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為她證明

南宮歸殤被她的無恥刺激到瞬間無語,這些話,是一個女子應該說出來的嗎?她就不覺得害臊?不覺得羞恥?仔細端詳了一番她的表情,他還真沒看見她有任何難為情的樣子,反倒是得意居多。

二哥的口味,果真非凡夫俗子能夠理解的。

南宮煌略感頭疼,怎麼每次見到這女人,她總能讓他感到憋屈?感到鬱悶?

手指輕輕揉捏兩下眉心:「廢話不用多說,你直接告訴朕,那些銀子究竟從何而來,是否如御史折上所說,乃是二皇子私自存放於府中,另有他用?」

這所謂的他用,便是造反,養兵之類的違法犯罪的事。

上官若愚一臉驚愕,「皇上,您居然會相信這等毫無證據支撐的謠言?」

「……」南宮煌可疑的沉默了,聽她這話,他若是相信,怎麼就像是錯了一樣?

「既然皇上心有存疑,我也只能說出實情,實乃是北海太子與我表哥,見我成親當天,府內太過寒磣,於是乎,他們就提出了這個方法,主動拿出銀兩,想要給我一場風光熱鬧的婚禮。」說完,她攤攤手,表示這事不僅和她沒關係,也和二皇子更沒關係,完全是那兩人的責任。

此言一出,現場更是鴉雀無聲,所有人腦子裡都浮現了一個巨大的問號,這事怎麼就和北海,沙興扯上關係了?若事實當真如她所言,恐怕事情再追究起來,就得上升到國家層面的高度。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南宮煌一人的身上,是否要繼續追究,繼續追查,在他一念之間。

「此話當真?」南宮煌的面色頓時沉得可怕,仿若風雨欲襲來的天空,黑壓壓的,烏雲遮頂。

上官若愚坦然點頭:「當然是真的,就算給我一百二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拿謊話來期滿皇上啊。」

她沒說錯,銀子就是那倆冤大頭給的,至於發起這事的人嘛,哎喲,這種事,不重要!

「皇上若是不相信,大可差人請兩位前來與我當面對峙,若是我有半分虛言,任憑皇上處置。」她說得正義凜然,正是這副樣子,讓南宮煌已對她的說詞信了三分。

南宮歸玉暗自朝御史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面說話。

年輕的御史硬著頭皮抱拳走出隊列,跪在地上,啟口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皇上恩准,北海太子,沙興國皇帝陛下,上朝對持。」

不少人對上官若愚的話,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這沙興國的皇帝替她出頭,還能理解,可那北海太子,抽的又是哪門子風?莫名其妙為何要斥重金,替她操辦一場盛大婚禮?這不科學!

看著朝臣們或好奇,或深思的模樣,南宮煌大手一揮,下令道:「請兩位貴客上朝。」

「嗻。」正太小太監張文立即應下,踩著小碎步,一溜煙離開朝堂。

在等待的過程中,上官若愚出聲道:「皇上,二皇子身體不好,可否先恩准他起身?您也知道,他天生帶毒,身體虛弱,跪得久了,只怕會暈厥過去,皇上仁慈,想必也是不願見到二皇子出事的。」

一頂高帽偷偷戴到南宮煌的頭頂上,他若是不同意,那麼,這不仁的名義便坐實了。

陰沉的面頰微微抽動兩下,頂著她期盼,期許的目光,南宮煌差點氣到吐血,只能揮揮手,同意了她的請求。

「快起來啊,還跪著幹嘛?」上官若愚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南宮無憂悠然起身,淡泊的眼眸輕輕掃過她,心裡有些暖。

試問還有什麼比得上,你在乎的人,同樣在乎著你,更叫人高興的呢?

寡淡的唇角微微上揚,如蓮花般,清淺,奪目的笑,在他的臉上綻放。

「我說,你能不能別笑了?不知道你的笑容特容易招來一批批狼嗎?」次奧!他就沒發現,周遭的大臣們,眼睛都快變綠了?

勾起的弧線頓時僵硬在唇角,逐漸放平。

「好。」只要是她說的,他都願意照做。

眸光寵溺得彷彿能醉死人,上官若愚老臉忍不住一紅,狼狽的將腦袋轉開,輕咳一聲。

媽蛋!又來了!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動著,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她低垂著腦袋,耳朵粉撲撲的,模樣煞是可愛。

南宮歸玉危險的眯起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們,那流淌在他們二人之間的曖昧情愫,他看得很清楚。

呵,像他這般異於常人的怪物,竟也能討女子的歡心?只怕全靠著他那張欺世盜名,與世無爭的容貌吧!

