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她痛,他陪;她傷,他傷

俗話說做人莫裝逼,裝逼遭報應,上官若愚特犀利的質問後,那名女子再未開口說過半句話,房間里黑漆漆的,以她的能力,暫時還無法發現那女子是否還在。

「喂!哈嘍?摩西摩西?」上官若愚接連呼喚了好幾回,但回應她的,是這滿屋子死一般的安靜氛圍。

嘴角抽了抽,你妹,這人腦子被門給夾了嗎?莫名其妙現身,莫名其妙拋下這麼一句話,又莫名其妙的離開,當真是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學,學到了極致。

不過,那股莫名的熟悉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總覺得這女子,她曾認識,對方的聲音,當真有幾分熟悉。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蛛絲馬跡,她頓時便把這疑惑拋開,瞪大眼睛,無神的看著頭頂上雕刻著繁瑣花紋的床頂。

紅蓮的死,會與單子旭有關嗎?

而那個人,難道真如這女人所說,知道真相,卻始終瞞著她?

心底已然動搖,別看她當著那女子的面,說得振振有詞,可她自己心裡清楚,那幾句話,已令她不確定,甚至產生了懷疑。

持平的唇角漫上一絲苦澀至極的淺笑,信任這東西,到底是從何時起,消失在她與他之間的?旁人的一兩句只能算得上作證的言語,竟能令她產生懷疑。

「南宮無憂,我們到底是怎麼了?」她口中凄苦的喃喃著,思緒複雜萬千,如同纏繞著的絲線,難以捋清楚。

這一晚,直到即將天亮,南宮無憂清冷的身影,才穿梭過濃濃的白霧,現身北苑。

「出來。」沉靜黝黑的眸子掃過院落的大樹,沉聲啟口。

一抹黑影自樹杈上躍下,單膝跪地,「屬下拜見主子。」

「為何是你?」在北苑嚴加保護的,怎會是她?那些隱衛呢?

「回主子,屬下想著今日將舉行登基大典,影部人手不足,沙興、北海兩國使臣又在宮中,若他們得知,娘娘在北苑,只怕會有所動作,所以才親自接手保護娘娘的任務,讓其他人手,去準備登基一事,還望主子饒恕屬下的自作主張。」蒙著黑色面紗的女子低眉順目的說道,自覺領罰。

她給出的解釋還算合理,南宮無憂冰冷的面容略微有所緩和,「起吧,下次莫要自作主張。」

「是。」女子重重點頭,乖巧的從地上拂袖起身,本想跟隨在他身後。

「退下,莫要讓她見到你。」無情的命令如同利刃,刺入她的耳膜,心尖微微顫了顫,她黯然捏緊拳頭,面巾後的臉頰,有瞬間的蒼白,但她卻極力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收拾好黯然的情緒,再度躬身退回暗處。

南宮無憂涼涼掃過她藏身的地點,並未在意她的情緒,能令他上心,令他看重的人少之又少,如今,不過屋中的上官若愚一個。

想及她,他清冷的面色竟浮現了絲絲暖意。

那雙寒潭般幽深的眸子,蕩漾著令人心醉的柔和暖光。

主子他一定是想到了那個jian人!

女子在樹後用力磨牙,貝齒咬破了唇瓣,可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邁開步伐進入房中,他特意放輕了腳步聲,不願打擾到她的休息。

上官若愚難得熟睡,她不是鐵人,這幾日來,未曾睡過一個好覺,哪怕是鐵打的身體,也會經受不住,在一個時辰前,承蒙周公的召喚,終於陷入夢鄉。

但即便在熟睡時,她的眉頭依舊緊皺,宛如一個小小的山包。

他心疼的伸出手指,輕柔著她的眉心,為何在夢中,她也睡得如此不安穩?是因為他嗎?

心尖像是扎了幾根針,鑽心的疼從胸口蔓延到四肢。

「主子。」單子旭在片刻後飛身前來,手捧捧著一個瓷碗,裡頭裝著黑乎乎的藥水,散發著濃濃的苦味。

這正是他連夜熬制的散心草藥,這會兒剛出鍋,還是熱的。

上官若愚被這一聲呼喚驚醒,眼皮顫了顫,就要睜眼醒來。

南宮無憂眸光微閃,迅速點住她周身穴道。

卧槽!

熟悉的感覺令上官若愚徹底清醒,奈何她這會兒根本就使不上力,也睜不開眼睛,只能如傀儡般,可憐兮兮的躺在床榻上,動彈不了。

敢對她做出這種事的,除了那可惡的混蛋,還能有誰?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她不會武功,真把她當軟柿子了?

