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單獨談談

丁伯年父子被隔離審查,但兩人像是提前商量過一般,拒不開口。

看到陳冰進來,丁伯年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他低著頭,像是在睡覺。

袁偉和兩名同事正在問話,但顯然,還是沒有進展。

「好了,你們出去吧!」

陳冰揮揮手:「我想單獨和他聊聊。」

袁偉幾人面面相覷。

「我的話,你們沒有聽到嗎?」陳冰皺眉。

「好好好,我們這就出去。」袁偉和同事使了個眼神,等兩人走了,他又來到陳冰面前,小聲叮囑道:「陳隊,要冷靜,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讓他認罪,你可千萬千萬別亂來。」

見袁偉一臉的認真和焦急,陳冰心中一曖,有些感動,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一定不會亂來。」

她的語氣很溫柔,搞得袁偉半天沒回過神。

關上房門,他還自言自語:「今天陳隊是怎麼了,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溫柔過啊……」

審訊室里,就陳冰和丁伯年兩人。

終於,丁伯年抬起了頭,他看了陳冰一眼,笑了笑,眼神中閃出一抹亮光。

「陳隊想和我聊什麼?」

見丁伯年一臉的平靜笑容,陳冰道:「我是真的很佩服你,這也叫臨危不亂嗎?可你知道,這沒有用的,早晚,你必須要招供。」

「那就要看我們誰更有耐心了。」丁伯年活動了一下手腳。

被抓進來之後,他的手腳都被銬住,袁偉沒敢刑訊逼供,但也沒有讓丁伯年好過。

這樣手腳都被銬住,久了之後,一樣是折磨。

陳冰沒有說話,拿出鑰匙,替丁伯年打開手銬腳鏈。

丁伯年眼中的閃光更甚,他笑得更加的輕鬆:「看來陳警官今天心情不錯,居然大發慈悲了。」

走回桌前,陳冰一屁股坐在桌上,很沒有警察的風貌。

她轉過頭,看著丁伯年,道:「抗拒到底,其實真的沒有意義,你何不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如果陳警官只想和我談這個,我看就不用了,浪費你的口舌,我也不想聽,完全沒有興趣再談下去。」丁伯年很瀟洒的道。

陳冰在心裡罵了一句老狐狸,皺眉道:「你想談什麼?」

「你心裡其實很清楚,我們何不痛快一點,如此轉彎抹角也真的沒有意思。」丁伯年道。

「好吧!」

陳冰也不喜歡像現在這樣繞圈子說話,她很痛快的道:「我想了很久,我只需要你承認販毒的事實,然後把野田等人的死,由你全部扛起來,其它的事情,我不追究,怎麼樣?」

「我就說陳警官心裡是清楚的,這個案子,根本就和我無關,現在只是想找我來做替罪羔羊。」丁伯年嘆道:「但僅僅是這樣,肯定還不夠,我承認了,那就是死罪,而且這對我很不公平,難道不是嗎?」

「你販毒總是事實吧?」陳冰有些不爽的道:「難道我還冤枉你了?」

「好,我承認,我運毒,販毒。」丁伯年的態度很強硬在:「但人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麼要背這個黑鍋?」

陳冰眯起眼睛,冷冷的看著丁伯年,過了一會兒,見對方毫不躲閃的與自己對視,她終於沒有再藏著掖著,索性把自己的底線全都攤牌。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那就算了,我只辦你們父子一起販毒的案子,不過,僅僅這一條,估計你們父子倆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丁伯年緩緩的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乾的,我兒子和這個案子,沒有一點關係。」

「這個可不是由你說了算。」

陳冰冷笑道:「而且,我們的人在機場,從你兒子身上搜到了毒品,這總是跑不掉的吧?更何況,我說他有參與運毒,就一定會有證據來證明這一點,你信嗎?」

「你們這是栽臟嫁禍!」丁伯年眉頭緊皺,有些不甘心的道。

陳冰聳聳肩,心情爽了許多,她就喜歡看丁伯年無奈的樣子。

「你可以這麼認為,可那又如何?」陳冰很無賴的道。

「你——」

丁伯年一時語塞。

是啊,陳冰現在手上有證據,雖然無法把殺人案件栽給他,但也足可以讓他們父子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知道你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陳冰過了一會兒,又突然道。

