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格局 第四卷 歐亞一體 第九章 側擊

村子裡,叔父仍然住在他那座普通的小房中,房子的外貌和村子裡其他人的沒什麼區別,或者說這些由石塊和泥巴堆積起來的房子看起來都是一個樣子。穆罕穆德曾經記得叔父說過,自己的家族在波斯人的歷史上曾經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穆罕穆德卻沒感覺到這讓人自豪的榮譽給自己帶來什麼特殊和便利。實際上,自從他記事以來,家裡的人就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帶著舊氈帽,用地下抽出來的鹼水洗衣服。

走進叔父的房子,裡面的陳設沒有變,石磨矗在角落,發紅的土牆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暖暖的。表妹的房間應該在對面,穆罕穆德本想過去喊一聲,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隨手將中國人發的武器立在一旁,穆罕穆德翻開鍋子,發現裡面還有一些大餅,聞著味道應該是表妹親手做的。穆罕穆德撕下一塊放在嘴裡,又尋找起其他的東西來。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轉悠了好半天,他都沒發現叔父在哪裡,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院子里做他永遠做不完的地毯,或者是整理那些已經舊的無法使用的工具。不過現在看來,他顯然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則……

穆罕穆德又拽出一塊餅,走到表妹的房間門口,在試探地敲了敲之後,發現並沒有回應,他想了想,終於還是沒有推開門進去。回到家的感覺,讓他心情少有的暢快,他決定出去轉一圈,然後等表妹回來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在猶豫著要不要帶著槍去送給村長,讓他換一頭羊給自己,但猶豫好久,穆罕穆德還是決定明天再說。

走出房間,村子裡的土路還是那麼蜿蜒崎嶇,溝坎里,車子壓出的車轍里聚集了一些骯髒的散發著難聞味道的液體,不過對於穆罕穆德來說,這種味道聞起來竟是那麼的親切,至少比戰場上刺鼻的硝煙和血腥味來的好的多。

土路的盡頭就是村子的打穀場,通常,大家會在那裡聚會,做些什麼,當然有的時候什麼也不做,或者說各做各的。當然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會在那裡看到村子裡的大多數人。

穆罕穆德決定給大家一個驚喜,當然,順便還要和他們吹噓一下自己在戰場上的見聞。他相信,無論是村子裡最老的老人還是見識最廣的村長,都不會看到過那種全身披掛著裝甲的傢伙。

轉過村口的房子,日光忽然強烈起來——打穀場毫無遮擋的開闊讓光芒照的他瞬間睜不開眼睛,他眯縫著眼睛,只能看到有一群人在那裡,可能是在談天或者是宰羊。

可就在穆罕穆德準備過去的時候,一側的腮幫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砸的橫飛了出去。整個世界忽然顛倒了,穆罕穆德只覺得自己的半邊臉重重的貼在乾燥的地面上,而在他前面,人群以顛倒的方式在他眼前晃動著。

「%@#¥%@」有人說英語,不過穆罕穆德根本聽不懂,但當一雙穿著HAIX軍靴的大腳出現在他面前,而後,重重的抬起來,一腳踢在穆罕穆德的胃上。

穆罕穆德覺得有人彷彿抓住了他的胃用力擰了一下子,所有的神經都在這一刻聚集到胃這裡,然後發齣劇烈的騰空。剛剛放進去的大餅成為多餘的產物,在腹腔壓力下被從鼻孔噴射出來,噴濺在對方的靴子上,並且因此引來了對方更重的幾下回應。

「又一個,這群老鼠,真不知道他們藏在什麼地方了?總會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來」施暴者在用穆罕穆德的衣服擦了擦靴子之後,轉身看向場地中央,幾個法國兵仍然在繼續著他們的『偉大事業』——努力將老二塞進他們中間那個已經被剝掉了半個黑袍子的伊朗女人的嘴巴里。

「你們還沒成功嗎?」場地另外一邊,幾名德國士兵一邊用武器威懾著跪在一起的村民一邊用揶揄的口氣詢問道。

「埃菲爾鐵塔不是一天蓋成的,有些事情,你除了需要努力之外,還需要手段。」正在努力的法國士兵看著對方,同時用力在女人的屁股上抽了一下,對方立刻發出難捱的叫聲。

聲音有些熟悉,被打的抽在一起的穆罕穆德覺得,自己應該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他掙扎著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看到的是一張被醜陋老二塞的扭曲的面孔——自己的表妹。

表妹黑色的袍子被扯到了腰間,兩條白皙的大腿被死死地分開壓在地上,一個脫掉褲子的法國人正趴在他身上用力聳動著,而另外一個人則嘗試著用表妹唱過動聽歌聲的嘴巴為自己解決一下問題。

