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他和她並無兒女私情

此話一出,御花園內安靜得鴉雀無聲,眾人瞠目結舌的看著上官若愚,有些無法相信,哪怕是故意將她拖下水的上官雨墨,也沒有想到,事情的進展會如此順利。

該不會她歪打正著了吧?

「若愚!」沙織氣到有些站不穩,倨傲的面容徹底龜裂,「你不要胡言亂語!」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娘親果然對白髮哥哥有好感,人家的直覺是對的。」上官鈴笑盈盈的暗自點頭,為自己的先見之明默默點贊。

她就說嘛,以娘親那麼怕麻煩的個性,要不是對白髮哥哥別有所圖,看上了他的美色,腫么會三番四次的出手幫助他呢?

「可惡!」這種事為什麼他不知道?上官白憤憤的跺跺腳,不敢把怒火撒到上官若愚身上,只能遷怒自己的蠢妹妹:「都怪你,要不是你,娘親怎麼會被傳染?」

「誒?關我神馬事啊?」上官鈴躺著也中槍,這事和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啊。

「就是你!哼,現在娘親就要被人搶走了,你高興了吧?」上官白狠狠瞪著她,一定是因為娘親被蠢妹妹的花痴屬性傳染,才會說出這種話的!

上官鈴委屈的癟癟嘴,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開始水漫金山。

她很無辜有木有?很冤枉有木有!

「所以你承認上官雨墨所言是事實?」南宮煌意味不明的問道,神色平靜,卻又好似蘊藏著洶湧的暗潮。

上官若愚深吸口氣,重重點頭:「是!」

說她聖母也好,說她善良過頭也好,但她真的沒辦法對南宮無憂坐視不理!

他和她太像,每次見到他,就像是見到曾經的自己。

她在幫他,何嘗不是在幫助曾經那個落魄的小女孩呢?

「不——」沙織失聲驚呼,「皇上,她定是被二皇子蠱惑,才會在這裡胡言亂語,這不是真的。」

她不論如何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愛慕二皇子的事實。

她寧肯若愚喜歡的是街上一個乞丐,也決不允許她同這個男人有任何瓜葛。

「蠱惑?」南宮歸玉冷笑一聲,「丞相夫人,你是在暗指本皇子的二哥施展了什麼邪術,迷惑了令女嗎?」

這罪名,哪怕是沙織也擔當不起。

她一咬牙,失控的理智重新回歸大腦,雙拳黯然握緊,「三皇子言重了,本夫人不是這個意思。」

「事實究竟如何,她本人已經承認,還是說夫人你比當事人更為了解?」南宮歸玉多多逼問的質問道,不論是南宮無憂還是上官若愚,都是他厭惡的存在,呵,讓她嫁給一個聲名狼藉的男人,讓他娶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子,喜當爹,這種事,他樂見其成。

沙織的臉色愈發難看,憤怒充斥著她的心窩,怎麼辦!她究竟該怎麼辦?難道,她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怪物?

「若愚,你快告訴皇上,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假的。」她咬著牙,走到上官若愚身邊,用力拽住她的手臂,希望她能夠主動收回剛才的言詞。

「我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愛慕二皇子,情根深種。」她決定的事,不論是誰,也不能讓她回頭。

躲閃著大夫人失望、憤怒的視線,她狼狽的撇開腦袋,看向始終不置一詞的男主角。

他依舊靜靜的坐在那兒,神色無悲無喜,彷彿眼前的這場鬧劇,同他無關。

上官若愚說不清心裡究竟是失望多一點,還是無奈多一些,敢情現在就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二哥,事實真的如上官姑娘所言嗎?」南宮歸玉挑眉看向自己的皇兄,這場戲實在是太有趣了!他又怎會允許他作壁上觀?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轉移到另一位主角身上。

複雜的局面,讓他們的心臟有些承受不住,丞相府的這兩位小姐,一個寧死不嫁,一個又誓死相隨,二皇子他會怎麼選擇?

「羅亞,你瞧,就算不用咱們出手,她自個兒也把自個兒的後路給斷了。」秀女中,一名貌美的少女幸災樂禍的開口,原本以為,自己的討好會得到教好的效果,可令她驚訝的是,羅亞竟不屑的瞪著她,說:「什麼時候你也學會市井潑婦的舉止了?在背地裡妄自議論他人,不嫌丟臉嗎?」

她這是在維護上官若愚?

