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在魔族 第969章 理解萬歲

「你怎麼說話那?」電報員斜著眼睛,給了桑多斯大主教一個輕蔑的白眼。

那眼神就好像桑多斯大主教是一個剛從山溝里跑出來的鄉巴佬一樣。

看到電報員輕視的態度,桑多斯大主教差一點兒沒有背過氣去。

他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出有寶馬,入有小蜜,住有別墅……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啊?

一時之間漲的滿臉通紅,呼呼直喘。

隨即,顫抖著伸出手來,點指著那個傢伙,怒聲呵斥道:「懂不懂禮貌,不懂了,大人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

「嘿~!我說你這個人。」電報員掄著厚厚一摞紙張一拍桌子,瞪著桑多斯大主教道:「沒完沒了是吧。你這人是幹什麼的?有事沒事,沒事了給我出去,知不知道這是軍機重地,不允許閑雜人等進來?」

他頓了一下,發現這些話好像還嚇不住對面那個死胖子,當下又補充道:「你好好地看看清楚,我們這裡每天要發多少的電報,如果耽誤了軍事大事,你吃罪的起嗎?」

「我……」大主教張了張嘴,環顧四周,有心想要找出一些麻煩來。

但是卻見不遠處桌子上面,那個沉重的機器一直不斷地發出嘀嘀聲,從沒有停息。在那機器四周,圍著好幾個人,或是緊張地俯案工作,或是不停地來回走動,極是繁忙。

此時,就聽那電報員繼續叫道:「你們快走,快走。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聽到了沒有?」

那電報員一臉的囂張,不停地挑戰著大主教的心理底線。

桑多斯大主教勃然大怒,兩隻眼睛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他一捏拳頭,怒視著那個電報員,心裡想著:要不要衝上去把這個傢伙給狠狠揍一頓。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大半夜不睡覺,急匆匆的跑過來,是有重要的正事要辦,在這裡和這個粗魯無禮的傢伙鬥嘴,平白損了自己大主教的身份,還耽誤了正事。

要擱在以前,桑多斯大主教非得好好教訓一下眼前這個傢伙不可,讓他知道什麼叫尊卑有序。

在大主教自己的地盤上,小貴族見了他老人家都得畢恭畢敬,就是伯爵這樣的大人物,和大主教也只是平起平坐,在一起可以直接稱兄道弟。

坐鎮一方的公侯大員們見了大主教,可也是客客氣氣的。

畢竟桑多斯大主教再升一級,可就進了梵蒂諾的教廷中央了。

不過這一段時間,桑多斯大主教因為接連經受挫折和打擊,神經已經堅韌了很多,心裡的想法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能熬過十七場連敗和眾人的嘲諷白眼,只能說桑多斯大主教性格中優點已經成長起來。

在桑多斯大主教看來,為了更宏偉的目標,忍一時之氣也不算是什麼。

以前桑多斯大主教總不理解什麼叫「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直奇怪:都大丈夫了,還有什麼要屈的?逮誰不順眼,就直接拍丫的就行了。

不過,現在大主教心裡可是清楚的很了。

身居高位了,自然犯不著和下面的小人物們一般見識。有失身份不說。一旦被傳出去,還要被扣一個恃強凌弱的罪名。

更別提,他現在還是教宗陛下的重點培養對像。做出點兒什麼出格的事兒來,那可就是給教宗陛下抹黑。

想到這裡,桑多斯大主教怒「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那電報員一眼,心裡暗道:要擱在以前,本大人還是心胸不夠寬廣的話,絕對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算你小子走運~!

隨即,他對自己身後的手下揮揮手,示意手下的軍官來和這個電報員交涉,桑多斯大主教本人則後退幾步,擺出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樣子。

那軍官苦笑一聲,心道:這電報員是小公爺那邊的,小公爺是長公主那邊的。而大主教是教宗陛下這邊的。這兩邊都是大爺,只有自己最苦13了,被夾在中間,兩頭受氣。

這都什麼破事~!

