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伊始 第2章 變舊的福字

這時薇薇穿著我的白襯衫,盡量遮掩臀部,從包里拿出一片止疼葯遞給我。

我接過藥片,看著襯衫下面的大白腿,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任何不正經的念頭,只是覺得這場景跟剛才夢裡一模一樣。

吞下藥片,喝了一大口水我才走到浴室,後面傳來薇薇的聲音:「我讓服務員把乾洗的衣服送過來,你好好刷牙,一嘴酒氣。」

我打開淋雨,任由熱水沖在身上,看著鏡子里逐漸被水蒸氣模糊的自己,剛才薇薇那些話雖然跟夢裡不一樣,可是這種經歷過的感覺仍舊籠罩著我。

從酒店出來我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特別是薇薇害羞地挽著我胳膊,那樣子跟剛才如出一轍。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來,夢裡有一個女人會在這個時候撞到我。

可走了很遠也沒有碰到那個白衣女人,甚至周圍街道我都看了一遍,沒有類似的身影。

微微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一樣,奇怪地看著我:「你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只是搖了搖頭,說剛才頭還是有一點疼,不過問題不大。

臨近過年,周圍大部分飯店門口都沒有停車位,還是薇薇幫我回想起來,我的車停在稍遠一點的地方。

對於車的位置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在她提到車之前,我都完全沒有概念。

看來我昨天真是喝太多了,薇薇這麼一說,我才想稍微有了一點印象。

「喏,這是鑰匙和錢包,昨天你喝多了,是我幫你保管的。」薇薇說著就把錢包和車鑰匙遞給了我。

我看著手裡的車鑰匙,上面的圓形藍白相間,BWM字樣尤為惹眼。

奇怪了,我怎麼不記得我什麼時候開上寶馬了,我只是一個公司的普通職員而已……

「愣著幹什麼?」

薇薇一句話讓我回過神兒來,我這才本能地按了一下車鑰匙,果然不遠處一輛寶馬車大燈閃了兩下。

打開車門坐在裡面,聞著熟悉的味道,這果然是我的車,但我在看到它之前甚至不知道它什麼顏色。

我深深吸了口氣,看來昨天喝斷片兒的副作用才在,但我能感覺到我的記憶已經開始蘇醒。

熟練地發動車子,調轉方向,緩緩駛出路口。

就在我開著車轉彎的一瞬間,我用餘光看到右邊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再看右後車鏡的時候那人影已經不見了。

急剎車讓我前後劇烈晃動了一下,向後扭頭找著那個人影,但卻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剛才那個人影,明明就是在夢中撞我的那個白衣女人,但就算用跑的也不可能這麼快消失,那女人是人是鬼。

是我看錯了吧?

我正在琢磨的時候,薇薇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愣著幹什麼,堵到後面的車了。」

這會兒我才聽見後面的喇叭聲,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急忙踩下油門給後面的車讓路。

把車停在路邊,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了,不斷咽著口水,好讓喉嚨不那麼干。

「我們別在外面吃了,回家我給你做飯。」薇薇關切地看著我說道。

「回家?」

我不經意的反問,薇薇臉色反而更加凝重了,便跟我換了位置,由她來開車。

坐在副駕駛,我看著外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只好閉上眼睛不去看外面,腦子裡總是出現那個白衣女人,但僅僅是一個輪廓。

「到了。」

我感覺有人拍了我一下,這才睜開眼睛,原來我在回來的路上睡著了。

似乎是看到我疑惑地看著她,薇薇眉頭一皺:「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吧。」

我抱歉地笑了一下,說自己剛才睡著了。

下了車,我看著熟悉的小區街道和樓房,還有熟悉的單元門口,兩邊金燦燦的福字像是剛貼上去的。

對了,這是我們單元三樓的一對新婚夫婦,才結婚半年,福字就是那個時候貼上去的。

我家住在二樓,正是那對小兩口的樓下,可能白天人們都去上班了,樓道里顯得異常安靜,只有我們的腳步聲。

開門進屋,看著家裡熟悉的環境,我這才靠在沙發上鬆了口氣。

揉著太陽穴,從進屋之前我都太緊張了,特別是那個古怪離奇的夢,讓我整個人都變得神經兮兮的。

「你休息一會兒,我去做菜。」薇薇說著就繫上了圍裙,走到廚房去了。

聽了這話,我下意識地走到廚房,從後面攔住她的腰,熟悉自然的動作,我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這麼做過了。

「不要拿炒勺趕我走。」我生怕薇薇再用炒勺敲我的頭,急忙躲開。

但這次薇薇卻在半途中停了下來,以為她是在嚇唬我,但卻沉默了。

我走過去抱著她:「怎麼了?」

「我怕你有一天離開我。」薇薇的情緒有些失落,就好像真的曾經失去過過我似的。

「怎麼會呢。」說著我就用手去抓她痒痒。

被我這麼一弄薇薇總算是笑了出來,用炒勺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就把我從廚房給哄了出來:「別耽誤我做飯,你去休息吧。」

我坐在沙發上隨手用遙控器打開電視機,看著連連爆出笑聲的娛樂節目,可我卻一點新鮮感都沒有,就好像看過無數遍一樣。

再看乾淨整潔的客廳,薇薇應該是每天都有打掃,就連煙灰缸都是一塵不染。

煙灰缸?

我拿起茶几上的煙灰缸看了又看,我自己是不抽煙的,只是偶爾會喝點酒,家裡怎麼會有個煙灰缸。

到卧室轉了一圈,裡面並沒有準備好的煙灰缸,茶几上這個應該是給客人準備的吧。

我拍了拍你腦袋,我這是怎麼了,醉酒的副作用還在嗎,怎麼總是胡思亂想。

但我總感覺這一路上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總是把事情往那個白衣女人身上聯想。

忽然我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急急忙忙打開門往走下走,在單元門口看著那對福字大吃一驚。

牆上那對福字已經破舊,甚至一邊的福字只有一角黏在牆上,整個耷拉下來,偶爾隨風擺動幾下。

不對,剛才上樓的時候,這對福字明明就是嶄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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