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再度相遇

「如意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雲若水眨巴著大眼睛。調皮的問道。她可是聽說了。這幾天四國最為瘋傳的事是什麼。還不是司馬如意在四國大賽上與玄女宮宮主交鋒。最後險勝。還有她和雲若寒、木離、白子墨、凌宇寒等人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甚至有酒樓評書的都已經給寫成了故事。每日在酒樓中宣揚。引得眾人搓噓短嘆。

女人。都在羨慕十二的好運氣。居然勾搭上這麼多天下知名的少年英雄。且個個容貌俊俏。身手不凡。家世不菲。

男人。都在揣測。十二以一介女兒身杠上玄女宮的豪邁舉動。這些年來。神王殿倒還好。尤其是玄女宮。仗著多年威名。在四國作威作福。尤其是其門中門人。不知搶劫了多少武者的魔獸。像邱樓的哥哥遇到的事。絕不止那一回。所以此次。十二與玄女宮對上。倒是有不少人對她拍手稱快。

有人讚許。自然有人駁斥。一些衛道士認為。十二的做法分明是要將現在局勢大亂。萬一玄女宮震怒。將這件事遷怒到玄武國之上。那豈不是滅頂之災。十二再強悍。她也只是一個人。哪裡抵擋得住玄女宮的千軍萬馬。她只是武尊。若是單打獨鬥。或許能得勝。可若是群起而攻之呢。

她的勝算又有幾分。

不過這些事。十二也只是略微聽過。並沒有放在心上。提起酒壺。給他倆各自滿了一杯。這才開口道:「過來善後。有一些瑣事要處理。你們呢。」

她沒有提及蘭心的死。因為沒有必要。既然人已經死了。又不可能復生。何苦還屢屢提及。只要她知道。她心裡有一個地方。是放著蘭心的。就已經足夠了。

她可沒有想要時時刻刻引起人同情與憐憫的想法。

雲若水捅了捅雲若寒的腰。示意他說。這好不容易巧遇到十二。他怎麼變成了個悶葫蘆。不說話怎麼行。感情。是要靠自己來爭取的。

老哥就是塊木頭。雲若水撅著嘴。一臉憤憤。

雲若寒溫和一笑。碧波蕩漾的眸子。情愫萬千。「我們正準備去青龍國尋你。」

十二眉梢一挑。對這個答案倒也不意外。「那還真巧。」居然在半路上就碰見了。執起酒杯。與雲氏兄妹輕輕一碰。三人皆是仰頭喝盡。

「暢快。」十二一擦嘴角。感慨道。喉嚨里一股辛辣的感覺。彷彿有一團火。順著喉管一路燒向胃裡。那感覺。絕對暢快。

「對了如意姐姐。你知不知道。老哥和穆少秋對上的事。」雲若水可沒管雲若寒的擠眉弄眼。她本來就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只想知道。十二是否知曉雲若寒對她的一番心意。

十二眼眸微微一沉。隱有暗光微閃。頷首道:「恩。聽說了。」

「那你是什麼想法。」雲若水緊張的一個勁盯著十二看。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波動。只可惜。除了平靜。除了冷漠。她什麼也沒看出來。就她來電道行。想要看穿十二的偽裝。絕無可能。

「我的想法。」十二放下手裡的酒杯。拇指輕輕摩擦著被子的沿角。低垂的眸子。額上青絲自然垂落。遮蓋住了她此時的神色。只是那冷峭的下顎。卻透著幾分冰冷的味道。雲若寒只想說。沒想法就算了。不必勉強。可心底。到底還有有那麼一丁點期待的。

那隱帶期盼的視線。落在十二身上。她臉色一僵。緩慢啟口:「沒什麼想法。」

話音剛落。雲若寒竟有種預料之中的錯覺。彷彿他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她是誰。她可是司馬如意。自己做的這些事。或許在她看來本來就微不足道吧。

心底暗暗失落。雲若寒倒也沒多說什麼。反而是一旁的雲若水。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猛拍桌子。拂袖起身。巨大的聲響惹得茶鋪內不少人抬頭看來。以為他們三人發生了口角。

十二抬起頭。眸光銳利。對上雲若水噴火的視線。一個似冰。一個似火。各不相讓。

雲若水滿腔的怒火。都在十二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里給澆滅了。她悻悻的坐回原位。一看沒好戲看。旁人也紛紛轉移了視線。「如意姐姐。你幹嘛這麼說。你知不知道老哥他……」

「別說了。吃你的東西。不是一早就在喊餓了嗎。」雲若寒拿起桌上的一個肉包子塞到雲若水嘴裡。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天知道再這麼下去。她還有什麼話會冒出來。他可不想把和十二之間的關係搞得那麼尷尬。

