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石之外 第406章 我做東

江川遮蓋身體的,不過是一層薄薄的浮土,一泡尿下去,就把土沖開了,露出了他的身子。

「哈哈,撒泡尿都能抓住人,」那靈仙樂得手舞足蹈,走上前就是一腳,「小子你倒是再跑啊,看把你能耐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那丑物還耷拉在褲子外,一晃一晃的。

不過他不在乎,對方不過是個小小的四級遊仙,用盡全力也傷不了他一根毛。

江川打個滾,慢吞吞地站起身來,一言不發,渾身上下都在哆嗦著。

好半天之後,他才顫抖著問一句,「為什麼追我?」

「追你需要理由嗎?」那靈仙冷笑一聲,一腳又將他踹倒,「小混蛋,知道為了追你?我們付出了多少嗎?十萬靈都不止啊~~~」

我求你們追我了嗎?江川氣得直想大喊,但是他不敢……真的不敢。

下一刻,他就被那靈仙拿縛靈索綁了,一路拎著走向了營地——合著這靈仙也覺得自己的尿不潔,不願意觸碰他。

才一進營地,周邊就不少人圍了上來,「可算抓住這小子了。」

「小子你很能跑啊,」一個初階靈仙走過來,抬手就一記狠狠的耳光,然後才愕然地發話,「我艹,這濕乎乎的是什麼?」

「是我的尿,」捉人的靈仙哈哈大笑著。

「嘔,噁心,」那靈仙氣得跳腳大罵,「你敢更噁心一點嗎?」

這些對話,江川沒有聽到,他被這一記耳光打得耳鳴不已,好半天才恢複了正常。

這時,又一個靈仙走過來,沉聲發話,「你家的儲物袋和靈石,從哪兒來的?」

江川沉默片刻,知道躲也躲不過了,才低聲回答,「我賣了一本家傳的刀譜,得來的。」

「什麼樣的刀譜?」靈仙的眼中,有一絲驚喜掠過,「我家曾經遺失了一本刀譜。」

江川再次沉默,好半天才問一句,「我的母親和妹妹,怎麼樣了?」

「你他媽的搞清楚誰在問誰,」又一記耳光,狠狠地抽了過來,還是剛才抽耳光的那位。

這一記耳光,打得卻是更重了,江川又耳鳴了半天,甚至,從耳朵里開始往外淌血。

問話的靈仙不高興了,「你等我辦完正事再動手行不?」

打人的這位也有點生氣,「好像你問完了,就不會再搜魂了?」

「問是問,搜魂是搜魂,那是兩個概念,」問話的靈仙瞪他一眼,「你這是……想攪黃我的差事?」

打人的靈仙哼一聲,很是不服氣的樣子,不過也沒再說話。

這時,江川的聽力已經逐漸恢複了正常,他摸一下耳朵,發現手上滿是鮮血,絕望之下,也顧不得許多,呲牙咧嘴地再次發問,「我的母親和妹妹,怎麼樣了?」

「先回答我的問題,」問話的靈仙直接無視了他歹毒的目光,大喇喇地發話,「什麼樣的刀譜?」

「刀譜我賣給散修之怒了,有本事你們去找他,」到了這個地步,江川也豁出去了,「別讓陳太忠知道,你們做的這點事。」

「嘿,我艹,我看你是忘了,有搜魂這一說了吧?」打人的靈仙站在不遠處冷笑,「陳太忠……嘿,你嚇唬誰?」

話才說完,一道白光閃過,他發現自己的視線轉移了,居然看向了腳下……奇怪,我沒有低頭的吧?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無頭的身子站在那裡,脖頸里的血猛地飆出來,打濕了他的雙眼。

那個身子,我怎麼看得有點熟悉呢?這是他在風黃界的最後一個念頭……

白光閃過之後,一個斗笠人出現在眾人面前,他手裡的長刀,有一滴血珠滑落到地面。

「刀譜是我買的,」他沉聲發話,「誰有意見?」

「你是……」問話的靈仙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倒退幾步。

刀光一閃,斗笠人直接將人斬為兩段,然後冷哼一聲,「地球,陳太忠……」

一邊說,他一邊掀開頭上的斗笠。

來追江川的人,都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麼樣的事,一眼看去,忍不住全身發抖,這不是陳太忠又是誰?

