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華煙雲 第六〇五章 蠶纏綿

清風明月常相伴,才子佳人信有之,一輪圓月將清輝遍灑世界,夜風吹得十剎海波光粼粼。

岸邊五峰海商駐地,新任瀛洲宣慰使所居的小院里,海棠花開暗香襲來,庭院中不見侍女窈窕的身影,唯聞閨房中呢喃低語。

陰影掠過海棠花樹,是半空中的雲翳嗎?

一道白色的身影宛如天外飛仙御風而行,衣袂凌空飄飛之聲細微不可聞,潔白的紗羅裙與明月清輝融為一體,唯獨銀色面具上反射的月光,顯得格外森冷,那面具背後的雙眸,更隱藏著雷霆閃電。

踏月而來的,正是白蓮教主。

從槿黛女醫館回來,得到青黛贈送的足本《素女經》和《洞玄子三十式》,從小不懂男女之情的聖教主大人終於明白自己並沒有失身於秦林,很快就重新奮發振作起來。

在教主親自指揮下,白蓮教為奪回混沌之球展開了一系列的行動,通過種種手段查明,這件聖物已被黃台吉獻給了措嘉達瓦爾品第威靈法王,法王欣然收下。

威靈法王是密宗高僧,見聞廣博,他會不會知道這件聖物的來歷?白蓮教在中土秘密傳教,扎論金頂寺威震雪域高原,兩邊涇渭分明,威靈法王留下本教聖物,意欲何為?

想要硬奪,投鼠忌器,待要談判,又擔心威靈法王本不知道混沌之球的來歷,一談起來反而引起他重視,暗中查探吧,那一十八位護法羅漢不是易與之輩,威靈法王本人更是絕頂高手,即便以白蓮教主的深厚功力,也不能完全不被對方察覺……

另一方面,對白蓮教不利的消息卻很快傳來,原本在對抗明王朝上屬於同盟、後來反目的五峰船主金櫻姬,已被朝廷封為瀛洲宣慰使,勢必更加倒向朝廷。

單單是杭州開海,五峰海商就每年上交三十多萬稅銀,無異於壯大朝廷的實力;打垮官商走私集團、實行公平交易,又安撫了閩浙沿海涉及海貿的數十萬百姓,無形中替朝廷邀買民心,白蓮教要在這些地區發動農民起義就更難了。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種趨勢繼續下去。

所以白蓮教主在金櫻姬接印的當夜前來,要劫持這位新鮮出爐的宣慰使,或誘之以利,或脅之以威,就算她抵死不從,還可以借她來威脅宿敵秦林。

「哼哼,這對痴男怨女!」白蓮教主不屑地冷笑著,輕飄飄的飛落房頂,輕緩得像秋天的一片落葉。

揭開瓦片窺探室內,白蓮教主的身軀忽地一僵。

雕花床金櫻姬玉體橫陳,青絲散亂的披在鴛鴦枕上,柔媚的眼波撩人心魄,瓜子臉上桃花盛開,翹翹的小嘴兒像離了水的魚兒一樣微微張開,柔嫩的雙峰頂端兩顆嫣紅的蓓蕾,隨著急促的呼吸巍巍顫顫……哪有一點兒瀛洲宣慰使的威風煞氣?完全是任君采頡的羔羊嘛。

這且罷了,為什麼雕花床上還多了個男人?

秦林同樣精赤著身子,錦被只蓋到腰際,一隻手托著金櫻姬光潔細膩的玉背,一隻手在她雙峰、翹臀和水蛇腰上來回遊弋,時不時的輕輕撓撓,惹得美人兒嬌軀顫抖,肌膚浮現出迷人的桃紅。

怎麼……怎麼會這樣?伏在屋頂的白蓮教主頓時傻了眼,打小兒跟著上代教主修鍊神功、學習御下之術,從來不曉得男女之情,平生第一次瞧見這活春宮,饒是她平素殺伐果決,也當即呆住,腦子裡一片混沌,不知如何是好。

白蓮教主輕功造詣極高,室內的秦林和金櫻姬哪裡曉得屋頂上多了個偷窺者?他倆新婚燕爾、郎情妾意,這時候正是情到濃時呢!

秦林輕輕舔舐著金櫻姬細嫩的肌膚,彷彿帶著清新的大海氣息,扭來扭去的水蛇腰也格外撩人,修長的雙腿把他的腰緊緊夾住,大腿內側的肌膚分外細嫩。

壞笑著一低頭,輕輕含住了玉峰頂端的蓓蕾,懷中的人兒劇烈地顫抖著,口中發出了柔媚迷人的呻吟,與秦林廝磨的雙腿根兒,頓時一片滑膩……

四曠無人,金櫻姬的呻吟聲未免大了點兒,於秦林聽來自是格外滿足男性的征服欲,可屋頂的白蓮教主就不那麼好受了。

蘊含著高深內功的身體,忽然變得燥熱不安,修習白蓮朝日神功可以隨心所欲控制快慢的心跳,也逐漸信馬由韁不受控制,口鼻中呼出的氣息比平時熱了許多,就連冰涼的銀面具也變得燥熱。

「不……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白蓮教主當機立斷,決心強行忍住害羞,衝進去把這對「姦夫淫婦」抓走。

