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格局 第四卷 歐亞一體 第十章 不在預料之外

攻擊來的如此猛烈,甚至讓人有種無法置信的感覺,前一秒鐘這個城市面對進攻時還是一座不設防的空城,而下一秒鐘,就忽然出現無數火力強大的抵抗者。如果非要給這兩種迥然不同的狀態找一個解釋的話,那就是,陰謀。

城市內,瞬間開始的攻擊讓幾乎所有分散在城市內部的裝甲步兵都遭到了幾乎雷同的攻擊,對方的戰術手段簡單直接,而且精確到如同複製一般。射程外火力壓制,而後是近距離狙殺。無論從方式還是手段都顯示著這一切是絕對的正規軍所做的。

可是城市裡已經沒有正規軍了。這是之前偵查和內線彙報的情況,不僅僅是城內,準確地說,應該是在數百公里範圍內,再沒有敵人可以啟用的援兵,可就是這樣,遭到的攻擊才越發讓人無法理解。

敵人在哪?這是一個問題,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這是第二個問題,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這……不再是問題了,因為,就在提問者提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城市外圍的進攻陣地上,已經遭到來自敵人的攻擊。

進攻者根本沒有打算隱瞞勢力,打從開始就發動起連排級規模的進攻,而進攻的猛烈程度也足以超過所有人的想像。

來自城內的火炮成為第一個發動者,怒吼幾乎讓擁擠的城市瞬間沸騰起來,劇烈的轟鳴中,炮射導彈用精確的攻擊清點著所有他們覺得可疑和看的順眼的目標,城外可能的集結地和真正的集結地都在這一瞬間遭到來自城內的猛烈攻擊。雖然損失並沒有因此出現大幅增加,但對方突如其來的反擊仍然超出了歐盟前線指揮中心對戰役的所有預測。

「先頭部隊,立刻撤出來,左翼,增加增加進攻強度,掩護他們。」指揮官迅速下達命令道,對於敵人預謀般的反應,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踏入陷阱避免損失,才能為後續的應對做出足夠的準備。

命令通過通訊系統被實時傳遞下去,戰場上,負責左翼威懾的部隊開始有序向城內發動攻擊,攻擊強度也隨之增加。而同一時間,進入城內的先頭部隊開始迅速撤退,整個全息作戰地圖上,戰術調整以一種有節奏的狀態進行著。

左翼的壓制火力開始逐漸延伸,剛剛發動攻擊的城內目標此刻開始遭到後方支援火力和前方鋒線火力的雙重壓制,原本猛烈的打擊瞬間變得軟弱。

但計畫的順利通常卻不取決於一方面的反應,相反,更多的時候,這個決定權是在另一方面的手上。

撤退的先頭部隊並沒有如願撤下來,敵人的攻擊如同鬼魅般尾隨其後,城市裡複雜的地形為他們提供了足夠的掩護,而他們手裡足以對裝甲部隊造成傷害的武器和出人意料的戰術,也讓撤退成為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

沙希得格姆納姆公路上,曾經順暢的進攻路線此刻變得步步為營,原本幽暗的道路兩旁,被刻意點燃了大堆的火焰,紅外線偵測系統因此變成了無用的擺設,而可以依靠的步兵雷達和生命探測系統也因為距離過遠無法有效偵測敵人。

幸好先頭部隊攜帶的無人機為他們在關鍵時刻提供了必要的預警時間,但這樣的優勢似乎也無法存在過久。

「第三組,注意側翼,優先使用無人機情報。」指揮裝甲在下達命令的同時再次向右側投擲了幾枚煙霧彈,彌散的煙霧將道路遮蔽的若隱若現,但所有人都清楚,對於漫長的公路來說,這樣簡單的偽裝根本無法起到應有的作用,相反有的時候可能會引來更多的注意。

前方,無人機的五葉旋翼將控制著將它降低到十米的高度,機身下加掛的CCD相機在旋轉中完成了一次三百六十度的拍攝,電腦的初步篩選並沒有發現可疑目標的存在,這讓無人機按照程序發出了安全的信息。

不過這個信息之發送了一半,就被人為制止了——遠處水塔上,在一陣閃光過後,一枚射來的子彈準確打在無人機纖弱的旋軸上,衝擊力一下子破壞了旋軸的剛性,同時也讓平衡在同時被打破。失去平衡的無人機歪斜著從高處掉落,重重地砸在堅硬的柏油路上。

正準備前進的裝甲步兵因為忽然失去的視頻信號而同時停止了腳步,下一分鐘,從道路旁邊某處跳躍的火堆後面,密集的射擊忽然向他們覆蓋過來。

子彈打在裝甲上噼啪作響,本能做出規避動作的眾裝甲步兵紛紛在攻擊展開伊始做出防禦反擊,組成陣線的裝甲集群幾乎同時使用密集的火力向目標覆蓋過去,而剛剛叫響的敵偷襲陣地也在還未展現威力的同時,就瞬間被湮滅。

