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欣賞沙興國的風土人情

初升的朝陽將游牧城中環繞的濃濃白霧驅散,蔚藍天際,散落下萬張光輝,沉寂的城鎮,從夢鄉里逐漸蘇醒,冷清的街頭,開始有百姓的身影出現。

上官若愚打著哈欠,從房中走出,小二殷勤的迎上來,想替她點菜,準備早膳。

「你們這兒的招牌菜多上幾道。」反正不要她付錢買單,當然是什麼金貴,點什麼,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嘛。

她剛要下樓,餘光卻驀地瞥見,隔壁天字型大小房的房門緩緩開啟,那抹艷麗如妖的火紅身影,正慵懶的從屋子裡走出,懷中還抱著個睡得昏昏沉沉的小傢伙。

刺目的光線下,她一眼就看見了女兒唇邊掛著的可疑液體,嘴角忍不住狠狠抖動,「昨夜,辛苦你了。」

意味深長的話語,讓風瑾墨瞬間想歪,「昨夜什麼也沒發生。」

他真的沒有戀童癖!這種事,到底要解釋幾回,她才會相信啊。

上官若愚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眼角暈染上幾分戲謔的淺笑:「我說啊,你的思想能稍微純潔點嗎?我的意思是,昨天夜裡照顧小玲,讓你費心了。」

他想到啥地方去了?

知道自己誤解了她的意思,風瑾墨倒也不尷尬,坦然自若的點點頭:「是孤想岔了。」

能輕描淡寫就化解這尷尬的氛圍,何嘗不是一種本事?

也許是他的偽裝太好,也許是他表現出的,與往常並無兩樣的態度,上官若愚心裡的彆扭減少許多。

「傷勢怎麼樣?」一邊往大堂走,她一邊問道。

大堂里,桌椅整齊的擺設著,空無一人,只有掌柜在櫃檯後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算盤。

但她知道,別看這大堂貌似安靜,實際上,暗中隱藏的護衛,絕壁不少!

「已無大礙。」不過是些小小的內傷,稍作調理,便能有所好轉,至於那些皮外傷,更不足掛齒。

「你這復原能力,也是一絕啊。」明明那日,渾身浴血,這才過了多久?竟然就康復了七八成。

「過獎。」他連謙虛也不曾有,坦然接受了她的讚美,臉上笑開了花。

上官若愚無力扶額,媽蛋!稍微含蓄一下,會死嗎?

一盤盤豐盛的早膳送上木桌,沙千宸今早也不知幹嘛去了,未曾現身用膳,上官白從被窩裡鑽出來,剛出門,就看見下方,與自家娘親有說有笑的男人。

眉頭當即緊皺,他這是想泡娘親嗎?不然,幹嘛沖娘親笑得這般猥瑣?

風瑾墨若是知道,他自詡魅力十足的完美笑容,在上官白的眼裡,竟被解讀為猥瑣,絕對會鬱悶到吐血的。

「小白?下來用膳,菜還是熱著的。」察覺到上方的那抹熟悉氣息,他悠然轉身,衝上官白熱情的招招手。

「哼。」他當然會下去,才不要給這人勾搭娘親的機會呢!這些大人,沒一個好傢夥。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從出了南宮無憂這檔子事後,上官白是對任何一個接近娘親的男人,抱有敵意,尤其是這種一看就不是良家婦男的男子,必須要提高警惕。

充滿戒備的目光,如若針氈,黏在風瑾墨的身上,他背脊微微一僵,猛地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上官白防狼似的眼神。

眼角微微抽動幾下,他這是被當作敵人了嗎?

「小白,莫要無理。」尼瑪,這可是他們的救命大恩人,態度可不能太惡劣。

聞言,上官白稍微緩和了一下面上的戒備,但心底卻悄然拉響警報,這絕對是除那人後,最需要注意的敵人!

「抱歉,最近小白他有些受驚過度。」上官若愚訕笑兩聲,解釋道。

「無礙,孤明白。」正所謂愛屋及烏,他既喜歡她,又怎會同她的孩子一般計較呢?

