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身材高大的年青人走進了房間。
「大公子~!」室內的將軍們紛紛起身,向他點頭示意。
這為身材高大強壯,膚色像小麥一樣的年輕人,就是哈杜的大兒子,安赫爾,哈杜。
安赫爾,哈杜轉身面對室內濟濟一堂的將軍們,勉強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讓諸位叔叔伯伯們見笑了,老二,他……有些失態了。」
幾位老將滿意的看著安赫爾,微微點頭表示讚賞,對他的舉動很是滿意。
這位大公子和哈杜有七分相似,根本就是哈杜年輕時的翻版。
但是他比哈杜更高大,孔武有力,儀錶堂堂,不怒自威,看起來比哈杜更有威儀,阿摩爾,哈杜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溫和的老教書匠。
相比兩個人站在一起,安赫爾更像一位手握重兵,執掌半個國家的強人。
年紀輕輕就跟隨著哈杜東征西討,在南方人的心目中,納赫耳現在也稱得上是戰功赫赫。
一身強硬果斷的軍人氣質,很得哈杜手下將軍們的欣賞,被認為是哈杜當之無愧的繼承人。
南方的老百姓也稱讚安赫爾為「虎父龍子」,聲望一時無兩。
而被他打跑的,就是哈杜的二兒子,同樣是一個爹生的,但卻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從小嬌生慣養成,整日流連在脂粉堆里,說起話來也一股娘娘腔。不過哈杜的妻子更寵愛二兒子,一直護著他,對他那些荒唐行徑不管不問,哈杜自己也管不了。
對他的風流習氣,眾人也就聽之任之了。
有一個安赫耳,哈杜就足夠了,兩個就太多了。連哈杜自己都沒有對這位小兒子抱什麼期望。
見安赫爾出手的趕走了小兒子,哈杜手下的將軍們從心裡暗暗稱讚,覺得這位大公子做事果斷沉穩。
小兒子在哈杜的病房前大吵大鬧,說一些不吉利的話,確實很不像話。
他說的話一旦流傳出去,會對南方軍造成非常不利的影響。
連兒子都說自己老子不行了,其他人該怎麼想?
哈杜可是他們的核心,核心一旦動搖,南方軍很可能崩裂。
將軍們只能私下感慨,大丈夫再牛叉,也難免妻不賢,子不肖。
「諸位叔叔伯伯們,大家都坐吧,別站著了。」安赫耳擺擺手,示意眾人坐下,他自己很隨意的走到平常哈杜常坐的主位,按住扶手緩緩坐了下來。
對這個位子安赫爾嚮往已久,在他還沒有這張椅子高的時候,他就看著他父親坐在這個位置上,對身敬俯首的人發號施令。
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安赫爾也漸漸明白這張極其普通的胡桃木椅子所代表的意義。
它代表著統御南方數省之地,近千萬臣民百姓,指揮十萬大軍,手握生殺予奪的至高無上權力。
在那之後安赫爾一直用心跟隨著哈杜學習,學習他怎麼走路,這麼說話,怎麼待人,怎麼做事。
每次得到哈杜的稱讚之後,安赫爾都覺得自己離這把椅子越來越近。
直到某一天,他將堂而皇之的坐在上面,頭頂金冠,俯瞰腳下的大地,接受所有人的朝拜。
但是這一天就在這他沒有料想到的情況下突然到來了,戰無不勝的哈杜倒下了,夠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只有他自己。
安赫爾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慮。
當坐上這張椅子的時候,他心裡還是惴惴不安的,安赫爾生怕突然有人跳出來,指著他說他還不配坐在上面。
純以功績和能力來論,安赫爾知道自己確實還不足以服眾。
南方軍中戰功赫赫,手握重兵的將軍還有好幾位,他們都是哈杜的得力打手,在南方威望和資歷都很深,可稱得上是南方軍的二三四號人物。
論手中的實力和經驗,安赫爾在他們面前還只是一個雛。
但是他們幾個人今天都不在這裡,甚至都不在哈利加德城裡。因為敵人大軍壓境,這幾位大將都奔波忙碌在第一線。
甚至在哈杜病重卧床之時,也只是託人帶回了一聲問候。
安赫爾當然理解,他們是因為軍情緊急,難以抽身。但是安赫爾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滿,不過他只能將這種不滿埋在心裡。
旁邊的一眾將軍們發現他居然要坐在哈杜的位置上,不由紛紛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但是……
但是直到他穩穩的坐下,卻沒有任何人發出了不同聲音。
安赫爾,哈杜鬆了一口,按下心中的緊張而又興奮的心情,輕輕的咳嗽一聲,鎮定的對眾人擺擺手。
將軍們這才跟著拉開椅子坐在安赫爾對面。
一切就像哈杜在的時候一樣。
看著眼前神情肅穆的眾人,安赫爾一時有些失神,從這個位子上看過去,感覺確實不一樣。
