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格局 第四卷 歐亞一體 第六十二章 不可退卻(3)

敵人的突然出現,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但也讓司令員在驚訝之後,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敵人確實進步了,無論是在戰鬥技巧上還是戰略戰術上,互相之間長期的作戰,已經讓雙方都很明晰對方了的手段和思維,這就如同心理學中的定義一般,你的性格永遠會受到你最喜歡的人和最討厭的人的影響,對於人來說如此,對於國家也是一樣。

驟然拉近的距離,讓敵人擁有了戰爭中的主動優勢,相比於敵人配備完美精良的航母作戰群,司令所率領的歐洲人的航母戰鬥群,更像是簡化版的外貿貨。當然,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美國人與歐洲人之間的盟友關係還沒有牢固到如同央格魯撒克遜人之間的血緣那麼牢固,所以,有些武器上的性能簡化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在不斷逼近的同時,美軍航母上,戰鬥機也已經開始釋放,對方的想法簡單粗暴而直接,以優勢來逼迫中國人進行沒有任何技巧的實力上的對決,對於美國人來說,純粹實力上的碰撞,是他們此刻最希望的選擇,即便為此付出代價也是合理的,因為,這裡是美國人的大西洋,而不是中國人的太平洋,遠程奔襲的中國人,不可能承受哪怕與敵人相等的消耗。

純粹的實力碰撞,本身就是最不容花招的,決鬥方式的對抗,美軍艦隊指揮官很清楚,與其給予敵人一些施展戰術謀略的時間,倒不如利用眼前的主動優勢去逼迫中國人選擇,或者他們選擇對抗,或者,他們選擇退卻,當然無論哪種選擇,都是對美國有利的方式。

當然,或許中國人還會有選擇C,不過那不是美軍艦隊指揮官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

「壓上去!」艦隊看著不斷起飛的戰機,沉聲命令道。壓迫敵人,讓敵人依靠本能作戰,不能給中國人任何思考的機會,只有這樣,才能對他們造成無可彌補的傷害。

在他的命令下,艦載機編隊如同一支鋒利的箭頭,射向前方的中國艦隊。

激烈的戰況通過廣播式的傳送方式不斷向四周傳播著,並且被隱藏在直布羅陀海峽的歐盟艦隊接受並轉化成文字和畫面,但此刻站在畫面前的歐盟艦隊指揮官卻並沒有因為美軍所獲得的優勢而感到欣慰,相反,卻皺著眉頭露出擔心的表情。

中國人的表現太平淡了,毫無亮點,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任何與中國人相符的戰術。如果說中國人是因為倉促應戰,這或許情有可原,但眼前的一切卻讓人覺得,中國人彷彿一直不在狀態。

「或許我們還沒習慣中國人的失敗吧?」身邊,副手看出了指揮官的想法,由衷地感嘆道。「我們都很清楚,這裡是大西洋,美國人的花園,在這裡,美國人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副手的話忽然引來了指揮官的注意,他詫異地看著身邊的副手,彷彿他剛剛說的話不是什麼平常的問答,而是彌天大謊一般,「中國艦隊當然不會比美國人的強,卻不代表他們不能擊敗美國人,這樣的事情已經屢次在中國人的身上發生過,就好象,曾經積弱的中國人一樣擊敗了強大的日本。」

「但是……」副手看著有點乖張的指揮官,一時間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就如同冒犯了某位粉絲的偶像一樣,讓指揮官如此不留情面地駁斥。

「……有些時候,勝負並不是以強弱論定的。」指揮官看著副手,淡淡地說道,同時再次將目光轉向畫面,「我不希望中國人勝利,就如同我不希望美國人失敗是一樣的,我擔心的是,如果我們為勝利所支付的代價與勝利不相匹配的時候,或許就是我們調入陷阱的時候。」

指揮官的話,終於讓副手明白了自己剛剛的問題所在,實際上,從某個角度來說,中國人的表現似乎卻是讓人有點失望。

「或許,真的有陷阱吧?」副手看著屏幕,內心默默地說道。

※※※

「我在重慶吃過一種牛癟火鍋,你知道他的製作原料是什麼嗎?」戰況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艦隊的司令員卻看著身邊的副手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個和戰況毫無關係的問題。

「……呃,我好想了解一點。」副手想了想,有點尷尬的點點頭說道,這種火鍋的原料是從牛胃部里掏出的東西製作的,單從原材料來說,讓人很難接受。

「中國人飲食文化因為廣博而引人注目,所謂天上飛的飛機不吃,四條腿的凳子不吃,其他無所不吃,雖然我們一直感嘆我們的飲食文化,並為此而自豪的時候,卻沒人想過,在我們的美食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東西。」司令員看著副手再次問道,這一次,他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實際上,沒人清楚司令員到底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話題有什麼意義。

