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經營江北 第十八章 計畫擴軍

雨辰真是難得有休息下來的時候,每天從軍務到政務似乎象是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他就覺得納悶了。過去在書中讀到的那些軍閥們怎麼一個個都過得滋潤無比?有時間去欺壓一下老百姓,順便再泡泡妞。他只是覺得每天要划行的公文堆得象山一樣高,要見的人在江北護軍使府內的會客室擠得滿滿的。

細數一下1912年2月20日這天他的日程。

上午7:30起來就被李媛牽著出去散步,上午下部隊,走了十幾個連隊。看他們的訓練情況。中途還批了八十多份公文。中午一邊吃午飯一邊接見泰興來的民意代表,和他們談第一師征地建榮軍農場的事情。緊接著又處理鹽稅的事情,李章雲鹽稅整理,把鹽引制度改成就場徵收,這樣可以裁撤一大筆設立厘卡的行政費用。揚州的鹽商鬧事,都告到南京臨時政府那裡去了,好容易才擺平。借著下午又是討論在安徽的陸軍布防的事情。其中不包括對海軍的費用追加和擴軍的會議,都被雨辰壓到明天再去處理。

他望著窗外仍然是一副冬日景象的天氣,手上的紅藍鉛筆不自覺的停了下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有多久了?三個月還是四個月?

原來的世界在自己的印象中是越來越模糊,彷彿就像昨夜的一場夢。醒來之後,就象洇了水的墨跡一樣,已經滿滿的變淡,慢慢的化開。

窗外一株槐樹上的零星枯葉,已經堅持了一個冬天,卻終於在這個時候。被一陣寒風卷下,不知道刮到哪裡去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自己對這個時代的影響也越來越大,但是現在自己感覺最深的,還是壓力和疲倦。在這一刻,他突然忍不住問自己,是不是回到現實那種不用承擔什麼責任,安逸平穩的日子更好一些?這個問題的答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窗外響起了哨兵換崗的口令聲音,把雨辰從莫名的玄想中驚醒。他對自己現在居然還有這種閑情逸志覺得有絲好笑。搖搖頭準備繼續批改公文。

門被推開了。

李媛拿著一疊報紙,後面跟著個護兵,小心翼翼的端著杯熱牛奶。就這樣巧笑嫣然的走了進來。這個天氣愛美的女孩子一樣穿得單薄,她就是一件學生裝,上面加了個披肩,站在灰色調的辦公室里,就使人眼前一亮。

「還在批公文呢?讀報紙時間到咯!下午茶的時間要喝杯牛奶,傷口才好得快呀!」聲音如銀鈴一般清脆,雨辰卻找不到投入女孩子的關心當中的感覺。他勉強微笑道:「好啊,我正也倦了呢,今天報紙上面有什麼消息?」

李媛將護兵手中的牛奶接過來,遞在雨辰手上。看著他皺著眉頭象喝葯一樣喝完。微笑道:「才從上海寄過來的泰晤士報,上面有什麼東西我還沒看呢。你想聽什麼?」

李媛把報紙翻到了東方專版,微微蹙著秀氣的眉毛,將上面的內容翻譯成中文慢慢的讀了起來。而雨辰就靠在自己的躺椅上,閉著眼睛算是休息了。

「……在2月12日這天,袁世凱作為這個東方國度最有力量和能力的統治者。在從清政府手中體面的接過了政權之後,卻在晚上的時候。遭遇了最讓他解釋不清,而且在北中國人民中,影響很壞的事情。清政府年幼皇帝的監護人,曾經這個國度的最高掌權者,隆裕皇太后在一場以旗人為主發起的兵變中,被袁的軍隊發射的流彈打死了……

……這次兵變為觀察家所注意,應該完全是自發的。旗人並不甘心於離開北中國的政治舞台。而以禁衛軍的下級軍官為主體發起了這次事件。他們的領頭者是清室的一個王爺。變兵同時在幾處發動。衝進了紫禁城裡,準備將太后和皇帝劫持到蒙古的某個地方去。袁世凱在當時展示了他的果斷,他親自率領大約一千名武裝齊全的士兵,堵住了紫禁城的幾個出口。將變亂分子完全打散繳械了。但是悲劇性的事情是,太后被流彈打中,當場就喪命了……

……在整個中國,這個消息大概是最有轟動性的了。不少人聯想起在中國悠久歷史上,新王朝的開創者對前朝統治者的屠殺。對袁世凱諸多諷刺。在整個北中國,由於官僚機構還是原來的清政府的官僚機構。這些構成袁世凱現階段統治的主體階層。似乎都對此事有極大的意見,認為袁世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物。是個不值得信賴效忠的人物。

而清朝政府在北中國的潛勢力也非常的巨大,在一夜間,原來和袁稱兄道弟的王爺們都搬到了天津或者大連的租界,北京市面上的現金幾乎都被抽空了。袁雖然做了許多解釋工作,但是影響似乎一時還難以挽回……

