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統之路 第七十四章 衝突

遼河岸邊的大雪下得是連天接地,一小群騎兵在他們膽大包天的團長親自帶領之下在這最好的掩護下面隱秘的前進。但是這場大雪雖然很好的遮蓋了他們的行跡,但是也帶來了另一個不好的副作用,能見度實在是太差了!他們一路行進過去,入眼全是一片潔白,哪裡能看見日軍的動向!

侯明騎著馬突然在前面立定了,後面的隊伍不知道團長發現了什麼,都警惕的取出騎槍來,散開了隊形。侯明笑罵道:「都他媽的給我靠過來!老子有話和你們交代!」騎兵們放鬆了一下,都笑著圍了過來,雪粘在他們的眉毛上和臉上,每個人都變成了小老頭一樣。對於在這種鬼天氣當中充當尖兵出來搜索探路,沒人有半點怨言,都是士氣高昂。

侯明看著他們,皺眉道:「兄弟們累不累?」底下說什麼的都有,有說累的,有說不累的,有的在亂開玩笑的。歸根結底到一個意思上面。就是老大你有什麼命令,儘管的說罷!

侯明擦了一把臉,看著雪花在他的皮手套上面融化:「弟兄們,這種鬼天氣,要查清楚遼河南岸日本鬼子的分布不撞到他們大本營裡面是看不清楚了……我們就這一百多號人。鬼子至少有二三千以上吧!日本能叫做兵團的部隊,都是師團的規模了。大家覺得該怎麼辦?」騎兵們看著他們團長眼光閃爍外加一臉的壞笑,都知道他拿定了主意。大家都是當初在蒙古大草原上同生共死出來的,誰還不知道他們團長那個德行。都板著臉等他說話。

侯明無趣的聳聳肩膀,眼光炙熱得象要把雪都融化:「我們找一隊巡邏的騎兵小鬼子,干他一傢伙!抓幾個活的大概不難!但是大家記好了,見了師長上交戰果的時候,誰都要說是小鬼子先他媽的動手的。誰要是大嘴巴亂說,我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騎兵們哄的一聲都笑了起來,紛紛的賭咒發誓:「團長,你帶咱們打東洋蘿蔔頭,咱們還能這麼沒眼色出賣你?放心,誰要是亂講話,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生兒子沒屁眼!」侯明用力的一擊掌:「咱們散開隊形,相互之間保持目視可以聯絡的距離,發現鬼子了就迅速靠攏。敵人要是還是一個小隊的規模,我們就打他媽的!」

安蒙軍所屬中央陸軍第1師直屬「狼居胥」騎兵團1營2連的一百多名弟兄們立即按照侯明的命令,張開了廣大的正面,向前搜索前進,每個人都提著精神有渾身興奮得燥熱。江北軍系統每天的三操兩講課中,什麼時候不講甲午這類的國恥?這次安蒙軍出動來掃平滿洲分離獨立勢力,誰都知道他們背後是日本某些野心家在撐腰。打這些滿洲人大家都覺得肯定是摧枯拉朽,沒什麼味道。下層官兵沒高級軍官那麼多顧忌,都躍躍欲試的巴不得和日本鬼子被吹到天上的關東軍見上一仗,打疼了他們就老實了!每個人都恨不得馬上撞上一隊小鬼子,好乾個痛快。槍都被他們貼肉放著,把槍機保護好,到時候馬上就能使用。唯一的問題就是,小鬼子怎麼還不出現?

日軍關東軍第5廣島師團的直屬騎兵第5連隊第4中隊1小隊的二十三名騎兵,正在向南面搜索當中。連隊本部接受到的命令就是在這次演習進行當中,該連隊必須在遼河南岸展開廣正面的搜索行動,務必要查清楚安蒙軍北上的動向,如果發現了就要一直和他們保持接觸。對他們施加壓力,迫使他們不能通過遼河北上。必須嚴厲而堅決的展示日本軍的態度。就是軍事演習區絕對不允許華軍通過。必要時,可以嚴正而毫不退讓的表明日本軍這種莊嚴的態度。

日本騎兵少尉福田榮治接受到的就是這樣的命令。說實話,這種充滿了腹藝技巧的上級軍官的指示,初聽的時候是充滿了對長官的敬畏。認為他們說話下命令實在是太華麗太有水平了。到了後來遇到實際情況就覺得頭疼,他們到底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他們到底要達到什麼樣的結果?自己要怎麼樣執行命令才算他們心裡真正想做的?這個二十二歲的少尉微微有點怨氣的帶著自己的小隊在大風雪中展開巡邏,他們要在這鬼天氣中整整搜尋六個小時,才能回營地吃上口熱飯。

但是這一切對於光榮的廣島師團下屬的騎兵部隊來說,再大的艱苦都是在他們的忍受範圍之內。福田榮治也沒有半點抱怨這場大風雪的意思。他心裏面只是在琢磨,要是遇到了支那的那個所謂的安蒙軍,自己到底該怎麼樣表達日本軍莊嚴的態度呢?是乾脆用槍射擊,還是用馬刀的刀背去砍他們?穿著黃色軍裝的日本騎兵的臉都被大圍巾包了起來,在福田榮治的沉思當中,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右翼和一隊散開的騎兵在很近的距離交錯過去了。

他們未能發現安蒙軍的騎兵完全是因為安蒙軍特製的這種適合於雪地作戰的大衣,騎兵是皮面的,步兵是斜紋呢子的。反過來就是白色羊毛的里子。這是雨辰特意指示定製的冬季作戰的軍裝。在兩隊騎兵交錯過去的時候,福田榮治沒有發現安蒙軍白色的人影,而安蒙軍最左翼的一名騎兵卻在大風雪中看見了日軍穿著黃色軍大衣,向前緩緩前進的身影。總算是逮著一條大魚了!

