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該出手時就出手

聽著某人張狂的笑聲,上官若愚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啥叫小人得志?丫的,眼前就有一個。

「姑娘。」夜月在殿外猶豫了數秒,終於鼓足勇氣進了屋,行禮後,吞吞吐吐的喚道,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又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出來。

「啥時候你也學會扭扭捏捏吞吞吐吐這一套了?有話就說,不說滾蛋。」剛送走了一隻妖孽,又來了另一個,上官若愚的耐心正在降低,口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姑娘,這北海太子居心叵測,還請姑娘莫要親近他,謹防中計。」他誠懇的提醒道,萬一姑娘被這北海太子勾引,拋棄主子,那主子還不得瘋么?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出現,一定要將隱患扼殺在搖籃里,堵住姑娘出軌的可能性。

夜月用力捏緊拳頭,在心底發誓,他忽然間變得堅定起來的面容,讓上官若愚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啥,誰能告訴她,這人突然抽的是什麼風?「中計?我有什麼值得他算計的?」

「屬下斷不會妄言,姑娘應小心才是,這北海太子浪蕩之名在外,他屢屢接近姑娘,難保對姑娘沒有其他心思。」夜月說得很委婉,可他想要傳達的含義,卻是清清楚楚的傳遞給了上官若愚。

「嗯哼,你這話倒是實話。」她勾唇一笑,「哎呦,誰讓我天生麗質呢,你有這樣的擔心很正常。」

「……」不,他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夜月在心頭吐槽,卻礙於她的身份,沒敢說出來。

他明明是想警告姑娘遠離風瑾墨,為毛她竟理解成了另一種含義?這和他設想的根本不一樣啊!

「放心吧,我這人雖然缺點不少,但我絕對不是容易被美色所迷的花痴,你的擔憂可以放回肚子里,它是不會發生的。」上官若愚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但她忘了,有時候,她不去招惹旁人,不代表旁人不會主動來招惹她。

風瑾墨對她的那份心思,夜月看得是一清二楚,大概也就只有姑娘一人,還被蒙在鼓裡。

夕陽西下,大片的火燒雲將天空點綴,金光璀璨,紅暈遍布,如世上最華麗的綾羅綢緞,美不勝收。

兩國使臣造訪,朝廷為了表示看重,將晚宴的地點定在朝殿之中,太陽剛落山,大批朝臣攜帶家眷乘馬車抵達宮門,三五成群的朝著大殿的方向聚集,而東御宮內,宮女們手捧托盤,將一件件名貴的首飾,華貴的鳳冠,送到上官若愚面前,供她挑選。

「娘親,人家都喜歡腫么辦?」上官玲圍著盛滿首飾的托盤轉了好幾圈,小臉糾結的擰在一起,不知道要怎麼下手。

正坐在卧房的梳妝鏡前,任由宮女擺弄的女人,雙目緊閉,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喜歡不喜歡並不重要,反正這些寶貝,都不是給你用的。」

簡短的一句話,卻猶如一座巨山,壓在上官玲的頭頂上。

她吃驚的瞪大眼睛:「為毛人家木有?」

「人品問題。」上官若愚無情的打擊著女兒脆弱的玻璃心,絲毫沒有半點負罪感。

「娘親!」上官玲憤憤的跺跺腳,「人家為毛沒有,為毛啊!」

憑什麼娘親能收到這麼多寶貝,她連一件也沒得到?這不公平。

上官白被她的叫嚷吵得頭疼,冰冷的眉峰忍不住皺緊,「娘親不是說了嗎?因為你人品不行,所以沒有寶貝。」

「你才人品不好呢。」上官玲果斷轉移炮火,沖他怒目而視。

她那點堪比渣渣的戰鬥力,對上官白而言,和撓痒痒沒啥區別,「除了嘴上嚷嚷,你還會點別的嗎?說又說不過我,打也打不過我,妹妹,你弱爆了。」

好狠!好毒!

卧房裡圍觀戰況的宮女聽得是瞠目結舌,不愧是娘娘的孩子,小小年紀,這口才,簡直絕了!

