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救命之恩要不要以身相許?

七日後,若說這七日內發生的大事,約莫只有兩件,一,南商國二皇妃,攜帶一雙兒女遭遇殺手伏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二,則是原本該在大牢中等待處決的二皇子南宮無憂,竟在某夜,無故消失,引得南商朝廷震蕩,帝王震怒,下令捉拿,不論生死。

北海國皇城,太子府。

一名穿著粉色流蘇宮裝的丫鬟,正急匆匆的從前院往後院趕去,手裡捧著一個盛滿溫水的金盆,嘴裡還念念叨叨著:「哎呀,時間來不及了,得快些給姑娘擦身啊。」

或許是太著急,在進屋時,一個不留神,腳竟踩中裙擺,整個人因慣性朝前倒下,手裡的金盆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水花四濺,打濕了地上那張價值連城的長白山虎皮地毯。

「……」睜開眼就見到門檻處摔著位美人,且美人還梨花帶淚,這種場景,她是該出聲安慰,還是該上前去散發散發自己憐香惜玉的情懷?

上官若愚吃力的睜開眼睛,想想後,兩個想法全部淹沒在腦海中,不是她太無情,而是她現在根本沒力氣說話,更別說起身了。

陌生的房間,古色古香,頭頂上鵝黃的帳幔將這八仙架子床包裹著,透著一股奢華的美感。

看樣子,她還在古代,難道又穿越到了另一個未知的朝代?

這麼想著,她心頭咯噔一下,眼前一黑,特想兩眼一閉,再死一次。

「呀,姑娘!您醒了?奴婢這就去通知太子爺。」剛從地上狼狽爬起來的丫鬟,驚喜的叫嚷一聲,完全無視掉上官若愚一副好想死的表情,利落的轉身,狂奔出門。

轉身轉得太乾脆,竟一頭撞上了門框。

這人是逗比么?來搞笑的?

嘴角狠狠抽動兩下,心裡那股想死的心情,詭異的消失無蹤。

啊,世界如此精彩,她還是好好活著的好。

嚶嚶嚶,就是可惜了,她好不容易存起來的家當,再也見不到她的寶貝,再也見不到她人生的初戀。

若是南宮無憂知道,他在某人的心目中,竟排名如此靠後,大概會氣到毒發吧。

很快,屋外有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紅衣如妖,華貴非凡,來人熟悉的身影,讓上官若愚激動得掉下兩滴眼淚。

艾瑪,她沒有穿越,還活在這個熟悉的朝代!

「……」腳下的步伐微微一頓,妖孽般精緻面容,浮現一絲驚愕,「你這是見到孤太歡喜,以至於喜極而泣?」

喑啞似魔的嗓音,帶著幾分蠱惑人心的魅力。

好在上官若愚心智夠堅定,才沒有被他吸引,眼睛輕輕眨了眨,如果不是她沒力氣開口說話,這會兒,她絕對會讓他知道,調戲自己的代價。

「去請太醫。」風瑾墨微微側目,向屋外的丫鬟吩咐一句,爾後,雙腿生風,邁入房中,一步步走至床沿,一股淡淡的紫羅蘭香氣,撲鼻而來,青絲高束在羽冠之中,這人,許久不見,依舊是風華無雙啊,渾身上下散發著能讓女人心醉的荷爾蒙。

「孤此番救你於危難,你打算如何回報孤,恩?」語調微微揚起,他似笑非笑的問道,如琉璃般深邃的桃花眼裡,有華光閃爍。

總之不會是以身相許!

上官若愚面無表情的在內心吐槽。

「不若以身相許如何?」食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顎,他俯下身,曖昧的湊近她的面部,那張精緻到好似上帝完美傑作的面龐,就連看慣了各色美人的她,也有些把持不住。

她立即將眼睛轉開,拒絕被她蠱惑。

不要以為她動不了,就對她動手動腳啊喂!她可是只對一個人鍾情的!

「呵,不說話,孤便當你默許了?」風瑾墨自說自話,好似未曾看見她不悅的神情,昔日,他在她手裡吃癟頗多,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怎能不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

但當他看見她毫無血色的面龐時,眼眸中的興味逐漸減淡,喃喃道:「孤還是喜歡你平日牙尖嘴利,生龍活虎的樣兒。」

擦,她又不是母老虎,能用點好聽的詞語嗎?

