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狼煙起 第22章 疑惑

這一刻,不管是景辰身上的威壓,還是男子身上的戾氣,都被阿曼德隆這股氣勢壓了下去,這股氣勢是強者的威嚴,是歲月的歷練。

「哼!」男子冷哼了一聲,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雖然以他的速度並不害怕身為魔法師的阿曼德隆,但也甭想在這裡討得什麼好處。顯然他也是明白這點,瞥了一眼阿曼德隆,目光落在景辰身上,緩緩說道,「今天就留你一條小命,下次……嘿嘿。」說著身子一顫,顯然已經遠遁而去。

「德隆導師!」景辰一扭頭,看向阿曼德隆。

阿曼德隆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景辰,轉頭看向男子消失的方向,長嘆一聲,緩緩說道,「他是以速度見長的職業,正好克制我,而且他的實力遠非你看到的那麼簡單,真正打起來,我也不一定能佔到什麼便宜。」

頓了頓,一雙深邃的眸子又看向景辰,表情嚴肅的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下次再遇到他,盡量快跑。」說完,也不多做解釋,轉身向著科隆要塞緩緩飛去。

景辰微一低頭,心中也是有了計較,身形一動,跟著阿曼德隆一起朝著科隆要塞飛去。

是夜,送走了安東、凌蘇等景盟的主要成員之後,景辰與月嫣然來到宙斯學院駐地之後的一片花園內。

寧靜的夜,漫天星辰閃爍,一輪明月高掛天際,柔和的月光傾瀉而下,照亮了整片花園。景辰與月嫣然來到一處石質長椅上坐下,景辰的頭微微揚起,目光有些飄忽的看著夜空,月嫣然乖巧的坐在他身旁,並沒有去打擾他的思考。

「唉。」長嘆一聲,景辰緩緩的把頭轉向月嫣然,四目相接的一瞬間,兩人臉色都是一紅,月嫣然微微扭過頭去,小女兒的矜持模樣盡顯。又是這樣一個夜晚,很難不讓兩人想起昨夜那羞澀的一幕。

半晌之後,月嫣然疑惑的扭過頭,見景辰依舊在看著自己,不禁柳眉微蹙,輕捶了一下景辰的肩膀,嬌嗔道,「幹什麼這麼看著人家?難道……」說著臉色一紅,頭甚至埋到了微微隆起的雙峰之間,再也說不下去了。

景辰先是一愣,而後一臉壞笑的看著月嫣然,調侃道,「難道什麼?」

月嫣然頭也不抬的伸手錘向景辰,卻被景辰一把抓住,手上一用力,月嫣然便被他攬在懷裡。

「不要……」突然之間被景辰攬住,月嫣然身子一顫,劇烈的掙扎了起來,此刻與昨天不同,這裡雖然沒有多少人,但還是有一些宙斯學院的情侶在這邊說著悄悄話,萬一……她不敢再想下去,身子也是微微有些發燙。

「我就只是抱著你。」景辰一邊壓下月嫣然的反抗,一邊輕聲說道。

聽了景辰的話,月嫣然心中稍安,只是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失落,似乎想到了什麼,月嫣然雙頰又是一紅,卻也不再掙扎。

「辰,你怎麼了?」月嫣然疑惑的側臉看向景辰,從剛才到現在,景辰一直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呃……」景辰含糊的應了一聲,略一沉吟,道,「嫣然,去過月歌林海嗎?」

被景辰這摸不到頭腦的一問,弄得月嫣然又是一愣,但還是如實答道,「去,是去過,只是那時候太小,印象不是很深,只記得那裡有很多精靈,也有很大很漂亮的城市。」說著月嫣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嚮往,那是她這輩子最難忘的一段經歷,儘管彼時她還是個需要被父親抱著的孩子。

見景辰又沉默下去,月嫣然開口問道,「辰,你怎麼了?想去月歌林海看看?」每一名精靈對於月歌林海都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感,月嫣然也是如此,因此她理所當然的覺得,景辰也想去那邊看看,畢竟,景辰也有一半的精靈血統。

出乎月嫣然預料,只見景辰搖搖頭,緩緩說道,「總覺得,爸媽他們可能去了月歌林海。」說完景辰的頭再次微微仰起,看向西北方,那裡正是月歌林海的方向,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父母去了月歌林海,只是單純的有這種感覺而已。

