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格局 第四卷 歐亞一體 第七十四章 攪屎棍的責任

彭錚回到集合地點的時候,屈俊傑已經著手準備下一次的攻擊了。因為人數少的緣故,兩人分別帶領兩個隊伍分開『工作』。對於屈俊傑來說,最大的問題不是怎麼破壞,而是怎麼樣造出聲勢來。相比於整個龐大的歐洲,他們的人數簡直可以用少的可憐來形容。如果把他們形容成一支軍隊的話,那麼他們或許可以攻陷一座兩座城市,但卻未必能做到讓整個歐洲瞬間陷入混亂。這已經絕非質可以彌補的差距,而是需要龐大的量來達到。

彭錚似乎並不關心這樣的問題,在他看來,上面下達了一個極度符合他胃口的任務,並且完全不用顧忌後果,這樣的行為行動就已經足夠了。所以這樣的問題只能留給屈俊傑去考慮。

混亂只能從一個角度去考慮,因為混亂的根本就是人!所以,國家的混亂就是人的混亂,打破平靜的最好辦法,就是把人與人之間的矛盾暴露出來,當然,這種矛盾並不僅僅限於人與人,他也可以是國家與國家,民族與民族,可以是新鮮的,也可以是陳舊的。

屈俊傑也正是帶著這樣的想法,將自己的第一個目標定位在立陶宛的克萊佩達。

在彭錚用自製炸彈在法國境內炸出的通體舒爽的時候,屈俊傑已經帶人悄然進入到克萊佩達。自從俄羅斯解體之後,東普魯士的歸屬問題再次成為焦點,而繼承了俄羅斯大部分地區的泛亞聯盟則成為歸屬的爭論者之一。但在這種爭論之下,更多的問題卻被掩蓋其中,而這被刻意掩蓋的矛盾中,就包括了立陶宛的克萊佩達。

作為以聯邦制的方式形成統一的歐盟,某種意義上仍然保持著單獨的獨立國家的形式。就一如曾經的蘇聯,各個國家仍然保持著名義上的最高領導人,並且執行著相對獨立的財政和政治權利。而對於曾經的土地的歸屬,則被以溫和的方式處理,包括曠日持久的談判以及似乎永遠也無法發起的公投等等。

但所有這一切都無法掩蓋一個問題,就是,矛盾是存在的,無論他是以何種方式表現出來,溫和的爭論,還是激烈的爭吵,又或者其他方式,都無法否認矛盾的存在。

而屈俊傑就是要激化這樣的矛盾。

克萊佩達,下午一點!

瀕臨波羅的海的克萊佩達作為立陶宛的唯一的濱海縣,更多的時候承擔的卻是休閑和旅遊的職責,這裡濱海的氣候和溫和的陽光卻遠比他的重要作用來的吸引人的多。街道上,人們悠閑地走著,懶散的步伐和緩慢的城市節奏似乎讓人覺得戰爭對於這個城市來說是完全免疫的。

不過對於街頭上幾個步履一致的男人來說,這裡的一切卻將隨他們的到來而終結。克萊佩達並不大的面積讓瀏覽一遍用不了多少時間,如果僅僅是為了前期準備的話,那麼時間更是斷的可以忽略不計。

對於屈俊傑來說,作戰就是效率,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裡辦好任務所賦予的事情,所以,對於周圍的環境和美麗的街景屈俊傑並沒有投入太多的關注,僅僅是在完成相關的布置之後,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尋找有利的襲擊地點。

縣政府的辦公地點有幸成為屈俊傑第一個目標,作為派遣小隊,殷勇在留下特戰小隊的同時,還留下了一部分武器,但作為不可補充的作戰補給,這些武器通常被屈俊傑命令只在必要的時候才使用,即便是彭錚,在敵人的腹地也只能用一些化肥和秒錶製作的土炸彈來襲擊一些他看著覺得順眼的目標。

不過今天,屈俊傑覺得有必要奢侈一下,尤其在看到政府辦公樓那個並不起眼,但至少很精緻的目標之後,他更覺得自己有必要試一試。

在他的命令下,幾名士兵打開一直拎在手裡的帆布手提袋,隨後提出一支早已經完成準備工作的通用導彈。

接下來的一幕,就如同一場快餐大片的開場白一般,半跪在街道中心的士兵在身邊同伴的提醒下,將一枚導彈射向前方的建築。

平常的生活中,你很難看到這樣一幕,在一條並不熱鬧,但卻也有不少行人的街道上,一名身體強壯的男子,忽然掏出發射筒,然後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扣下扳機。如果只有這之前的幾個動作,那麼他的行為完全可以被冠以行為藝術,但當濃密的硝煙一下子將整個街街瀰漫的時候,那麼行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尖叫了。