她深刻的將這筆帳記在了心裡,心頭髮了狠,別給她逮住機會,不然,她絕對要揍得他連他爹媽都不認得。

單子旭在心裡暗暗同情床榻上的女子,哎,雖說能得到主子的傾心,是一種榮幸,但主子太過霸道,太過專制的愛意,又豈是尋常女子能承受得起的?

「葯。」南宮無憂頭也不回的伸出手,打算親手喂她喝下去。

「主子,還是由屬下來吧。」至少這樣做,能令夫人稍微不那麼怨恨他。

對女人心這種玩意,單子旭遠比南宮無憂這個初學者更了解。

「不必。」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單子旭的好意,未曾給他親近上官若愚的機會。

喂葯這麼親密的事,怎能交給旁人來做?

單子旭有些哭笑不得,他明明是在為主子著想,怎麼主子反而把他當作賊子防範起來了?

「主子,娘娘她若是知道這件事,只怕會對您產生誤會,還是讓屬下來吧。」他苦口婆心的勸道,希望主子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南宮無憂背脊微微僵了僵,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眉心微皺,如雲般的華髮,順著面頰垂落而下,他怔怔凝視著床榻上無力動彈的女子,有些掙扎。

「由朕來。」短暫的猶豫後,他終是固執的決定,親自動手。

不僅是因為他不願讓別的男子親近她,更因為,這碗葯喂下去,她的身體定會有所損傷,他日,若她要報復,要怨恨,也是他理應承受的。

明知是錯,他依舊決定繼續錯下去,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路可以去走。

單子旭滿心無奈,將手中的瓷碗遞了過去,該說的話他都已說過了,主子要一意孤行,那也怪不得他,只希望夫人他日能別太怪罪主子,了解主子的初衷。

「下去。」接過碗後,南宮無憂再度吩咐,擺明了要過河拆橋,用完了就扔。

「是。」單子旭苦笑著扯了扯嘴角,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

和陷入戀愛中的男人計較,有意義嗎?

他躬身退出寢宮,站在門口,為裡頭的二人站崗守衛。

屋內,南宮無憂緩緩在床沿落座,慢悠悠將她的身體扶起來,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懷裡。

白髮與黑絲交纏著,似打成結,顯得密不可分。

上官若愚雖然閉著眼睛,但不代表她的聽覺也失去了作用,他和單子旭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神經高度緊繃,不知道他要給自己喂什麼東西。

身體僵硬得宛如一塊石頭,心跳更是不安的加重,砰砰砰砰的,似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他用白玉勺子輕輕攪拌著碗里濃稠、黝黑的湯藥,用唇瓣試了試溫度,溫度恰好,不燙也不涼。

「慢慢喝。」他柔聲啟口,用與上回同樣的方式,撬開她的唇齒,以唇度葯,送入她的口中,再點住她的穴道,逼迫她強行灌下去。

苦澀到極致的藥味,讓上官若愚差點嗆到吐出來,胃液彷彿正在翻湧,一股股酸氣,從胃裡源源不斷往上冒。

「今日之後,你再不能離開我。」他用力收緊手臂,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字沉聲訴說著。

語調霸道至極,帶著不容人忤逆、抗拒的堅定與強勢。

上官若愚難受得壓根不想說話,更不想有任何的回應。

這雙腿長在她身上,她若有機會走,難道他還能阻止不成?

更何況,若昨夜那女子所說的一切是真的,她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留在他的身邊,怎麼可能做這見鬼的皇后?

南宮無憂溫柔的捋起衣袖,替她擦拭著唇邊漫出的黑色藥水,眉宇間溢滿了濃濃的疼惜。

「很苦嗎?」他俯身垂頭,再度貼上她的唇瓣,舌尖緩緩從唇齒間探出,在她的唇上舔了舔,好似要與她一併品嘗,這葯的苦澀。

他身負內力,散心草的藥效對他來說幾乎無用。

他只是想陪著她一起受苦而已。

上官若愚想要推開他,想要阻止他,但她渾身的力氣完全使不出來,只能無助的靠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為所欲為。

知道沒辦法反抗後,她乾脆拋開矜持,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生活就像弓雖女干,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去享受。

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不然,和自己生悶氣,不得把她憋屈到死嗎?

深深的一吻後,南宮無憂並未鬆手,而是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間,近乎貪婪的嗅著她身上那股令他痴迷,令他痴狂的味道。

起初,上官若愚還能自欺欺人的選擇忽視他,當他不存在,可在約莫一刻鐘後,她的身體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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