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新世界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失去控制

一輛汽車趾高氣昂的穿行在法國鄉間的公路上面,車上耀眼的飄揚著一面兩顆星的中將旗幟。在法國春天的明媚陽光里招展。這輛汽車後面還跟著兩輛卡車,上面全是荷槍實彈的穿著黃色軍服的中國士兵。現在整個西線都知道,這些黃皮膚士兵是最能戰鬥的一幫傢伙。甚至東線的俄國佬都在和協約國總部商量,是不是能通過西伯利亞大鐵路,調幾個預定在西線參加戰鬥的中國師加入東線作戰?當然這個念頭被中國方面——他們那位總統拒絕了。理由直截了當。在東線中國師團異地作戰,卻有得不到象西線那種後勤補給。是對士兵們不負責。而且東線那麼廣大的地域,幾個中國師起不到在西線能夠起到的作用。

這個小小車隊的目標是法國小鎮尚蒂伊,現在法國陸軍前線司令部的所在地。一路上面法國方面的檢查哨越來越多。法國哨兵們戴著阿德里安鋼盔,背著步槍尊敬的看著汽車后座那位看起來神氣活現的中國將軍。他們的通行證上面已經註明了,這是中國遠征軍的新任總參謀長!前任參謀長就是那位「杜利蒙特的李睿」!只是這個將軍看起來怎麼這麼象一個東方的女孩子……

這位中將自然就是來接替李睿職務的陳山河中將了,他在國內眼巴巴的看著何燧和李睿他們打了兩場這樣轟動了全世界的大仗。何燧是他大哥他服氣得很。李睿這後起的小子一下就在國防軍的風頭中壓過了他這個原來的第一悍將卻讓他感到渾身的不自在!請戰的電報一份份從他那裡發往總參,撒賴的電報也沒少給雨辰發。他在國內訓練著第二野戰集團軍已經要讓他發瘋了!好容易雨辰才鬆了口,讓他接替李睿的位置。接到調令的時候,他在自己的司令部里一蹦八尺高!自己安在武漢的家也不回去了,颳風一樣的就跑到南京請訓準備上船出發。雨辰說什麼他都滿口的是是是喳喳喳,就算雨辰告誡他的時候嘴都笑得合不攏。哪怕是從司令官的位置轉任參謀長都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歐洲,我來了!

跟他同船到達歐洲的還有十八師還有三十六師,都是他帶過的老部隊。現在歐洲的中國遠征軍已經下屬的中國師已經有七個,十七師、十九師、第五師、二十八師、二十九師,還有他帶來的十八師和三十六師,加上下個月到達的安蒙軍第二師還有四十師。已經是三個軍的力量,在未來的日子裡,他也許要轉任集團軍司令官的職務。不管怎麼樣,現在七個步兵師的力量,在他陳山河的手裡,已經可以做出更多的事情了!不管怎麼樣,總要比李睿那小子幹得更好!他是在五月七日趕到歐洲的。在法國東北部的遠征軍集結地域里,他只遇到了遠征軍參謀主任還有已經升任第二軍軍長的王挺他們。他們安排了兩個新抵達的師入營的工作,戰前訓練也緊急展開了。何燧這個時候已經不在那裡,被召到了尚蒂伊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知道他抵達法國之後,一份電報就發了過來,簡單幾個字「速至尚蒂伊參加會議,灼。」這下可要去見他的灼然大哥了!而且這麼重要的會議,是不是又有什麼大仗落在了他的頭上?這幾天陳山河連做夢都是笑醒的。

汽車一路逶迤,已經來到了尚蒂伊鎮,這個法國小鎮大概是法國本土上面警備最森嚴的一個了。沿途不知道有多少哨卡,騎著摩托車的法國憲兵到處穿梭往來。空中有觀察氣球。鎮子外面的徒步巡邏隊更是密密麻麻的。陳山河的鼻子頓時就嗅到了硝煙的味道!這次是什麼大規模的戰役?

何燧就站在鎮子外面的大路旁等著這個好久沒有見面的好兄弟。歐洲征戰一年多,還真是有點想念他。接到轉來的電話之後,他早早的就在這裡等候他了。看著遠處漆著中國遠征軍符號的汽車一路捲起塵土過來,穩重如他也稍稍有點興奮。汽車離他們還有點距離就停了下來,然後就看到上面跳下來一個身影。連蹦帶跳的向他沖了過來。老遠的就在打招呼:「灼然大哥!」陳山河一下衝到了何燧面前,不由分說的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讓何燧只有苦笑,自己這個兄弟,還是這個脾氣!好半晌之後陳山河才放開手,朝何燧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灼然大哥,你可瘦了。」

簡單的問候卻讓何燧感到了自己這個兄弟對自己深深的關心,他眼睛有點發熱。看著陳山河,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迹。還是當初那個在第九鎮當小軍官那副精力充沛,躍躍欲試,外加眉目如畫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快三十歲的人了。自己卻變了那麼多。他拍著陳山河的肩膀:「來了就好,來了就好。上車說話。」