少女有些風中凌亂,不對啊!這完全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

羅亞裝作沒看到同伴驚愕、詫異的表情,在衣袖中,捏緊掌心裡那張手絹。

哼,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有欠那女人一份人情呢。

她只是覺得針對她特無聊,特沒品,沒錯,就是這樣!

「白髮哥哥,你說話啊。」上官鈴撒開雙腿,小跑著溜到南宮無憂身邊,「那位爺爺在問你話呢。」

他漠然抬起眼皮,淡泊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諸人,神色尤為平靜,卻讓眾人感到一股胸悶。

甚至於一些人,畏懼的躲閃著他的注視。

最後,目光在上官若愚的身上定格,有暗光自他波瀾不驚的黑眸里掠過,那雙眼,黑得純粹,黑得深邃,讓人一眼看不透,也望不穿。

上官若愚微微擰起眉頭,被他看得有些面頰發熱,我去,他盯著自己幹嘛?她臉上有花啊?

上官白狐疑的瞅著貌似正在眉目傳情的兩人,鋒利的眉頭下意識皺緊。

他幹嘛老盯著娘親?

「南宮無憂,朕在問你話!」南宮煌怒不可遏的低吼一聲,耐心正在瀕臨終結。

「二皇子,事已至此,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就說了吧。」羅璇急忙拍著帝王的手背,無聲的安撫著他的情緒。

「是啊,二哥,若是你真的和上官姑娘有私情,大可稟報父皇,讓父皇替你們做主。」南宮歸殤陰柔一笑,沒有放過這落井下石的機會。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好戲。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終於動了,飄渺的衣訣微微飛揚,羸弱卻直挺的身軀幽幽從木椅上站了起來,寡淡的嘴唇微微張開,他一字一字說得分外緩慢:「我與上官姑娘並無兒女私情。」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卻像是拋入平靜湖面的一顆大石,瞬間激起無數浪花。

「哈?」大臣們異口同聲的發出驚呼,喂喂喂,這是什麼樣的神發展?難道說,整件事只是上官大小姐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哈哈,活該。」曾在頤和園裡與上官若愚爭執過的幾名千金小姐,捂嘴偷笑,很樂意看到她身陷這難堪的局面。

沙織一口怒氣直衝頭頂,兩眼一翻,竟當眾暈厥過去。

「夫人!」上官清風神色大變,腳下一個健步,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快叫太醫!」

本就複雜的局面,此刻變得愈發混亂,帝王當眾下令,先將沙織送往太醫院醫治,至於別的事,容後再議。

然後,他便攜著羅璇,拂袖而去,不再理會御花園裡的亂局。

「呵,上官若愚,你看看,這就是你處心積慮想要討好,想要幫助的人,他值得你這麼對待嗎?」南宮歸玉不知何時,悄然走到上官若愚身側,目露不屑的凝視著她,「你幫的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如何,失望嗎?這就是你和本皇子做對的代價!」

「滾你妹的。」上官若愚利落的曲起膝蓋。

「嗷——」要害被她頂中,南宮歸玉疼得面色扭曲。

「三皇子!」

「三哥!」

一旁圍觀的眾多皇子以及幾位秀女,急忙跑上前來,試圖攙扶他。

南宮歸玉的自尊不允許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出醜,他更不可能告訴旁人,自己是被一個女人暗算!

目光陰狠的瞪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猶如一條正吐著芯子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慄。

「哎喲,三皇子,您這是怎麼了?要緊嗎?難不成民間的傳聞都是真的?您那地方真的有舊傷?現在舊傷複發了?」上官若愚故作驚訝的捂住小嘴,「這怎麼辦啊,需要臣女替你叫太醫來看看嗎?可別留下什麼隱患。」

「……你給我閉嘴!」該死!她還在裝腔作勢!南宮歸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可惡的女人。

她話里話外潛藏的意思,他難道會聽不明白?

「三哥,你身上有舊疾?為何這事,弟弟們不知道?」常年待在深宮裡的幾位皇子,還未聽聞南宮歸玉在青樓的遭遇,憂心忡忡的問道。

只是這份擔心裡,究竟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假意,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本皇子無礙。」南宮歸玉強忍住心頭的惡氣,大手一揮,以一種極其滑稽的姿勢,夾著腿,離開了御花園。

「嘖,活該。」這種人天生欠教訓,上官若愚悻悻的癟癟嘴,對他的下場,是一點自責也沒有。

人家故意要往自己面前來討虐,她總不能不滿足他吧?誰讓她天生就不懂得怎麼拒絕人呢?

大臣們三三兩兩的離去,當然,走之前,他們還不忘朝上官若愚投去或憐憫,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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