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得罪人

趁著夜月去抓人的空檔,上官若愚則在屋子裡饒了一圈,想要找出點蛛絲馬跡出來,但凌亂的房間,即使有任何的線索,也在打鬥中,被摧毀。

她鬱悶的癟癟嘴,現在只能期待,夜月身手夠強,能把人給帶回來。

將掀翻的木椅重新扶好,她一屁。股坐了上去,手指托住下巴,望著窗口,等著夜月回來。

半個時辰後,一抹黑影驀地在房門口出現。

「卧槽,你怎麼沒爬窗?」她嚇了一跳,小心臟也受了驚,忍不住拍拍胸口,抱怨道。

夜月嘴角一抽,將肩頭扛著的血跡斑斑的男人扔到地上,「姑娘,就是此人方才想要刺殺你。」

上官若愚瞅瞅這渾身是血的男人,喃喃道:「咱們能別這麼暴力嗎?」

說完,她從椅子上起身,慢吞吞走到血人面前,蹲下,手指戳著他被內力震碎的肩膀。

究竟是誰更暴力啊!

夜月在心頭狂呼。

「那個誰,怎麼稱呼?」她笑吟吟的問道,只是那笑不達眼底,手指一個勁戳著男人的傷處,力道不重,卻足夠讓人感到疼痛。

男人趴在地上,他的內力被夜月封住,四肢被折斷,哪裡還有方才的威風?

他失策了!本以為這樁生意很容易得手,竟會栽了跟斗。

「嘿,我和你說話呢,能稍微吱一聲嗎?」她大力揮動手腕,啪地一聲,重重拍上男人的肩膀。

「唔。」隱忍的悶哼從男人嘴裡吐出。

看樣子他還是知道疼的啊。

「我真的很好奇啊,像我這麼善良,這麼溫柔的女人,你居然能下狠手想要刺殺我?你的良心不會感到不安嗎?不會愧疚嗎?」她搖頭晃腦的嘆息道。

善良?溫柔?

夜月一臉木然,突然間有些同情起這被俘的刺客,不僅要忍受身體的疼痛,還得忍受心靈的摧殘,姑娘這招真狠。

「殺了我,我不會說的。」男人咬著牙道,神色決絕,顯然做好了送命的準備。

「讓我猜猜看,你應該是江湖上的殺手,唔,受人委託,打算來要我的命,對嗎?」只有殺手才會有那般凌厲、狠絕的招式,每次出手,攻擊的皆是人體最為脆弱的要害部位。

而殺手這種人,哪怕任務失敗,寧肯死,也不會說出僱主的信息。

很顯然,他符合這種種條件。

男人面色一僵,似乎沒有料到她會猜出自己的身份,忽閃的眸光,已側面證實了上官若愚的猜想,她拍拍手:「把人帶去九門,告訴五弟,這人試圖暗殺我,讓他幫忙撬開這人的嘴。」

「姑娘,要將此人移交九門嗎?為何不親自審問?」夜月蹙眉道,不清楚此人究竟是受了誰的命令,前來暗殺她,與她有過恩怨的人,通通都有嫌疑。

哪怕是五皇子,也不能排除在外。

「哎,我這人啊,不喜歡暴力,也見不得嚴刑拷打這種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更好。」上官若愚嘆息道,「誰讓我天生善良呢?」

「……」夜月頓時無語,唇角機械的抖動幾下,愣是沒擠出一句話來。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男人在地上掙扎著,充血的雙目狠狠瞪著她。

「不要。」上官若愚果斷拒絕:「沒弄清楚你背後的僱主,殺了你,太可惜了,你造刺殺皇室中人是什麼罪名嗎?光你一個人伏法,還不夠,想要對付我,就得有失敗後,承擔後果的勇氣,帶走。」

她一改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沉聲命令道,銳利的氣勢,讓夜月不敢反對,將男人從地上拽起來,扛在肩頭,前往九門。

南宮歸霸正在府中翻看卷宗,忽然,李奎急匆匆從九門趕來,向他稟報此事,將卷宗扔到桌上,他馬不停蹄趕赴衙門,親自審問被夜月送來的殺手。

刺殺皇室中人,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姑娘,你能猜到是誰想對付你嗎?」夕陽西下,夜月尾隨在她身後,一邊往二皇子府走,一邊低聲問道。

「不清楚,我平日里又沒得罪什麼人,鬼知道是誰間接性抽風,要對付我。」她一臉無辜的攤攤手。

夜月眼角微抽,他很想問問她,她回京以來得罪的人難道還少嗎?

