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用生命替她擔保

還沒到皇宮,一抹月牙白的清冷身影便出現在前方街頭,衣訣翻飛,白髮飛揚,璀璨的光輝之下,他仿若遊離在塵世外的謫仙,踏碎一地日光,朝著她緩緩而來。

周遭的百姓此刻彷彿全都消失了一般,她獃獃的凝視著他,目光越過人群,越過漫長的街道,詫異,驚愕。

「你要去哪兒?」淡泊的聲線清晰傳入耳膜,那抹熟悉的葯香,一併湧入她的鼻息。

上官若愚猛地回神,老臉禁不住泛起一絲潮紅,「卧槽,你還知道回來?」

「……」沉默。

「你丫的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說,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搞到現在才出現?」她惱怒的問道,面色分外難看,丫的,她擔心了整整一晚,可他倒好,像是個沒事人。

一股暗火在她的眼眸中不斷跳躍,火光熠熠。

南宮無憂無奈的嘆息一聲,分明是關心的話語,為何從她嘴裡說出時,卻變成了另一種味道?

「抱歉,讓你擔心了。」他淡淡道,微涼的手指輕撫過她泛青的眼袋,心裡有些疼惜。

她定是為自己擔心了許久。

「誰……誰擔心你了?少自作多情。」上官若愚瞬間炸毛,紅著臉將腦袋轉開,拒絕承認,她有在為他擔憂。

「是,你未曾擔心過我。」他縱容的附和道,她既不願承認,他又何需逼迫她?這份心意,哪怕她不曾說出口,他心裡亦然明了。

寵溺的語氣,讓上官若愚心跳猛地加快,我勒個去,他能不能別說得這麼曖昧?

「走,先回家。」她果斷出手,拽著他,往府宅而去。

這裡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有啥事,回去再說。

他順從的跟隨在她後方,眸光專註的凝視著她匆忙的身影,疲倦的心窩,此刻,彷彿再度活過來似的,暖暖的。

這女人,讓他再難放下,若是為了她,他願意付出所有。

一腳將大門踹開,她利落的舉動,叫南宮無憂眼角微抽,將其歸咎為她的真性情。

把人拖拽到廳中,雙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在木椅上坐下。

爾後,她冷著一張臉,如審訊般沉默的盯著他,目光深沉,看得南宮無憂有些忐忑。

「有何事想問,你問便是。」他嘆息道。

她想知道的,他怎會隱瞞?又何需弄出這麼大的陣勢?

「哼,說吧,坦白從寬,你和狗皇帝有啥交易?為了說服他放了我,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她質問道,神色銳利,死死的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他仍舊是那副淡漠如仙的神情,「沒有。」

「你撒謊!以狗皇帝的小心眼,怎麼可能輕易放了我?」她又不是傻子,會相信他這番話嗎?「快點說,我的耐心有限。」

「真的沒有,不過是九妹她幫了忙,替你說情,才說服父皇給你七日期限,查清案情。」他淡淡道,神色波瀾不驚,不像是在說謊。

上官若愚半信半疑,「果真?你別騙我啊,我最討厭誰說謊。」

「……」寡淡的唇瓣微微抿緊,遲疑幾秒後,他才點頭道:「真的。」

「呼,那就好。」得到他的保證,她這才鬆了口氣,媽蛋!還好他沒受到什麼懲罰,「對了,那你怎麼會到現在才回來?」

「雖說父皇未曾因這事降罪於我,但夜闖禁宮,總是有違規矩。」他解釋道。

「嗯嗯,然後呢?他丫的對你做了什麼?」剛放下的心臟,立馬提到嗓子眼,「他怎麼懲罰你了?杖責?跪刑?還是別的?」

「……」嘴角微微抽了抽,在她眼裡,父皇究竟是何等惡劣的性子?以至於,她會如此猜想?

南宮無憂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你快說啊,停在這種時候,不知道很讓人不安嗎?」我去,關鍵時候他玩什麼沉默?這感覺,就像是上了茅廁卻忘了帶上草紙,出了門,卻忘記帶鑰匙。

「不過是抄寫三十遍佛經,小懲大誡而已。」這樣的懲罰於他來說,已是最輕的,他說得雲淡風輕,可落在上官若愚的耳中,卻忍不住替他心疼。

「媽蛋,他這根本是另類的家暴!」佛經!那玩意兒整整有十多卷,抄寫三十遍,堪比酷刑啊,「所以你抄了一整夜外加一個早上?」

「恩。」他點點頭,抬眸撞入她那雙泛著擔憂與心疼的眸子,心微微跳了跳,忽然感到一陣欣慰,手臂緩緩抬起,將她一把拽入自己懷中。

上官若愚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他用力抱住,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臉蛋微紅,「幹嘛呢你。」

你妹的,這還是白天。

「別動。」多了幾分喑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他緊緊的擁著她,呼吸平穩。

上官若愚聽話的沒有反抗,可是,這時間久了,她的身體難免有些發麻,「喂,夠了沒啊?」

再任由他這麼抱下去,待會兒她絕壁會渾身酸疼的有木有?

