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做賠本買賣

一臉肉疼的女人站在藥鋪的櫃檯前,掙扎著從懷裡拿出一塊碎銀子,卻遲遲不肯交出去。

媽蛋!三兩銀子!整整三兩銀子!好痛苦!這次虧大了。

上官若愚默默的在心裡留下兩行寬頻淚,為嘛她會把這麼重要的事忘掉?三兩銀子啊,這特么夠吃好幾碗麵條的!

掌柜的嘴角狠抽了幾下,這位到底是來幹嘛的?抓藥為嘛老半天不肯付錢?而且,她這副仇大苦深的模樣,是在鬧什麼?

「姑娘。」掌柜的輕輕喚道,催促她快點給錢。

上官若愚嘔得要死,一通捶胸頓足後,才苦逼的把銀子交出去,換了一包藥材,離開藥鋪,她鬱悶的一頭撞上門外懸掛對聯的木板。

「砰!」

「砰砰!」

「砰砰砰。」

大力的撞擊,讓木板有些搖搖欲墜,但這點痛,和她心裡正在滴血的傷口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沒得比。

「娘親,你不要這樣子啦。」上官玲憂心忡忡的從後抱住她的腰部:「只是一點小錢而已,你別傷害自己好不好?」

頂著腦門上的小包,上官若愚終於停止了自虐的行為,一陣扭曲的笑聲從她的嘴裡吐出:「呵呵呵,小錢?小錢?三兩銀子啊,老娘能買多少麵條,能買多少東西?你造么?」

「可是娘親明明看見,娘親這裡,」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她的衣襟內側:「藏著好大一疊銀子。」

她絕對沒有看錯,娘親懷裡真的藏著一大筆銀票。

「卧槽。」上官若愚急忙將她推開,雙手護在胸口,跟防狼似的,瞪著她:「你怎麼知道?」

「額,人家偷偷看見的嘛。」上官玲被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嚇到,雙眼微微瞪大。

「那一定是你的錯覺,知道嗎?」為了確保銀子的安全,上官若愚蹲在地上,特嚴肅的開口。

眼睛眨巴眨巴:「可是,人家明明就……」

「那是你的錯覺,懂嗎?」她根本沒給上官玲把話說完的機會:「一定是你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所以才會看錯了,娘親怎麼可能有一大筆銀子呢?」

危險的眸光,讓上官玲渾身的寒毛瞬間豎起,嚶嚶嚶,娘親根本是在威脅她!

但她卻沒膽量反抗,只能唯唯諾諾的點頭:「哦,是人家看錯了。」

「這才乖。」手掌大力蹂躪著她的腦袋,她打定主意,等到回去後,要把銀子換個地方藏起來,只能讓她一個人知道。

抓好藥材之後,上官若愚返回四皇子府,將藥材交給下人,為了防止下人們陽奉陰違,她還特地警告,若是誰敢把藥材丟掉,不給羅亞熬藥,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下人們哪裡敢違抗她的話?如今這事被外人知曉,府里的側房,已經傳出話,要下人們好生照料四皇妃,不得怠慢,以免落他人口舌。

搞定這事後,上官若愚這才動身回家,一路上,上官玲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而上官白則將沉默進行到底。

剛回去二皇子府,她就看見了在前院里來回踱步,神情焦慮的夜月。

「喲,你回來得這麼快啊?」爪子在半空揮舞了兩下。

「姑娘,您這是去哪兒了?」夜月回來了半個時辰,原本以為她先一步回家,沒想到,連她的人影也沒瞧見,嚇得不輕。

「稍微碰上點事,我交代你的事,幹得咋樣?」她隨口將四皇子府的事帶過,沒有多說。

「屬下查到,有三處宅子正在尋找買家。」夜月不敢怠慢上官若愚的交代,再說,這事關係到二皇子府的未來,他當然得辦得盡心儘力。

上官若愚雙目大亮:「快,給我仔細說說。」

他所說的那三間宅子,一間位於京城北面,周圍僻靜,乃是一處老宅,經年已久,價格自然也是最低,只是沒什麼人氣。

一間距離市集不遠,平日里頗為熱鬧,是數十年前遺留下的舊宅,幾年前剛翻新過。

另一間則在京城的觀音寺旁,是剛建好沒多久的新宅,周圍接連一片住宅,人氣鼎盛。

「唔,它們分別是多少價?」這才是她關心的重點。

「一間三萬兩白銀,一間七萬兩,最後一間要八萬。」夜月老實的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她,「姑娘,若是要開設私塾辦學,屬下認為,應選百姓居多的地方。」

他看好那座新宅,有人才有生意。

上官若愚朝他拋去兩顆衛生球,「你丫的傻嗎?我們要開的是學堂,學堂需要的是什麼?是安靜的環境!人氣太旺,平日里上學時,教書先生不得扯著嗓子干吼才能讓學子們聽清?」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則是宅子價碼太貴,她表示自己承受不起。

算算除了買宅子的錢,還得有裝修的預算,傢具的添購,教書先生的聘請,這些可都得用到白花花的銀子,她能不精打細算么?