「哦,那你爸爸媽媽是去月歌林海朝聖嗎?」月嫣然似是很嚮往一般的問道。

「朝聖?」對景辰來說這是一個異常陌生的辭彙,他甚至從來沒聽誰提起過。

看到景辰的反應,月嫣然也是一愣,驚訝道,「你父母竟然沒告訴你關於精靈族朝聖的事?」

景辰一臉迷茫的點了點頭,從小到大,母親月露連精靈族的事都很少和他說起,因此對於精靈族的習俗,他可以說是一點都不了解。

見景辰確實不像知道的樣子,月嫣然壓下心中的疑惑,緩緩說道,「我們精靈族是信奉自然之神的種族,所以每隔三年,便會在月歌林海的自然之神神殿前舉行一次盛大的集會,這種集會便叫做朝聖,而每次朝聖之時,自然之神都會降下神跡,祝福他的子民。」月嫣然的聲音有些空靈,似乎又回憶起當初她跟著家人去朝聖時見到的場面。

「哦。」景辰應了一聲,關於精靈族的信仰之事,他曾經也聽里奧斯說過一些,但里奧斯卻沒有提過朝聖的事,想來這種活動或許是上古之後才出現的。

突然,景辰又是一愣,有些詫異的問道,「神跡?什麼樣的神跡?難道自然之神還存在?」

一連串的問題弄得月嫣然一愣,疑惑的看了一眼景辰,月嫣然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有自然之神了,每次朝聖他都會降下神跡呢,怎麼可能沒有。」

「怎麼會……」景辰並非不相信月嫣然的話,而是聯想到了神之脊樑之中他見到的那一幕。如果說那人真的是創世神的話,那麼連他都被凌駕於法則之上的規則逼得躲進了神之脊樑,這自然之神又是何方神聖。竟然還能每隔幾年便降下神跡。而如果規則之力僅僅是針對創世神,不會對付其他神邸的話,那麼遠古時期那麼多的神邸又去了哪裡。

想了半天,景辰依舊無法想出一個合理的答案,突然,里奧斯的聲音傳來,「你想的那些,或許沒有人可以告訴你真相,別想了。」說完里奧斯彷彿再次消失了一般。

午夜時分,把月嫣然送回宿舍,景辰來到阿曼德隆給他單獨安排的住處,躺在床上,景辰凝望著棚頂。

「老師……」景辰輕聲喚道。

「還不睡?」白光一閃,里奧斯出現在景辰的床邊。

一骨碌身,景辰從床上爬起來,讓里奧斯坐在床上,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里奧斯對面。

「老師,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神嗎?」景辰疑惑道。

「或許有吧,或許沒有,這個並不是你我可以知道的,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座塔,我們站在不同的樓層一直向上爬著,而神明無疑是這座尖塔之上最頂層的存在。」里奧斯搖搖頭,緩緩說道,對於神邸的事,他當年也執著過。只是隨著探索的深入,他越發不想繼續執著下去,因為他發現,那是一個不屬於他的領域,強行窺探或許會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但這些他並不想和景辰說,因為那個層次與他相去甚遠。

景辰點了點頭,略一沉吟,便開口道,「老師,你說我是該在德魯伊這條路上走下去,還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隨著神之脊樑中那黑袍人贈予他的力量,也就是那個圓盤與銀戒融合,他發現自己竟然能夠使用一些奇特的陣法。比如當初他面對的那種獸陣,再比如他現在飛行所藉助的翱翔陣,以及救下月嫣然他們那次使用的殺陣,雖然這些陣法布置的方法簡單,只需要他調動周圍的靈力便可,但威力比之當初魔獸山脈所見的火牛焚天陣毫不遜色。

里奧斯微微一愣,他並沒有立刻說什麼,而是同樣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里奧斯道,「小辰,當初,我是老師所有徒弟之中天賦最好的,老師當時對我寄予厚望,希望我可以突破成為神級強者,可惜……」搖搖頭,里奧斯接著說道,「可惜,我醉心於陣術和遠古文明,特別是在遠古文明上,浪費了太多時間,所以……」長嘆一聲,里奧斯沒有繼續說下去。

景辰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那我還是繼續修鍊德魯伊吧。」

「不!」里奧斯搖搖頭,見景辰疑惑的看向自己,他繼續說道,「小辰,我想表達的並非讓你放棄什麼,而是告訴你,人心力有限,你只能選擇一個方向,勤加修鍊,才能走到巔峰,選擇德魯伊的好處在於,你天賦絕倫甚至是我平生僅見,可惜,不管是當初那殘卷,還是我都沒有完整的修鍊方法;而選擇陣術,雖然你不見得有那麼強大的天賦支撐,但卻有神秘黑袍人的傳承,至於如何選擇,還是要看你自己了。」里奧斯是一位合格的老師,他只幫助自己的學生分析,卻不干涉其選擇。

景辰點點頭,目光閃爍,半晌之後,只見其眼神一凝,似乎已經有了決斷。微微抬頭,目光直視里奧斯,剛想說些什麼,「吼!」突然一聲驚天的獸吼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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