暗藏譏諷的視線,如同銀針,扎在南宮無憂的背部。

他猛地轉頭,深幽的黑眸迎上他的目光。

南宮歸玉微微一愣,竟被他那古譚般深邃的眸子看得一驚!心裡有些發慌。

但他自問,沒有任何理由,去害怕此人,挺直背脊,冷冷的與他對視。

淡泊與冷酷,清傲與肅殺。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勢,無聲的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壓得周遭的朝臣有些喘不過氣。

他們下意識後退數步,不願被扯入戰局中,心裡有千層巨浪翻起。

二皇子從何時起,竟有了能與三皇子比肩的氣場?這……著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上官若愚勾唇輕笑,她從沒認為南宮無憂是無能的廢物,他之所以一直任人欺壓,任人欺凌,不過是因為他性子淡泊,與世無爭慣了。

但若是因此而小看他,瞧不起他,呵,那才是真正腦子有問題。

很快,朝殿外便有零碎的腳步聲傳來。

南宮無憂率先收回氣勢,一臉平靜的站在她身旁。

張文帶著一幫沙興國的侍衛,回到朝殿,在侍衛們的簇擁下,沙千宸一席藏青錦緞,如墨黑髮高高束起,抬腳步入殿堂。

「陛下。」他走至上官若愚身邊,揚唇微笑,那笑似一縷春風,刮入這大殿,讓人只覺賞心悅目。

南宮煌親自從龍椅上起身,走下台階,虛扶了他一把,笑得特假:「國君,今日請你特地前來,實在是有一件事,望你作證。」

「陛下還請直說,若是朕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朕定不會推辭。」他傲然站定,嘴裡說著場面話。

南宮煌剛想把事情告訴他,正巧這時候,風瑾墨也到了,一席紅衣如火,飛身從殿外竄入,妖孽般精緻的面容,噙著邪肆的淺笑,「喲,這是唱的什麼戲,人到得真齊。」

此時的場景,讓他無端回想起了那日破解親弟風瑾涼一案的畫面,只是多了一位沙興國的天子。

「不過話說回來,貴國的早朝,竟會破例讓女子出現?」流光溢彩的眸子,緩緩落在上官若愚的身上,他笑得曖昧,還悄悄沖她眨了眨眼睛,算是打招呼。

「哎,我也不想來,只是,若我不來,恐怕今日,我的夫君就得蒙受不白之冤了。」上官若愚面露凄苦的感慨道。

南宮煌的面子有些綳不住,「住嘴!貴客面前,豈有你一介女流說話的份兒?」

「國君,此言差矣。」沙千宸笑得有些冷,「既然表妹站在這裡,就說明事情與她有關,她當然也有說話的資格,您說對嗎?」

別以為他看似溫文儒雅,就是個沒脾氣的人,能夠穩坐帝王的寶座,在他溫和的面具下,暗藏著不遜任何人的鋒芒!

沙興國皇室中人,性格各異,但有一點,卻是一樣的,他們護短!而且是不問緣由的護短!哪怕錯的是自己人,但在外人面前,他們朝陽幫親不幫理。

南宮煌臉色一僵,訕訕的笑笑,同樣是一國天子,哪怕沙千宸的歲數比他小一倍,他也萬不能以長輩的姿態去教訓他。

「沙興國的皇帝陛下倒是說了句人話,這話,孤同意。」風瑾墨幽幽出聲,與沙千宸統一戰線,為上官若愚撐腰。

二人一唱一和的擠兌,讓不少人齊齊變了臉色。

這上官若愚到底有什麼本事,竟能讓兩國尊貴無比的人,為她說話,為她出頭?

南宮歸玉低垂下眼瞼,一張俊朗的面容,此刻陰沉如魔。

他沒有想到,除了沙千宸外,連風瑾墨,似乎也對她另眼相看!若是這樣下去,只怕她會成為二哥的助力!不得不防!

「說正事。」南宮無憂冷不丁出聲,身軀護在上官若愚前方,不願讓別的男人窺視到她。

風瑾墨和沙千宸同時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他不經意間的保護動作,怎能逃得過他們的雙眼?

「沒錯,該說正事。」崔浩不忍見到效忠的帝王弱了氣勢,沉聲開口,「敢問二位,昨日二皇子大婚,發放給百姓的銀兩,可是您兩位支付的?」

他問得直白,且一針見血。

風瑾墨摸了摸下巴,明白過來,今兒這早朝是怎麼一回事。

充滿興味的目光掠過南宮無憂,怎麼辦,他實在不怎麼想幫他一把啊。

「還請二位實話實說,把實情告訴給諸位。」上官若愚一見他這副要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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