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好妹妹,求扶貧!

可惜,這話擱到一個曾親眼目睹她在朝堂上為南宮無憂撐腰的人耳里,是完全沒有任何說服力的,上官清風細細的眯起雙眼,沒多說什麼,只是旁敲側擊的提醒了一句:「二皇子是皇室子弟,而我們是為人臣子的,該有的本份必須要有,若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話分明是在提醒她,要記得和南宮無憂保持安全距離。

上官若愚老老實實的點頭:「是,我記下了。」

媽蛋!來到這裡就沒一件順心的事,又在前廳圍觀了一場父慈子孝的深情戲碼後,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扶牆離開。

無法理解啊,明明都是心懷鬼胎的傢伙,卻能夠維持表面上的祥和,共處一室,他們就不覺得膈應嗎?搖搖頭,她決定不再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有這份閑心,還不如去看看寶寶呢。

隨手攔下一名下人,詢問了廂房的方位後,她便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一家三口算是在丞相府安了家,按照她的說法,這裡包吃包住,還有下人伺候,可不是人間天堂么?不過,要是能夠少一些心懷鬼胎的傢伙,這小日子或許會過得更加舒適。

三天,上官若愚一直在旁敲側擊的收集有關本尊的事情,大多的過去,是從紅蓮嘴裡打聽到的。

根據她的了解,本尊儼然是一個二愣子,天生智商低下,沒有正常人的思維。

在她忙碌的時間裡,外界有關她和南宮無憂不得不說的故事版本,已經演變了無數種,什麼醜女看上惡魔,什麼藕斷絲連,什麼愛到難分難離,花樣百出。

「主子,屬下去教訓這般只會亂嚼舌根的傢伙。」夜靈殺氣騰騰的說道,她只不過是外出採購生活必需用品,卻聽到了京城裡四處傳開的流言,心裡的火氣蹭蹭的上漲,恨不得立即拔刀,宰了這些混蛋。

南宮無憂雲淡風輕的倚靠著花園的石桌,身前擱著一副圍棋,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夾著一顆黑子,黑與白的色澤,形成鮮明的反差。

「外面已傳得沸沸揚揚了么?」這樣下去,她的名聲只怕會……

一聲嘆息從他寡淡的唇縫間滑出,就算知道最後的結果,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咳咳咳。」手掌輕輕捂住唇瓣,虛弱的咳嗽聲,讓夜靈聽得膽戰心驚。

「主子,你快別動怒,太醫說了,你需要靜心調養。」該死!她怎麼可以讓主子煩心外界的傳言?心裡充斥著深深的懊惱與愧疚。

「我無礙。」平復了體內翻騰不息的難受後,南宮無憂輕撫衣袖,「盡量平息流言,莫要讓這些流言中傷了她。」

這事因他而起,他唯一所能做的,只有盡最大的力量,保她周全。

夜靈神色憤憤的,很不情願,在她看來,那女人根本不值得主子替她著想。

雖然南宮無憂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但流言卻依舊未能停歇,暗中似乎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在用力掀起波瀾。

「娘親。」上官鈴大清早就哭喪著一張臉,推開門,猛撲到床邊,眼眸含淚,看上去好不可憐。

還在睡夢中的上官若愚被她吵醒,手指輕揉著眉心,慢悠悠睜開眼睛:「你丫的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不然,小心你的皮!」

擦,知道打擾人睡美容覺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嗎?

她身上散發著一股低氣壓,俗稱起床氣。

上官鈴嚇得身體一抖,淚汪汪的瞅著她:「娘親,人家不要念書嘛。」

她就不是讀書的料,為嘛要學那些深奧的東西?

「不念書你想做什麼?」上官若愚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問道,這是住進丞相府後,她第幾次說同樣的話了?能不能來點新穎的?

「人家想去探望白髮哥哥。」她美滋滋的咧開嘴,露出兩排茭白的牙齒。

正打算給皮癢的女兒一個深刻教訓的女人,餘光瞥見屋外追過來的兒子,默默的忍下了這股衝動,輕靠在枕頭上,打算圍觀看戲。

「你說什麼?」彷彿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話,格外冰冷。

背後,那股熟悉的冷流讓上官鈴臉上瞬間滲出無數冷汗,嚶嚶嚶,老哥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啦?

