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格局 第三卷 列強之路 第二十章 欠東風

網路上,最近一直流傳著神秘的消息,消息沒有任何文字,而是由一組完全不清晰的圖片構成的。圖片記述的內容模糊不堪,但如果仔細看的話,仍然可以辨認清楚。

東京灣,航母!

圖片的主體是中國人的航母,因為拍攝的角度問題,看起來似乎更像是一團被燒糊的黑乎乎的東西,但如果經過專門的軟體處理後,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艘經歷過慘烈戰爭,已經千瘡百孔的航母。

沒人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借口,實際上,對於發生的事情,網路上所流傳的傳言已經甚囂塵上。

而對於這些傳言,中國人表現出與以往迥然相反的態度——所有網路都開始封殺這些圖片的傳播,但可惜的是,一貫聰明的中國人似乎在這件事上變得糊塗起來,對於網路來說,封殺所能起到的作用往往是刺激被封殺的對象成倍增加的傳播。

於是,越來越多的傳聞開始不斷湧現,不斷有人偷偷跑到東京灣去看個究竟,雖然此刻的東京灣早已經被封鎖,能看到的只是一片巨大的彩條紋帆布。但回去的人仍然會用自己的想像補全畫面,進而繪聲繪色的描述中國人的落魄和不堪,並且再次成為網路上的新熱點。

事實到底什麼樣,沒人清楚,人們只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來推測,例如東京灣周邊的蓋格計數器的指數已經超過了常規的幾十倍,例如中國守軍宣布執行宵禁,例如,夜晚的搜查行動比以往增加了很多。

「或許,中國人真的要戰敗了呢。」

「聽說,美國爸爸(小衛的惡趣味)已經在巴基斯坦取得了空前勝利,不但如此,土庫曼也已經被徹底吞併,中國人的新疆已經完全暴露在爸爸的火力打擊之下了。」

「哦,真的嗎,那中國人的航母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嗎,其實我們的戰士仍然在堅持戰鬥,這就是他們的傑作,我的叔叔說,他鄰居的兒子其實就參與了……」

「混蛋,小聲點,你想被日奸和中國人聽到嗎,這是機密,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

如此不一而足的傳言不斷的增加著所謂的信心和希望,但是即便如此,對於日本民眾來說,幕布里到底是什麼,仍然是個迷。

※※※

總參,兵器推演計算中心

「情況不如想像的好!」丁文彥走出戰術模擬室之後,臉就一直陰沉著,少有的情況讓所有人都偷偷投來好奇的目光,一直到周思維的詢問出口,大家心底的疑問才漸漸鬆動。

「我們動用總參的四台巨型計算機,一共進行了十三次兵棋推演,只有一次是平局。」丁文彥抬頭看著周思維,表情充滿了冷靜,「剩餘的十二次,全部是輸掉。」

「我知道,我參與了其中六次,那次平局我看到了,很精彩。」周思維微笑著點點頭說道。

「你是在諷刺我們嗎?你應該清楚,這次作戰計畫背後牽連著多少。你也該清楚,一旦我們輸掉會有什麼後果。」丁文彥看著周思維,口氣冰冷到讓人不寒而立。

「我當然知道,我說的精彩,是指美國人,他們的戰術太精彩了,簡直是處處針對和剋制我們。」周思維看著丁文彥,笑著說道,聽到他的話,丁文彥一愣似乎醒悟過來。

「美軍指揮官是誰?」周思維索性直接詢問道。

「我!」丁文彥直截了當回答道。

「一個對我們所有計畫了如指掌的人,指揮一支先進龐大的艦隊擊敗我們,不值得奇怪。」周思維說完,拍了拍丁文彥的肩膀,轉身離開。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指揮官換成是他,你肯定打不過。」走出兩步之後,周思維忽然轉過身,看著丁文彥,補充了一句。

周思維走了,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丁文彥一直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他發覺自己視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維誤區,事情顯然絕非他想的那麼悲觀,而這種悲觀,看來是由於過分重視敵人,輕視自己產生的。

「戰爭的魅力,其實就在於我們永遠無法精確的預測結果。」丁文彥微微搖了搖頭,在猶豫一下之後,終於決定放棄第十四次推演,轉身向大樓外面走去。

※※※

巴基斯坦,塔爾沙漠邊緣。

屈俊傑和彭錚覺得他們就是一群兔子,是的,被老鷹追逐的兔子,甚至在他們看來,他們的遭遇比兔子還不如,至少那群紅眼睛的傢伙還有地洞可鑽,而他們,只能在平面上狂奔。

身後的敵兵仍然在追著他們,實際上,在追擊的幾天里,對方根本沒有想要抓住他們,甚至是騷擾他們的意思,他們所做的,僅僅就是跟著他們,亦步亦趨,寸步不離。

這不是什麼讓人舒服的經歷,相反,所有人都知道,雖然敵人表現的如此『溫和』,但一旦被敵人追上,那麼結局恐怕將和溫和一點也不沾邊了。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跑。

但是,真的能跑得了嗎?

