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再不鬆手,老娘咬死你

宮中設宴,款待朝臣,南宮無憂以上官若愚感染風寒為由,提前離席,想要將她送離朝殿。

「南商帝,孤看上官姑娘並非是感染風寒這麼簡單。」風瑾墨腳下一個錯位,身影詭異的從桌邊飛到南宮無憂身前,阻擋住他離開的道路,嘴角彎起一抹邪肆狂放的笑,「今兒可是上官姑娘榮封為後的大喜日子,怎麼說,她也不能提前離席,上官姑娘,你說是嗎?」

暈染深意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南宮無憂懷中的佳人。

但她卻始終背對著他,拿後腦勺對準他,不肯轉頭直面。

風瑾墨心底的狐疑愈發加重,果斷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臂。

伸出的手臂在半空被一隻微涼的大手牢牢握住,力道極重,好似要將他的腕骨捏碎,風瑾墨眉心一跳,笑道:「南商帝,你這是何意?恩?」

「放開太子爺。」北海的侍衛當即從殿外湧入,虎視眈眈盯著在殿中的紅毯上相互對持的兩個男人,心底的戰意蠢蠢欲動。

他們老早就看這幫南商的人不爽了,媽蛋,上回在宮門口,他們給的下馬威,至今還令北海的人記憶猶新,新仇舊恨,隨時會爆發,引起騷亂。

「皇兄。」南宮歸霸擔憂的喚了一聲,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絕不能引起任何的差錯,更不能讓兩國的和平被打破。

「皇上。」不少朝臣紛紛呼喚,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南宮無憂神色寡淡,好似未曾聽到四周眾人憂心忡忡的呼喊,深沉的眸子,死死盯住眼前的男人,掌心微微用力。

「南商帝,」風瑾墨也不是毫無脾氣之人,嘴角那彎笑,多了幾分危險,「你這是要與孤動手嗎?」

戰意在眼底跳躍、凝聚。

哼,上一次他們沒能分出勝負,這次,不知他還能不能這麼好命。

「太子殿下,今日乃是南商國喜慶新帝登基之日,也是公主榮登後位的吉日,不若就這麼算了吧?」張烈眼看局勢不對,忙不迭出聲打圓場。

沙興國的公主能成為南商的國母,這對兩國的邦交,定有極其深刻的影響,他不願這樁好事被人破壞。

風瑾墨未曾想到,張烈會站在南商那邊,面色微微一冷,朝他看去。

張烈避開了他的視線,彷彿有些心虛。

這隻老狐狸!

風瑾墨暗中惱怒,唾棄著他臨陣反口的卑鄙行為,這人只怕是看上了沙興與南商兩國的邦交,不願再與自己達成同盟。

哼,果真是老謀深算啊。

手腕當即一翻,掙脫南宮無憂的桎梏,他幽幽笑道:「既然上官姑娘身體不適,也罷,今日孤讓道便是,不知姑娘病情究竟如何?孤隨行的有醫術超凡的軍醫,不介意的話,孤命他為上官姑娘診脈。」

「不必。」南宮無憂拒絕了他的『好意』,「南商不缺大夫。」

說罷,他大步流星離開朝殿,峻拔修長的身影,消失在巍峨的殿宇外,同行的,還有一眾隱衛,以及不少宮人。

「皇兄對皇嫂向來情深意重,還望兩位使臣大人海量。」南宮歸霸硬著頭皮開始善後的動作,主角走了,但這場宴會還得繼續,總不能讓兩國使臣看了笑話去。

情深意重?這一點在場的眾人格外認同。

「哈哈,太子殿下,宰相肚裡好撐船,理應不會計較這等小事。」張烈含笑說道,給風瑾墨台階下。

「這是自然,孤從不與無理之人見識。」風瑾墨似笑非笑的說著,一句話,把南宮無憂和張烈全都損了進去,至於他究竟貶的是誰,沒人知道。

張烈貴為沙興國國師,什麼風浪沒有見過?什麼難關沒有闖過?怎會在意這種小事?

