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縱橫四海 第七六六章 最後時刻

真的聽不到?秦林眼珠一轉就咧著嘴壞笑,在白蓮教主身後轉了兩圈,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看了個飽,自言自語地道:「嗯,身材很不錯嘛,胸挺腰細、翹臀長腿,你平時穿那麼多,我還真沒看出來,嘖嘖,胸型非常完美,要是再大一點就更好了。」

「混蛋,本教主哪裡小?我穿了束胸的!」白蓮教主這樣想著,儘管又羞又怒很想反駁,卻開不得口——她已催運白蓮朝日神功到了第八層巔峰境界,靈台一片清明,即使水聲震耳,也將秦林所說聽得清清楚楚,只是內功以大小周天飛速運轉,一開口就要泄了真氣,叫她有苦難言。

此刻斷龍石另一側的艾苦禪和三堂主也將功力催動到了極點,白蓮教主感覺似乎稍有鬆動,趕緊收回有些散亂的神思,心無旁騖的俯身運功推那斷龍石,頭頂像蒸籠似的白汽蒸騰,渾身香汗淋漓,雪白的肌膚變作了玫紅色。

識貨的自然曉得厲害,只有臻於巔峰之境的絕頂高手,消耗自身本元、冒著散功的危險,將內功催運到了極致才有如此異象,就連威德法王和武當掌教真人這種當世一等一的大高手,也不會與此刻白蓮教主正面硬拼。

殊不知她這番姿勢落在秦林眼中,卻又是另一番光景:白蓮教主雙掌齊出,俯身推那巨石,被束胸緊緊包裹的雙峰就微微下墜,顯出了完美的圓弧形狀,衣服被汗水打濕緊貼著嬌軀,越發凸顯了蜂腰和臀瓣的曲線,變成玫紅色的細嫩肌膚,也格外的誘人……

「咳咳,話說這個姿勢,比較適合玄蟬附,還是白虎滕?」秦林從背後瞧著白蓮教主左右分開的雙腿,這廝臉上的壞笑就變得十分邪惡,頗有點當場試試的意思。

玄蟬附和白虎滕都是《洞玄子》上的名目,白蓮教主曾得到青黛贈書,個中情形清清楚楚,聞言羞怒交加,連真氣都幾乎走岔,趕緊強忍內息逆行之苦收了功,回身一掌印在秦林肩頭。

一聲悶響,秦林這次再叫不出「老婆打老公」之類的了,半邊身子骨幾乎散了架,疼得他齜牙咧嘴。

白蓮教主抹了把額角的汗水,理了理蒙面巾:「哼,本教主連一分功力都沒有使出,小懲大誡而已,你再敢出言不遜,莫怪本教主辣手無情!」

秦林正要說什麼,忽然斷龍石對面艾苦禪叫起來:「什麼,鷹爪孫動作這麼快?」

「是啊,那姓牛的和姓陸的像發了瘋,領著鷹爪孫大舉搜山,再不從甬道出去,咱們就被堵在石窟里啦!」

白蓮教主聽得這是手下楊長老的聲音,頓時焦急起來。

龍游石窟是二十多座石窟組成的地下洞窟體系,被白蓮教用作秘密基地,所建甬道當然不止一處,竹林禪寺佛像那裡只是通往最大石窟的,寬度最大、平時用得最多,不過別的地方還有好幾處隱秘出口,以備緊急情況下使用。

原本的計畫,就是劫持秦林,然後放水淹進洞的錦衣官校,趁著他們慌亂之際,從幾處隱秘出口衝殺而出,此時秦林被擒,地下情況不明,朝廷官兵群龍無首,便很容易突圍了。

哪知秦林雖然被擒,白蓮教主反被困在斷龍石下,而陸遠志、牛大力卻很快跑回了地面,並且組織了大規模搜山,這樣的話幾處隱秘出口遲早被發現,白蓮教徒就被堵在了石窟裡面,真成了瓮中捉鱉。

白蓮教主心念電轉,想清利害之後,立刻拍著石壁喊道:「高左使、艾右使,你們帶教眾快走,不要再等下去了!本教主令你們即刻從石窟殺出,趁秦林還在咱們手中,他們群龍無首,快快突圍離開!」

艾苦禪大驚失色:「聖教主,石窟已被炸開,江水倒灌進來,您那邊比江面低得多,若不推開斷龍石……」

「是啊,頭可斷、血可流,但我們絕不能丟下聖教主!」高天龍完好的一支胳膊用力揮了揮,以示自己的決心。

白蓮教主搖了搖頭,聲音清朗而富有力量:「官兵大舉搜山,那幾處備用甬道被發現,聖教的兄弟姐妹就一個也走不了,你們放心,本教主神功蓋世,自有辦法脫身。快走,誰要再停留片刻,即是違背教主聖諭,為我聖教教規所不容!高左使、艾右使,若本教主有所不測,你們須得盡心輔佐聖女……」