「來,我交代你一件事,替我辦好,幕後之人指不定就會主動現身。」她忽然展顏輕笑,眸光狡詐,活脫脫一隻正在算計人的狐狸。

夜月頓時有些頭皮發麻,他一點也不想答應腫么破?總覺得姑娘這是在準備挖坑等人跳啊。

上官若愚哪兒管他心裡在想什麼,湊到他的耳畔,嘰里咕嚕一通吩咐。

說完後,她還抬起手,一副對夜月委以重任的表情,道:「交給你了!」

「是。」夜月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兩人回到府宅,但卻沒能看見本應在府里的男人,上官若愚奇怪的摸了摸下巴:「他這是跑哪兒去了?」

「興許主子有事要辦?」夜月猜測道。

「可能吧。」上官若愚想了想,難道他去了私塾?

剛坐下喝了口茶,院子里,一抹白影懸空落下,身若飛燕,美若驚鴻,凌亂的微風將他的白髮吹拂著,似群魔亂舞的海藻,淡泊的面容含著些許焦急,卻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化作平靜。

三步並兩步躍入廳中,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狠狠擁入自己懷裡。

「喂!」上官若愚面頰爆紅,餘光瞅見屋外的夜月默默轉身,不忍直視的模樣,心裡愈發惱了,「你丫的快點鬆開,這還是大白天呢。」

次奧!這麼親密的舉動,就不能等到四下無人時再做嗎?

「還好你無事。」略帶顫抖的嗓音,滑入她的耳膜。

如微涼的清泉,將她心裡的羞惱撫平,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感覺到他微微輕顫的手臂,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乖巧的靠在他的懷中,柔聲道:「我能有什麼事?有夜月在暗中保護我,你該相信,我會無礙。」

「我知。」但當他聽說,九門接收了一名暗殺她未遂的刺客,他依舊坐不住,匆忙趕去,只為確定她的平安,再得知她未曾露面後,猜測她已回府,又馬不停蹄趕回來。

這個女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深入他的血脈,拔不掉,抽不走。

「既然知道,幹嘛還這麼擔心?拜託,我很強的好不好?」她故作輕鬆的笑道,拳頭捏了捏。

「此事,我定會追究到底。」不論是誰,膽敢傷她,就要付出代價!

如玉般淡漠的面龐,此刻卻透著狠厲的肅殺,寒氣暈染著他的眼眸,寸寸冰封,眸光更是冷得刺骨。

上官若愚被他忽然間散發的殺意驚住,知道他是真的動了怒,忙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沒打算輕易放過背後之人,哼,想要暗殺老娘?也得看看他夠不夠資格!」

操蛋,像她這麼完美的女性,居然還有人敢對她不利?眼睛被閃瞎了嗎?

「你可有受傷?」他緩緩鬆開手,暗藏擔憂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確定,人無礙後,他才吐出一口濁氣,提到嗓子眼的心臟,終於落了下去。

「沒有,那人連我的毫毛也未曾傷到。」她得意的咧開嘴。

但當他的目光流連到她纖細的頸部,微涼的指尖輕輕拂過她脖子上,殘留的那一抹細小血痕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

「那這是什麼?」他沉聲問道,語調極其危險,透著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寒氣。

「額,這是意外。」她急忙解釋,想要伸手捂住頸部,卻被他拽住手腕。

他的力道很緊,清秀的五官此時冷硬得宛如雕塑,「那人,該死!」

嗜血的四個字,似從地獄深淵飄出來似的,充滿了血腥之氣。

上官若愚輕咳一聲:「哎呀,真的沒事,就是點皮肉傷。」

南宮無憂未曾因為她的解釋,而緩和臉色,拽著她在椅子上坐下,爾後,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去取葯來。」

或許對她來說,這點傷勢無關緊要,但在他的眼裡,卻是極重!

這個他捧在手心,寵著,護著,愛著的女子,竟會被人傷害,南宮無憂鮮少的動了殺心,體內浩瀚的真氣如巨浪,在筋脈中瘋狂衝撞。

一股絮亂的氣浪從他腳下升起,衣擺獵獵作響,整個廳中的氛圍,凝重得讓人害怕。

夜月迅速取來一瓶金創葯,乖乖遞給他。

「自己去領罰。」他接過藥瓶,沉聲道。

夜月面色一怔,點頭應下,今日之事,是他的失責,主子要懲罰他,也在情理之中。

「額,不用了吧?」雖然不知道這懲罰是什麼,但上官若愚不忍見夜月因自己受到牽連,說到底,如果不是她託大,想要去見見那人,也不會遭此一劫。

寡淡的唇線微微抿緊,弧線淡漠,「你想替他求情?」

「……」靠!這種要倒霉的直覺是在鬧哪樣?眼見他神色冰冷,上官若愚特沒骨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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