,遮掩了過去。

就在此時,就聽後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

來了~!

在場的眾人全都精神一振,向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名身材粗壯的大漢在幾名侍衛的陪伴之下,正急匆匆地走過來。

可以看出,他出來的很急。

身上披著一件長袍,上面的幾個扣子也沒有完全系好,衣襟裂開著,露出了黑森森的胸毛,和發達的胸肌。

他面色黝黑粗糙,獅鼻闊口,鬍鬚戟張。正是柯克福斯總督,津德倫要塞守將彼德烏斯將軍。

為首的騎士頓時眼前一亮,隨即卻強自按耐了下來。

此時,那名值班軍官急忙緊走幾步,迎了上去,然後在彼德烏斯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彼德烏斯微微一點頭,隨即走了過來。

他看到那些騎士們仍高坐馬上,極其失禮,不禁微微地一皺眉頭,但是剛剛得到哈杜的消息,心中既有些忐忑,又有些高興,還有些做賊心虛,外加考慮著既然哈杜醒了,自己是不是把那個姦細給一刀宰了,殺人滅口……

他腦子裡正胡思亂想著,因此上,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來到跟前,猶豫了一下,沉聲道:「你們是哈杜將軍派來的?我就是彼德烏斯。他現在身體恢複了嗎?」

為首的騎士好像為了確認一樣,又仔細地打量了他一下,隨即點了點頭,道:「將軍大人現在正在恢複當中,情況極好。」

彼德烏斯略略鬆了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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