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格局 第三卷 列強之路 第六十二章 改觀

耳機中卻只傳來靜電干擾的嘶嘶聲,沒有人回話。指揮官的心一下提了起來,一個排三輛車同時出現通訊故障的幾率幾乎無限接近於零,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三輛車都被摧毀了。

沒人願意接受這種可能,可是偏偏的一切似乎都順著這個猜測延伸著,主顯示器上,代表三排三輛坦克的光點已經暗淡了下去,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自明。可這又怎麼可能呢?猶豫了一下,司令把頻段調整到通話用的頻道,再次按下通話按鈕:「薩拉特,你們那裡有什麼情況?」

還是沒人回話。

「再放一隻眼上去!」明知道不可能,但司令官心裡還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是自己的設備出了問題。

「小鳥二號發射完畢,視頻轉接二。」發射車大聲報告道,聲音清晰而高亢,側面印證著設備絲毫沒有任何故障。

司令調整了一下無人機畫面監視器的頻道旋鈕,小鳥二號轉眼就跨過與前鋒部隊之間的距離,將前方的情況傳送到他眼前。

三輛坦克中,有兩輛的炮塔已經被炸飛了,另外一輛坦克和之前的裝甲車一樣都在燃燒。炸裂的碎片散落在坦克和裝甲車周圍,點綴的戈壁醜陋的如同垃圾場。

「飛低一點。」司令官道。電子支援車發出指令,無人機降低了盤旋的高度。這次司令官看清楚了,散落在坦克和裝甲車周圍的除了碎片,還有士兵們的屍體。整個沙漠戰場被車輛殘骸燃起的火光照亮,光影扭曲著,彷彿修羅場一般。在修羅場的中間,有三、四個看起來模糊的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司令官忍不住喊了一聲,漆黑的夜晚和對方刻意隱藏的緣故,讓無人機根本無法分辨他們的外形,為了辨認,司令官再次下令降低高度,而他也終於如願的看清楚了目標的樣子。

那是一個人形物體,並不太高達,但充滿了金屬質感,熟悉的詞語瞬間在腦海里閃過,可就在他準備大喊出來的時候,中間一個「人」突然抬起鋼鐵頭顱,抬起一隻手臂,噴吐出一團火舌。

無人機畫面斷了。

「該死,是中國人的外骨骼裝甲」對講機里傳來驚呼聲,同頻傳送的畫面,讓所有人在這一瞬間認清了目標。坦克面對這樣的傢伙,某種意義上如同野牛遇見獵豹。

「集中火力,構築環形防禦,幹掉他們。」某種意義上,人類的作戰與動物之間跨物種的鬥爭及其相似,如果野牛想要防禦豹子或者獅子的攻擊,通常情況下,集合在一起要比分散開有用的多。

「他們衝過來了!」無線電網裡,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此刻也無從查知到底誰發出了最先的警告,所有人在聽到喊聲之後,同時將目光看向屏幕,在那上面,中國人的外骨骼裝甲以坦克根本無法比擬的靈活飛速向他們沖了過來。

「如果有機會的話,立刻撤退,儘力離開這裡。」司令官說了一句,這一句已經足夠讓所有人了解事態的嚴重性了,「好了,現在聽我命令,……一排迅速後撤,二排和支援組全速前進。」

「各車注意,全速回撤,跟二排匯合,讓我們告訴這些中國人,誰才是王牌!」四輛坦克噴出滾滾黑煙,發動機全速運轉,把速度提高到每小時六十公里,伴隨著四輛坦克到位,真整個環形防禦瞬間構成,而在他們的外圍,密密麻麻的,由中國外骨骼裝甲構成的作戰主力,正團團將他們包圍……

※※※

丁文彥希望自己給予的支援能及時到達伊朗殷勇的手裡——在張曙光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之後,他第一時間將游弋在外的殷勇的北斗頻率納入軍用份額之中,隨後,兩個團的外骨骼裝甲士兵在大運的承載下,被迅速空投到伊朗地區,而他們的指揮權被明確交託給殷勇,至於後續的結果如何,丁文彥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擔心。

實際上,相比於整個通過的戰略部署,殷勇獲得的便利和支持,甚至連開胃菜都不算,丁文彥很清楚,打從一號首長通過了新的戰略構想之後,就意味著,中國不再是一頭被鎖鏈困在東亞的猛虎,而是一隻可以隨時將手伸向地球任意角落的饕餮。

對於中國人來說,他們不缺實力,不缺金錢,即便欠缺,以中國人的勤勞和聰慧,這些缺少的都可以補回來,中國人唯一缺少的是野心,是迫切的想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中國和中華民族的野心。如果有了這份野心,當初鄭和就會多走出一步,那麼現在的美洲大陸或許會有一個中州大陸的新名字,如果當初明朝的長城沒有將他們固步自封,那麼現在中亞可能已經是自家的後花園。

