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年紀約摸是四十多歲，下巴長得一撇鬍子也不剃，頭髮很稀疏，臉型也和他那龐大的體型十分相宜，龍淵只是一瞬間就估計他體重是在二百斤左右。
對於他敲門過來的手，龍淵只是拿手一格，便拍掉了他那肉掌。
「你找誰？」龍淵微皺了下眉道。
胖子尷尬地道：「這位小夥子你好，我找如玫女士。」
龍淵有些奇怪，不過也讓開了路，「如玫，找你的。」
如玫有些奇怪，但一看就好笑地說：「龐叔，怎麼這麼晚了還來？」
胖子模樣雖然有些胖，但並不猥瑣，一走進來就迅速地看了一眼這房間的情況，「如玫女士，我這不是來向你問一下你們老闆回來了沒嘛。我那女兒情況真的很不好……」
如玫看了一眼在一旁聽著的龍淵，也是好笑地道：「龐叔，你女兒現在情況比以前好多了，減肥都沒有這麼好的效果。」
「減啥肥啊，都瘦得了一個火柴梗了。」胖子鬱悶地說道。「你老闆來了嗎？」
「嗯。」如玫點了點頭。
龍淵這會兒輕咳了一聲，伸手拍了下胖子的肩膀，「找我什麼事？」
「我又不是找……」胖子剛不耐煩地要掙開龍淵的手，但轉念一想又反應了過來，一下子那掙開的手變成了親切地握手。「哎呀呀，原來您就是如玫的大老闆，咱們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千里姻緣……呸呸，瞧我這成語用得……」
龍淵好笑地鬆開了手，又問：「你女兒什麼情況？」
「我女兒，唉，真是太可憐了，本來那麼豐滿的身體，就是因為胃癌這鬼東西變得瘦骨嶙峋……看得是我見尤憐……」胖子一抹眼淚就要裝作哭狀。
龍淵擺了擺手，「你就是龐富？」
在如玫彙報的家庭之中，這個龐富其女兒龐娟就是胃癌患者，不過這家庭是晉省挖煤的大戶，有錢但是沒有多少文化，喜歡自己瞎用成語、熟語。
龐富胖子忙點點頭，眨了眨眼睛，「對對對，我就叫龐富，老闆你慧眼識珠，一下子就認出我了。考慮一下嘛，我可以花錢。」
龍淵靜了下，讓氣氛微微緊張了些，「名額嘛，是不能給你們的……不過呢。」
「不過什麼？」龐富本來還嚇了一跳，但龍淵的不過又讓他緊張了起來。
「你花錢來參加志願者，合同照簽。你要知道我們這葯成本很高，只能向上申報了五個免費的名額，在病例中已經有一例是胃癌患者了，你這一例不典型。」龍淵大概解釋道。
龐富嘿嘿一笑，「沒問題沒問題，還是老闆人面心善，我這就去銀行取錢。」說話間就要轉身走人。
龍淵忙拉住了他，「你沒看到現在是晚上嗎？明天吧。等明天如玫會安排護士將你女兒轉入這邊的病房，並且進行測量數據。」
龐富點不迭地點頭，「這個敢情好。」又是用一堆亂七八糟的成語感謝了一通，這才晃著那龐大的身體離去了。
龍淵抽了一下鼻子，「這龐家是以胖為美嗎？」
如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人蠻有意思的，是煤老闆但樣子很可愛，不過呢，我也不知道他黑不黑心。」
「黑不黑心我們管不了。該收的錢照收不誤。」龍淵輕哼一聲。
如玫在心裡頭暗誹了半天：最黑心就莫過於自家的老闆了。
把這些事情都解決了，就已經是晚上九點半鐘了，龍淵將事情交由了如玫看著，便放心地離去。
在車上的時候，陳冰突然道：「龍淵，世紀中文網這陣子投入過大，你也要注意一下公司的財務狀況。另外像回天這邊賺到的錢，投入到其他子公司來也要走正規的途徑。」
「雖然麻煩了一些，但我知道怎麼做。錢的話都不用擔心。現在世紀中文網每天用於支付作者費用的尚不足二十萬元，從這個活動開始到結束，你預算是多少錢？」龍淵邊開著車，一邊略略計算了一下。
陳冰沉默了一會，「獎金方面要花費一千萬華夏幣；宣傳和活動費用支出需要八百萬左右；邀請評委至少要花掉兩千萬。到最後的評審階段也不會少於一千萬的支出。另外，如果這一年中，世紀中文網想要在各大主頁上排名靠前，這筆廣告費就至少要花去兩千萬。」
至少需要七千萬的預算。
這個活動已經是足夠大了，但能夠得到了收益，就是陳冰都不知道能有多少。
「龍淵，你真覺得傳統文學網路化能有利益嗎？」陳冰忽而問道，即便是再宏大的夢想，如果這是一個花錢的無底洞，陳冰也會堅決地反對。
