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沒有女朋友 第18章 冰封愛人

氣憤劍拔弩張,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就是一番血雨腥風。

沈奕菲很清楚這一點。

她臉上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梁哲……對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他剛才不是故意的。」

梁哲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雷厲還是沒有明白眼前的情況,他想要去握沈奕菲的手,卻被她給狠狠打了一下。

沈奕菲有些著急地道:「梁哲,我知道你今天是想向我借——」

梁哲忽然打斷了她的話:「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梁哲抬起頭望了一眼沈奕菲,又望了一眼雷厲,他的眼神異常冰涼,就像是兩塊毫無溫度的冰錐,直刺兩人的心底。

雷厲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子開始發寒。

梁哲:「我們不該見面的。」

沈奕菲:「不……不是這樣的……我……他是我……」

梁哲伸出左手握住了咖啡杯,咖啡杯上空漂浮的熱氣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梁哲忽然站起身子,緊盯著雷厲:「今天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過你,下次不要讓我再遇到你。」

梁哲的語氣很平淡,但聽在雷厲的耳朵里,卻如同五雷轟頂,從事拳擊運動這麼多年,他收到的威脅不計其數,但從未遇到過像梁哲這種的,如同地獄魔鬼勾魂奪命一般。

雷厲甚至覺得,這已經不是威脅,而是命令。

如同閻王爺說的話:讓你三更死,你就活不過五更。

梁哲沒有管雷厲的反應,直接轉過身去,朝著餐廳門外走去。

雷厲在座位上呆住了,他甚至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面對他我會底氣不足?

沈奕菲也呆住了,突然而來的變故讓她的腦袋裡面傳來一陣混亂的雜音。

良久過後,還是沈奕菲先清醒了過來。

沈奕菲猛地一巴掌打在雷厲臉上:「你給我——滾!」

雷厲有些沮喪地摸著自己的臉:「可是這都是你跟我說的啊,我照做了的……」

沈奕菲的表情如同夜叉一樣兇惡:「我叫你握我的手,沒叫你親我的手,我叫你老老實實坐著,沒叫你像狗一樣亂叫!」

雷厲的雙眼之中有怒火在升騰,他朝著沈奕菲舉起了拳頭——

「砰!」雷厲的拳頭砸在了餐桌上,將梁哲的咖啡杯震落在了地上。

「啪!」地一聲,咖啡杯粉碎。

咖啡杯里沒有咖啡,只有一枚環形別針!

雷厲的身子忽然猛地一震!

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朝著門外急速奔去,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沈奕菲在雷厲的身後大聲叫道:「快跑!快跑!就像狗一樣跑!跑的越遠越好!」

兩行清淚忽然從沈奕菲的眼睛裡流了出來。

從開始認識梁哲開始,她就沒有一天能順著自己的心意辦成過一件事。

如今她已經二十四歲了,還能再等幾年?

雷厲一直在追求自己,可自己心裡很清楚,對於雷厲,自己除了厭惡他,沒有任何的感情,要不是今天梁哲忽然約自己出來,她也不會想到讓雷厲來扮演自己的男朋友。

如今功虧一簣。

她再次傷了梁哲的心,就跟三年前段鈴兒死的時候一樣。

沈奕菲搖搖晃晃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身子一軟,就要跌倒。

一隻手忽然挽住了沈奕菲的胳膊。

沈奕菲轉過頭來,看到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是那個女服務員。

沈奕菲苦笑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女服務員笑了笑:「我叫段鈴兒。」

沈奕菲愣了一下,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說你叫段鈴兒?!」

女服務員神情有些緊張地問道:「女士,你沒事吧。」

沈奕菲神情立馬黯然了下去:「沒事,沒事。」

兩人走出了餐廳之後,沈奕菲忽然回過頭來問道:「小妹,我剛才問過你名字嗎?」

女服務員尷尬地笑了笑:「沒有,不過……你想知道么?」

沈奕菲眼神獃滯地搖了搖頭:「算了……算了……」

沈奕菲一邊往著走著,一邊自言自語:「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譚維不在。

心理診療所已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空氣中隱約還殘留著一股少女的清香。

梁哲一個人坐在心理診療所里,緊盯著牆角落裡那個兩米多高的衣櫃,雙眼一轉也不轉。

他的身子也一動不動,像是已經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是僅僅幾個小時,還是一整個晚上……

