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絕對是一支潛力股

上官若愚余怒難平,媽蛋!她就沒見過這麼彆扭的男人,她想要對他好點的時候,人家直接拒絕,等到她不再腦殘,想要遠離他,他又非往她面前湊,有病么這不是?

「哎。」想到那人,她的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

她能夠理解昨夜他做出的決定,也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他的決定未免太過武斷,他憑什麼自以為是的做出自以為對她好的決定?

說到底,害她身陷麻煩里的人,不正是他么?

糾結一陣後,上官若愚打算熄燈就寢,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剛把蠟燭吹滅,她還沒來得及脫下衣服,緊閉的窗戶便被一股強悍的颶風吹開。

她警覺的轉身,抬腳旋踢。

「砰!」

腿好像撞上了什麼肉嘟嘟的東西,一股反衝的力量,讓她踉蹌的後退數步,還沒來得及站穩,腰肢就被人用力箍住,一個散發著淡淡葯香的懷抱,將她束縛得動彈不了。

「喂!」她氣惱的掙扎著,在這黑燈瞎火的空間里,被人用這種姿勢抱住,真心太曖昧有木有?

心跳有些加快。

來人並未回應她,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人已騰空躍出窗戶,踏著月光,飛躍過高牆。

微涼的晚風迎面刮來,讓上官若愚有些睜不開眼睛。

直到在清冷的街頭旁一棟高聳的民居頂端落下,她才慌忙退出某人的懷抱,涼風颳起她的裙擺,上下飛揚,青絲在風中騰飛。

她面帶怒容的瞪著眼前孤身直立的白衣男人:「你大半夜搞毛啊?強擄良家婦女?不錯啊,堂堂皇子,居然也有做梁上君子的一天?」

噼里啪啦迎頭就是一通怒罵。

男人神色不變,朦朧的月光從頭頂上揮灑下來,他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彷彿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光輝,似仙似幻。

「你丫的給老娘說話!」上官若愚真心氣到不行,哪有人大半夜搞出這種事的?

「……」依舊是無言的沉默。

她簡直快要煩死這種氛圍,跺跺腳:「媽蛋!老娘不伺候了,你愛咋滴咋地。」

說完,索性一屁。股在房頂上坐下,氣呼呼的鼓著腮幫,不打算再繼續搭理身旁玩著沉默是金遊戲的男人。

淡淡的葯香始終縈繞在她的身側,無處不在。

「昨夜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沉默許久後,他才漠然啟口。

語調平靜,嗓音清潤。

「本人已死,有事燒紙。」上官若愚看也不看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打算將抵抗進行到底。

「……」她這個樣子,真像是鬧彆扭的小孩。

一抹極淡的笑意自他的眼底悄然掠過,「接近我,只會對你的名譽造成影響,我是個不詳人。」

心尖微微一顫,人到底要經歷過多少凄苦,才能夠做到用著平淡的語氣,這般評價自己?

「我不值得你這般對待。」淡泊的眼瞼下,有暗色的陰影浮現。

「這種事,你說了算嗎?」上官若愚凝眉扭頭,「我怎麼不知道,堂堂一介皇子,居然還會自卑?別人給你白眼看,你就真以為自己不受歡迎?還說自己是不詳人!哼,無稽之談。」

她的斥責,讓南宮無憂無言以對。

靜靜的凝視著她憤怒的臉龐,素來平靜的心房,彷彿有一股暖流正在蕩漾。

「若是你和我扯上關係,那……」

「那你妹!換點別的話,行么?」她不喜歡他自貶,更不喜歡聽到他這麼說自己。

沒有任何人生來就是不詳的,這些都只是外界強加在他身上的枷鎖,同他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我在氣什麼嗎?」

他迷茫的搖頭,許是因為他昨夜的拒絕,害她當眾出醜,所以她才會這般慪氣。

他的心思完全寫在了臉上,上官若愚氣不打一處來,抬腳踹上他的小腿,南宮無憂不躲也不閃,硬生生承受了。

「你幹嘛不躲?」以他的武功,躲開自己的攻擊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

寡淡的嘴唇微微張開:「若是這樣能讓你出氣,又有何妨?」

「……」怒火像是被冰封了似的,化作滿心的無奈。

「丫的,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我氣,不是氣你讓我出醜,你我都知道,那些話,是現實所逼,我才會那樣說,我承認,當時我的確有些下不來台,可是,我真正生氣的,是你沒有詢問過我的意見,私自替我做主!你以為那是為我好,可你又怎麼知道,那不是另一種傷害?你造我以為自己在自作多情的時候,有多受傷么?丫的,我把你當朋友,才替你出頭,為你說話,可你呢?居然這麼回報我?」上官若愚越說越氣,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假仙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如此嚴重?