龍淵點了點頭，「利益是會有的，只不過我們做為這麼一個堅持的第一人，壓力和花費會足夠大。我們需要慢慢地改變華夏大多數人對傳統文學的看法，也要讓人們在網路化之中進一步發展這些傳統的優秀文學。至於利益之上，我們可以藉此收購一家出版社，將一些優秀的作品出版出來，這樣的話讀者很喜歡某一部書的時候，可以在網上對這本書付錢，我們可以進行發貨實體書的同時，也通過軟體處理一本精緻的電子書，讓付費者可以珍藏。」
陳冰搖搖頭，「這個想法固然好，但數據的東西最容易複製不過了，這樣一來，所謂的精裝電子書就沒有任何吸引力。另外，出版之後能有多少人買是一個問題。」
即使有再多的人買，如果有人盜版發行很便宜的十元書，龍淵也沒有辦法對付他們。
靠法律？可華夏的法律在打擊盜版之上還是太弱了。打掉了一個盜版企業就會有別的冒出來，無他利益使然。
「不管怎麼樣，我會用財力和人力支撐兩年。兩年之內如果改善不了華夏的盜版情況，我也沒有辦法繼續支撐下去。你說的對，夢想是不能用無底洞來支撐下去。」
陳冰靜了下，沒有再說打擊龍淵的話，而是伸手輕握住了龍淵的一隻手，「嗯，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相信你。」
龍淵心裡一顫，點了點頭。
將陳冰送回了學校，龍淵這才回了校外的家中。這個時候已然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白雪並沒有睡覺，而是通過網路查看著龍淵世紀中文網的情況。如今網遊公司還在做引擎，只有世紀中文網在市場上運行，而世紀論壇現在是剛剛開始，其面對的圈子也很狹小，有時候熱鬧是因為在討論中得出了一個還算是小有成就的成果，但這些都還是在龍淵發帖的提示中還在慢慢地進行著。
聽到了開門聲，白雪也是第一時間回頭站了起來。
「淵子，你回來了。」白雪微微一笑，「怎麼樣，事情辦好了嗎？」
龍淵點了點頭，「醫院那邊都已經解決好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如玫他們不敢做決定罷了。」
白雪白了他一眼，又去端來了一杯水，遞了給他。「你也不想想，他們怎麼可能有權力替你做決定。你要是不開口放權，他們也不敢啊。」
「也是。」龍淵笑了笑。
白雪坐到了龍淵的身邊，很是敏感地在龍淵的身上聞到了陳冰的香味。「去金科大廈了？」
「嗯，先去看了一下，陳冰本還在那兒加班的，和她一起去吃了飯。」龍淵也是實話實說，陳冰的事情白雪又不是不清楚。
白雪輕嘟嘟嘴，「我就知道阻攔不住你們兩個。」
「小雪……」龍淵靜了下，剛要說話。
但白雪挽著他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膀，「那你跟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愛她？是愛，不僅是喜歡。」
龍淵沉默著沒有說話。「有時候人不能區分出所有的情感。情感本身就沒有絕對的界線。」
「哼，還迴避不說。」白雪有些失落。
「小雪，你不要瞎想。」龍淵輕抓過了白雪的雙手。
「我瞎想又能怎麼樣呢？」白雪輕嘆了一口氣，「我現在除了你，已經沒有家了。」
「有我就是你的家。」龍淵伸手將白雪摟住了，緊緊地貼著身子。
白雪撇撇嘴，將頭埋在了龍淵的胸膛，「就知道說些騙人的假話。」
許久，白雪嘟著嘴道：「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也沒有打算怎麼樣呀。」龍淵無語地撇撇嘴，輕拍了一下白雪的腰枝。
白雪講完了這話也不再說什麼了，也許是因為累著了，就在龍淵懷裡緩緩地睡著了。
在抱著白雪回房上的床上之後，龍淵順便看了一眼世紀中文網情況，這幾天沒有關注網站情況，網站日均流量居然達到了10萬之多，這已經是相當於一個二流網站的程度。龍淵在欣喜之餘也是感慨這錢花得值。
若是平平淡淡，不搞出些大話題來，在這個社會裡又怎麼可以吸引別人的眼球？
在龍淵的《天仙》書頁已經是重新設計過了，變成了熱門書籍專題書頁，包括書的封面和主要的人物都有專業的人士進行了設計和美工圖畫，在具有三維效果的同時，也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