……出乎意料的是,南方的民黨政府中的同盟會人物,卻是為袁的行為大聲叫好。他們認為皇帝和太后出逃,就是分裂中國領土的開始,而袁世凱將其扼殺在萌芽當中。是偉人才能做到的豐功偉業。而太后的死,也可以為將來的統一政府節省四百萬元的開支。南方臨時參議會的不少人物聯名動議請袁世凱儘快組建統一政府。但是對於這樣的聲援和支持,袁世凱卻覺得很尷尬……

作為局外的評論家,我認為袁世凱此次平亂行動中的不謹慎,對他聲望影響是巨大的。因為他的根基畢竟在北中國,而不是相反。也許現在這一段時間憑藉他以前良好的聲譽,他能夠平穩度過。但是北方對他向來支持的人心,出現了裂痕,卻需要太長時間去彌補……」

李媛讀到這裡,雨辰睜開了眼睛。問道:「這篇報道是誰寫的?」李媛疑惑的看看署名:「泰晤士報駐北京記者……莫理循。」

雨辰沒有說話,這篇報道雖然極力想表示出公正的立場,但是語氣里對袁世凱的偏袒幫助那是再也掩飾不了的。袁世凱和國外勢力的良好關係是自己現在拍馬也趕不上的。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白斯文和陳思那兩個小子做得還真不錯。前幾天發到上海的電報中轉給徐州。他們已經利用旗人的掩護,在北京換了身份,紮下根來了。

自己已經給袁世凱找了那麼多麻煩,還嫌不夠么?歷史現在已經變動啦,以後的走向,誰也不知道了,自己最大的熟悉歷史的優勢。現在似乎也沒了用處。

下面一步的南北局勢,到底會變得怎麼樣?還是自己實力強大了最要緊啊。1912年的春天裡,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李媛有些著迷的看著雨辰出神的樣子。她對現在自己這個地位,實在是滿意得很。爸爸已經答應了有機會回到上海就安排他們訂婚的事情。……年輕革命英雄的妻子!蘇北、皖北實際統治者的太太!而且未來他還有著無限大的發展空間!

每當他皺起眉頭思索的時候,嘴唇總是緊緊的抿著。在臉頰上綳出一道深深的線條。在她帶點偏見的眼光看來,總是那麼的睿智和剛毅。要是能這樣一輩子看著他……

門又被推開了,吳采沒有敲門就走了進來。一下把沉迷在各自思緒里的兩人都驚醒了過來。吳采不好意思的朝兩人笑笑,雨辰收起了容色。問道:「念蓀,有什麼事情?」

吳采笑道:「本來今天下午還想讓師長歇歇的……灼然回來了,師長要不要見他?」雨辰一下站了起來,李媛在旁邊提心弔膽的擔心他的傷口痛。

「我怎麼能不見這小子呢?安徽一仗,打得漂亮!」

何燧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樣子,站得筆直的在雨辰的書桌面前。南征北戰的風霜讓他看起來粗壯了些。鎮江初見時那點青年軍官的稚氣早就無影無蹤了。三個月來一直作為先鋒廝殺在第一師所有戰役的第一線,他已經不折不扣的是雨辰麾下的第一大將了。

雨辰從書桌後面轉過來,拍打著他的肩膀。眼睛裡全是讚賞:「灼然,這次到安徽打了一圈回來。真的象橫掃落葉一樣,怎麼,有什麼感想?」

他又示意:「坐,快坐!在我這裡還立什麼規矩?」

何燧一笑坐下,接過了雨辰親手端過來的茶水,微笑道:「其實打倪嗣沖的安武軍,實在沒什麼味道,對咱們部隊鍛煉不大。這次除去行軍,真面目的交手戰就打了兩仗,作戰時間加起來還不到七天。幾千安武軍就全部繳械了,抓了倪嗣沖的弟弟,他倒是跑得飛快……」

他沉吟著看該怎麼組織話語:「我們兵力比他們多,從徐州還有南下支隊配合。而且這次大量使用得民元式手榴彈實在是步兵近戰利器,需要大量的配發……安徽地方不富裕,但是糧食產量是很夠的。要是能解決餉的問題,在皖北咱們多增一旅兵是沒什麼問題的。那裡的百姓我都看了,的確是出好兵的地方……」

雨辰笑著抬手:「好了好了,這些話不用都在現在說完。回頭我等著看你詳細的報告……」他看看吳采站在旁邊笑吟吟的,突然轉頭問何燧道:「要是我在皖北編一個師,你有沒有信心把這個師帶好?」

這一句話可是石破天驚。何燧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吳采笑著在旁邊解釋:「灼然,你的第一旅是我們主力中的主力,但是第一師能使用的隊伍就這麼一支,也實在太單薄了一些。師長很相信你帶隊伍的能力,想把第一旅第六團作為基幹留給你,在皖北擴三個團出來。將來第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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