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破陣 第1章 古劍出世

「啊又掉一級……」電腦面前的年輕人仰天慘叫。如同這座城市裡很多的年輕人一樣,這位名叫葉子洛的青年也相當喜愛網路遊戲,正因為在遊戲中被殺死掉了一級而悲鳴著。

眉毛英挺,眼神清澈,加上一米七八的身高,雖不是很搶眼的帥哥,倒也算得上中上。葉子洛大學畢業後運氣很好地進了家人人羨慕的大型企業,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應該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類型,可惜事實上他二十七歲的年紀了,還沒有談婚論嫁的女朋友,目前雖有個在試著交往的女友,但認識時間還短。按葉子洛的理論,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另一半需要慢慢地去了解,才能有所決定,當然也就離婚嫁早得很了。

那麼晚才交女朋友,說來有個悲慘的理由。葉子洛大學時有段純純的戀情,女友很漂亮清純,是他的同班同學,兩人親密無間,不該有的該有的關係都有了。葉子洛一門心思想著畢業後一二年就把心愛的女友娶進門,哪知工作不到二年,女友就嫌他不會賺錢另投懷抱了。

饒是葉子洛心胸再開闊,也著實鬱悶沮喪了一段時間,自此後挑女友越發小心,這一來二來也就拖到這個年紀。

後來這個城市的房價節節高升,升得人心裡懸懸的,他們一家三口一合計,葉子洛遲早都要成家立業的,不如乘還能買得起就先買了房子要緊。全家攢攢湊湊加上貸款,總算在城南還沒到效區的地方買了這七十多平米的房子。

葉子洛以離工作單位近為由,順理成章地搬出了家門,住到了自己的小公寓里。

閑來無事打打遊戲,呼朋喚友聚聚,倒也自在。

最近工作上的事頗不順心,別看都是大男人,可在同一職場競爭起來,拿得出手拿不出手的手段層出不群,拉幫結派、說長道短,與傳說中的三姑六婆沒什麼區別。這本就讓葉子洛十分反感。他性子光明磊落,最看不起這些事情,偏偏身邊儘是這些事,就算他不想參與流言蜚語,可也不能堵住別人的嘴。這幾日他們換了小領導,登時一陣風變,昔日一個關係還不錯的同事兼哥們,碰到一點小小利益問題,立刻就賣他沒商量。

他也忍不住,一時氣得直冷哼幾下,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想著在這個烏煙瘴氣的環境里還不定要待多久,就更是一陣厭煩。

於是晚上買了些下酒菜和一打啤酒,打算找對門的鄰居,也是個單身漢的高悅吹吹聊聊,去些煩悶。

認識高悅是在半年前,在走道上遇見高悅在搬東西,高悅看上去年齡比他略長一點,身高與他差不多,長相平凡,他一時順手,幫高悅把散了的東西撿還給他,兩人就此結下交情。先是不冷不熱的招呼幾聲,幾次三番下來,葉子洛就發現對方胸有韜略,見識廣博,不禁心生好感,而高悅也頗欣賞葉子洛的為人,兩人一來二往,也就越發熟絡,算是相當不錯的朋友了。

碰巧高悅並不在家,葉子洛一時也不想找其他人去訴苦,只得訕訕地一人窩在屋裡吃了晚飯。

然後便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打著遊戲,玩著玩著,投入進去,也就暫時忘了煩心事,就連外面狂風驟起也沒怎麼注意到。

待掉了一級後,葉子洛無奈地暫時退出了遊戲,遊戲的音響一停,他立時聽到窗外呼呼的風聲。

時值初夏,氣溫已經不低,屋內開了空調,窗子自然是關著的,然而即使隔著窗子也聽得到外面一陣緊似一陣的風聲,聽得葉子洛一陣心驚。忙站起身來往外望去,公寓區內幾乎沒有一個行人,自行車的頂棚被吹得哐當哐當之響,風聲呼嘯而過,那陣勢,好似連屋頂都能掀翻似的。

可是不到五秒鐘,風聲驟停,似乎剛才的一切不過只是幻覺,葉子洛搖頭感嘆天氣的詭異前幾日附近的一個縣大發冰雹砸傷數人,一天後本市也被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冰雹光顧,幸好無人員傷亡。

感嘆未畢,風聲再起,摧枯拉朽般凌厲地卷了過來。遠遠的,天空一亮,竟是電光閃過。

「看來是雷陣雨。」葉子洛喃喃兩句,離開窗戶。

恰時,悶悶的聲響從遠處傳來,極低沉,像是地底深處發出的春雷,快速的,又似戰鼓聲聲,不一會,就到了頭頂似的,轟轟地炸開。

雷聲方息,風聲也止了,葉子洛倒有點想笑了,這天氣還真是孩子的臉,說變就變。不到三分鐘的寂靜後,風聲再起。

如此這般,風起雲湧,電閃雷鳴,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反覆數次,偏偏天空中並無一滴雨落下。