他雖然心中暗罵著,但是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拉著電報員,陪著笑道:「這個,這位大哥,你看我們白天累了一天了,大半夜的不能睡覺,跑了老遠過來,我們家大人難免心情不好,您多見諒,多見諒。」

電報員白了軍官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們累一天了,誰不是?我這一整天都是值班,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連撒泡尿都得要跑著去。生怕耽誤了時間。

到了夜裡,還得要強打精神,繼續咬著牙頂著。」

說著,伸手一指自己的眼睛,道:「看看,這全都是黑眼圈。」

那軍官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那電報員眼睛上並沒有什麼黑眼圈,看上去倒是有些浮腫,好像有些腎虛的樣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是一直在工作,並沒有閑下來休息過。

畢竟這麼多的電報,全都是軍中的要務,又是接受,又是拍發的。很是忙碌,而且這中間,還容不得出一點兒的差錯。

此時,就聽那電報員繼續道:「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嗎?」

那軍官無奈地苦笑,然後費力的掏摸著口袋,最後從裡面的衣服里摸出好幾枚金幣,心裡哀嚎一聲,暗道:這可是我一個多月的工資,媽的虧大了。

然後拉著電報員的手,硬塞進他的手裡,笑道:「是,是,我知道你也很辛苦。不過,這不都是為了工作嗎?

就像是小公爺經常說的那句話,理解萬歲,理解萬歲。

來,這點兒小意思,請弟兄們喝茶。哈哈……」

雖然那句話是小公爺說的,但是小公爺的本意並不是如此,而是說,不管小公爺是要求扣發工資了,還是要求無償加班了。你們可全都得要理解我一下。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也可以試試,不理解我一下。

我倒要看看誰有那個膽子?

電報員掂量一下手裡的金幣的重量,隨手揣進了口袋裡,拍拍軍官的肩膀,道:「早這麼好好說話就行了嗎,好了,東西給我拿來。」

那軍官當即掏出隨身帶著的布告,遞給電報員。

見那麼大一張紙,電報員一皺眉,不情不願的接過布告,道:「這麼大一張,我說你們到底有多少事情要說。」

然後將布告展開一看,手指不耐煩的在布告上彈了彈,道:「我說,你這個不是軍務嗎?」

軍官笑道:「雖然不是軍務,但是這個很重要。」

電報員搖搖頭,道:「那不行,我們有規矩,軍令優先。你這又不是軍令,照規矩是不能發的。」

桑多斯大主教在後面聽的忍耐不住,板著臉道:「怎麼不是公務?我可告訴你,這是政治任務~!

耽誤了,你吃罪不起~!」

「吆喝~?」電報員斜著白了桑多斯大主教一眼,道:「規矩就是規矩,要是誰都來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軍令還要不要了,耽誤了軍國大事,你吃罪得起吃罪不起?」

旁邊一個掛著大隊長軍銜的軍官拉住了桑多斯大主教,對他搖了搖頭,道:「這位大人,算了吧。咱們跟這幫大爺計較不起。在這幫大爺跟前,咱就是孫子~!」

桑多斯大主教又瞪了電報員,然後氣哼哼的轉身一甩帘子出去了。

很快,那位大隊長手裡攥著一份文件從室內出來,看著正煩躁的在門口來回踱步的桑多斯大主教,他向大主教點點頭,道:「大人,讓您手下來就好了,您何必來受這份氣。」

桑多斯大主教撇撇嘴,搖搖頭道:「他們這種工作態度,很成問題。」

大隊長點點頭,然後嘆了口氣,道:「誰讓人家乾的是獨一份的技術活。」

桑多斯大主教皺皺眉,道:「也沒人管管,軍令如山的大事……」

大隊長一聳肩,道:「壟斷集團的人可不都這德行,拿錢給辦事,這就算不錯了,可比教會那幫死要錢的孫子們強多少了。」

「……」桑多斯大主教。

一時之間,他幽怨地幾乎都要吐血了。

屋內,電報員將手裡的布告「啪」一聲趴在第四軍團軍官的胸口,道:「這種東西,你該找誰找誰去。爺們不伺候這個。」

「別啊,這位大哥。」軍官趕忙將布告塞回電報員手中,陪笑道:「咱們都是給人辦事的,這個真的……真的……很重要。」

電報員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軍官拉住電報員,咬咬牙,又摸出最後兩枚帶著體溫的金幣,一狠心塞了過去,自己都不敢低下眼去看,生怕自己反悔了,道:「看在大家同為袍澤的份上,您給行行好。」

電報員拿著金幣微微一笑,道:「行,看在你們這麼鄭重。那就先放這兒吧。等什麼時候電報機閑下來了,我就給你發回去。」

「啊~!」軍官先是一呆,然後臉上露出又是苦惱又是委屈的表情,心說這幫傢伙簡直是群喂不熟的狗,老子我都貼進去兩個月的軍餉了,這幫狗崽子還給我拿翹,擱以前老子早就廢了你丫的。

他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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