說到最後,想到名為師徒、情同姐妹的阿沙,白蓮教主的聲音也稍稍有了波瀾起伏。

白蓮教屹立千年不倒,與歷代王朝作對,教規自是非常森嚴,斷龍石外的眾高手聞言就不敢再抗辯,艾苦禪大哭著將水磨禪杖重重一頓,轉身就走。

「聖教主恩德,屬下永志難忘!」高天龍彎腰行了一禮這才離開,臉上神情悲戚萬分,只有胡云鵬這幾位心腹,分明從這位奉聖左使的眼底看到了狂喜。

聽得斷龍石外眾屬下離去,白蓮教主長吁了一口氣,定定的怔了片刻,回過頭來忽見江水已漫道腳下,而且還在不停地迅速上漲,她雙目之中不禁流露出几絲恐懼。

「唉,白蓮教主也有害怕的時候啊?」秦林斜倚著石壁,滿不在乎的甩著腿,踩得水花四濺。

白蓮教主神情落寞,斜了秦林一眼:「本教主竟與北鎮撫司掌印官同歸於盡,倒算得上死得其所。」

「其實你是想說生不能共枕,死亦要同穴,對吧?」秦林裝模作樣的搖頭嘆息著,又色迷迷地看了看教主:「我說,反正咱倆就要一塊去見閻王爺了,不如最後這會兒功夫,趕緊快活快活?看看你,年紀輕輕,貌美如花,看樣子也不曾見識過男歡女愛,沒嘗到人間歡樂就魂歸西天,連我都替你不值呀!」

你!白蓮教主氣得又想給秦林一巴掌,不知怎的忽然就慘然一笑:「沒想到生死關頭,本教主還沒有你這混蛋看得開……我們聖教有無生老母,真空家鄉,死後不會去見閻王爺的,如果你臨死之前肯皈依聖教,咱們、咱們就算那樣……也是可以的。」

說著說著白蓮教主就面紅耳赤,聲音越來越低,一雙妙目卻殷切的盯著秦林,似乎急盼他能答應皈依。

她這一生替白蓮聖教做了太多的事情,把生命奉獻給了無生老母,偏偏到了臨死之前的這一刻,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念頭湧上心間,她想瘋狂,想做點出格的事,想真正為自己而活,哪怕片刻也已足夠。

「啊?」秦林張口結舌,他只是調戲白蓮教主成習慣了而已,根本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就算剛才的色迷迷,也有一大半是裝出來的呀!

「怎麼,嫌我不美嗎?」白蓮教主一把扯下了蒙面巾,只見她杏臉桃腮、鼻樑秀挺,劍眉英氣勃勃,星眸冰冷中含著火焰,紅唇微張充滿了誘惑,肌膚還沒退去的紅暈,和香汗自帶的曇花香味,無一不引人入勝。

危險中帶著致命的誘惑,霜寒的冰山反射著熾熱的艷陽,兩種截然相反的東西,在她身上卻分外融洽,顯得渾然天成。

無疑,白蓮教主的美貌就和她的武功一樣,出塵絕世。

秦林張口結舌,眼見江水已淹到了小腿,急忙道:「教主,其實我是說……」

「記住我的名字,白霜華!」白蓮教主雙手捧住秦林的臉,又像發泄,又像表明決心似的,狠狠的吻了下去,動作熱情而笨拙。

曇花的幽香撲入秦林鼻端,冰山美人變得熱情如火,柔軟的唇瓣和他的嘴唇緊緊廝磨,動作生澀,牙齒好幾次把他的嘴唇磨得生疼。

不愧為白蓮教主,白霜華還真是粗暴啊!

秦林卻急得快要瘋掉,唔唔唔連聲直叫,無奈嘴唇被白霜華吮住,說話含含糊糊叫人聽不清楚。

沒奈何,秦林只得狠下心腸,朝白霜華的唇瓣咬了一口。

痛楚讓白霜華的神志清醒了許多,她詫異地看了看秦林,不明白他的意思。

「其實、其實我是有辦法逃出去的!」秦林扶著石壁,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

「什麼?!」白霜華睜大了眼睛,忽然就是一陣氣苦:怪不得這混蛋聽說出不去,還像個沒事人似的,原來他早就有了辦法!那麼剛才……

咱們這位教主大人,雪玉般粉嫩的臉蛋剎那間變做血紅,好像比剛才運功推斷龍石的時候,還要紅那麼三分。

此時性命要緊,秦林也等不得她害羞,急忙朝江水一指:「看,江水已經淹到大腿了,我長話短說吧。剛才雖說有內外五個人,想來外面那四位也用不上力,其實你一個人就能將斷龍石推得稍微鬆動,算起來再加幾千斤的力道,就能把石頭推開了。」

斷龍石雖重達萬斤,但甬道地面傾斜,白霜華是斜著往上推的,就省了不少力,可惜石頭太重,她自己也明白,如果再多一倍的力氣,差不多就能把斷龍石推頂上去,如果被困在裡面的是艾苦禪、高天龍這些人,倒也能搭把手,偏偏是秦林……

「哼,我還知道再加個兩三千斤的力道,就能把斷龍石推開呢,可從哪兒來的這幾千斤力道,你嗎?」白霜華氣呼呼的,此時清醒過來討論逃生之法,越發為剛才的舉動而害羞得很,和秦林說話,竟帶著些情人撒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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