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合作嗎？這和同是你從哪兒弄來的？不會是你自己列印的吧？」柳江沿人老成精，一看這合同，就覺得有問題了。雖然柳江沿是個商人，不過卻是個誠信的商人，不然也不能從無到有，將江沿集團在這麼幾十年的時間內就發展到這麼大的規模。
這合同簽的，明顯就有問題，柳江沿雖然不知道這合同是在什麼情況下籤署的，但是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籤署的，這名揚保安公司簡直就是天底下的第一號大傻瓜了！
出資比江沿集團多十倍，所佔的股份卻比江沿集團少十倍，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嗎？要是沒有什麼貓膩，柳江沿自己都不相信！
在柳江沿看來，不會是柳折楠隨便虛擬一個合同出來拿來邀功，為的就是想要調他的那個心腹進入財務部吧？想到這裡，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這些人將集團當成什麼地方了？根本沒有將集團的利益放在眼裡啊！
這就是柳折楠的失算之處了，柳折楠雖然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實則還是太嫩了一點。他以為，自己拿出這麼一份合同來，柳江沿老爺子看了之後只會高興，根本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畢竟誰不想自己公司的利益多一些呢？
他哪裡想到，這合同簽得太過於失衡了，失衡到了一種詭異的程度！被老爺子誤以為是他自己偽造的了！而偏偏，這合同還就是真的，雖然是柳機飛用非常手段簽署的，但是也是真的，所以柳折楠就忽略了老爺子的想法，在他看來，這合同是實打實的真實合同，那還怕什麼呢？
「爺爺，這合同千真萬確，並沒有一絲一毫作假啊！」柳折楠一驚，就知道爺爺誤會了，趕忙解釋道：「如若爺爺不信，我可以拿原件過來，給爺爺您親自過目！」
「還有原件？」柳江沿是真的對柳折楠這個孫子有些失望了，因為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合理，就算他再怎麼強調是真的，柳江沿也不相信。
任何公司之間的合作，都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礎上的，否則，那還叫什麼合作？這名揚保安公司也不是傻子，憑什麼就簽這樣的傻瓜才簽的合同？
所以在這種萬般不合理的情況下，柳折楠還在不停地強調合同是真的，這讓柳江沿如何能夠相信呢？
「爺爺，我可以證明，大堂哥說的話，都是真的！」就在柳折楠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柳畫眉卻開聲了，這個孫輩中，唯一得寵的人。
「哦？」柳江沿聽了柳畫眉的話後頓時就是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個最看好的孫女會在這個時候支持柳折楠！要知道，這兩人可是一直不怎麼對付啊。不過，柳畫眉的優點卻是，一心為了公司。所以這個時候柳畫眉開聲支持柳折楠，難道這合同是真的不成？
而柳折楠此刻，也是張大了嘴，裡面都能塞進去一隻雞蛋！柳折楠怎麼也想不到，柳畫眉這個時候居然能夠幫自己說話？這是何故？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針對她的？而她反過來還要支持自己？
「雖然我不知道柳機飛是不是天才，但是我知道，這份合同的確是與松江名揚保安事業公司簽署的。」柳畫眉說道：「不過，卻是在一種很特殊的情況下籤署的！」
「很特殊的情況下籤署的？畫眉，你說的這個是什麼意思？」柳江沿這回終於知道這個寶貝孫女為什麼會突然貌似支持柳折楠了，原來是她發現了這中間的不正常，正準備在董事會上提出來。
「據說，有一種熏香，可以迷失人的心智……」柳畫眉緩緩開口說道。
「小妹！你亂說什麼！」柳折楠的瞳孔在柳畫眉說出熏香兩個字的時候劇烈的收縮了一下，然後突然出言打斷了柳畫眉：「這是董事會，你說那些無關的事情做什麼？」
柳折楠此刻也終於明白了，這個一向與自己不和的小妹怎麼會突然支持自己呢？原來，是有更凌厲的手段等著自己呢！而自己卻差點就上當了！聽柳畫眉的意思，她是知道了其中的情況的，難道許小斌居然找到了她的頭上？
想到這裡，柳折楠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暗罵，許小斌這個王八蛋，居然給自己添亂，當初真就應該直接開除掉他，省得他再亂摻和！
「無關的事情？我說的就是柳機飛如何簽約的過程啊！」柳畫眉看了氣急敗壞的柳折楠一眼，不疾不徐地說道。
「簽約和熏香有什麼關係？」柳折楠道：「董事會的時間很寶貴，你不要說那些個沒有用的，你只要證明這份合同是真的就可以了！」
柳折楠是真的著急害怕了，他怕事情會暴露出來，如果真的被爺爺知道了真相，自己恐怕會被責罵不說，這副總裁的位置能否保住都是一說了。
「折楠，你閉口，聽畫眉說。」柳江沿冷哼了一聲，大手一揮，十分不客氣地瞪了柳折楠一眼。
柳折楠就算心中再不願意，也不敢有什麼異議了，只得黑著臉，坐在那裡，心中咒罵許小斌的祖宗十八代。
「這種熏香……」柳畫眉將之前許小斌敘述的事情發生的全過程，一字不露的在董事會上講述了出來，她本就記憶力超群，語言組織能力也很強，所以許小斌講的倒是未必多吸引人，不過經過柳畫眉的口，這整個過程卻充滿了懸疑，讓人有一種繼續探知的慾望。
「熏香？」在場的人，雖然對於柳畫眉的話將信將疑，不過卻從來也沒聽說過用熏香作為手段簽合約的，所以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妹，你這故事講的，可是一點也不好笑啊！」柳折楠見到眾人的反應，心中頓時就是一喜，只要這些人不相信，那就好辦了！你說熏香就是熏香啊？你有證據嗎？所以柳折楠又變得有恃無恐起來：「雖然聽起來有些懸疑曲折，不過這也有點太不現實了吧？」
柳折楠一開口，那些臉上同樣有此疑問的人都分別點了點頭，的確，雖然柳畫眉講述的繪聲繪色，但是這故事卻聽起來有些虛幻，畢竟這是眾人都沒有見過的手段，讓人難以相信。
就連柳江沿老爺子，此刻也陷入了沉思，直覺上告訴他，柳畫眉不會騙人，但是僅憑她的一席話，自己就相信的話，顯然難以服眾，於是開口道：「畫眉，你有什麼證據嗎？」
「有的！」柳畫眉點了點頭：「我這裡，有一段錄音可以證明熏香這東西是真實存在的，不過卻有些粗俗，爺爺您看……」
「既然有證據，那就當著大家的面放出來吧。」柳江沿沒做絲毫猶豫就吩咐道，至於是否粗俗，柳江沿根本就沒有去想那些。只要有證據就好了，管他粗俗不粗俗的？
柳畫眉點了點頭，用滑鼠點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筆記本，然後將筆記本的音量開到了最大。
「——你想想，你成了我的情人，我能虧待你么……」
電腦的音箱裡面，傳來了一個猥瑣的聲音，柳折楠震驚無比的看著柳畫眉的電腦筆記本，眼中現出了不可置信的神采，這不可能，自己明明親手已經將這段錄音刪除掉了的，怎麼還會出現在柳畫眉這裡？
不可能啊！當初，許小斌可是沒有備份過啊，那柳畫眉這份錄音是怎麼來的？難道……之前許小斌就防了自己一手了？想到這裡，柳折楠的心中大恨起來，這許小斌也真不是東西，居然還留了一手！
錄音不長，很快就播放完畢了，董事會的一眾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還是柳家老爺子開了口：「畫眉，這錄音里的人是誰？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