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鋒帝的寵妃 第四十六章 皇上?他嗎?

當那些刺客出現的時候,他的眼神是那麼冷漠,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她忍不住捫心自問,與她一起居住在山洞的万俟風真是面前的這個人嗎?莫不是認錯人了吧!她認識的万俟風溫和優雅,就像春風一樣溫暖。面前的這個人除了長相與他一樣,其他方面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紅衣女子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他沒有任何保護的意思。他站在人群中,傲然挺立,就像高鋒上面的青松。

蘇晨躊躇不前。如此混亂的場面對她沒有好處,她可不想被別人當成刺客殺了。再者,她越來越懷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不好使了,或許對面的他不是她認為的那個人。

「皇上,救我。」紅衣女子尖叫一聲,倒在血泊中停止呼吸。

她看見了什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肖似万俟風的男子不但不出面迎敵,還用身邊的女人擋住了刺客的長劍。女人徹底地爬不起來,他卻厭惡地推開女人的屍體,還用手帕擦拭一不小心沾上的血跡。

這就是万俟風嗎?這就是她印象中的那個人嗎。雖然明知道溫柔微笑只是假面,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顫抖。她想過一千個一萬個兩人重逢時的畫面,卻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的心很寒冷,如同他此時的眼神。

皇上!他是哪門子的皇上?他是哪個朝代的皇上?他到底是誰?

她數次見過鋒國的皇帝,根本就不是他這個樣子。她記得以前有過荒唐的懷疑,懷疑龍椅上的皇帝並不是本人。

難道她所有的猜測都是真的?真正有心計的人就在她的面前,相比之下公冶晟就是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

無數人倒在血泊中,寧靜的僧寺變成了戰場。原本居於下風的士兵們因為衝出來的武僧而穩定了戰局,二十幾個刺客逃了五個,其他人死在了這裡。

「讓皇上受驚了,貧僧救駕來遲。」蘇晨見過的老和尚行禮說道。

皇上淡淡地笑了笑,托起了老和尚行禮的手,說道:「方丈何必自責,都怪朕把你們遣了下去,你們才沒有得到消息。如果不是貴廟的高僧們及時趕到,朕的士兵們就吃虧了。」

老和尚趕忙搖頭說不敢,側頭吩咐和尚們打掃戰場。皇上淡淡地看了一眼蹲在那裡請罪的戰領,淡道:「愣著做什麼?寺廟那是清幽的地方,卻因為你們沾上了血腥,如果被天下人知道此事,以後誰敢來寺廟拜佛求神?馬上把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絕對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不然怎麼對得起各位高僧?」

將領趕緊稱是,然後帶著士兵們搶過和尚們的工作,認真地清理這裡的痕迹。

蘇晨看見這樣的畫面,心中非常不平靜,正準備退離這裡。無奈她的功力再深也比不起那些得道高僧,居然就這樣被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抓到了人前。

蘇晨面對老和尚和皇上,臉色淡漠。老和尚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晨,然後帶著武僧們退離這裡。至於那個皇上……

當蘇晨出現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驚訝的神色。蘇晨沒有忽略他的神態,忍不住冷冷笑了笑。

「小女子見過皇上!」雖然嘴裡恭敬,但是語氣沒有任何恭敬的意思。她挑畔地看著皇帝,淡道:「皇上好面熟呢!莫不是在哪裡見過?」

蘇晨不知道應該稱他為万俟風還是公冶霖。當今皇帝的真實名字叫公冶霖,與公冶晟是兄弟。他卻化身為万俟風出現在市井之間,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蘇晨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她現在只有被欺騙和愚弄的感覺 ,再也找不到任何冷靜的話來。

「把她帶去朕的鳳鑾。」公冶霖淡道。

「皇上,整個寺院已經徹底封口,這個女子怎麼會在這裡出現?莫不是她也是刺客的一員。」將領以為公冶霖看上了蘇晨,趕緊勸阻道。

「怎麼了?海將軍想抗旨。」公冶霖的聲音很低沉,與他以前的溫柔形象完全不符。原來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一國之君,高高在上的皇帝才是他的真實身份。當她為了他的店鋪想盡計策的時候,他是不是覺得很好笑?他可是皇帝,想要什麼東西會得不到,哪裡會需要如此費盡心機?

他就是把她賜給公冶晟的男人。因為他,她受了無數傷害和侮辱。因為他,她才有今天的下場。

可笑的是把她賜給公冶晟的人是他,把她帶離公冶晟身邊的人還是他。他到底想做什麼?她又算什麼?