跟在何燧身後的兩個法國勤務兵忙殷勤的為他們打開車門,陳山河吹了一聲口哨:「洋人勤務兵啊!要不要給小費?」說著他還真的從兜里掏了幾個金法郎出來。何燧拍了他一巴掌:「我帶的人少,哪象你這麼大陣仗?到這裡法國總部給我臨時配了幾個勤務兵,快把錢收起來吧!都是當兵的,不要看低了人家。」說著就拉著陳山河進了汽車。還沒等坐穩陳山河就急不可耐的問:「灼然大哥,有什麼大仗要打?我鼻子可靈得很,早嗅出味道出來了!」

何燧笑著看了他一眼,也沒打算瞞他。本來讓他來就是想讓他第一時間接觸這方面情況的。他神色有些慎重,看著陳山河低聲道:「沒錯,又有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戰。去年在尚蒂伊本來就已經確定,今年在西線中部準備再取得一次突破,將西線的陣地戰轉為運動戰,取得決定性戰果,將德國人從法國徹底的推出去。計畫準備兵力是六十四個師,以法國部隊為主。但是年初從香巴尼開始,這個計畫就被打斷了。接著就是凡爾登方向德國人的進攻。原來今年德國人和咱們一樣打著在西線解決問題的主意。不過他們的攻擊重點在東北方向。咱們在凡爾登頂住了德國人最初的兇猛攻勢,爭取了時間。但是凡爾登的戰役仍然在長期而殘酷的進行著……」

這些情況陳山河都知道,凡爾登現在打得是異常的激烈。雙方都在拼消耗。每天傷亡的雙方軍人的數字讓人都感到心寒。李睿曾經堅守過的要塞線雙方反覆易手。那裡倒下的屍體,要是沒被炮火掃平的話,早就應該把戰場鋪了一層。法國人接手了之後才知道德國人準備了多大的力量來進攻這裡。對於中國人居然能在一開始以如此劣勢的兵力堅持下來真的覺得那是一種奇蹟!凡爾登幾乎耗盡了法國所有的預備兵力。如果真的有什麼進攻計畫還要堅持進行的話,至少法國能夠提供的力量,已經是不足的了。難道就因為這樣,就要把才血戰過後的遠征軍又拉上去?陳山河激動得都有點坐不住了。

「……現在協約國方面仍然決定,堅持在中部戰線採取攻勢。第一是分擔凡爾登方向的壓力,那裡實在離巴黎是太近了。第二就是認為德國人在凡爾登也傾盡了全力。現在當面不過只有德國人一個集團軍。還是可以集中相當優勢的兵力達成突破,取得巨大的戰果。不過經過法國總部計算,現在能拿出來的部隊除了咱們,只有英國兩個集團軍二十五個師,法國的第六集團軍,十四個師。總計不過三十九個師的兵力。也變成了以英國遠征軍的力量為主了。這個時候我們這七個師增加上去,也許就是決定性的力量。所以咱們又要準備打仗了……你算趕上了時候。大攻勢,全力進攻,就在索姆河。」

陳山河幾乎在汽車裡面就要蹦了起來,一副心花怒放的樣子。看他那個得意樣,何燧板起了臉,擺出了大哥的樣子:「無病!你別一聽到打仗就這麼開心。在歐洲戰場這種火力程度下,每一次戰役的進行,就代表著大量的傷亡!我經歷了聖梅朗,經歷了凡爾登。我知道看著自己的部隊傷亡慘重的心情是什麼!雖然我們毫無怨言的走上了戰場。走進了為國家民族爭取利益的戰場上面,但是並不代表我們會享受這場戰爭!這點你必須要分清楚!」

陳山河笑著點了點頭:「灼然大哥,我知道。總統在南京也是這樣和我交代的。但是作為軍人,既然上了戰場,就不要考慮那麼多了。我要想的就是怎麼樣採取一切手段將自己的敵人壓倒……灼然大哥,你覺得這次要發動的話,把握大么?」

何燧緩緩搖頭:「這條戰線已經兩年沒有大仗了,德國軍隊已經把這裡建設成了要塞。防禦體系完備,而且德國軍隊的戰鬥力的確相當強。咱們拿人命朝上堆,就算有進展,取得突破也是很難的……說實在的,需要革新的戰術。咱們雖然有步兵滲透強襲戰術,但是還是遠遠不夠的……天字型大小師……」說到這裡他收住了口,只是搖頭:「恐怕還是一場傷亡慘重的戰役啊。咱們遠征軍又碰上了硬茬子。不過再看吧,這次先領受任務,進行準備。咱們作為一個獨立的集團軍參加作戰已經是確定的了,我再力爭作為預備隊參加整個戰役,國家民族的元氣,少傷亡一點是一點……國內的情況怎麼樣了?北方和長江的布防情況如何?」

他突然轉了話題,陳山河也知道何燧是真的很關心國內的局勢。盡其所能的也告訴了他一些在例行的總參通報之外他還不是很了解的情況:「……和平調子兩國都唱得老高。不過咱們可沒閑著,估計日本人也是一樣。咱們北方的部隊都布置好了。說是十六個師,我估計加上預備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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