一番鬧劇後,宴會繼續,但隱藏在這看似平靜表象下的,卻是無數暗潮。

風瑾墨再度坐回席上,眸光在暗中瞥了瞥,東方與南海立即動身,悄無聲息離開朝殿,朝著南宮無憂離開的方向追去。

北苑內,一席錦袍的少年天子悠然邁過蒼涼的小道,跨入院中,落敗的院子花圃奄奄一息,四周無人,清靜得就連他的腳步聲,也變得格外清晰。

將人安置在床榻上,還未靜靜欣賞,殿外緊隨而來的兩道陌生氣息,讓他臉色驟然冷了下去。

眉宇間似有狠厲的殺意,正在環繞。

「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違者,殺!」薄唇微啟,涼薄的話語脫口而出。

「是。」隱匿在北苑暗中的隱衛,立即從暗中現身,把守在拱形月門外,目光警惕,如一尊尊守護神,保護著這裡。

東方與南海剛靠近北苑,還沒進入院子,就被隱衛攔下。

這幫黑衣人展開強烈攻勢,一招一式,都帶著駭然殺意。

「快撤。」東方一邊迎敵,一邊咬牙說道,敵人人數眾多,若再戀戰,只怕他們今兒要折在此處。

反正弄清了南宮無憂落腳的地點,只需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主子便可。

東方與南海且戰且退,氣息很快便消失在了北苑外。

「沒有人能將你從朕身邊奪走。」南宮無憂悠然坐在床沿,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上官若愚柔軟的面頰,低聲說道,「你是我的。」

他俯下身,極盡溫柔的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道盡深情。

「主子。」單子旭在一刻鐘後,進入房中。

「解藥。」她服下散心草已有半日,這種草藥若是潛伏的時間太長,對她身體的損傷也就越大。

這正是南宮無憂不惜引起眾人猜疑,也要帶她提前離席的原因。

單子旭趕忙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玉藥瓶,恭敬地交給他,「這是解藥,只要合水服下,一個時辰後,娘娘便能蘇醒。」

「恩。」他隨手將藥瓶接過,擰開瓶塞,將她從床頭攙扶起來,倒出裡頭的黑色藥丸,塞進她的口中。

單子旭極有眼色的主動送了杯茶水過去。

南宮無憂就著杯盞含住一口茶水,度入她的唇中。

「……」卧槽,狗眼差點被亮瞎了有木有?單子旭默默的抬頭望著天花板,心裡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看,非禮勿聽。

秀恩愛神馬的,讓他這種單身狗怎麼活?各種羨慕嫉妒恨啊。

上官若愚無意識的將解藥咽下,一時半刻還未醒來。

南宮無憂小心的將她安置在床榻上,指尖駛去她唇角散落出的水漬。

「命影部監視風瑾墨,朕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他頭也不回的命令道。

今日,風瑾墨三番四次找茬的行為,只怕早已是心生懷疑。

既是這樣,他便先下手為強,阻斷他的後路,讓他即便懷疑,也做不出任何事。

「是。」單子旭沉聲應下。

「另外,去查,究竟是何人告訴她,那些百姓被朕秘密處決一事。」她那夜忽然的反常,出乎他的預料,街頭那些妄論她是非的百姓,他並未明目張胆的處決,而是派隱衛趁夜將人解決掉的。

照理說,她本不應知曉才對。

但她那日衝進御書房時,卻是怒火中燒,顯然有人已對她通風報信。

南宮無憂之前沒有深查,不過是因為封后大典在即,不想橫生枝節,但如今,典禮結束,她已是他名正言順的皇后,那些在暗地裡試圖挑撥他們夫妻感情的傢伙,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察覺到他話語里散發出的肅殺,單子旭渾身的寒毛不自覺一根接著一根豎了起來。

主子這是懷疑有內鬼,要來一次大清洗啊。

他彷彿已經看見,在不久的將來,即將發生的一場腥風血雨。

「屬下這就去辦。」他硬著頭皮點頭答應,在得到南宮無憂的同意後,才躬身離開殿宇,將空間交給他們倆,沒敢繼續留下來做電燈泡,打擾主子談戀愛,是會遭到報應的。

旁人如數離去,南宮無憂這才伸手,替她卸下頭頂上的厚沉鳳冠,璀璨繁瑣的王冠,鑲金嵌玉,價值連城,他隨手擱到床頭的矮几上,爾後,緩緩彎腰,想要替她解開身上的九重華衣。

手指剛將腰帶挑開,忽然,一束熾熱的目光竟落在了他的臉上。

耳畔響起的,是她炸毛的聲音:「你在幹嘛?」

卧槽!誰能告訴她,為毛她暈乎乎醒來,會看見有人在脫自己的衣服?這不科學!

上官若愚壓根記不得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以至於,睜開眼睛,就會面臨這麼猥瑣的場景。

磨牙聲清晰可聞,明亮的眼眸噴著火,眸光灼熱,像是要把他給刺穿。

南宮無憂眸光微微暗了暗,不是說她要蘇醒,至少得一個時辰嗎?為何她會醒的如此之快?

「離老娘遠點。」她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我只是想……」替她更衣,並無其他猥瑣的想法。

「想你妹!你丫最好停止腦子裡骯髒淫亂的思想,告訴你,老娘寧死不屈!」上官若愚粗魯的打斷了他的話,完全歪解了他的意思。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