「中國老百姓一直以來生活的環境就是缺吃少穿,為了能填飽肚子,我們不斷的尋找身邊所有可以食用的東西,用各種讓人匪夷所思的烹飪方法,把它們變成可以讓我們吃掉的食品,或許我們感嘆一些奇怪飲食,但如果想想,當初發現這種食材的人,是抱著怎樣一種想法和一種絕望去品嘗這一切的時候,我們是不是還要去感嘆我們飲食文化的偉大?」司令員滿臉憂傷地看著周圍眾人,用平靜地好不帶情緒地口吻說道。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這一刻,所有人都在思考著這些話背後的含義,甚至連司令員開啟了通訊廣播頻道都沒有發現。

「我們為什麼來到大西洋,為什麼孤軍再次奮戰?沒什麼稱霸,也沒什麼所謂的野心,我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不過是為我們的父母親人們爭一口吃的而已。」司令員悠悠地說道,而後,抓起面前的話筒。

「戰機編隊,攔住敵人!」

相比於之前充滿感性的討論,簡短的命令充滿了決絕與冷靜,而之前在廣播里已經聽到交談的飛行員們,卻被這冷靜的命令瞬間激發出所有的腎上腺素。

「幹掉他們!」喊聲中,陣風戰鬥機組成的編隊彷彿一支奔跑中的鹿群,忽然間因為障礙物的緣故而散開,隨後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一樣,從四面八方向目標包抄過去。

沒人清楚,到底戰機飛行員在空中作戰中,到底能為機體提供多少的加成,但,作為陣風對手的F-35卻從撲來的敵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雙方僅僅在完成一輪中距空空導彈的齊射後,就如同奔跑中的兩隊公牛,瞬間撞在一起。

作為輕型戰鬥機的陣風彷彿一團被吹散的蒲公英,在與敵人遭遇的瞬間,編隊就驟然炸開,而後,彷彿穿花一樣,突入到敵人機群中,瞬間將敵人分割開來。

F-35戰機彷彿遭遇到了從未有過的敵人,在他們面前,陣風戰鬥機更彷彿變了個樣,不斷飛出令人耀眼的動作。

戰鬥機內,飛行員幾乎用了他們所能達到的機體極限,飛出一個個高難度動作,而在格鬥中,一枚枚導彈更是從匪夷所思的角度射向F-35戰鬥機。

中國人拼了,不要命的打法,幾乎一下子就將飛來的F-35戰機群打成一團亂。原本超過一比一點八的戰損比,在拚命一般的作戰中,被硬生生拉回到一比一。

天空中,彷彿穿花蝴蝶一般的敵我雙方戰機互相糾纏著,上下翻飛,時不時地會有一兩架戰機在對方的攻擊下凌空爆炸,將紛亂的天空炸出一片空白,但還未等硝煙完全散盡,空白就被新的格鬥雙方所佔據,而空域也再次變得混亂起來。

一比一,一比一,一比一!!一連串的數字不斷在敵我雙方的屏幕右下角閃爍著,似乎讓人難以相信,卻又不得不信,原本以為可以依靠優良的裝備和數量上的優勢將中國人一下壓制下去的美軍指揮官,此刻卻一臉凝重地看著傳送回來的作戰畫面。

「或許我該說點什麼,或者說,虛偽地說,中國人作為敵人贏得我們的尊敬,但現在我最想說的是,……」指揮官看看周圍人,表情忽然一變,「命令戰機起飛,壓過去,不要計算損失,務必打垮中國人!」

命令最後的音調變成了咆哮,而在咆哮聲中,更多的F-35在甲板上起飛,飛向不遠處的戰團。

而在艦隊對面,中國人似乎終於做出了選擇——當然,他們沒有選擇撤退,而是選擇了與敵人對抗到底。更多的陣風在地勤人員的指揮下彈射升空,向戰區飛去,而原本嘈雜擁擠的空域,在生力軍的加入後,瞬間擴大了一倍。

戰況在這一刻終於變成了焦灼狀態,而看著已經比自己纏住的中國艦隊,美軍指揮官冷笑著,拿起了通訊器……

※※※

人的力量到底能發揮到多大,沒人清楚,這個問題一直以來也是人類學家想要研究的主要課題之一。有人在親情的激勵下,會扛起噸重的轎車,有人則會以讓人咋舌的速度接住從樓頂掉落的嬰孩。有人將這一切歸結為腎上腺素的作用,但卻沒有人考慮到,為什麼,機體會在關鍵時刻分泌出如此多的腎上腺素?

精神,信仰一種人類在千百萬年進化中獲得的迥異於動物的因素,或許能解釋這一切,當然這種解釋似乎很難被同為人類但是卻在不同膚色不同文化的其他人種所熟悉,當作為西方人的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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