安赫爾感覺似乎整個大地,都握在自己手中,那種感覺竟然是如此的美妙。果然是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有那麼幾秒鐘,他甚至都恨不得自己老爹趕緊死了的好。
沉默了好一會,安赫爾抬起頭望著眼前這些看著自己長大的將軍,沉聲道:「父親病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痊癒。
敵人又大軍雲集在扎米比亞河北岸,那個惡毒淫亂的巫婆又蠢蠢欲動。當前的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可以說我們南方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諸位叔叔伯伯們,我們應該怎麼做?」
伊莎貝拉皇后在南方的名聲可很不好。經過南方人不斷的宣傳,伊莎貝拉皇后已經成了一個謀殺丈夫,篡奪朝政,鎮壓百姓,勾結外敵來打阿爾摩哈德的惡毒女人。
而且為了權位,還無恥的以色相勾引他們阿爾摩哈德傳統的敵人儒略大公。
現在南方人提前伊莎貝拉皇后無不是恨的咬牙切齒,連貝拉皇后的名字都不會提起,總是以巫婆、妖女、毒婦等代稱。
將軍們全都沉默下來,他們先是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坐在中間的安赫爾。
室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很緊張。
安赫爾左右看了看,平常時候哈杜問一句話,這些人都會踴躍發言,還經常因為意見不同而吵的面紅耳赤。
但是這會卻一個個跟木頭人一樣,緊緊的閉上嘴。
這種差別讓安赫爾心裡感覺很不舒服。
安赫爾一指老將梅拉,道:「梅拉將軍,我們這裡您資格最高,我想問問您有什麼意見?」
梅拉一臉無計可施的表情,撓撓頭頂稀疏的白髮,道:「大公子,這個……我覺得我們只要守穩防線,等大人醒來,聽大人指示就可以了。」
安赫爾表面上微笑,心裡卻暗罵自己這個老丈人:怪不得打了一輩子仗,還只是個是軍團長,也就這點眼光。
安赫爾環顧眾人,正色問道:「大家還有什麼意見?」
一群將軍最終都搖搖頭,他們是一群戰將,而不是智將,習慣於聽從哈杜的指揮,而不是自己動腦筋想辦法如何打贏戰爭。
就算是心中有些想法的,看著安赫爾年輕的臉龐,凌人的氣勢和自信的表情,也把心裡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們的想法大都不成熟,以往可以靠哈杜決斷,但是哈杜既然倒了,安赫爾尚不成熟。
要是直接提出來,萬一被這位大公子聽信了,出了錯責任該算是誰的?
是算到這位哈杜的繼承人頭上,還是算到提出意見的人頭上?結果顯而易見。
夠身份,可以拿主意,被哈杜依為左膀右臂的兩位大將又都不在這裡。
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安赫爾忽然朗聲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想法,那我來說說我的意見。
敵人集合了十幾萬大軍,屯兵在普里斯卡城下,卻遲遲不見攻城。以我估計,敵人大概是在等。
等他們所有的軍隊都到位之後,再一次性渡過扎米比亞河。
除此之外,沒有理由能夠解釋,他們為什麼佔有優勢兵力,有將靈魂出賣給惡魔換來的邪惡武器,卻對眼前一個小城不管不問。」
「大公子說的很對。」
「我也同意大公子的說法。」
幾個將軍跟著表示贊同。對於洛林屯兵普里斯卡,半個月未作寸進,他們同樣也很奇怪,思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個理由可以解釋。
安赫爾微微一笑,道:「敵人的指揮部和主力依然滯留在北方。等他們部署到位,最快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慢點的話,甚至要一個月。」
安赫爾握緊了拳頭重重的敲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悶響,他兩眼放出奕奕的神采,斷然的道:「這是我們的機會。」
將軍們驚訝的看著語出驚人的安赫爾,有人不解的問道:「大公子,您的意思是?」
安赫爾從椅子上跳起來,兩步來到身後的地圖前,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圈,道:「趁此機會,我們可以先將整個南方統一起來。
這樣我就有了與那個巫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