上官白面無表情的在凳子上落座,身上散發著一股寒意。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國?」上官若愚沒話找話,不然,這氣氛未免太尷尬了些。

「回國?近日啟程,說起來,你平日里可缺些什麼東西?孤派人先一步回國去準備。」不知是否要將太子府重新翻新改建一番,風瑾墨開始幻想著,再次與她同處一個屋檐下的美妙滋味。

上官若愚腦門上滑落下一排黑線,她還真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打破他的幻想。

那啥,他的表情太愉快,著實讓她沒什麼勇氣說出口。

腳尖在桌子底下,輕輕踹了兒子一把。

上官白秒懂了她的意思,眸光輕閃,在這種時候,他需要站出來,為娘親出頭。

「昨天夜裡,我們已經決定,要去沙興國。」他直奔主題,話語直白,沒有任何委婉任何迂迴。

風瑾墨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眸光閃爍,似有無數暗潮在翻湧,在凝聚。

「什麼意思?」他轉眸看向上官若愚,心裡很清楚,這事,定是她做下的決定。

上官白被他選擇性無視,一張小臉頓時黑了,真沒禮貌!

上官若愚幽幽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解釋道:「那什麼,我從出生至今,還沒去大夫人……哦不,是娘親的故鄉看過一回,正好表哥也在,也該去沙興國看看。」

「這不是理由,孤要聽真正的原因。」他幻想過無數次,將她從南宮無憂手中搶過來,帶她回北海,即便她暫時無法放下那人,他也有許多時日,能夠慢慢將那人的身影,從她的心裡驅逐。

但她突然的決定,打得風瑾墨有些措手不及,「為什麼?」

眼底明亮的眸光被漆黑吞噬,臉上慣有的邪笑,也化作冷漠,他執著的想要一個解釋,一個真正的理由。

「是因為孤昨日那番話?」風瑾墨並非愚昧之人,稍微冷靜後,便猜到她心中所想。

頓時,唇邊漫上一絲苦笑,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可算是切身體會了一回。

他本想著,趁虛而入,在她心緒最為動蕩時,在她心頭牢牢刻下一筆,誰想到,竟適得其反,反而讓她受驚,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額,」上官若愚點頭也不是,搖頭更不是,面上的尷尬愈發濃郁,「其實吧,北海我也去過,就剩下這沙興國,一次也未曾踏足,聽說那兒有一望無際的草原,有牛羊牧馬,有山川湖泊……」

「孤可以陪你去,待你賞遍風土人情,再隨孤返回北海。」風瑾墨步步緊逼,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他怎能就此放棄?

沒有親手觸碰到陽光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如他這般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有多嚮往那艷艷朝陽。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喂!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識趣的人,大多都會知難而退好么?

說實話,她心裡對風瑾墨有太多的感激與愧疚,狠心絕情的話,到了舌尖,竟有些說不出口。

「娘親才不會跟你去北海,你死了這條心吧。」上官白忍無可忍,當著他的面,調戲他的娘親,還有把他放在眼裡嗎?拳頭在膝蓋上握得咯咯發響,小臉冷若冰霜,帶著幾分冷怒。

「抱歉,有些事,我沒辦法接受。」上官若愚嘆息著,「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沒必要把心思浪費在我的身上。」

「你……」風瑾墨生平第一次被人拒絕得如此徹底,心頭又痛又怒,可偏偏,他又無法拿她怎麼樣,更不可能將那些強勢的逼迫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南宮無憂的前車之鑒,尚在眼前,他怎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心頭翻騰的驚怒,被他的理智壓下,黑如墨色的面龐,逐漸恢複平靜,他強笑道:「也罷,但孤只願,能送你前往沙興,這小小的要求,若愚,你總不會狠心拒絕孤才是。」

他退而求其次,想要隨她去往沙興,弄清她居住的地方,待到有空,可時常前來坐坐。

「好吧。」她無奈的選擇妥協。

這一頓早膳,風瑾墨吃得猶如嚼蠟,心頭更是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種滋味,不停的在心尖涌動、翻滾。

草草結束早飯,上官若愚牽著兒子,準備回屋。

「若愚。」風瑾墨在走廊上,輕輕喚道。

「還有事嗎?」她驀地轉身。

「你要記得,這世上,唯一不會傷害你的人,唯有孤一個。」她今時今日不肯接受他,他可以等,但他不希望等待的時間過於漫長。

「……」上官白不悅的皺起眉頭,他把自己當成死人嗎?竟當著他的面,再三向娘親表白?

「風瑾墨,我一直拿你當知己。」她輕輕咬住唇瓣,沉聲說道,「我們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裝得下一個人。

風瑾墨頓時啞然,精湛妖孽的面龐,透著幾分苦澀。

她拒絕得這般徹底,可他心裡,卻仍舊不願放棄。

在游牧城待了整整兩天,第三天傍晚,南海備好馬車,請上官若愚一家三口坐上去,才同沙興國的將士一起,護送他們朝邊境出發。

「主子,游牧城的探子來信,娘娘已在兩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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