「再放出一架無人機,該死!」敵人的攻擊並沒有造成太的傷亡,但被摧毀的無人機卻讓他們的撤退被耽擱下來,看著地面上仍然掙扎著發出扭曲旋轉聲的無人機,先頭部隊的指揮官氣惱的命令道。

「長官,我們的無人機只剩下一架了。」聽到命令,士兵立刻回答道。

「那我們就禱告,讓上帝保佑這架無人機能帶我們離開這裡。」指揮官按動續彈按鈕,背後的彈藥箱里傳來一陣陣卡拉拉的自動裝彈聲,在聲音中,他語氣深沉地說道。

在他的命令下,再次有人釋放出無人機,但可惜的是,祈禱對他們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上帝顯然無法理解無人機有多麼重要的作用。在剛才的一幕重複上演之後,第二架無人機也無可避免的被擊落。

「該死,看來我們只能使用遠程預警機的情報了,我不喜歡那樣。」回頭看看仍然在冒煙的無人機和他們剛剛走過的那段並不長的道路,指揮官搖頭嘆息道。

先頭部隊攜帶的無人機已經在作戰中損失殆盡,讓所有的偵查只能依靠單兵和頭頂預警機的協同,而眾人很快發現,這改變帶來的弊端有著多麼巨大的影響。

一副巨大的動態圖出現在指揮者的抬頭顯示器上,上面顯示的數據遠比之前多的多,如果說無人機偵查的範圍只有一平方公里的話,那麼現在,整個城市都在裝甲指揮者的眼前顯示著。

大量的數據讓他一瞬間無法明確地做出自己的判斷,而當地圖被細化到周邊範圍時,不斷移動的可疑目標讓指揮者瞬間失去了判斷。

可疑目標的擾亂,讓先頭部隊的指揮者發現,他很難判斷出準確的判斷,大量的數據已經超過了他所能處理的極限。

「上帝,我們四周都是敵人,他們的數量遠遠超過我們。」指揮官看著不斷向自己方向移動的各種數據,在通訊頻道中大聲哀嘆道,「所有人,環形防禦!」

喊聲中裝甲士兵再次列成環形防禦隊形,開始按照命令的指示緩慢的向前移動,規避著他們可能遭遇到的更大規模的敵人。

大數據下,沒人清楚他這樣做是否正確,但在左翼,敵人卻按照他們的調整再次做出針對性的布置。

來自左翼的攻擊,開始逐漸壓迫到德黑蘭邊緣,雙方的攻防則逐漸集中在城市邊緣逐漸密集的建築群內。敵人投入的數量仍然在增加,沒人清楚到底敵人為什麼會唷如此多數量的敵人出現,對於屍體的實時傳輸也無法立刻確定這些。

歐盟部隊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更多兵力投入其中,平衡敵人兵力帶來的巨大優勢。

雙方的角逐沒有因此出現一面倒的情況,相反卻因為敵人不斷投入的兵力而變得膠著起來。

前線指揮官無法理解為什麼敵人會在左線表現的如此強硬,當然更讓他驚奇的是,左線的膠著似乎根本沒有起到對敵人兵力的牽製作用。

敵人彷彿一瞬間從虛無中變出了無數的士兵投入作戰,當然,雖然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但更沒有人能解釋這一切。

相比於左線的膠著,先頭部隊遭遇到的問題,卻更顯詭異,實際上,在獲取了預警機的偵查信息後,先頭部隊的指揮者忽然發覺,龐大的敵人數量讓他覺得衝過敵人的封鎖包圍已經毫無可能,在如此多的敵人的追擊和堵截下自己唯一的選擇就是繞開這些敵人。

先頭部隊在命令下開始作出讓人驚詫的高速機動動作,如果此刻有地圖標誌出他們的行動軌跡的話,就會吃驚的發現,他們用自己的行動軌跡在地圖上勾勒出一條複雜的曲線。當然,如果一切如願的話,他們或許真的會成功了。

或許!……

殷勇一直注意著這支先頭部隊,實際上,從戰鬥打響,他的目標就是這支人數不多的裝甲步兵部隊,消滅他們,是這次戰鬥發起的目的,原因很簡單,吃掉這個由三百具作戰裝甲組成的先頭部隊,就等同於為敵人設定了一個規則——任何低於三百人的進攻,等待他們的都將是失敗,而高於三百人的進攻,則極大地限制了敵人兵力的劃分和所能控制的區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會讓此後的戰鬥變的容易起來。

所以……這支部隊的結局已經在某種意義上被決定。

※※※

先頭部隊仍然跋涉在通往城外的道路上,對於他們來說在,這並不是一個大問題,在指揮官的帶領下,先頭部隊走出一條完全彎曲的路線,並且放棄了原本很好走的公路。而這樣的選擇,讓他們成功避開了數波正在接近的敵人。當然,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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