不過,這些對他都不重要了。

他寧願就那樣坐著,坐到地老天荒。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個笑顏如花的面孔,以及那個朗朗上口的名字:段鈴兒。

他知道是時候,自己該去看看她了。

夜深人靜,北風蕭瑟。

低垂的黑雲籠罩半空,壓的人喘不過氣來,赤紅的閃電偶爾劃破夜空,像是毒蛇吐信,帶著嘶嘶的嘯聲,攝人心魄。

梁哲開車走在一條蜿蜒崎嶇的山路上,閃電划過,四周樹影憧憧,搖曳晃動,像是有無數鬼影正在暗中窺覬。

梁哲的表情異常凝重,眼神中帶著一絲殺氣。

梁哲在一片紅樹林前面停下車子。

他毫不猶豫地下了車,身披一件厚重的大衣,一手拿電筒,一手拿鐵鍬,鑽進了密林。

密林裡面空氣潮濕沉悶,偶爾有怪異的叫聲和喘息聲響起,讓人不寒而慄。

但梁哲卻渾然不覺。

在密林中一陣穿梭之後,梁哲來到了一塊凸起的小丘,梁哲爬上去,站在小丘頂上,用電筒掃射著下面。

下面是一塊平緩的空地。

光照在空地中來回掃射之後,最終停留在了一塊豎立的石碑上面。

閃電越來越密,霹靂忽然炸響,大地隆隆作響。

梁哲奔下了小丘,走到了石碑前,用電筒在石碑上照射著。

「段鈴兒之墓」

「二零一三年七月一日卒」

「立碑人——梁哲」

梁哲伸出一隻手輕按在碑身上,仰起頭,雙眼緊閉,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祈禱。

良久之後,梁哲才低下頭,將電筒放在了地上,脫掉了大衣,舉起了鐵鍬,走到了墓碑後面。

「鏘!」

梁哲用地鏟著地面,鐵鍬和地表摩擦,發出詭異的聲音。

風越來越大,閃電越來越密,隨時都會下起瓢潑大雨。

「鏘!鏘!鏘——」

梁哲不停地揮動著鐵鍬,臉上大汗淋漓。

「咚!」

一聲清脆的響聲。

梁哲扔掉了鐵鍬,俯下身子,用雙手將坑裡的土撥開,露出了一塊光滑的石蓋。

石蓋的中央有一個黑色的巨大鐵環,梁哲雙手抓在了上面,口中奮力吆喝一聲。

「咔嚓咔嚓!」

石蓋在梁哲的用力之下,被拉開了。

一股冷氣從石蓋後面撲面而來。

梁哲急忙穿上大衣,拿起電筒,對著石蓋下面照射著。

下面是一個坑洞,坑洞的邊緣被霜凍覆蓋,像是經年累月地接受寒冷的侵襲。

梁哲毫不猶豫地下到了坑洞裡面,他身手異常的敏捷,眼睛不用往下看,就能找到坑洞壁上落腳的地方。

坑洞的深度大約五米左右。

在距離地面兩米左右的時候,梁哲直接跳了下去。

雖然緊裹厚重的大衣,梁哲依然能夠感覺到這裡面寒冷刺骨。

這是一個地窖,一個寒冷的地窖,或者稱它為冰窖更合適,因為它的四周全部都結滿了一層厚厚的冰。

梁哲在冰面上往前滑動著。

越往裡走,溫度越低。

連梁哲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路越來越窄,頭頂的石壁越來越低,梁哲不得不開始彎下身子,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一會之後,眼前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冰門。

梁哲在冰門的下面,找到了一個巴掌樣的凹陷,然後將自己的手掌按了上去。

「轟隆轟隆!」

冰門應聲打開。

一排實質的冷氣直衝出來,凍得梁哲臉色通紅,嘴唇泛紫。

良久過後,實質冷氣漸漸消逝,梁哲抬眼往裡面望去,看見了一張床。

一張潔白的床,一層透明的玻璃將整個床包裹著,床邊有一個精密的正在運轉的儀器,一個管子鏈接儀器和床。

梁哲緩緩走到床邊上,低下頭去。

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裸體女人,一個口中插著一根細管子的裸體女人。

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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