想到即將開出去的花銷,上官若愚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誰狠狠捅了一刀,疼得要命。

她痛苦的捂住胸口,面色有些扭曲,媽蛋!她今天剛浪費掉三兩銀子,過不了多久,又得浪費一大筆錢,好生心疼。

「姑娘?」夜月擔憂的看著她驟然改變的臉色,出聲喚道,「你還好么?」

需不需要替她請大夫前來看看?

「你看我這樣子,能叫好么?」還沉浸在悲痛中的某人,口氣有些沖。

對於一隻鐵公雞,突然要拿出這麼多的銀子出來,絕壁是一件悲催,苦逼的事。

「額……」夜月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沒想到自己好心的關懷,卻換來她氣惱的回應,心頭一陣嘆息。

「行了,明天你帶我去和宅子的主人碰頭,我親自去看看環境,如果合適,就把它定下。」雖然肉疼,但為了光輝的未來,她只能認了。

「好。」

約定後,上官若愚立即回屋,繼續去緬懷她的銀子,廂房內,一陣鬼哭狼嚎般的痛苦痛哭聲,響徹整個院落,梧桐樹上棲息的鳥兒,被驚得紛紛展翅,翱翔在天際。

紅蓮遲疑的站在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雙耳似被魔音荼毒,分外難受。

她真心不明白,大小姐這會兒又是咋地了?是誰刺激了她嗎?

第二天,上官若愚頂著一雙濃郁的黑眼圈,雙目充血的從廂房裡出來,周身的氣壓低得可怕,步伐漂浮,仿若一隻釋放著冰涼怨氣的孤魂,走到哪兒,都會讓人心底發涼。

「路上小心。」南宮無憂已從夜月口中得知,她今日的行動,在前廳用膳時,淡淡的囑咐道。

「恩。」某人機械的點點腦袋,興緻不高。

「……」見她神色恍惚,他大致能猜到是因為什麼,心底頗為無奈,既然這般捨不得,又為何非得要去這麼做?即便她不去開什麼學堂,也有許多方法,能夠將生活繼續下去。

他沒問出來,他需要做的,是支持她的所有決定,哪怕那是錯的,也無妨。

伸手夾起一個饅頭,遞到她的碗里,「多吃點。」

他的關心,永遠提現在微不足道的細節上。

用過早膳後,上官若愚便帶著夜月出門,兩個寶寶本想跟著她一起去,但她是去辦正事,沒答應帶上他們倆。

「娘親太過分了!居然不讓咱們去。」上官玲幽怨的站在大門口,盯著那兩抹人影消失在前方的小道盡頭,撅起嘴來,不高興的抱怨道。

「你去幹嘛?給娘親添亂嗎?」上官白頂著面癱臉,開啟吐槽模式。

「人家難道就只會給娘親添亂?」上官玲激動的瞪大眼睛,覺得她受到了不公平的錯誤指責。

面對她的反問,上官白很誠實的選擇點頭:「難得你有自知之明。」

「老哥!」分貝再度升高,幾乎要將人的耳膜震破。

上官白緊蹙著眉頭,急忙伸手將雙耳堵住,「你這是心虛嗎?」

只有心虛的人才會大呼小叫。

「人家才沒心虛呢,老哥你胡說,人家再也不要和你愉快的玩耍了,哼。」知道論口才,不是對手,上官玲果斷選擇閃人,她一路飛奔,穿梭過院子,想要找她的白髮哥哥緩解心裡的委屈。

而另一邊,上官若愚也來到了那間地處僻靜的宅院,院落在北面皇城牆角,前方是一條小道,兩側種著聯排的綠茵大樹,一眼望去,似被群樹環繞,透著一股清雅,別緻的氣息。

因為這裡是老宅,周圍少有百姓居住,只這一間略顯破敗的宅子,孤零零坐落在藍天之下。

昔日宏偉的大門,已經開始掉漆,灰色的高牆牆面龜裂,出現道道細碎的裂痕,前院並不大,也沒有種植一草一木,空蕩,荒涼,前廳外一條長廊,將前後兩個院子串聯在一起,走過長廊,便能到達後院,穿過院落,便是相連的五間廂房,廂房旁是廚房與茅廁,除此之外,宅子里再無其它的建築。

「雖然我這兒已經很久無人居住,但地方清靜,冬暖夏涼,而且價格絕對公道,這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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