當然,這還不算晚,只要這個民族還沒有固步自封到瀕臨滅亡,那麼對於他們來說就不算晚。

對於中國來說,現在,是另外一個機會,任何民族動永遠不會擁有用不盡的機會的,相反,時機是偶爾的,當把握住的時候,就是民族崛起之時。

殷勇走出的個人的一步,但對於民族來說,卻是偉大的一步。

※※※

沙漠中,幾輛坦克陣勢散亂,在沙漠中茫無目的的兜著圈子。幾個靈活的黑影在坦克中間快如鬼魅的穿梭著,偶爾,它們中的一個會減慢速度,等某輛坦克轉動炮塔瞄準之後再突然加速,或者變向。讓坦克射出的炮彈無奈的滑過空氣,毫無效果的落在沙漠里。

眼前所有的坦克已經是最後碩果僅存的倖存者了,就在剛剛,組成環形防禦的時候,中國人的步兵就完成了一次出色的集火,通用導彈組成的彈幕,讓環形防禦變成了一個固定標靶,風暴肆虐後,是敵人外骨骼裝甲士兵靈活的進攻。

幾具裝甲鎖定了五號車成為他們下一個目標,在互相掩護中從旁邊飛奔。其中一具在液壓機械的協助下,完成一次出色的急停之後,忽然跳上坦克伸出手打開艙蓋,把正在操縱遙控機槍的五號車長一把拎了出來。車長似乎還想抵抗,在敵人恐怖的力量之下,這種抵抗還不如一根草棍。雖然能看到他手腳拚命掙扎,但一點效果也沒有。

同一時間,另一個敵人攀住五號車主炮向上一跳。雙腳用力踩在坦克車首,扛住火炮,猛一用力,隨後前臂下加掛著的機關炮精確的從艙口向內掃射起來。隨著炮口火光閃爍,一陣陣低沉的爆炸聲從艙內傳來,其中夾雜著一些凄厲的慘叫,但很快,就寂靜無聲了。

之前的那具裝甲拎著一個坦克成員,腳下不停,仍然繞著餘下的幾輛車轉圈。剩餘的坦克沒人敢於在這個時候開火,當然,即便開火,在如此近的距離內,也沒人能保證一定會命中敵人。

終於,有人無法承受眼前這瀕臨死亡的壓力,一名駕駛員從車底的應急出口爬出,撒腿就跑。但他的舉動在此刻註定是毫無意義的,敵人甚至不需要去追,僅僅隨意的一抬手,連串的機關炮彈就徹底淹沒了在這些龐然大物中渺小的身影,墜落在沙漠中。

戰鬥終於進入尾聲了,剩餘美軍知道,自己在絕對優勢下,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可能,終於選擇了最好的方式,紛紛開啟艙蓋,將火炮低垂複位,而這明顯的投降姿態,終於成為終止這場懸殊戰鬥的最後一幕。

看著眼前這一切,一直圍攏的中國士兵們,似乎終於體會到了在絕對優勢下獲勝的輕鬆感,在互相調笑中,向最後倖存的敵人坦克走去。

太陽終於姍姍爬上地平線,黑暗也在瞬間被驅逐,沙漠里的氣溫隨著太陽的升高開始迅速升高。一隻蜥蜴雄心的爬上唯一一輛外表完好的坦克上,蹦跳著躲進炮塔陰影,躲避酷熱的日光。對他來說,這一切它早已經從陌生到熟悉,可是對於戰場上的某個參與者來說,則僅僅是痛苦的開始。

艦隊指揮官是在戰鬥結束後才得知這一切的,對於他來說,部隊的覆滅,甚至抵不上敵人帶給他的疑惑來的更大,中國人先前表現出的差距和之後實力上巨大的飛躍,讓人根本無法理解。這樣的差距甚至無法用所謂的示弱和隱藏實力來解釋。

如果敵人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之前又為什麼費盡心思地採取那些充滿危險和傷亡的戰術?

有種猜測在指揮官心中縈繞,但他卻始終不想接受,如果之前的一切是某些中國人個人的行動,那麼這一次是不是意味著,這些行動已經得到了北京的首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中國人的轉變,將為華盛頓帶來何種意義上的震動?

指揮官不敢想,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立刻,不擇手段地離開這裡。

「聯絡華盛頓,告訴他們,我需要親自彙報一些重要情報,請求借道歐洲離開。」指揮官想到這裡,大聲說道。

※※※

對於殷勇現在所率領的部隊的來源,丁文彥和殷勇都知趣的沒有去提及,僅僅是在提及補給的時候,提到了大概的規模。雙方都很清楚,殷勇現在所做的一切,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已經違反的禁忌,這種禁忌不僅僅是在中國,在任何一個不同意識形態的國家內,都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所以,丁文彥才在之前,為殷勇補充了一支足夠龐大的外骨骼裝甲部隊,作為新時代著重打造的全新刀鋒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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