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好想胡他一臉翔

不得不承認,上官若愚的話足夠讓風瑾墨動搖,作為哥哥,他來到南商的目的,從頭到尾只有一個,那就是為自己無辜慘死的弟弟討回公道,手刃兇徒。

但,他面對的,卻是一個天大的難題,解剖?這驚世駭俗的做法,讓他如何能輕易接受?

「現在沒辦法確定死亡時間,也沒辦法確定兇手是誰,現有的線索,造成了幾種可能,一旦推斷錯誤,很有可能讓無辜的人因此背負冤屈,而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上官若愚隨手將手絹扔到地上,雙手環抱在胸前,睨著沉默不語的風瑾墨,開始給他洗腦。

他的為難,她很清楚,哪怕是在現代,解剖屍體也會遭到家屬的拒絕,更別提這是在古代。

她耐心的等待著風瑾墨的回答,作為法醫,她當然希望能讓真相大白,但是嘛,作為普通人,她又能理解風瑾墨的掙扎和矛盾,so,決定權交給他,要怎麼做,由他來選擇。

上官若愚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方法有多殘忍,她沒權利為旁人決定任何事,所有的決定必須由他親自來下。

另一邊,髒亂不堪的天牢,忽然有一道黑影從通道口閃過,正在喝酒談天的獄頭,被人迅速點住昏睡穴,身體踉蹌著倒在了木桌上。

黑影從他們身上偷走鑰匙,一路疾行抵達最深處的牢房,窸窸窣窣將鎖打開。

背對著鐵門盤膝坐在牆角的白髮男人,並未回頭,一席白衣染上淡淡的污漬,背脊筆直如松柏,那雙死水般毫無波瀾的雙眼微微閉著,似一尊毫無人氣的雕塑,不易接近。

「主子,奴才救你出去。」夜月兩三步走到南宮無憂身後,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進來的機會,希望能把人救走。

「走?」天大地大,他能逃到什麼地方去?靜止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你回去吧,生死由命,若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本王逃也逃不過,更何況,本王相信清者自清。」

「可是……」可是皇上要主子你的命啊!夜月急吼吼的想要把眼下艱難的局面告訴他,卻又害怕這話會傷到他的心。

「回去!」淡漠的語調,卻暗藏著威嚴。

夜月面露掙扎,「主子,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南宮無憂再未回答他,沉默的坐在原地。

夜月剛想強行把人拖走,誰料,牢籠外,竟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快!有人劫獄!」

他黯然握緊拳頭,不甘的看了眼那道清冷孤寂的背影,最後終是無奈的選擇暫且撤退,他不能在這裡被抓走,否則,主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當侍衛們慌忙齊聚牢房,哪裡還有夜月的蹤影?這件事很快就傳到皇帝的耳中,為了謹防有人再次劫獄,天牢的守衛加強一倍,且個個是身手高強的高手!

他們分作兩批,一批守在牢籠外,寸步不離監視南宮無憂,一批則留守天牢外,密切的注意著任何前來探監的人。

上官若愚等風瑾墨的答覆等到花兒也謝了,可他還是那副糾結、矛盾的表情,她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算了,今天先到這兒,你慢慢考慮,也不急這一兩天。」

一兩天的時間,現在也影響不了什麼,說罷,她掛著一臉疲倦,準備離去。

「你要去哪兒?」風瑾墨按捺下內心的掙扎,低聲問道。

「回去睡回籠覺,今天大清早就醒了,知道不能睡懶覺,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痛苦的事情嗎?」她寧肯回去休息,也不想在這裡做無聊的等待,「你啥時候想好了,告訴我就成,時間還很長,你可以慢慢想。」

她那副若無其事、輕描淡寫的樣子,讓風瑾墨莫名的有些火大。

尼瑪,他在這兒糾結到不行,可提出這個方法的罪魁禍首,卻反而是無事一身輕,巨大的反差,讓他的心態有些失衡。

上官若愚懶得理會他心裡的想法,邁開雙腿,打算先走,身後,那道如針般的目光,始終尾隨在她的身上。

看吧看吧,反正多看幾眼也少不了一塊肉。

辦法她說了,至於要不要答應,和她可沒關係。

「這女人……」性格簡直太惡劣了!風瑾墨憤慨的咬住牙關,害他落入這種境地的人究竟是誰?害他左右為難的人,又是誰?