「抱歉。她一向不懂事。你也知道的。」雲若寒無奈的聳了聳肩。指了指依舊憤憤不平的自家妹子。朝著十二賠笑道。

「我能理解。親人嘛。向來這樣。」十二毫無起伏的聲線。平淡得叫人聽不出任何情緒。分不清是嘲弄。還是譏諷。或者只是在陳述。

雲若寒低眸一笑。眸子里春潮蕩漾。復又抬起頭時。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溫和儒雅。「你和玄女宮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幾天我們聽說的都是些小道消息。版本不一。你也知道。傳言這東西。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傳成黑的。」

「也沒什麼。只是一時衝動。和玄女宮正面對上了。」十二輕描淡寫的帶過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去掉頭。去掉尾。言簡意賅。突出了重點。闡明了中心。

雲若寒聞言。嘴角隱有抽動的跡象。「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說過的。只要你有難。刀山火海。我捨命陪君子。」

別說一個玄女宮。就算與整個天下為敵。他也絕不反悔。

這是雲若寒的覺悟。千年寒潭中的痛苦修鍊。支撐他熬過來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為了能夠站在她身邊。為她掃除一切障礙。為她掃掉一切後患。讓她能夠為所欲為。

若她想殺人。他便負責善後。若她想放火。他便準備木柴、烈酒。

十二一怔。對上雲若寒認真的視線。心頭一跳。男女之間的喜歡。她不懂。也不想懂。那麼麻煩的東西。只會讓人失去冷靜。所以。她選擇了漠視他的感情。唇線緊抿著。十二漠然道:「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旁人幫襯。」

雲若水臉色驟變。剛要開口。就被雲若寒從桌子底下握住了手腕。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嘴角掛著一抹宛如三月春風般和煦的微笑。定眼看著十二。一字一字緩慢的說道:「當初。你不惜一切前來雲天門救我。今日你有難。我若不幫。怎配為人。怎配做男人。如意。至少你也要給我一個還情的機會不是。」

他知道。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拒絕。

才不會感覺到壓力。

雲若寒摸清楚了十二的個性。她屬於有恩必還。有仇必報。黑白分明之人。且情商似乎不高。對付這種人。這樣的方法最簡單奏效。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十二怎麼可能再度拒絕。她緩慢點頭。毫不意外在雲氏兄妹的臉上看到了喜悅的神色。「只此一次。」

「放心。你遲早會知道。多了我這個幫手。你會減少多少麻煩。」愉悅從嘴角一路染上眉梢。雲若寒拍著胸口。自信滿滿的說道。執起酒杯。與十二對碰。「合作愉快。」

「恩。」她斂去眸中的複雜。神色冷漠。將酒杯中的烈酒喝盡。

短暫的歇息後。三人一商量。決定十二與雲若水乘坐一匹快馬。雲若寒一人一匹。奔赴青龍京師。

邱樓和明夜已經在客棧里等了四天。這是第五天。天空下著綿綿細雨。天際陰沉沉的。讓人看了很是不舒服。只覺得心頭壓抑得緊。

「你說。如意怎麼還沒回來。這都快五天了。」邱樓背著手在客棧的大堂里來來回回的不停踱步。腳步聲蹬蹬的。擾得人心煩意亂。因為外面下著小雨。客棧里用餐的人並不多。自從四國大賽結束後。京師又恢複了平日的祥和、寧靜。除了一些來往的商賈進進出出。嫌少有外人出入。繞來繞去。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你能不能稍微安靜一會兒。」明夜一手撐著眼角。一手敲擊著桌子。顯然心情也是煩躁得很。只是他不像邱樓這般坐不住。像是得了好動症。總要走來走去才舒坦。

「我擔心。」邱樓回過頭沖著他大吼一聲。「早知道這樣。我當時就該偷偷跟著去的。你說。萬一如意要是出了個什麼事……」

「你少在這兒詛咒主子。」明夜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出事。能出什麼事。主子已經是武尊的高手。一般人。怎能奈何得了她。眼眸冷冽。眼刀刷刷的刺向邱樓:「你這個烏鴉嘴。能不能說些好聽的。」

「你想聽什麼。都怪你。當時要不是你攔著我。我早追上去了。現在幹嘛還在這裡等個沒完沒了。」邱樓煩躁的長嘆一聲。開始抓耳撓腮。柔順的黑髮本來梳成了好看的髮髻。結果愣是被她給撓得亂七八糟的。活像頂了個雞窩。

「你煩不煩。麻煩你。坐在這裡休息一會兒。轉來轉去。我眼睛都被你給轉花了。」明夜一把扯住邱樓的手腕。將她強行按到椅子上坐下。又遞了杯凝神靜氣的涼茶給她。眉梢一挑:「喝。」

「喝什麼喝。」邱樓震怒。一拂袖將茶杯叮噹拂落到地上。茶水濺濕了她的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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