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揍得你爹媽也不認得!

「抱歉,本宮的婢女不懂事,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好嗎?」蕭淑妃蹲在地上,任由名貴的華沙曳地,笑得甚是溫柔,她以為,小孩子很好哄,只要抱一抱,柔聲安慰幾句,就會什麼事都過去。

但這方法,明顯只適合用於普通的孩童。

對早熟的上官白壓根起不到任何作用,涼薄的眼皮猛地抬起,聲線依舊冷漠:「娘親說過,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衙門來做什麼?」

「……」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才能給兒子灌輸這麼奇葩的思維?眾人醉得不行,聽得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兒。

「說錯話,就得道歉,你要向我和娘親道歉。」上官白冷冷瞪著那名口出狂言的宮女,與生俱來的威嚴之氣,竟讓宮女心頭一驚,雙腿忍不住有些發軟,只想跪在地上求饒。

但她到底在宮中,得盡宮人的簇擁和羨慕,心態早已失衡,飄飄然。

在自家主子面前怎麼可以這麼丟臉?再說,她打從心底沒覺得自己說得有錯!

不就是個出嫁公主所生的來路不明的野種嗎?有什麼資格讓自己道歉?

她昂著脖子,猶如一隻孔雀,「奴婢沒錯!按照宮中規矩,就連你娘,看見主子,也得請安行禮。」

「砰!」回應她的,是迎面襲來的一記拳風。

上官白雙腳蹬地,如同彈簧般拔地而起,一拳狠狠擊中宮女的胸口。

其實他瞄準的是臉來著,只是因為天生高度原因,沒辦法擊中,只能退而求其次。

「啊!」一聲慘叫伴隨著宮女朝後倒下的身軀,忽地響起。

所有人全都看傻了眼,壓根沒回過神來,這裡可是皇宮!是天底下規矩最多,最嚴謹的地方,竟有人敢當眾打人?

蕭淑妃機械的眨了眨眼睛,待到她回過神來時,上官白已騎在宮女身上,掄起拳頭,一頓猛揍。

「讓你說娘親壞話!」

「讓你侮辱娘親。」

……

憤怒的言語不斷從他嘴裡吐出,那雙眼,好似憤怒的野獸,兇狠,凌厲,渾身散發的戾氣,竟連這幫大人,也不敢隨隨便便靠近,彷彿只要走近些,就會被他當作敵人對待。

「哇!不好啦,不好啦。」公主府的婢女端著水盆,本想請主子們起身,誰想到,剛從長廊過來,便見花園裡發生的暴行,水盆哐當一聲被她砸到地上,大呼小叫著,衝進內室。

「公主,大事不好了。」她急匆匆說道。

「啥事?」某個睡得昏昏沉沉的女人,揉著惺忪的雙眼,迷迷糊糊從床頭坐起來,白色褻衣略顯凌亂,頭髮蓬鬆,形象全無。

「小少爺他……他……他快要把人給打死啦。」宮女深吸口氣,指著殿門,急切稟報著。

「啥?」上官若愚嚇得雙眼用力瞪大,「卧槽!誰特么敢打老娘的兒子?」

雙腿生風跳下床榻,掄起床頭的矮几,連鞋也沒穿,就往殿外狂沖,長發在身後飄逸,整個一瘋一般的女子。

宮女倍感奇怪,明明是小少爺把人給揍了,公主怎麼會以為是旁人欺負了小少爺?

糟了!

想到她離開時氣勢洶洶的模樣,宮女心頭咯噔一下,忙不迭追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衝出內室,空氣里,一陣陣勁風飄入,上官玲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身體一轉,面朝牆壁,再度昏睡過去。

完全不知道,在外邊正在發生著什麼事。

「草,誰動了老娘的寶貝兒子?」上官若愚滿臉煞氣,站在殿門前,大聲質問。

迴音繞樑不絕,下方院子里愣神的眾人這才勉強回過神來,一個個慌忙抬頭,卻被她那奇葩獨特的造型,再度驚住。

這人……是誰啊?

「公主,公主,您的鞋!」宮女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提著繡花鞋,踉踉蹌蹌的從裡邊追趕出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公主!?」眾人嚇飛了魂,這人就是傳說中的公主?那位名揚天下的大公主,在南商誕下的子嗣?

打量的目光從頭到腳將上官若愚掃視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眼睛出了問題,實在難以將眼前這個酷似瘋婆子的女人,與傳說中的公主聯繫起來。

說好的溫柔純良,說好的艷絕天下呢?

心好痛,傳言果真欺我!