一隻腳剛走出大理寺的正門,上官若愚就和急匆匆從前面跑來的侍衛撞了正面,她迅速側身,避免了被撞翻的下場。

眉頭猛地皺緊:「路這麼寬,就不能稍微注意點嗎?」

「讓開!」來人不認得她,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惡聲惡氣的說完後,還故意撞了下上官若愚的肩膀。

一絲疼痛從肩膀上傳來,你妹!她看上去很好欺負?一道精芒在她的眼底掠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聲響巨大,紅唇緩緩張開,「啊——」

聲嘶力竭的乾嚎,震耳欲聾,侍衛們紛紛圍攏過來,看著坐在地上製造噪音的女人,面面相覷。

誰能告訴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哎喲,哎喲喲,我的腳!」上官若愚抱著小腿坐在地上,擠眉弄眼的整出了兩滴眼淚,侍衛一臉驚愕的站在她面前,這畫面還用多說嗎?

圍上來的人自動腦補了她被強悍的男人撞倒的過程,心裡不禁泛起絲絲同情。

風瑾墨聽到動靜,飛身從大理寺中躍出,當他看見這亂糟糟的一大幫人,再看看地上貌似受傷的女人,眼角不自覺抽動了幾下。

受傷?有人被撞倒會傷到小腿么?還有,這叫聲聽起來可不像是元氣大傷的人會發出的啊。

「未來女婿,嚶嚶嚶,你家岳母我實在是太可憐了,他,」手指直指剛才故意撞到自己的侍衛,淚眼婆娑的哭訴:「他剛才好狠的心,就這麼衝上來,把我撞飛,我的腿好疼,說不定要斷了。」

親,太誇張了。

風瑾墨無力的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他拿人格保證,這女人絕對沒有大礙。

但再怎麼說,她也是為自己辦事的人,風瑾墨在瞬間做出決定,布滿寒霜的眼眸颼颼飛射出若干眼刀,「怎麼回事?你一個大男人,竟敢欺負小女人?」

「噗通!」侍衛嚇得立馬跪地,滿臉的無辜:「太子殿下,奴才沒有……」

「哇——」打斷他的,是忽然間再度響起的刺耳乾嚎。

風瑾墨被嚇得身體微微抖了抖,很想伸手去掏掏被震麻的耳朵。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撞了人還裝無辜!」上官若愚指著侍衛,流著淚哭訴道,瞬間,指責的目光接二連三的朝著侍衛飛來,他尷尬的跪在地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早知道,他剛才就不該為一時之氣,去撞這女人的。

可這世上永遠沒有後悔葯。

上官若愚凄凄的哭了一陣,然後,一瘸一拐的從地上爬起來,頂著紅腫的眼眶,哽咽的開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好好站在這裡,卻被你撞傷,這事怎麼著也是你的錯!」

「是是是。」侍衛慌忙點頭。

「我也不想抓你去見官,你還這麼年輕,要是見了官,仕途一定會毀了的。」她果然很善良!上官若愚在心裡為自己點了個贊,愈發覺得她的情操十分高尚。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她的鬆口讓侍衛感激到一個勁道謝。

「不過,你好歹也得承擔起我的醫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吧?我家裡窮,沒什麼銀子看病,還有孩子要養活。」說到這裡,上官若愚面露凄苦,活脫脫一副身殘志堅的模樣。

一旁圍觀的侍衛們動了惻隱之心,急忙道:「姑娘說得沒錯,這樣吧,咱們都出一份力,給姑娘籌些銀子。」

當刑部侍郎從大理寺裡面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己的屬下,一個個慷慨解囊,為上官若愚籌錢的熱鬧場景,在詢問了發生什麼事情以後,他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

這幫奴才,腦子裡裝的是什麼?他們的智商呢?他們的聰明呢?沒看見人家是跟著太子殿下來的嗎?有能力和太子殿下扯上關係的,可能會貧窮嗎?

但礙於風瑾墨這尊大神就在眼前,刑部侍郎也不好直白的點醒大家,只能無力的看著,他們掏出身上的銀兩,交託到上官若愚的手中。

被人坑了,還一臉興高采烈的表情,侍郎氣得直哆嗦,各種吐血。

「哎喲,夠了夠了夠了,」把最後一塊銅板接過來,上官若愚見好就收,「謝謝你們,你們都是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眾人面露害羞,撓頭的撓頭,微笑的微笑,彷彿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上官若愚道謝了好久,臉上掛著只見眉不見眼的燦爛微笑,她能不高興嗎?白白賺了好幾十兩銀子,哎呦喂,這可是一筆意外之財啊。

「大人!」跪在地上的侍衛剛擺脫險些被狀告的困境,餘光瞥見頂頭上司,趕緊上前,「大人,出事了!」

歡喜的氣氛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名侍衛的身上聚焦,出事?出什麼事?

上官若愚正低著頭,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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