一片倒抽冷氣聲響起,還伴隨著得得的聲音,那是牙關在顫抖。

這時候,大家才想到,追殺江川固然有必要,但是……真的可能觸怒散修之怒。

陳太忠冷冷地發話,「都給我跪下,誰想說話,先舉手……不得我允許就說話,死!」

有幾個人遲疑一下,沒有跪下,陳太忠身子一晃,手中長刀晃了幾晃,幾具無頭屍身倒在了地上,「我不喜歡不聽話的。」

就這幾刀,又是一個靈仙和幾個高階遊仙沒了。

在場的人登時全部跪倒,呼啦啦一大片。

陳太忠沖江川微微一笑,「還記得我嗎?」

「記得,」江川沒命地點頭,眼淚刷地就流出來了,「我把刀譜賣給您了。」

陳太忠見不得眼淚,於是走過去,一腳踹翻那捉人的靈仙,「你很會侮辱人啊,居然敢尿他?膽子不小。」

他來這裡也有點時間了,看到小傢伙一個勁兒地問母親和妹妹的消息,他就覺得,自己沒有白趕路。

「我……」那靈仙卻是嚇壞了,他要表示,自己只是隨便尿了一泡,但是想到自己還沒有舉手,就開口了,馬上把手舉了起來——我有話要說。

陳太忠一腳就踹了過去,直接將此人的胳膊踹做兩段,「我允許你們舉手了嗎?」

這靈仙身子一抖,好懸一口血噴出來——舉手也要允許嗎?

往常只聽說散修之怒霸道,今天他算見識到了——真有那麼霸道啊。

陳太忠不容他多想,直接將此人四肢打斷,又將下頜卸掉,然後沖江川一招手,「來,尿一泡……我做東。」

「做……做東?」江川愕然,總覺得話不該這麼說,撒尿也做東?

可是其他蒼家人,卻是氣得臉都紅了——蒼家什麼時候,遭遇過這種侮辱了?

然而,生氣歸生氣,還真沒誰敢說什麼,陳太忠斬靈仙,真的就是跟砍瓜切菜一般,前腳敢說個不服,後腳就沒命了。

只要能出了心中的鬱氣,送命也不算多大的事,但是站在家族的角度上講——送命事小,影響了家族事大!

這時江川卻是明白了過來,看到地上那靈仙大張的嘴巴——下頜掉了,他兩步跨了過去,冷笑著去解身上的腰帶。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靈仙就怎麼了,老子就是要尿你!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只滴答了幾滴黃濁的尿液,就沒辦法繼續了,他苦笑一聲,「這個……我這幾天就沒喝水,沒尿。」

他很苦惱,地上躺著的那位,卻是好懸沒把隔夜的飯吐出來——有兩滴尿液滴進了他嘴裡。

幾天沒尿,這尿液得有多麼腥臭,都不需要想像的。

陳太忠也無所謂江川尿多尿少,他此來是了結因果的,「當時買你的那個刀譜,效果很好,一萬靈算是占你便宜了,現在……你提要求,想要什麼?」

「我希望我母親和妹妹太平,」江川的要求倒也不高,「最好,是以後也沒人打擾。」

「江川的母親和妹妹,怎麼樣了?」陳太忠冷冷地掃視一眼四周,「若是她們遭遇不幸,你們也不用指望活了……現在可以舉手了。」

他讓別人舉手回答,倒是沒人敢舉手了。

陳太忠等了一等,就有點火了,長刀又直接砍翻十幾個人,一時間血光四濺,「啥都不知道,你們活著有什麼意思?」

終於,有人舉手了。

陳太忠停下手裡的刀,下巴一揚,「你說。」

「我們在場的都不知情,」這位哆里哆嗦地發話,「江川的家人,信息都是封鎖……」

「不知情你舉什麼手?」陳太忠冷笑一聲,一指點過去,直接將此人腦袋點爆——區區的高階遊仙而已,他打個噴嚏都能弄死的。

現場一片寂靜,大家真是連生氣的勁兒都提不起,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就是這樣了。

知道江川家人行蹤的,不敢說;不知道的,也不敢亂說;可是不知道的,依舊是個死——真的是太難為人了。

陳太忠等一等,見沒人說話,就又提起了刀,他獰笑一聲,「看來我一年不出現,很多人忘了我的做事風格。」

「閣下且慢,」就在此時,遠處飛來兩人——不是肉身飛行,而是用的靈器,也就是說不是天仙。

「你算什麼東西,敢讓我且慢?」陳太忠獰笑一聲,不過也沒著急出手——都是砧板上的肉,他予取予求的。

「可是散修之怒大人?」這倆離著老遠就降了下來,卻是不敢失了分寸,深深地鞠一躬。

「既然知道我的名號,你們還敢追殺江川?」陳太忠聽得冷笑一聲,「蒼家好大膽子!」

「大人年余未見,我們才生出點不該有的心思,」一個中階靈仙拱一拱手,誠惶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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