尖叫聲隨著導彈射出在四周一下子響了起來,但很快又被聲音更大的爆炸聲所掩蓋,爆炸和火光在導彈命中建築的瞬間吞噬了建築的每一個角落。原本的精緻在瞬間被打破化為一團碎片散落在四周。

作為襲擊者,屈俊傑等人並沒有留下來觀看自己的傑作,實際上,在完成襲擊之後,硝煙尚未散盡之前,他們已經迅速撤離,向下一個目標前進。

第二個目標是港口,當然也是他們在克萊佩達的最後一個目標。

港口和貨輪在屈俊傑的命令下有幸成為第二個享受特殊待遇的目標,兩次導彈的齊射,一下子讓港口陷入火海之中,而與此同時,屈俊傑也按下了早已準備多時的起爆器。

爆炸如同交響協奏曲中的高潮合奏一般,瞬間在城市的每個角落炸響,猛烈的爆炸和衝天的火光讓這個小鎮的安寧變成了再也無法修復的碎片。

不需要停留,也沒必要停留,在小鎮居民哭喊著,詛咒著,慌亂著的時候,屈俊傑等人已經鑽進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汽車,向波蘭境內出發。

第二個目標是波蘭境內的瓦爾米亞-馬祖里省。

作為同屬於東普魯士的領地,在經歷了一二次大戰之後,這塊領土依次被割讓給了波蘭和立陶宛,雖然德國人的國歌里,至今仍然留著從馬斯到梅梅爾,從埃施到貝爾特的歌詞,但這塊土地卻註定已經脫離了德國,而成為鄰居的領土。

屈俊傑不奢望自己所做的一切能達到什麼目標,但他很清楚,相比於遙遠的敵人,有些時候,人們更關心身邊鄰居的善惡。中國人有句俗語,親戚遠來香,鄰居高打牆。作為一個擁有眾多民族國家的國民,屈俊傑不認為歐盟鄰國之間已經徹底因為統一而消弭了各自的個性與民族的記憶。

這很重要,至少對屈俊傑來說很重要。

瓦爾米亞馬祖里與克萊佩達的距離並不遠,百多公里的距離只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在克萊佩達的居民們憤怒地詛咒襲擊者的時候,屈俊傑他們已經來到了馬祖里境內。

接下來的一切,成為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的複製品,同樣的囂張但卻迅速的襲擊隨即在馬祖里境內爆發,襲擊者採取著與之前完全相同的步驟——事先將炸彈設置在所有他們看起來覺得順眼的地方,而後,選擇重點目標作為引爆這一切的引信,再然後,在整座城市爆炸一般的背景中,從容離開。

一座座城鎮在襲擊下陷入混亂,說實話,單憑几個人的力量,顯然很難顛覆摧毀一座城市,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所發動的襲擊可以被容忍到忽視的地步。當然,更讓人無法忽視的是,所有的襲擊,都發生在曾經的東普魯士地區。

沒人是高尚的,高尚到忽略別人的惡舉,所謂的寬容,都只是在充分的理解下,並確定不會再發生之後,才會有的姑息的遷就行為,而在民族與民族或者是國家與國家之間,這樣的姑息等同於亡族滅種。

歐洲人終於用他們與其他人無異的想法證明了馬克思的資本論的某些不合理的地方——高尚地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勞動成果並不符合人類的本性,尤其在面對危險和困惑的時候,所有人首先想到的永遠都是自身以外的是非,即便是以發達著稱的歐洲也不例外。

「為什麼是東普魯士?」有人在網路上大聲質問道。是否有人回答他並不重要,因為當有一個人站出來提出疑問時,就意味著有一千個人已經有著相同的想法。

而這就是屈俊傑想要的,他不奢望憑藉自己的力量可以離間兩個國家和民族,但他卻認為,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讓他們之間的關係部再潤滑,當生澀出現的時候,也意味著隔膜和不流暢的出現。

屈俊傑把他們的任務定義為攪屎棍,在這件事上,作為曾經的前輩,英國人有許多值得學習和效仿的地方,就如同他們在印度和中國之間留下的那條臭名昭著的線,就讓兩個國家為此付出戰火的代價,屈俊傑覺得,與他們相比,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還遠遠不夠。

「那麼,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德國!」坐在汽車裡,屈俊傑對身邊的人說道,「這一次我們要向彭錚他們學習,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屈俊傑說完,用力拍了拍車子,駕駛者會意,立刻加速向前衝去。

※※※

歐洲內亂是不是丁文彥要看到的,他需要看到的是歐洲在內亂與外困之後的態度,對於中國人來說,白種人和黃種人天生是兩種不同的屬性的物體,但這卻不意味著,白種人就一定是鐵板一塊,央格魯撒克遜人和東斯拉夫人肯定不會存在天然的好感,就如同中國人不喜歡日本人一樣。

所以,對於歐美之間的理解,並不能簡單地當做鐵板一塊,對於美國人來說,他們相信的永遠是央格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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