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格局 第四卷 歐亞一體 第三十五章 跨過去

氤氳的地道勾起了一點心中的膽怯,但思索片刻之後,由島仍然決定走了進去,敵人在大廈裡面應該安插了很多監控設備,雖然之前用自身的電源摧毀了對方的部分控制線路,但卻不保證敵人不會設置獨立的監控網路。

眼前的地下工事比預想的大了一些,工整的四壁可以看出是由專門的機械挖掘出來的,與人工製作的土木工事有著完全不同的規整。順著地道向下走,幽靜的空間中,電機輕微的轉動聲聽起來是那麼的醒目甚至可以說是刺耳。

電磁感應裝置仍然可以察覺到敷設在土層下面的電纜,這意味著他應該沒有走錯。但是漫長的坑道里,卻仍然絲毫沒有任何生命的蹤跡。在由島身後,韓國人正笨拙地操縱著裝甲鑽進狹窄的洞口,他發出的噪音讓由島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在對著電台里敲打了幾下之後,後者終於知趣地放棄鑽進去的想法,開始在建築內尋找著其他可能存在的敵人。

敵人的地道顯然是用最小號的鑽探機械挖掘的,勉強可以讓一個歐洲人站著走過去,也正是因為如此,亞洲人相對倆說較為小巧的裝甲才可以通過這裡。

地道的場地並不甚長,不過為了避免驚擾到可能存在的的操縱者,由島盡量放低了自己的速度,同時啟動了偽裝色,這讓他在幽暗的坑道里看起來如同一團烏雲。在轉過兩個彎曲的曲折後,裝甲上的點菜感應裝置終於響了起來,這意味著在他附近的地方埋設著可能是地雷的阻擋物,而同時,這也意味著已經逼近了敵人的藏身之地。

感應磁場無法做出精確定位,不過裝甲的雙臂卻足夠強壯,可以拉著他從頭頂的跨過危險的地方,操縱著裝甲依靠著牆壁的擠壓跨過雷區,由島終於來到坑道的盡頭,在那裡,是一塊混凝土預製件做成的防爆房。

接下來的一秒鐘,成為這並不好玩的探險的終結,由島幾乎是閃電一般將手臂伸入其中,而後,抓著一團軟肉拽了出來,對方似乎掙扎了一下,不過這不重要,狹小的空間讓雙方的動作都沒有太多的活動餘地。

下一秒鐘,這個負責遙控整個狙擊陣地的敵人終於暴露在由島面前,可看到他,由島卻愕然一愣——對方,竟然也是個日本人。

這或許是一種同民族的特意感,美國人可能很難能分清楚韓國人,中國人,日本人的區別,但中國人卻可以準確地判斷出對方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那種感覺就一如由島此刻的感覺一樣。

「你是日本人?」由島開啟了外部擴音器,試探著問道。聽到由島的詢問,對方了點了點被扼住喉嚨的頭,艱難地承認。

「為什麼要和我們為敵?」由島輕輕放開了對方,對於他來說,對方腰上別的那把M1911對他根本起不到任何傷害作用。

「為了光復日本,我們的國家被中國侵略和佔領了,為了我們的國家,我是一定要與中國人作戰到底的。」男子略微緩和過來一點,喘著粗氣看著由島說道。「可是,作為日本人,你為什麼要替中國人賣命?」

「賣命?我嗎?」由島一愣,隨後哂笑了一下,「傻瓜,我才是為了光復我們的國家在努力作戰啊,戰爭來臨,你們卻離開了日本,把我們留下,現在卻又去說什麼光復日本?」

「可是,中國人確實侵略了日本啊。」對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由島,連忙說道。

「那又怎麼樣?美國人不是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嗎?可是他們在統治我們的時候,又做過什麼對我們有利的事情呢?」由島索性掀開面罩,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對方,「真傻瓜,放棄吧,中國人成為新的統治者並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在他們的統治之下,黃種人已經可以擊敗白種人,並且踩在他們的頭上了。」

「可是……」對方彷彿不認識由島一樣,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而後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只覺得由島的話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是錯到荒謬的程度,但卻偏偏又無法辯駁。「可是,你作為日本人的尊嚴呢?」

「尊嚴應該是站在戰場上戰鬥吧?而不是躲藏到角落裡卑鄙地開槍。」由島忽然感覺到,之前一直困擾自己的想法此刻霍然貫通,眼看著這個投靠對方的同胞,他傲慢地舉起手,將胳膊上的機槍對準對方。

「亞洲共榮,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標吧,這可不代表著我們該倒在白種人的懷裡,更不代表我們的女人要被白種人踐踏啊。」由島說到這裡,扣動了扳機,子彈輕巧地穿過同胞的胸膛,帶出一抹暗紅色。

