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較量,豪賭

柳枝想了一下,「……毀滅者來自虎翼王朝,出身白虎堂,修為四段零星,現在是屬於天絕門的戰奴。屠夫是一個殺人狂,是梁州大獄的死囚,修為大概有四段二星,被梁王特赦放出,許諾連勝八場便讓他前去邊城從軍,獲得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煉魔呢?」雲錚問。

柳枝歪著頭,「這個……只曉得煉魔是小梁王的人,也是最近才剛剛冒頭的,之前連贏五場,修為大概在三段五星到八星之間,具體哪個武道宗門出身……這個不太清楚。世子把這個人藏得很深。」

雲錚飛快的捋順思路,伸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下:雜種——虎威堂、煉魔——梁王世子。他拍拍柳枝肩膀,「柳堂主,若不想讓你的一萬五千注化為泡影,馬上去查他們之間的關係,越快越好!」

「真有這個必要?」柳枝還在猶豫,「……我想看完雜種對毀滅者的決鬥後再去,行么?」

「馬上去!雜種對毀滅者必勝,這結局難道猜不出來么?」雲錚嚴肅說道,「順便再查清楚場外的賭注情況,還有場內的賭注布局,越詳細越好。給你一刻鐘時間,若是還搞不定,我估計過了今天,馭獸山莊也不會讓你做這個堂主了。」

真這麼嚴重?!柳枝嚇了一跳,心忽然狂跳起來,這位雲爺眼光這麼毒么,連自己暗自挪用馭獸堂儲備地晶石在場外偷偷押了兩萬注的事兒也猜得到?

他算了一下,自己一共在雜種身上押了三萬五千注,合計要三百五十萬顆下品上階地晶,大約能換成三百五十顆上品高階地晶。這可不是小數目,馭獸山莊在梁州的分堂一共的儲備不過五百顆上品高階地晶,自己豪賭一場,幾乎要押上全部家當了。這一場若是輸了,自己不但堂主之位難保,便是小命能不能見到以後的太陽都在兩說之間呢。

冷汗順著毛孔流出,瞬間濕透了前心後背,柳枝的笑容凝滯了,看決鬥的心情全跑光了,他重重應道,「是,我馬上去。雲爺,你等我消息。」說著轉頭飛快離開雅間。

涵月也被剛剛凝重的氣氛嚇壞了,小心問道,「……那個,雜種會輸掉最後一場么?」

「現在還猜不出最後結局。」雲錚搖搖頭,輕輕撫摸她的秀髮,「若我判斷的不錯,小梁王一定會讓雜種最後一場死在煉魔手中,其實,我想雜種和煉魔的命對他來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從這場鬥技中贏到多少。」

「……啊,那我們的五萬晶豈不是收不回來了?」涵月就勢依偎在雲錚懷中,皺了眉頭,「我不想要雜種死,除了錢的原因,我覺得他的身世蠻可憐的……」

「沒到最後,究竟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雲錚拍拍她後背,伸手從藏戒中取了三百顆上品高階地晶,交給涵月,「去,喊那個女妖靈過來,在雜種身上再押三萬注。」

這些地晶石,都是雲錚在一面崖地窟內從崇侯手裡得來的。

「啊?你這麼有錢!」涵月首先被雲錚出手之豪闊所震驚,其次便開始擔憂起這三萬注的安危來,「你不是說最後結局難料么?這……會不會風險太大?」她雖然同情雜種的身世結局,但與那冰魔人實際也沒什麼瓜葛,不過是女孩子同情罷了,所以過了一會兒她便更關心這三萬注了。

女孩子一旦心有所屬,會變得更現實的。

「實在不行,我準備出手。」雲錚說道。

涵月真害怕了,一下摟緊了他,身子微微顫抖,「月兒不想你有事,咱不壓這注了吧,你有那麼多錢還不夠么,再說咱們在紅葉城還有雲盟呢。我害怕……咱們走吧。」

「傻丫頭,我不會死的。」雲錚笑著捧起她的臉,在她櫻唇上輕輕吻下去,涵月微閉了雙眼,伸出香舌來與他糾纏。過了一會兒,雲錚拍拍她背,「去吧,把女妖靈叫來下注。」

「要是爺爺在這裡就好了。」涵月羞紅著臉,準備去喊女妖靈。

雲錚道,「是我讓他回去的,估計一會兒就好回來了。你放心,我一切都有安排,去靜心辦你的事兒吧。」

涵月應了一聲,忐忑不安的去找女妖靈押注,不一會兒便辦妥了相關手續,飛快地跑回來陪著雲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雜種和毀滅者的準備也接近尾聲,雲錚視線關注著場中,眼角卻在宇文家雅間和梁州王的位置上掃過,宇文丕顯和梁王世子都不在場,剛才出去之後就一直沒見回來。

雲錚狠狠握了握拳頭,使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他感受著這種戰鬥前的興奮,心底有一股面對強大壓力而要爆發的悸動,這將是一場傾盡全力的較量,也是一場豪賭,甚至是押上了身家性命的豪賭。

