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求籤與面相

「求籤呀?」秦素聽後一愣,「真有那麼靈驗?」她雖然不是佛家信徒,但對於神佛這種東西還是偶爾信信,特別是以往也去遊玩之中解過一些簽,但真正意義上來說並不大。

知簽了人生也是那麼走著,又不是真正就能夠趨吉避凶,到如今想來,以往求的是什麼簽她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老尼微笑著點點頭,「幾位請跟我來。」

求籤在廟右側,陳冰正在這兒查看這些簽語。「都是一些模稜兩可的詩句,有什麼可以相信的。」

老尼本來就對陳冰有意見了,現在自己要帶人來求籤,她還這麼不視佛祖的存在,不管口舌,當下臉就落了下來,「女施主,佛門清靜之地,還請慎言。」

陳冰清冷地輕哼了一聲。

龍淵忙上前輕道:「不管信不信,在廟裡還是不要隨便講。」

陳冰輕應了聲,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素拿過了簽筒,笑了笑,「就由我來先開個好兆頭吧!」說話間,輕輕地搖了起來。筒中有簽約摸近百根,皆是細竹籤,只是晃了一會,就掉落了一根。

「不知道女施主求什麼?」老尼先將簽拿了起來,沒有給秦素看。

秦素想了想,道:「求運道吧。」姻緣就算了,不好求也不可求。

老尼點頭微笑,拿出了簽,道:「六十四,上上籤。」話說間,取出一張對應的簽文遞給了秦素。

「吉人相遇本和同,況有持謀天水翁。人力不勞公論協,事成功倍笑談中。」

秦素讀了一會,也是感覺亂亂的,「是指我以後做什麼事都可以事成功倍么?」

老尼點了點頭,笑笑道:「不過,可不是姻緣呢,老尼看你的面相喜中有傷,姻緣之事還是莫要強求了。」

秦素愣了下,輕皺了皺眉,「姻緣不說了。」

老尼笑笑不再說話。

龍淵感覺有些好笑,他倒沒真的覺得真有靈驗的簽,倒是老尼姑居然會看面相,讓龍淵有點兒好奇不已。

「大師看我面相如何呢?」龍淵淡淡地問,輕昂起了頭。

「閣下面相清善中有厲氣,運勢雖好,但怕亦多磨難。」老尼講話信手而來,也不知道是真看出了什麼,還是信口胡說。

龍淵輕愣了下,所謂有厲氣,卻是讓他有點兒不懂了。

老尼又道:「施主當常修心以自省。」

龍淵點了點頭,也不再想這事情,拿過了簽筒,「大師雖然遠居安源山,但看面相很准,就不知道解簽到底如何了。」

之前秦素的簽是上上籤,老尼也沒有多解釋什麼,而是全部由秦素自己看出,再者這種好籤,在運勢上倒也無可挑剔。

龍淵輕晃了晃筒,很快就甩出了一支簽。

「我呢,求財運。」龍淵笑了笑。

「八十三,下下。」老尼笑了笑,表現得很淡然,「施主既是高材生,先如自己解簽如何?」

龍淵表情不變,即便是下下籤,也奈何不了她。

「隨分堂前赴粥饘,何須妄想苦憂煎。主張門戶誠難事,百歲安閑得幾年。」

龍淵輕讀了一遍,略思考了一二,「此詩之意說是清貧不須羨慕他人,百年人生須得一安閑。嗯,好喻義,我覺得這是講我的財運到時候要多得羨慕清閑了。」

老尼微微一笑,「施主心態甚好,本就沒有什麼簽可以束縛得了。」

龍淵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回話,畢竟人家可是活了好幾十年的老尼了,就是黑的講成白的也可以抬出大道理來。