疼痛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從胸口騰起的怒火,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沖向幾個法國大兵,可惜,他的行動只成功里一半。就在他剛剛要撲上去的時候,一支忽然放大的槍托瞬間出現在眼前——之前的德國人抓著槍管彷彿擊打棒球一般,凌空將他攔了下來。

牙齒的碎裂聲從嘴巴里傳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疼痛卻沒有如約而至,有的只是麻木和昏厥,整個世界都彷彿顛倒了一樣不斷的旋轉著,無論怎麼控制都無法停下來。穆罕穆德覺得自己在抽搐,而讓人沮喪的是,他也只能不斷的抽搐。

「他們可能是相好,我覺得,我可以幫你們一下。」德國人拉住穆罕穆德的領子,將他拽到一旁,然後調轉槍,用槍管指住了穆罕穆德的腦袋,輕蔑地看向幾個法國人圍攏的那個女人。雖然語言不通,但女人卻瞬間明白了什麼,忽然停止了掙扎。

「我們需要對事情做出精確的判斷。」德國人用槍管戳了戳穆罕穆德,女人立刻乖巧地張開嘴巴,而後,上演的是一場讓穆罕穆德永遠難忘的一幕。

他的記憶在這裡缺失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在一片迷彩灰中,黑白相間的軀體在不斷地晃動,而後,整個世界也變得一片灰白。

歐洲士兵們有殺穆罕穆德,並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他們覺得麻煩。事實上,他們臨走之前,還扔了一些錢在表妹身上,這意味著他們進行的是一次交易,而絕非其他的非法行為。對於歐洲人來說,在這一次例行防區巡查中,他們只是找了個姑娘樂了一下,沒有人死掉。

可是對於穆罕穆德來說,這卻意味著噩夢的開始。

表妹死了,是被叔父殺死的,叔父告訴穆罕默德,她的恥辱必須用死來清洗,因為她經歷的事情太過暴力所以根本無法下床,所以,叔父協助著將她掉在院子里的角落,穆罕穆德永遠忘不了那個眼神——絕望中的解脫。

三天後,穆罕默德下床了,他告訴叔父,自己要去鄰村找個醫生把牙齒補好,但他卻偷偷帶走了從戰場帶回來的武器。

穆罕穆德不是想去找對方報仇,因為他很清楚,對方離開時操縱的那具步兵裝甲可以輕鬆讓他們的村子變成平地。但他卻知道,自己其實有更好的報仇方法。

「當有兩個不速之客的時候,你要選擇善良的那個當做你的同伴,至少,他們看起來不是那麼讓人絕望。」穆罕穆德扛著自己的武器向德黑蘭的方向走去,據說,中國人在那裡正在那裡招募士兵,對抗歐洲人的進攻。

穆罕穆德覺得自己很合適,至少打歐洲人很合適。

※※※

殷勇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手裡的兵員不足,張曙光剛剛為他集結了一個伊朗師,不過對於這個師的戰鬥力,殷勇表現出少有的否定。作為一名能『騎得了劣馬』的指揮者,很少有人見到殷勇能如此否定一支軍隊,而眼前,他確實在這麼做。

「停止分發他們武器,這樣做基本算是浪費。」殷勇制止了武器的下發命令,對這點,張曙光感到很意外,目前看來,即將支援過來的一個日本旅還在路上,至少還有三天的路程,前提是他們不會遭到敵人的攔截和轟炸。另外一個朝鮮師則在巴基斯坦境內休整——張曙光只能用這個詞,因為這些朝鮮師的士兵,根本無法駕馭分發到他們手裡的武器,有些人甚至一直拒絕使用武器的可變口徑,每次都將它們當做衝鋒槍來使,更遑論上面的指示儀和電腦了。

「我們現在只有這麼多部隊了,總參已經派人去南朝鮮徵兵了,不過效果恐怕不太理想,現在除了必要的警衛連之外,我們的兵力根本等於沒有,如果不使用他們——」張曙光指了指外面湊成一堆的伊朗士兵,「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募兵吧,我們首先需要的是自願,而絕非被迫。」殷勇想了想說道,他的話讓張曙光愕然良久,敵人的進攻隨時都會展開,而剛剛得到消息,馳援伏爾加格勒的那個巴基斯坦集團軍遭到敵人的突襲已經失去聯繫,相信已經損失殆盡,而這個時候,殷勇竟然還想著要募兵,「你確定?」

「恩,還有,聯絡總參,我希望他們給我派一些優秀的特戰人員過來,告訴他們,我需要最好的。」殷勇說到這,腦海中忽然閃過兩個人影。

※※※

丁文彥最近幾乎是住在總裝備部了,可即便如此,他催促的配套裝甲作戰系統仍然無法按照要求完成。幾乎每一天,丁文彥都要鑽進軍代局的會議室旁聽,可得到的結果仍然是,再等等,再等等。

總裝遇到的困難也很多,這個丁文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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