葉子洛暗暗稱奇,心裡想著不曉得明個報紙會不會登這奇怪的天氣。

電話叮令令地響了,那頭的聲音親切熟悉,帶著點焦急:「小洛,才從你爺家回來,路過你這,捎些東西給你,你趕快到車站來,我們就不下車了。」

正是葉子洛的老媽,葉子洛忙諾諾應著。葉子洛的爺爺家在本市的鄰縣,他老爸老媽得了空就會回去看看,有時帶些土產回來,都是葉子洛從小愛吃的,什麼腌鹹菜、咸雞咸鴨之類的。

此時,葉子洛絕沒有想到,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改變了他的一生。

拿了鑰匙,葉子洛快步走到門口,就要邁出門時,又猶豫了一下,回頭拿了把傘,這天透著詭異,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下起大雨,拿不準再砸陣冰雹,父母從這到家裡還要再坐五六站的樣子,不能保證天不發威,還是拿把傘給他們備著以防萬一。

從樓里出來,急急走出小區,又走了百米左右就是車站,除了颳了陣大風,驚雷和閃電倒是沒有蹤影,葉子洛慶幸地等在站牌下。抬頭望望天,天空一個星子皆無,墨黑一片,隱隱地翻滾著濃雲。

五分鐘左右,一輛公車開過來,葉子洛眼尖地看到他老媽喜笑顏開的笑臉,他快跑兩步來到車門口,老媽剛好將手中一大塑料袋塞將過來。

「謝了,老媽,這傘拿著。」葉子洛急忙把傘遞過去。

公車司機按了按喇叭。寥寥幾個人上下車完畢,司機顯然不會留時間給他們母子聊天。

葉子洛退後一步,看著車門關上,朝老媽和樂呵呵微笑著站在一旁的老爸揮揮手。

目送著車子離去,葉子洛尋思著老爸老媽看上去精神都不錯,老爸的腰板筆直,看來上次買的補品還不錯,正算著過多少日子差不多要再買的時候,他已然走回小區。

一道凌厲燦亮的閃電划過天際,直直劈在他前方不到五步遠的地面上,事出倉促,葉子洛心膽俱寒,本能地閉上眼睛,伸手遮擋。須臾,雙腿雙軟的葉子洛還沒來得及慶幸沒被電到,轟隆隆的雷聲炸在耳際,一聲接著一聲,簡直連耳朵都要炸聾似的,炸得他老大一個激淋,退後兩步,差點跌坐於地。

視網膜上還留著之前強光的刺激,總覺得花花的,葉子洛眯著眼睛,臉色被雷聲炸得慘白,雷聲之近,好像馬上就要轟到自己似的,他哪裡敢停留,一骨腦地拚命往前衝去。

葉子洛所住的小區有一部分還在施工,面前是塊稍稍挖下去些、連地基都未動工的曠地,若是平時,他必是繞著這難走的地方走的,如今他也顧不了那麼多,直直就沖了過去,跨過這塊曠地,很快就可以到他公寓的樓下,遠比繞著走要近多了。天色本就黑,葉子洛的眼又有些花,加上腳步匆忙驚慌,腳下一絆,他直直地摔飛出去。

長大之後,葉子洛還真沒摔過這麼狼狽的跤。

慌裡慌張地爬起來,葉子洛猛然發現驚雷停止了!

他抬頭看看天,也就短短一個跤的時間,雲層里已透出清亮矇矓的月光,借著月光,葉子洛清楚地看到雲朵散開的速度有多快。不多時,天際一彎皎月,夜幕上綴著零零散散的星光,真是月朗星稀的好天,哪還能看出一分陰沉來。

葉子洛連啐幾聲,將嘴裡的土腥味啐去,暗道晦氣,胡亂地將從大塑料袋裡滾落出來散落一地的東西塞回袋裡,葉子洛加快腳步往公寓奔去。他的心頭有一種他連想都不願多想一下的不祥之感,這深沉的夜,詭異的天,就算平時不太信鬼神靈異的他,也起了異樣的毛毛的懼感。

鏡子面前的人還真是悲慘,嘴唇跌破了,頰上一塊擦破的皮,見了血絲,腿上手上都劃破了口子,臉色蒼白。

「落魄啊……」葉子洛看著嘆了口氣,沖了個澡,氣色稍稍好些,他笨手笨腳地在身上貼了許多創口貼,不過手臂和小腿上的口子拉得頗長頗深,那是創口貼也無劑於事的,只是他一個單身漢,家裡又怎可能常備著紗布止血藥劑呢。

難道這個時辰還要去醫院嗎?葉子洛猶豫著,心下實在不願再出門了。看看傷口,出血量不大,若是任它流上一個晚上,不曉得明天能不能睜開眼睛?

正胡思亂想著,門外傳來高悅的喊聲:「小葉,在家嗎?小葉。」

「在,我這就來。」葉子洛高聲應著,心中一喜,他本來微有懼意,神意難安,這時一旦發現有個熟知的朋友出現,頓覺安心不少。

門外一前一後站著兩個人,前者是高悅,後者是個中年男子,頷下三綹長須,眉宇清奇,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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