福田榮治的小隊成三角隊形,向前緩緩前進著。前面是三四個騎兵的尖兵,後面才是小隊的主力。全小隊有二十三支騎槍,二十二把西洋式馬刀和一把小隊長家傳的日本軍刀。其他裝備就是一概欠奉了。而悄悄的從他們後面摸上來的,騎兵團長,因為作戰勇猛大膽被手底下士兵戲稱為「炮灰侯」的侯明,正帶著一百一十四名騎兵,一百多條德國式騎槍,一架劉易斯機關槍,每個士兵還攜帶著四枚民元式手榴彈,加上不少士兵都有自來德式手槍。不管從兵力還是火力上面都是遠遠的超過了福田榮治帶領的這一小隊的騎兵。侯明他們的騎兵從後面繞了個圈子,散開了隊形,以襲步趕了上去。看著慢慢向前沒有反應的那一小隊日本騎兵,侯明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好大的一塊肥肉啊!

滿天風雪掩蓋了一切的聲息。直到自己背後一片爆豆也似的槍聲響了起來。福田榮治和他手下的騎兵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侯明指揮手下整整一個騎兵連集火射擊。先打他們一個悶棍,哪個日本鬼子能活下來就各安天命了。一陣槍聲響過,十幾個日本兵就栽下馬來,這麼冷的天這麼厚的軍服,連血都流不出來人就已經再沒了動靜。還有不少馬同時被打到。將馬上的日本騎兵甩了下來。劉易斯機關槍還吼叫著,把試圖轉身抵抗的日本兵一個個按到在雪地里,機槍的響聲在雪地里顯得發悶。直到一個彈鼓裡面五十發子彈全部傾瀉出去這才停止射擊。這一小隊日本兵已經沒有能站在地上的了。每個士兵都打完了一夾子彈,呼嘯著就過來看有沒有日本兵還活著,他們是要帶一兩個活口的呀!

侯明騎在馬上抖著自己那支打光了子彈的自來德手槍,這一仗實在太不過癮了!沒有騎兵的互相衝撞,沒有馬刀的大力砍殺。這些日本鬼子連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實在有些欺負人!他大聲的下著命令:「看哪個蘿蔔頭還活著,好生服侍著,千萬別讓他死了,咱們的情報還要靠他們嘴裡挖出來呢!」

福田榮治在槍聲一響的時候腿上就中了一發子彈,接著自己的愛馬聲駒一聲悲鳴重重的一跳,將他甩下了馬來,他整個人一頭栽進了冰冷的雪地當中,接著自己的坐騎也摔倒在自己的身邊,一條馬腿壓在了他背上不住的抽動。聽著子彈在他頭頂嗖嗖的掠過,人馬慘叫嘶鳴的聲音響成了一片,他想跳起來抵抗,但是受傷的那條腿怎麼也使不上勁。他想把自己背上背的騎槍摘下來,但是槍上面還有馬腿壓著,竟然是毫無辦法。他咬著牙趴在雪地上面。頭腦一片混亂懵懂。他們是遇上什麼敵人了?馬匪還是安蒙軍?怎麼就有人敢在這片土地上向他們大日本帝國最精銳的陸軍開火射擊?這個時候他竟然一點也想不到別的東西了。就看見面前一個士兵從死馬上面掙脫下來,正在取背上的騎槍準備抵抗的時候。不知道多少發子彈同時擊中了他,那個士兵象觸電一樣在那裡舞蹈,然後就慘叫著摔倒在自己的面前。福田榮治認得他是自己手下一個叫做廣平次郎的廣島農家子弟,三年的老兵,現在身上卻不知道被打出了多少窟窿!過了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長的時間,槍聲終於停歇了下來。然後就聽著敵人發出古怪的呼嘯聲音向這裡馳來,似乎還在翻檢地上有沒有活人。他想起日本陸軍的戰陣訓,自己是日本軍官,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活下去當俘虜!他咬牙摸著了肋下掛著的那把祖傳的軍刀,將刀把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幾十個安蒙軍的騎兵一路翻檢著屍體,要不就是已經死得透了就是只剩下一口氣,在這大雪天裡面也活不了多久了。侯明坐在馬上一邊給自己的手槍壓子彈一邊發著脾氣:「他媽的一幫兔崽子,下手就不能輕點?要是沒個活口咱們還得去找,再碰上這麼巧的事情除非做夢!真是打起仗來一個比一個手都黑!」罵完手下的士兵又開始罵這隊倒霉的日本鬼子:「你們這幫蘿蔔頭,就不知道能長結實一點!一發子彈打不死該多好?省得咱們這麼費勁巴拉的。你們爹娘造你們出來沒點燈?這麼這麼不經折騰?」

他在那裡罵罵咧咧,兩個安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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