「切換頻道吧。」同一時間,指揮中心,一直以由島為主視角的屏幕隨著命令切換成一片藍色,在屏幕前方,前線司令員看了看周圍的人,滿意地點點頭。

「我們一直在討論同種文化下,日本人與中國人的差異在哪裡,現在看來,應該可以回答你們的問題了吧?」司令員看著身後的眾人,他很清楚,自己的要求能否獲得批准,後面的人有著舉足輕重的發言權。「中國人文化的博大與浩繁,絕非某一個民族可以複製和抄襲過去的,對於中國人來說,仇恨就是仇恨,祖宗的,朋友的,都可以被傳承下去,而對於他們來說,被征服,其實不過意味著換一個主人而已。」

「我們需要評估的是,將日軍部隊投入到戰場上的安全性,作為司令員你很清楚,他們所操縱武器具備多大的威力,一旦失控,有可能造成的危害已經不僅僅是損失裝備的問題,更有可能導致整個戰役,甚至是作戰計畫的失敗。在這個大前提面前,我需要的是確切的是非答案,而非簡單的語言上的判斷。」後面,人群中的一名老者走出來緩緩說道。

「是的,我之所以說出剛剛的一番話,就是很確定這一點,面前將日本軍團投入到戰線上的安全性要高過其他任何其他國家的僕從部隊。而剛剛無論從我的說明還是你們看到的一幕,都確定了這一點,日本人是很合適的武士,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找到可以效忠主人的理由就足夠了,當然,前提是,這個主人足夠強大。」前線司令員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整理好自己的想法後抬頭說道。「中國人無論從文化上還是從武力上,都足以成為對方效忠的目標,僅此而已,還不夠嗎?」

他說完,抬頭看向周圍眾人,包括老者在內所有人都在此刻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再次將目光投到前線司令員的身上。

「不得不說,你說服我們了。」老者再次開口道,而後與眾人交換了個眼神,「那麼,按照預定計畫,將所有訓練完畢的日軍作戰單元,投入到戰場吧。」

由島並不知道,他在刻意安排下的一個無意選擇,成為了一次足以改變戰局的決定的最重要的論據,此刻的他,在引爆完對方的指揮室之後,正沿著坑道走回到建築內,等待著接收下一條作戰命令,而當他從地道里出現的時候,得到的命令卻是讓他立刻撤出戰場,返回總部。

同樣接收到命令的韓國人對由島得到的命令充滿了詫異,不過當看到運輸直升機在隨後降落到由島面前時,這種詫異就立刻轉變為羨慕和驚嘆。而作為事件的當事人,由島的感覺卻是迷茫而複雜,他不清楚為什麼總部會下達這樣的命令,更不清楚他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辛苦了。」帶著這種忐忑,由島在直升機降落後走下飛機,而迎面一名路過的飛行員忽然毫無徵兆地對他點頭說道,由島愕然地點點頭,可就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另外一聲讚揚再次從身邊響起。

「好樣的,你是個真正的勇士。」訓練營的一名教官走過來,友好地用拳頭捶了由島肩膀一下,熱落地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由島看著教官,迷茫地問道。

「哈哈,你不知道嗎?那我更不能告訴你了。」教官看著由島笑著說道,而後大步離開。

前面,負責帶路的士兵看著迷茫的由島笑著帶著他走進基地內的禮堂,而在他剛一進門的時候,巨大的歡呼聲和喝彩聲頓時從禮堂里傳來。

無數人忽然衝到由島面前,每個人都掛著同樣燦爛的笑容,無數的讚美和表揚毫不吝惜的湧來,由島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彷彿被托上雲端。

「好小子,這是你該得到的。」人群簇擁下,前線司令員走到由島面前,將一副勳章掛在他面前,而後和善地與他握了握手。「你在剛剛的作戰中,消滅了的敵人的一處指揮中心。為我們的推進提前了至少一個星期的時間。」司令員的話,終於讓由島清醒過來,後者努力回憶著,可之前的作戰與對方所說的指揮中心沒有任何相同之處。

「除了勳章,你會得到一個星期的假期和一架直接飛往東京的轉機,有什麼感慨回去和你的家人共享吧。」司令員說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徑自離去,而後,人群迅速彌補了這個缺口,繼續將由島簇擁其中。

「給他榮譽,把他塑造成英雄,記得,我們需要的是一群日本人,而不是一個日本人。」走出人群,前線司令員的表情迅速收攏,在回頭看了一眼由島之後,他低聲對身邊的參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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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波特紐斯造船廠,上午九時

作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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