上官玲委屈得眼泛淚光,說不過自家老哥,她只能扭頭,寄望能從上官若愚身上尋求安慰。

「我是大人,不能參與孩子間的戰爭,你們繼續。」上官若愚高掛免戰牌,讓他們繼續,這日常的鬥嘴是兄妹倆獨有的感情交流方式,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腫么可以這樣子啊。」上官玲深深的感受到了滿世界的惡意,戰鬥力不足,她拿上官白一點辦法也沒有,委屈的苦水,向肚子里倒流,一番梳妝後,上官若愚剛想啟程出發,誰想到,門外,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忽然出現,淡淡的葯香撲鼻而來。

她雙目微亮,驚喜的看著現身在門口的白髮男子,但隨即,神色竟變得古怪起來:「你這臉……」

「傷風。」南宮無憂淡淡的解釋道。

「傷風?」卧槽,誰傷風會傷到嘴角?而且,傷風的癥狀是浮腫淤青么?「你真把我當成是見識少的女人了?這叫傷風?」

擺明了是被人一拳打中留下的傷痕,就算要找借口,也稍微找個像樣點的吧。

「……時辰到了。」他心虛的將目光挪開,移到別處,同時不忘轉移話題,不願正面回答她的質問。

「白髮哥哥,你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你告訴人家,人家替你報仇!」上官玲氣勢洶洶的說道,她才不要看著白髮哥哥受傷呢。

「無人欺負我。」微涼的手掌輕揉著她的小腦袋瓜子,他怎會告訴她,這傷口是誰人留下的?這麼丟臉的事,他寧肯爛死在肚子里,也絕不會主動說出來。

和情敵打成平手什麼的,是他一生的黑歷史,最好永遠不要見光。

「切,人家又不傻,白髮哥哥你就別騙人家啦。」上官玲不高興的鼓起腮幫,難道她真有那麼蠢嗎?不然,白髮哥哥幹嘛要說謊騙她?

「你才知道你很蠢?」上官白一臉意外,真難得,他家蠢妹紙竟會有自知之明。

「誰說人家蠢的?老哥你個笨蛋。」上官玲氣得嗷嗷直叫,在美男面前,老哥怎麼可以損傷她的形象?

「我是笨蛋,也比你這蠢蛋強。」上官白犀利反駁,激得上官玲化身為出籠的猛虎,朝他撲來。

兩個小傢伙精力十足的在卧房中你追我趕,一個悠然躲閃,一個奮力追逐,畫面美得讓人不忍直視。

上官若愚眼角狠抽,無力的撇開視線,「真是夠了。」

他倆能別這麼幼稚嗎?

「今日,你很美。」南宮無憂趁機移步至她身側,從那昏黃模糊的銅鏡里,凝視著她朦朧的倒影,口中喃喃道。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麗的,可她每每盛裝打扮,總能叫他一次次驚艷,一次次沉迷。

她的任何一種樣子,他都看不夠,想要看一輩子。

「我什麼時候不美過嗎?」完全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的女人,立即反問。

南宮無憂明顯愣了一秒,這種時候,她不是該露出嬌媚、羞澀的模樣么?怎能理直氣壯的反問他?

「你倒是說啊,難道我平時特見不得人?特丑,特抽象?」上官若愚被他的沉默弄得有些惱怒,需要他說甜言蜜語的時候,他搞什麼沉默是金?不知道女人愛聽好話的嗎?

「不,你一直很美。」他看似平淡的陳述道,如雲的白髮下,雙耳透露出些許粉色,清冷的氣質,似乎增添了幾分魅氣。

「算你識貨。」她傲嬌的昂起下巴,「懂得欣賞老娘的美麗,不錯,不錯,證明老娘的眼光是正確的,沒看錯人。」

南宮無憂無奈卻又寵溺的輕嘆一聲,彎腰執起她的手腕,將其包裹在自己的掌心,「是,你說得極是。」

「嗯哼。」某人強忍著加快的心跳,故意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特裝逼的昂起頭,同他並肩走出房間。

當兩個結束戰鬥,終於安靜下來的小傢伙回過神來時,屋子裡除了伺候的宮女,哪裡還有他們倆的人影?

「老哥,你看,都怪你啦,又把白髮哥哥給弄丟了。」上官玲狠狠瞪了他一眼,將過錯推到他的身上。

「哼,花痴!」他才不要和花痴一般見識,會拉低自己的格調的。

上官白冷哼一聲,大步流星追出房間,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和妹妹鬥嘴上,還不如快些出發,也許還能追上娘親。

剛行至御花園,從長廊處,便有幾名宮女結伴而來,神色匆匆,應當是正打算前往朝殿伺候。

見到一席盛裝的兩人,她們慌忙行禮。

「起。」南宮無憂微微抬手,宮女們這才起身,特意繞過他們而行,沒走多遠,她們就忍不住談論起來。

「這南苑的花都毀了,公公吩咐要摘去朝殿做裝飾的花現在去哪兒找啊?」

「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敢毀了那麼名貴的花圃,天殺的,這不是給咱們找麻煩嗎?」

……

隨風傳來的話語若有似無,可上官若愚卻聽得清楚,戲謔的眸光轉向身旁氣定神閑的男子,笑道:「你和風瑾墨乾的?位置挑得不錯啊。」

他與風瑾墨動手,而南苑的花圃又被毀,兩者之間一聯繫,真相不就曝光了么?

她雖說不是警察,可這點推理能力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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