上官白停了手,從宮女身上爬起來,看也不看地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女人,特優雅的整理衣袍,朝台階走去。

小小的身影宛如殺神,院落中的眾人,下意識在他靠近時,向後退開,沒人敢接近他。

「娘親。」他走上高處,輕輕喚道,猶如一個乖巧懂事的孩童。

「……」這變化,會不會太大?喂!他剛才的狠厲呢?剛才動手傷人時的殘暴呢?

這麼小的年紀,竟翻臉能比翻書還快?基因好強!

上官若愚緊張兮兮的問道:「兒子,誰欺負你了?你傷到了什麼地方?」

她的擔憂,令上官白眼底的冰冷逐漸融化,輕輕搖搖頭,「兒子沒有受傷。」

說著,不屑的冷眸掃過下方早已石化的眾人,「就憑她們,傷不了兒子。」

囂張,十足的囂張!這讓人怎麼相信,眼前的僅僅是一個六歲大的孩童?

「那你的手是怎麼回事?」上官若愚注意到他手背上的血漬,頓時,臉色驟變:「快跟我進來,我給你擦藥。」

將手中矮几隨手扔開,牽著兒子,打算進屋,整個過程,她絲毫沒有朝下方投去一個正眼,那幫呆愣站在院子里的女人,被他徹頭徹尾的忽視掉。

上官白乖乖點頭:「好。」

母子倆大手拉小手,步入殿中,追趕出來的宮女為難的看了看下方,面色陰沉的蕭淑妃,再看看已經進殿的公主,一咬牙,跺跺腳,轉身追了進去,「公主,您的鞋子!」

殿門緩緩合上,隔絕了外邊所有的窺視。

進屋後,上官若愚這才鬆開手,臉上的擔憂化作無奈:「你啊,又是為了什麼事?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任何事,都要有商有量,不能隨隨便便動手教訓人,暴力是不對的。」

「可他們說你壞話,還說我沒有教養。」上官白抿住唇瓣,眸光一片森冷。

「啥?誰!誰說的!快,把人給我帶進來,老娘保證不打死她!」方才還滿口大道理的女人,張牙舞爪的捲起袖口,活脫脫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模樣。

宮女站在門後,看得嘴角直抽,不是說暴力是不對的嗎?公主,您剛才才說的話,咋滴就變啦?

「娘親別生氣,我代你教訓過她了。」上官白趕緊伸手,替她拍著胸膛順氣,「我才不會放過中傷娘親的人。」

他只是覺得,下手好像有些輕了。

若是聽到這話,那名至今還昏迷不醒的宮女,大概會一口老血噴出來吧?

輕?把人揍到鼻青臉腫,昏死過去,能算輕嗎?絕對是連吃奶的力氣,也一併使出來來好么?

「幹得漂亮,」上官若愚沖他高高豎起大拇指,「對付這種人,就得好好教訓,不能讓人家以為咱們是紙老虎!大毛說過,該出手時就出手,對待敵人,要向冬天一樣無情。」

「……」這麼血腥兇殘的話,對一個小孩子說,真的可以嗎?宮女聽得滿身冷汗,打定主意,一定不能得罪公主,更不能得罪兩個寶寶,不然,想想方才院子里躺著的同行,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為了她的小命著想,還是別去招惹自己得罪不起的人比較好。

「先去洗手,別把血弄到地上。」好好誇獎了一番兒子的做法,上官若愚揮揮手,示意他快去。

上官白提高的心,可算是落了下來,他方才真有些擔心,娘親會教訓他,現在看來,娘親果然是明事理的!

看著兒子跟在宮女身後離開殿中,上官若愚這才撓撓頭,進屋換上乾淨整潔的長裙,還順帶給自己花了個蒼白的妝容,白色的粉底,鋪了一層又一層,儼然一副病入膏肓,快要嗝屁的樣子。

搞定後,隨手將炭筆扔在梳妝鏡上,將頭髮抓得蓬鬆,爾後,走出公主府,朝御書房的方向,小跑著過去。

這一天,無數宮人親眼看見,剛回宮的大紅人,一臉憔悴,蒼白,在御書房外跪下。

不僅宮人們愣了,就連站在御書房外,等待帝王下朝回來的李海,也有些凌亂。

話說,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公主怎會沒頭沒腦跑來跪著?

「公主,您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他忙不迭伸手,想要將上官若愚扶起來,卻在近身時,被她臉上厚厚的粉底驚住。

這是把公主府里所有的粉底,通通給鋪到臉上,打算去唱京劇嗎?

「不,我不起來,我要在這兒向表哥請罪。」上官若愚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一股痛意,險些讓她從地上蹦起來,哇哇直跳。

卧槽!下手太重,好疼!

眼淚溢滿眼眶,那副楚楚動人的可憐模樣,看得御書房外的護衛,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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