正待飛身撲下,遙遙傳來粗聲粗氣的對話,白蓮教主何等功力,立刻聽得清清楚楚。

權正銀指手畫腳地道:「你們這幾個丫鬟啊,好不容易留下秦長官,怎不先通知我?要保證安全,千萬不要讓閑雜人等闖進來,否則咱們的罪過就大了,武夫君,你帶人遠遠的把院子圍起來,注意不準靠太近,哈哈……」

龜板武夫將腦袋用力一點:「哈依!」

登時四面八方都是鏗鏘鏗鏘的兵器碰撞聲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瀛洲宣慰使司的上百名精銳水兵盡皆全副武裝,散布在十餘丈外,從遠處將這座小院團團圍住。

白蓮教主一下子怔住了,以她武功自然不懼這些水兵,可也不可能一下子把這麼多人通通殺光啊!

這兒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公然衝出去,只怕明天江湖上就傳言堂堂白蓮教主,跑到金櫻姬和秦林的婚房外聽牆根,好意思嗎?

衝進屋裡捉住秦林和金櫻姬,那就更離譜了,白蓮教主提溜著一光屁股大男人加上個光身子大姑娘,與深夜在京師施展輕功踏雲追月……我的天哪,這不是白蓮教主,這是活脫脫的採花淫賊還是男女通吃呢……

頭疼,白蓮教主以手加額,從來沒有這麼頭疼,只好盡量伏低了身子,緊緊貼著屋頂,躲在飛檐的陰影之下。

偏偏室內的秦林毫無自覺,一邊伸出舌頭,不緊不慢的從雪峰頂端往下游移,舔到了柔軟纖細的水蛇腰,惹得金櫻姬咯咯嬌笑,一邊壞壞的打趣:「我的宣慰使大人,本官服侍得可算周到?」

金小妖也豁出去了,雙手抱住他的頭,嬌聲道:「小冤家,朝廷叫你撫夷,怎麼舔起奴奴啦?壞蛋,奴奴要告你……」

撫夷?秦林嘿嘿壞笑,一雙魔手在她身上的敏感部位撫來撫去:「是這麼撫的,還是這麼撫的?」

秦林越撫,金櫻姬的嬌軀越是扭來扭去,雙腿緊緊的交纏,終於發出一聲壓抑地低呼,摻雜著無盡的喜悅。

遠處守衛的水兵自然不知道花園小屋中的旖旎,屋頂的白蓮教主卻是聽得真真切切,只覺得耳根子都發起燒來,暗自抱怨:這金櫻姬真是條美女蛇,幹嘛叫這麼大聲?

可近在咫尺,又不是蒙住耳朵就聽不見的,白蓮教主只好強運內功,內息運轉大小周天,清涼之氣從丹田升起,勉強紓解了渾身上下的燥熱難安。

室內的金櫻姬已經從快樂的巔峰平靜下來,亮晶晶的眸子瞧著秦林。

「小妖精,本官已經撫夷,現在該輪到你來宣慰了哦!」秦林在她耳邊低語。

金櫻姬瓜子臉越發紅了,恨恨地咬了咬嘴唇,最終水蛇腰款款一擺,細嫩的雙腿輕輕分開,臉兒側著不敢看秦林。

美人兒早已情動,秦林更不遲疑,雙手按住她柔滑的小腰兒,毫不客氣的接受宣慰……

「啊……」可憐的金宣慰使貝齒緊緊咬住枕巾,秀眉緊蹙,大滴淚水從瓜子臉滑過。

秦林納罕,心說難道是和上次隔太久了?本想輕柔一點,無奈身下的美人兒實在妖媚誘人,不知不覺地就是陣狂風暴雨,在細嫩的肌膚上留下了若干痕迹。

可憐五峰船主煙視媚行,平生第一遭卻如此不堪,她竭力咬牙承受,暗自抱怨:小冤家,幹嘛這麼用力,把人家腰都快顛散啦!

不過很快,痛楚消散之後,嘗到禁果的金櫻姬就發出了熱情的回應,修長的雙臂抱著秦林的脖子,交疊的雙腿環住了他的腰,緊緊交纏……

衛兵站得遠,完全不知道屋中情形,唯獨苦了白蓮教主一個,她白蓮朝日神功還沒練到第九層蓮台,不能封閉六識,好不容易運轉內息驅散體內的燥熱,耳朵里聽到的呻吟卻越發清晰,一字一句地在腦中激蕩。

「真是不知羞恥!」白蓮教主恨恨的抱怨著,忍不住好奇心,從揭開的瓦片處往下看了看。

「這……這是素女經的龍翻,啊,又改成蠶纏綿了……」白蓮教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青黛送給她那兩本書的內容,看了半天忽然驚醒:呀,我怎麼想這些東西?

直到第二天清晨日出,瀛洲宣慰使司兵丁撤走,白蓮教主才找到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

「天哪!」回到住處的白蓮教主對鏡自顧,冰山美人兒卻頂著兩個黑眼圈,就算是絕頂高手,徹夜不眠聽了大半夜的牆根,也熬不住啊!

幸好,幸好咱們這位教主大人是戴銀面具的,她忙不迭地把銀面具扣在臉上,聲音重新變得沉穩有力,走出門外道:「艾右使,本教主昨夜觀天象,耗盡心力,又領悟了幾分天機,今天的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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