丁伯年看著陳冰,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現在有兩個選擇給你,第一,你按我的說的,認罪,你會死,但,你兒子可以脫罪,我可以放他去M國和你老婆團聚,第二,你繼續頑抗到底,那樣你們父子都會死。」

頓了頓,陳冰又道:「當然,我知道,我一定會想,如果這個案子搞不定,我會受到上面的問責,我也認了,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這人吧,還真沒想過當官,這個隊長,我做不做都無所謂,大不了讓我下去做派出所的警員,不過,這還不一定呢。」

丁伯年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看來,橫豎我都是個死了。」

「當然。」陳冰道:「對了,剛才我還沒有說完整,如果你覺得自己一個人很冤枉,也可以把余成煥也扯進來,我相信你手上有他販毒的證據,你們這種人,最喜歡的就是彼此握住對方的把柄!」

「這不可能。」

沒想到,丁伯年毫不猶豫的就拒絕掉了。

「這和余成煥沒有任何的關係。」丁伯年補充道:「既然陳警官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相信你心裡也清楚,能認的,我願意認,但不能說的,你最好也不要問,首先我打死也不會說,其次,你問到了,對你不見得是件好事。」

陳冰心中有些惱怒。

「我選擇第一條,我可以背這個黑鍋,但我兒子必須要安全離開華夏國。」丁伯年的回答沒有絲毫的勉強。

得知自己只有死路一條,他竟然也沒有感到意外。

陳冰忍不住道:「看來,你早就想好了,知道我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我等了你好幾天了。」丁伯年笑了起來:「我兒子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現在,馬上都可以。」陳冰從桌上跳下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一邊道:「希望你說話算數,你知道,就算他走了,只要我們想要抓他,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可以藏身的地方,相信你也不會希望他過那種逃亡的生活,除非他能飛到月球上去。」

「等等!」

丁伯年突然叫住陳冰。

陳冰轉過頭,看著他。

「我能見見我兒子嗎?」

陳冰不說話。

「算我求你了。」丁伯年道:「我這一輩子也很少求人,你就當我是一個很普通的父親,只是想見見自己的兒子。」

猶豫了片刻,陳冰沒有說話,徑直關門離開。

但丁伯年知道,沉默,便等於是答應。

果然,很快,丁伯年就見到了丁坤。

很難得,在審訊室里,兩人見面,居然沒有旁人聽,連攝像頭都被關閉掉。

這都是陳冰的吩咐。

下面的人,對此雖有異議,覺得這有違規定,卻沒有人敢反對。

幾天沒見,父子倆都憔悴了許多。

丁伯年像是突然蒼老了好多歲,看著丁坤,他再沒有平時的嚴厲,有的只是疼愛慈祥。

他說得沒錯,現在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父親,像是在上刑場之前,和自己的親人在決別。

「爸,我什麼都沒說。」丁坤一見面,就邀功似的道。

丁伯年點點頭,摸著兒子的臉,以前,他總是希望兒子長大以後能繼承自己的生意,可以早些成熟,但一切都是徒勞。

這些年過去了,丁坤依然還是那般的幼稚。

但丁伯年卻不再像平時那般的冷酷的嚴厲,他覺得這樣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爸,你怎麼了?」丁坤發現父親的眼神有些不對,他有些忐忑不安。

丁伯年眼裡有一種東西,是他不想見到的,這讓他很不安。

「我已經決定認罪。」丁伯年嘆了一口氣。

丁坤嚇了一跳,趕緊道:「爸,你瘋了?他們這就是污衊啊,沒有證據的事情,就是想讓我們爺兒倆做替死鬼啊,我現在對這些警察是看透了,什麼一切依法辦事,什麼萬事講證據,完全就是扯淡,他們只想著破案,破不了案,就找人頂黑鍋,你可千萬不要瞎認罪啊!」

「你聽我說。」丁伯年打斷兒子的話,摸著兒子的腦袋,笑容很慈祥:「我已經決定了,我一個人來承擔這所有的事情,至少,你可以出去,他們已經答應,一會兒就放你離開,你出去之後,直接去M國找你媽,好在我這些年來做了一些準備,留了一些後路,至少你們這一輩子,可以生活得很好了,這就夠了。」

丁坤嚇得臉都白了:「爸,你說什麼啊……我……我……我……」

「你不用想太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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