「真想抱著你永不放手。」情話自然的脫口而出。

「擦,你怎麼不說想把我縮小隨時隨地帶在身上?」面部微微抽搐兩下,她面紅耳赤的吐槽道。

「你怎知,我如此想過?」泛起的濃情最終化作平靜,手指輕輕挑起她耳鬢的秀髮,柔聲問道,他卻有想過,若能將她縮小,揣在懷中,時時刻刻帶在身邊,那該有多好。

「你還真這麼想過?」她猛地扭頭,神色略顯詫異,看不出來啊,這丫的還是只悶騷?

「……」面對著她曖昧的目光,他頓時有些無措,明明心裡充斥著萬千的情緒,可當著她的面,卻又通通說不出口。

「說話啊,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重新掌握主權的女人,得意洋洋的斜睨著他,嗯哼,情話嘛,誰不喜歡聽?更何況,還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咕咕咕。」打斷這曖昧氛圍的,是她肚子里傳出的細碎聲響。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上官若愚,立即如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溜煙從他懷裡蹦起來,「咳,你剛才啥也沒聽見對不對?」

危險的語調,帶著絲絲警告。

他縱容的點頭,表示自己的確什麼也沒聽見。

「嗯哼,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她連連點頭。

「我去廚房替你做早膳。」想來,她定是沒吃東西,南宮無憂當即起身,臉上的溫柔,此刻多了幾分冰冷的怒氣。

「喂,你幹嘛突然變臉?」她拽住他的手臂,蹙眉問道,剛才不還好端端的嗎?莫名其妙變什麼臉?

「沒有。」他矢口否認。

「你都快把我很不高興四個字刻在臉上了,還說沒有?」拜託,撒謊的時候,好歹也偽裝一下啊,這種話,讓她如何相信?

「……」他再度沉默。

「你在生氣什麼?」上官若愚低聲問道,「不許說謊。」

見她固執的想要知道,他只能實話實說:「為何要餓肚子?為何不吃東西?」

淡泊的語調里,暗藏著幾分不悅,幾分冰冷。

她的身體本就單薄,為何還要這麼折騰自個兒?一想到她未曾用膳,他心裡就忍不住一陣惱怒。

「你不是常說,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嗎?」為何她說過的話,每每到了她這兒,卻通通不作數了?

「額。」上官若愚面露絲絲尷尬,她要怎麼說?告訴他,她是太過擔心他,所以吃不下飯?

「恩?」雋秀的眉梢向上揚起,「為何不說話?」

氣勢明顯增強,帶著一股讓人胸悶的壓迫感,上官若愚如同一個小媳婦,無措的站在原地,腦袋低垂著,一副我錯了,我改過的表情。

見她如此,南宮無憂哪兒還捨得逼問?嘆息道:「在此等著。」

說罷,衣袖輕輕從她指縫間抽出,他抬腳便離開了廳中。

「哎,明明該興師問罪的人是我吧,怎麼到這會兒形勢卻逆轉了呢?」上官若愚特無奈的嘀咕道,見他消失在屋外,她急忙跟著出了門,站在無人的長廊中,朝院子里輕聲喚道:「夜月!夜月!你丫的給老娘死出來,麻利的,速度的。」

夜月的身影從樹上落下,恭敬的向她抱拳行禮:「屬下見過姑娘。」

「得,少來這套,告訴我,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狗皇帝真心沒為難他?只是因為九公主的出現,狗皇帝才會輕易答應放了我?」上官若愚逼問道,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夜月,「你給我說實話啊,少弄虛作假。」

她對南宮無憂的說詞半信半疑,只能求助夜月。

「主子不會對姑娘說謊的。」夜月低著頭,沉聲說道。

「你確定?」她狐疑的眯起眼睛,總覺得這事,有哪兒不太對勁,「你丫的給我抬頭說話。」

夜月渾身一僵,機械的抬起頭,黑眸微閃,擺明了很是心虛。

「哼,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上官若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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