幾天時間裡,或者說,打從他們發現敵人,決定撤退的那一秒開始,敵人就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無論屈俊傑他們使用什麼樣的手段,都無法將敵人甩掉。每一次,追兵都是在大家以為已經逃脫的時候,忽然出現,讓所有人剛剛放鬆的神經忽然緊繃起來,然後,就是繼續逃亡。

「媽的,老子跟他們拼了,大不了一個換一個。」小隊中,終於有一個人按捺不住,忽然停下腳步,憤怒地大聲喊道。聽到他的喊聲,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射過來。

「別傻了,你能拼過人家嗎,坦克,大炮,飛機。有那力氣還不如快點跑呢。」有人插嘴。

「總比被人攆的跟兔子似的強。」發言者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敵人就是想讓我們這樣,這可以避免他們分散進攻的兵力和損失。」屈俊傑的聲音響起,刻意放低的語速和聲音,讓發言者本能地沉默下來。「當然,最主要的可能是,他們想活捉我們。」

醍醐一般,屈俊傑的話讓所有人都忽然醒悟過來,沒人說話,但眾人的目光互相交換了一下之後,一起走到發言者身邊,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繼續跑,雖然他們比我們有優勢,但是,有一點是雙方毫無差距的,那就是疲憊,他們即便是坐在車子里追我們,時間也不會縮短,來,看看我們誰能堅持到最後。」彭錚在眾人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忽然散漫地開口說道,聽到他的話,眾人再次一愣,隨後在屈俊傑的命令聲中,繼續向目標跑去。

眾人的身影最終被偽裝系統所遮蔽,唯一留下的只有一行行淺淺的腳印,而就在腳印很快被風吹散時,汽車的轟鳴聲忽然想起,隨後,一列車隊飛快出現在視線中。

車子在眾人停留的地方停了下來,首車上,一名身著美軍迷彩的男人抬頭向外看了看,隨後啟動車子上的電子鼻,一陣輕微的聲音響過之後,發出一陣短促的噼聲。

「他們剛剛在這裡停留過,快,追上去。」男人放下手裡的儀器,用粗魯的聲音喊道,喊聲如同激活令一樣,一下子激活了所有車子的引擎,震天轟鳴中,車隊帶著巨大的煙浪沖向地平線的方向。

※※※

紅海,曼德海峽入口處

海面平靜如常,作為典型的陸間海,紅海顯然少了其他海域的變化多端,多了一些湖泊才具有的寧靜,此刻,在她的下面,一支龐大的艦隊,正緩慢的划過溫暖的海水,向紅海的入口曼德海峽前進著。

特殊的地理位置,讓紅海溫暖而平靜,但是,對於艦隊的每一個人來說,隨著目標的接近,原本眾人內心的平靜卻逐漸被躁動所代替。

雖然,最終的作戰任務還沒有下達,但互相之間的交談和猜測,卻讓眾人對情況的大概有所了解。

沒人不怕戰爭,這和意志無關,是純粹的恐懼心理,而無端的猜測和設想,更讓這種恐懼如同一隻已經被點燃引信的炸彈一般,隨時都可能爆炸。

對於這一點,張偉似乎毫無察覺,隨後有些報告里,已經隱晦的提出一些苗頭,但張偉卻絲毫沒有想要著手解決的想法,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艦隊即將進入曼德海峽時,才有所改變。

「開啟水下藍綠激光通訊器,命令艦隊坐底集合,連接通訊電纜,告訴大家,我將與所有艦艇聯網,直接在線回答所有人地提問。」張偉突如其來的命令,讓所有人的腦子瞬間當機,在等待了好久,才有人忽然醒悟過來,迅速發出集合命令。

隨著一陣陣有節奏的藍綠光芒閃過,潛艇群一改之前的隊形,紛紛聚攏起來,圍成一團半圓不圓的圈子,幾條通訊電纜先後被彈出,連接到旗艦的外殼上。

看著操作台上的紅燈,忽然變成綠燈,張偉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

「好了,開始吧。」無線電網中,一個聲音低沉而有力的響起。

※※※

曼德海峽,相比於紅海的寧靜曼德海峽卻顯得暴躁很多,從亞丁灣湧來的海浪,與紅海平靜的海水交匯,衝擊出巨大的浪花。阿拉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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