面對她的質問和指責,南宮無憂又一次沉默了。

睫毛靜止,神色淡泊,這一刻,他彷彿又恢複了平日里無悲無喜的樣子。

「為何要替我出頭?」待到上官若愚說累了,正在喘氣時,他疑惑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來。

「我高興我樂意!」她橫眉怒目的回應道。

「……」這是什麼理由?

「我說了,我把你當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是的,朋友!或許這只是她單方面的認定,但這個遭遇與她的過去太過相似的男人,她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幫他一把。

「你知道么?如果這個世上,連你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可憐的,那你的人生就會毫無未來可言,別人看不起你,敵視你,嘲諷你,又怎麼樣?冷言冷語不會讓你少一塊肉!日子是你自己在過,只要懂你的人知道你,了解你,就足夠了。」她抱著膝蓋,坐在瓦片上,輕聲喃喃著。

這話似在對他說,又好似在對她自己說。

冷硬的心窩這一刻,猶如被一記悶錘狠狠擊中。

他詫異的望著背對自己席地而坐的少女,淡泊如仙的面具,竟開始龜裂。

原來,他竟也在不知不覺間,認定了自己是可憐的存在嗎?

一絲苦澀漫上他的心窩。

「你是第一個對我說這種話的人。」也許是被她的言語觸動,也許是她那一句朋友太過誘人,這一秒,他竟有種衝動,想要同她多說說話。

「那是因為其他的人全都眼瞎了。」說實話,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很多人喜歡的類型,性格平和、淡泊,與世無爭,卻偏偏因為生來一頭白髮,被人視作妖魔。

這種事,不是太可悲,太可惡了嗎?

什麼時候判斷一個人是好是壞,是惡是善,竟要取決於這種無聊的東西?

滑稽!可笑!

「呵呵。」如清水般涼爽、和煦的笑聲,漫出他的唇齒。

上官若愚愕然轉頭,竟見到他臉上如曇花般清淺卻又極致美艷的笑。

一笑傾人國,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只一笑,就美到驚心動魄。

「我擦。」她慌忙捂住自己的雙眼:「你今後真的別再旁人面前笑得這麼妖孽,小心被那些女人撲上來分屍。」

「……」不會的,這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人,和她一樣的特別。

「真的,相信我,只要你往人群里一站,再展顏笑給他們看,鐵定能收穫一大批粉絲。」她說得斬釘截鐵,別懷疑女人對帥哥的承受力,不知道在現代,多少無知少女,就是因為心水歐巴們的帥氣,淪為腦殘粉么?

花痴不分界限,更不分時代。

「粉絲?」那是什麼?新穎的辭彙聞所未聞,引起了他的好奇。

「恩,大概就是一種類似於逗比的存在?」她極力想要解釋清楚,奈何口才有限,「不說這個,你這次傷了我脆弱的玻璃心,就沒啥表示么?」

他不是已經親自前來道歉,難道這還不算誠意?

許是他面上的驚愕太過明顯,上官若愚悻悻的癟了癟嘴:「喂喂喂,你難道就想這麼打發我?」

「你想要什麼?」只要他有,只要她要。

「銀子!」她毫不猶豫的開口。

「……」回應她的,是某人瞬間黯淡的眼眸。

「好吧,當我沒說,」是她忘了這人的處境比她還慘,問他要錢,就跟在自己身上拔毛一樣,難如登天,「這事容後再說,等你啥時候一飛衝天,我再問你要。」

反正他現在啥補償也給不出來,不如將條件押後,保不定將來,他真的能平步青雲,到那時,這條件可就值錢咯。

在她的眼裡,南宮無憂完全是一支待開發的潛力股,有升值的希望。

「一飛衝天?」她說的是他么?

「相信我,你行的。」上官若愚一臉篤定,「做人嘛,得對自己抱有信心。」

不,她是自信過了頭。

寡淡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不忍心在這個時候潑她的涼水。

「昨晚的事,我會善後。」他默默的將話題轉開。

「恩?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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