上官若愚雙目噴火的瞪著他,要不是她這會兒動不了,絕對會賞他一拳頭,讓他知道刺痛美女玻璃心的代價是什麼。

太醫來得很快,提著一個木質葯香,跟著丫鬟進了屋。

他恭敬的行禮後,這才走到床沿,準備替上官若愚把脈,可這手還沒碰上去,便被一束微冷的視線盯住。

一張滿是皺紋的菊花臉,微微一抖,弱弱的問道:「太子爺?」

他是哪兒做得不對嗎?為嘛用這麼可怕的表情看著他?他的心臟不好,求放過啊親。

風瑾墨收回目光,低垂下眼瞼,邪笑道:「男女授受不親,太醫,你說是嗎?」

「……」上官若愚整個人都不好了,為毛聽到他的話,她會有種自己和他曾發生過一段情的錯覺?

太醫瞬間秒懂,笑得一臉曖昧,咻地將手收回,「是老臣愚昧,請太子爺見諒。」

原來這位是太子爺的新歡啊,哎呦,他也是的,怎麼就莽撞到看不清事呢?好在太子爺沒有動怒,沒有怪罪於他。

「診脈吧。」風瑾墨略感滿意,在床頭的一把紫檀木椅上悠然落座,慵懶的抬了抬下巴,一副二大爺的架勢,看得上官若愚直想抽他兩下。

尼瑪,做人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啊。

太醫從葯香里取出金絲,替她玄絲問診,雙目半睜半閉著,好一會兒,才道:「這位姑娘體內的毒素已清除大半,但氣血不足,筋脈堵塞,怕是短時間內,需要好好調理。」

「可有大礙?」風瑾墨低聲問道。

「若是好好療養,過不了幾日,便能下榻。」太醫說得篤定。

上官若愚這才鬆了口氣,她可不想拖著一副羸弱的身體過後半生。

「抓藥去吧。」他揮揮手,示意太醫滾蛋,屋外的丫鬟識趣的送太醫出門,將空間交給他們兩人。

太子爺一定很想和姑娘單獨相處的!

她偷偷看了看屋內靜默無語的兩人,怎麼看,怎麼覺得般配。

這些天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太子爺這般看重一位姑娘,不僅把自己的卧房讓給姑娘養病,還奏請皇上,下旨請太醫常駐府中,只為了能及時替姑娘醫治。

要說太子爺和這位姑娘沒有私情,她才不信呢。

「你倒是命大,身中劇毒,竟還能留下一口氣。」待到外人離去後,風瑾墨這才慢悠悠開口。

上官若愚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表示對他的不屑。

拜託,別小看了她的求生意志,ok?在生死關頭,她可是拼了全力的,想要活下去,不過話說回來,為毛她會在這人的府中?

許是她面上的疑惑太過明顯,風瑾墨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蟲,解釋道:「孤的人將你從護城河畔救起,帶回北海,這救命之恩,你可要牢牢記在心頭才是啊。」

有這麼巧的事?

她面露一絲狐疑,擺明了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巧合的,被他的人救下,該不會是他在暗中圖謀什麼,碰巧撞上她遭遇暗殺,這才把她救起來了吧?

「怎麼,孤的話就如此沒有可信度?」手指輕輕把玩著耳鬢的鬢髮,他似笑非笑的問道,微微敞開的衣領內,白色的褻衣,若隱若現,性。感到讓人只想把他的衣物扒開,一窺究竟。

「你暫且住在孤的府中,有任何疑問,待你傷好後,再說。」風瑾墨調侃了她幾句,卻因她沒有反駁,喪失了興趣。

她還是精力十足時,更惹人喜歡。

起身,替她溫柔的掖了掖被角,三千青絲輕撫過她的面頰,觸感痒痒的。

好在上官若愚不夠解風情,不然,這會兒只怕早就跪倒在他的裙擺下,被他迷得七葷八素。

風瑾墨剛要轉身離去,誰想,她竟吃力的用手指拽住他的衣袖,失去血色的唇瓣,顫抖著,似是想要開口。

一抹暗色掠過他的眼眸,他何嘗不知她想問什麼?笑道:「寶寶們很平安,如今也住在孤的府邸中,放心,在孤這兒,無人膽敢傷他們分毫。」

是嗎?

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下,手指輕輕鬆開,她蒼白的面容上,浮現了幾分輕鬆之色。

只要孩子們平安無事就好。

上官若愚不想去想南商國的事,就憑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哪怕知道了,又能做的了什麼?她只能儘快養病,然後回去,在那裡,還有事情等著她去做。

北海皇城內,誰人不知,太子府中住進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且還有兩個奶娃娃,不少皇孫公子在背地裡議論著,該不會是太子爺在外邊養的妾侍,這會兒終於要給人家一個名分了吧?

這事早已驚動了北海風王,在聽太醫說,那位不知名的姑娘已無大礙後,他便差人通知風瑾墨進宮。

「太子,你打算如何安置朕那皇孫?」已年過四十的風王正是男人最成熟,最耀眼的年紀,一雙與風瑾墨如出一轍的桃花眼,深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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