對手,是梁王世子,還有可能加上宇文世家的少主宇文丕顯。勝,自己不但在這場賭局上將獲得巨大收穫,也必將揚名梁州城,這場名利可能來的要比紫微帝星天賦還要迅猛實惠。

更重要的是,若勝,自己將有機會有權利決定冰魔人雜種的人生未來。憑著雜種這段時間所積累的旺盛人氣,自己也必將受益匪淺。

最後,必將形成與對手梁王世子成為死敵的局面,但自己可依仗的籌碼或者更大,未來在梁州城內雲盟也必將有一席之地。

但是敗了呢,除了一無所獲之外,還極有可能死在鬥技場上,但云錚作了充足準備,誓要將這場豪賭進行到底。

「咣——」

場中的那面巨鑼再度敲響,昭示著雜種與毀滅者的決戰正式開始。場中近十萬修者忽然屏住呼吸停止喧囂,場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嘩啦啦……

清脆的鐵鏈聲響。

兩個鬥技場武者取下了鎖著雜種的鐵鏈。

雜種輕輕呼出一口氣,視線終於從遙遠的北方收回,灰色的眸光微動,有如冷電乍射,那股徹骨的寒意,令整個鬥技場的氣氛都為之凝固。

雜種身高兩米五上下,赤裸的灰色皮膚下肌肉隆起,堅硬得彷彿是久經風雨的岩石,充滿力量。他象雲錚見過的所有冰魔人奴隸一樣,只有腰間的一條皮裙。他銀灰色頭髮披散肩頭,隨風飄舞,光著腳,那股充滿野性的狂暴張力肆無忌憚的突顯出來,他雖然赤手空拳,但所有人都會認定,他就是一柄瘋狂的殺戮利器。

他的對面,是有著四段零星修為連勝四場的毀滅者。

毀滅者雖然是一個天絕門的戰奴,但出身人類武道宗門白虎堂的他自認有著絕高的智商,只把力量發揮到需要的地方,平日里當然不會給天絕門找麻煩,所以天絕門對他比較優待,除了身份不同之外,他平時的生活倒也跟普通武者沒什麼不同。他想,等贏下八場,要不要回白虎堂去還要再考慮,或許就此留在天絕門也不一定。

毀滅者有一米九,高大壯碩,一顆大光頭閃著油燦燦的光芒,同樣赤著上身,累累的傷痕湊成了一副有如古樹糙皮般的畫面,倒拖著的巨大鋼釘狼牙棒,充溢的土石煞武勁,將地面犁出一道溝塹來。

毀滅者的殺意顯而易見,狂燥粗野,充滿了毀壞一切的衝動,那柄四個大銘文的四品利器,彷彿能將一切砸成碎片。

控制高台四周銘文陣禁制的有八個銘文師,其中修為最高的是一個五品化影境界銘文師。銘文師負責給場中赤身決鬥武者提供相應戰甲兵器,此時五品銘文師問,「毀滅者,你需要戰甲么?」

「不!把那東西留給娘們吧,啊——」毀滅者狂燥大吼,舉步向著高台中心走去。

「雜種,你需要兵器和戰甲么?」銘文師又問。

雜種微微搖頭,居然露出淡淡笑意,姿態從容淡定,竟然透著一絲優雅。在那一刻,雲錚覺得,雜種的氣度格局孤傲自信,對眼前的對手,有一股視如螻蟻般的無視。

毀滅者狂吼前沖,手中巨棒狂燥舞動,砸得高台上青石地面一塊塊開裂,勁浪翻滾碎石橫飛,氣勢倒也驚人。毀滅者的擁護者們,頓時開始高呼吶喊,氣焰囂張。

「……這傢伙太可怕了,雜種……他能行嗎?」外行看熱鬧,涵月看得有些心驚肉跳。

雲錚平靜地說,「毀滅者必死,虛張聲勢,說明他內心的焦躁不安,雜種看似平靜的外表下面,那股透骨的冷冷殺意,已經讓毀滅者無法鎮定了。」

雜種依然沒有動。

毀滅者在一路狂吼中前行,很快逼近平台中央,青石地面被他砸得一片狼藉。殺了他!殺了他!這樣的呼聲響徹全場,分不清誰是誰的擁護者。

雜種動了。

一步一丈,他連跨三步,與毀滅者已經相距不遠。雜種的動作輕盈快捷,不似冰魔人一貫有的厚重笨拙,倒像是一頭巨大的豹子,充滿了野性的戰鬥力。

死——

毀滅者狂吼一聲,雙手舉起巨大的鋼釘狼牙棒,狠狠地砸向雜種的腦袋。狼牙棒體泛出厚厚的黃色光芒,近百顆鋼釘卻閃耀著白色刃芒,這件沉重狂霸的兵器,竟然貫注了金煞和土煞兩種武勁。

狂暴的力量衝擊,匯成瘋狂的巨瀾,能摧毀一切!

雜種視如未見,去勢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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