聽了公冶霖的話,此行的將領海將軍不再多言,只能吩咐手下的士兵把蘇晨帶走。他已經盡了職責,如果這個女子真是刺客,那也與他沒有關係。

蘇晨譏嘲地看著他,慢慢地後退幾步,作勢想要離開。她為什麼要跟著他走?最近確實擔心著他,不過從此時開始,她不會再有那樣可笑的想法。她不再虧欠万俟風,更與這個叫公冶霖的皇帝沒有任何關係。

「過來。」公冶霖看出蘇晨的想法,不悅地說道:「你是朕的人,難道還逃得掉嗎?」

蘇晨心中不解。什麼叫是他的人?或許她剛才真的有那樣心繫的想法,但是此時此刻已經完全消失了。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人了?從來不知道他如此霸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切!他不怕死在女兒肚皮上嗎?

「不要挑戰朕的耐心,鳳女。」公冶霖不悅地說道:「你喜歡玩,朕就陪著你玩,現在已經玩夠了,你應該回來了。」

鳳……女……

蘇晨打了一個冷顫,驚訝地抬起頭來,迎上了公冶霖不悅的目光。他稱她鳳女?他知道她的真實名字?

等等……

記得沈霃是他最得力的人,然而沈霃曾經找過她,那麼她可不可以理解為面前的男人就是真正的面具男人?

他就是面具男人?面具男人就是他?那麼,前不久強佔了她身子的男人就是他?

好噁心!好可怕!好可笑!哈哈哈……

她到處尋找的面具男人一直在她的身邊,虧她每天詛咒著,仇恨著,盤算著……

蘇晨不知道怎麼攀上龍鑾,更不知道怎麼進入他的懷中。當她清醒的時候,那個男人抱著她,溫柔地梳理著她的長髮。她看不見他的樣子,只覺得他的動作好溫柔,讓她的心好冷。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她打了一個冷顫。他的聲音仍然那樣好聽,她卻覺得如同催命的魔鬼、

她到底怎麼了?以前面對公冶晟的虐待她仍然可以反駁反抗,為什麼現在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只因為她心目中最仇恨的男人也是她曾經最有好感的男人嗎?只因為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了幾個月,腦海里全是他溫柔的笑容嗎?

那張完美的俊顏如同打碎的鏡面,此時已經破滅了。她的心糾疼糾疼,竟不知道如何面對。

他是皇上,也是鐵面男子,更是她可憐的孩子的父親……

他狠心地喂她吃了讓肚子里的孩子停止成長的毒藥,狠心地把她推給了自己的兄弟。他明知道她過得不好,仍然沒有救她的意思。她從來沒有逃離他的掌控,就像可憐蟲一樣被他耍弄。

「鳳女,你恨我?」公冶霖促狹地看著她,輕笑道:「還記得那一年嗎?你我初識在荒山野林之中,你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看著我。你說與哥哥失散迷路,現在脫離不了那片竹林。那一年,你還是嬌滴滴的貴族小姐,我卻是疾病殘身的皇子。」

蘇晨本來對他心生憤忿,根本無意與他說話。沒有想到他卻說出兩人初識的往事。雖然沒有詳細說明,但是她的腦海里立即浮現那樣美麗的相遇畫面。

她穿著紅色的小襖子,凍得臉色蒼白,可憐昔昔地看著對面的病弱男孩。小男孩的身邊只有一個蒼老的僕人,僕人替他打傘,遮了一半寒風。小姑娘猶豫片刻,脫下了抵寒的襖子披在他的身上,再送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小哥哥,你身子單薄,千萬不要著涼了。」小姑娘溫柔地說道。

小男孩皺了皺眉,不悅地推開了襖子,看著它沾上了灰塵。他不悅地說道:「與你何干 ?」

他最恨別人提起他的病症。他痛苦了這麼多年,每個人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嘲笑。他是鋒國的大皇子,但是那群奴才卻總是忽略自己。反觀他的小弟弟卻得到大家的巴結,好像他將來會繼承大統。

沒有想到面前的小姑娘也和他們一樣嘲笑自己的柔弱。真是可惡!

「小哥哥,你生氣了嗎?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小姑娘很敏感,立即發現小男孩臉色不悅。

小男孩冷冷一笑,靈活的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心中生了一計。

「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這片林子是他休養的地方,平時不許任何人過來。別以為這裡很安全,其實到處都是豺狼虎豹。如果不是父皇派了精兵暗中保護他,他哪裡能夠存活下來?

「我與哥哥來這裡遊玩,然後……然後……迷路了!」小姑娘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紅地說道:「小哥哥,你能不能幫我找找哥哥?」

公冶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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