「陳冰,你要不要也來試試?」龍淵突然轉頭問了一句。

「我?」陳冰愣了下,卻是擺擺手,「我又不信。」

「就是不信才來試試準不準嘛。」龍淵話罷,將簽筒遞給了她。

不過,陳冰拿關簽筒有點兒不習慣,晃了晃,也不見簽掉落,便又用力地晃了晃,還是沒有掉落一根。

老尼心疼不已,「哎,別把我的簽筒給抓壞了。」

陳冰輕瞪了老尼一眼,使勁地搖了搖,這才掉落了一根,而第二也差點兒要跟著一起掉出來。

老尼面色難看,「下下籤。」不僅如此,也直接報了籤詩:「艱難險阻路蹊,蹺南鳥孤飛依北巢。今日貴人曾識面,相逢卻在夏秋交。」

老尼帶著絲笑意,「姑娘是求姻緣吧?我想還是想開一些了,艱難得很,而且不管你做什麼,得不到還是得不到。就像是籤詩說的,雖曾相識,但相逢已晚,一切……」

「好了,別說了!」陳冰奪過了簽筒,氣得用力地扔到了地上,怒氣沖沖地撥開了龍淵幾人,跑了出去。

龍淵也是愣了一會,這簽也真是太靈了,當然,最為重要的是這個老尼是純心要陳冰好看,因此解簽才解成如此,要是龍淵也是往好方面來解。

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倒是白雪反應快些,推了龍淵一把,「還不快去追。」

「哦。」龍淵怔了下,抬腿追了出去。

老尼臉色難看地拾起了簽筒,道:「老尼也只是據實而言。」

秦素苦笑一聲,「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

「希望並不在簽中。」老尼雙手合十,緩緩地放好了簽,又靜靜地往暗暗的甬道而去。「幾位早些離去吧……」

秦素也是安靜了心,細細地思索著老尼離去時候講的這一句謁。

白雪這時也緩緩走了出去。

蘇慕看了一眼秦素,又望了一眼大佛,「秦素姐,我想我已經明白大師所說的話了。」

「你明白,但還有人不明白。」秦素微嘆了口氣,「我們也走吧,真沒有想到,小小的安源縣城竟然也有得道的大師。」

蘇慕點了點頭,「待我京大學業完畢,也可以考慮來這兒靜修。」

秦素望了眼這一處安靜而又幽遠的安源寺,「靜修也好,但不要剃度了。」

「我凡心未斷,又如何能夠剃度呢?」蘇慕輕笑了一聲,「有時候,我覺得就這麼安靜地修自己的心,無所謂剃度與否,在凡世中有一二人值得自己牽掛,也沒有什麼不好。我並不求得道成佛。」

秦素輕點點頭,轉過了話頭。「陳冰這個小姑娘確實很苦。」

「眾生皆苦。」蘇慕略帶些微笑看了一眼秦素。

「我並不苦,我這人啊,有時候沒心沒肺的,過得很開心。」秦素笑笑,伸開了雙手,靜靜地呼吸著這高山上的清晰空氣。

蘇慕點頭,「苦即是甜。」

灰色素衣略微有些寬大,隨著風微微迎展著,她那背影,還有那輕輕飛舞的秀髮,讓秦素都一瞬間愣了下。

「倘若他年你真來這兒修行,我也會常來這兒修修心。」秦素忽而開了個玩笑,卻也不是玩笑。

蘇慕輕應了一聲,看向了不遠之處,龍淵白雪以及陳冰。「他們三人只怕要糾纏一生了。」

「是。」秦素的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心中卻一直閃現了老尼看的面相之說,喜中有傷,莫要強求?

輕搖搖頭,秦素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暫時拋卻腦後,「感情的事情本來就很難說。」

「佛亦有情,佛亦無情。」蘇慕最近講話已經老是讓人云里霧裡了。這會兒,龍淵似乎勸說住了陳冰,「我們過去吧。」

「陳冰,沒事了吧?」秦素遠遠地問了一聲。

陳冰輕搖搖頭,倒也沒有落過什麼淚。

但龍淵卻是不怎麼說話了,安安靜靜地開著車,往縣城而去。

票自然是已經買好了,是下午十二點多的汽車,直達昌城,至於飛機票,由秦素打了電話已經訂好。

為了送行,戴月秀也特意在家裡又一次地包了薯粉水餃,叫了三個京城女孩,在家裡中午早早地吃了一頓飯。

「東西都帶好了嗎?」戴月秀一遍遍地問著。

龍淵此時出去,卻只帶了一個小旅行包,拎在手裡,一點兒也不重。「也沒有什麼東西。」

白雪這時戴上了耳環、項鏈,以及戴月秀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家傳手鐲——至少從這一代起是家傳的了——帶著絲幽怨來為龍淵送行。

商務車是由白子健開的,帶上了龍淵一家人,至於陳冰等人,則是距離車站很近,三人也只有一包龍淵買給他們的土特產,惟有陳冰多了兩套衣服而已,因此三人已經在車站等候龍淵了。

「爸,你那邊有沒有會開車的閑人?本來我還打算教我爸開車的,不過現在有事要出去了……」龍淵想起了龍凌和文浩都要練習開車的事,忙問白子健。

白子健想了想,「能找到。怎麼,你那輛破本田不開出去了?」

「不了,留給我爸開著玩。」龍淵早已經想好了在北京再買過一輛,至少質量上要還不錯的,日國的東西雖然質量還行,但在對華夏的態度上有些過份。

日系車,車身板都很輕,開快了的話還會感覺有些飄。至於那些所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