小手無助的扯住身前的被子,她拚命的衝上官若愚眨著眼睛,試圖尋求保護。

可後者卻一臉無奈,乾脆掀開被子,蒙住腦袋,來了個視而不見。

「老哥。」上官鈴僵硬的轉過頭去,笑容略顯討好。

「哼,跟我走,到念書的時間了。」上官白直接無視掉她可憐的表情,拽著妹妹的衝天辮,把人往門口拖。

「不要啊,人家不要啊!娘親,救命——」聲嘶力竭的哀嚎刺人耳膜,上官若愚在胸口為女兒畫了個十字架,哀悼她悲催的下場,然後雙眼一閉,直接就睡了過去,繼續會周公。

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而且還是被上官雨墨的敲門聲給吵醒的,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裹上外套打開房門,神色略顯慵懶,斜靠著房門,睨著一席盛裝打扮的妹妹,「啥事?」

上官雨墨微微一愣,目光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將她掃視了一番,「大姐,你怎麼沒換衣服啊?」

擦,聲音能稍微小點嗎?

上官若愚還以為自己睡到迷糊,光著身體裸奔,低頭一看,尼瑪,她不是穿著裙子嗎?

「快進去啊大姐,你這樣子讓下人看見,可是會招惹到流言蜚語的。」上官雨墨趕緊伸手,將她推到房中,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因為她的驚呼,已經有不少的下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此刻正伸長脖子,偷偷朝這邊張望。

這一覺睡醒就深陷姐妹情深的戲碼,被人挖坑讓自己跳,上官若愚的心情成直線下降。

她腳下一個錯位,躲閃開了上官雨墨的觸碰,眉梢高挑:「到底啥事?」

你妹!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也許是意識到她的不歡迎,上官雨墨有些委屈,「大姐,今兒個早上,尚書府的千金送來帖子,她聽說大姐你回家了,想要請你賞園聽戲。」

聽你妹的戲!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上官若愚可不覺得對方會這麼友善,擺明了是一場鴻門宴有木有?

「可以不去嗎?」她特真誠的問道。

上官雨墨搖搖頭:「大姐,你既然已經回京,就得努力融入大環境里,沒關係的,你不要怕,凡事有妹妹我在,不會有人對你怎麼樣的。」

不,正是因為有你在,她才會特別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在心裡默默的腹誹了一句以後,上官若愚才揉著眉心點頭:「行,你等我更衣。」

「好。」按捺著心裡的激動,上官雨墨立即出門,在屋外靜候。

隨便從衣櫃里挑了件不太鮮艷的長裙,腰間纏著一條白色緞帶,將長發紮成馬尾,姿態利落且隨性,帶著女兒家少見的洒脫,上官若愚就素麵朝天的打算出門。

「大姐,你不稍微添些首飾嗎?」也許是注意到她身上的樸素,上官雨墨詢問道。

「啊,在外邊流浪的這些年,光是把孩子拉扯到大,就耗盡了我的心血,哪裡還有多餘的銀子來添購飾品?」她無奈的嘆息道,可這話聽著,更像是在提醒某位姐妹情深的妹妹出資扶貧。

對上她飽含期待的目光,上官雨墨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妹妹那兒還有幾件不值錢的首飾,不如……」

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上官若愚就迫不及待的催促著要過去拿首飾,哎喲喂,不要錢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她難道不該為了尊嚴果斷拒絕嗎?完全不在預料中的神發展,讓上官雨墨有些接受不能,看著興高采烈的某人,她忽然間有些後悔,她能把剛才的話收回來嗎?

回到自己的房間,吩咐下人將梳妝台前的首飾盒取來,打開後,玲琅滿目的首飾,差點亮瞎了上官若愚的雙眼,她看得幾乎雙眼發直,完全沒辦法將目光從這些首飾上挪開,張開的嘴唇似乎還有透明的液體吱溜吱溜往外流淌。

「這些都是給我的?」她指著首飾盒,樂呵呵的問道。

「不……」她沒想過要全部贈送出去。

沒等上官雨墨說出實情,某人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哎喲,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身外物,哎,咱們可是親姐妹,因為我的貧困,而讓你破費,姐姐我著實不好意思。」

「我沒……」她真的沒打算全部送出去啊。

「我知道你沒這麼想,在你眼裡,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可是,姐姐依舊感激你。」上官若愚用力拍著她僵硬的肩頭,一副我理解,我明白的表情:「我原本沒打算要的,可是,既然你這麼誠心相送,若是再推脫,反倒是辱沒了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好吧,我就勉為其難把它們收下。」

「你……」無恥!她好無恥!上官雨墨氣得險些吐血,什麼話都被她給說光了,自己還能說什麼?

「我知道你很感動,哎,姐姐我也很感動啊,咱們姐妹一定要和睦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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