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格局 第一卷 戰爭or和平 第五十章 島國,島國

古巴島的外形看起來與日本有很打的相似,都是狹長的地域,都是群島所構成,都生活著一群桀驁不馴的傢伙,都以藐視附近大陸上的居民為榮,並且,都崇尚依靠強者來制衡強者。而更為相同的是,距離他們並不遙遠的大陸上,盤踞著一個強大的國家。

或許是人的憂患意識導致了對身邊強者的恐懼,或者是歷史上無數次證明了,渺小者最終將會被強大者蹂躪乃至吞噬,並最終吸收同化,而在這個過程中,弱小一方需要做的始終只有一點,就是如何避免這一切的發生。

古巴是如此,日本也是如此。

可就是在這種慣性思維下,他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避免的方式並非僅僅是依靠強者之間的制衡,更多的還可以以自己的強大來決定未來的走向,而這種強大,很多時候,意味的並非是身體,民族或者是武力上的強大,而是精神上的廣大和文化上的廣博。

西班牙人的槍炮和霍亂,毀滅了瑪雅人,現代的瑪雅人似乎早已經忘記了祖先的輝煌,但是,出色的曆法和對末日的預言,卻讓瑪雅人再次在世人面前復活,而這種復活,就是精神上的影響,換而言之,印第安人雖然用他們龐大的人數統治者曾經的美洲大陸,可惜的是,野蠻而落後的文明,卻在被取代之後,絲毫沒有留下任何閃光點,雖然,數目龐大的印第安人仍然活在歐洲人賜予他們的保留地里,但是這樣生存著的民族與滅亡似乎也相去不遠。

不過這樣哲理性的討論,顯然不適合戰爭時期,對於參與戰爭的眾人來說,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有可能左右戰爭的走向,都可能通過自己的努力活下去,活到戰爭結束,甚至奢望著看到戰爭勝利。但是,無情的概率學和統計學,卻註定了,他們中的一大部分人必然會因為戰爭的到來而死亡,至於死的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必然有些人會死掉。

砰砰,彭錚此刻就在完成著這個統計學賦予他的任務,在扣動扳機之後,前方几個人影隨即倒下,雖然對於他們的身世背景,以及家人情況並不了解,但是卻並不妨礙彭錚幹掉他們。他自認為不是藝術家,更不是什麼感性澎湃的傢伙,在他看來,殺掉敵人,完成任務,就如同天經地義一般。

雖然彈夾里還有幾發子彈,但是他仍然利落的更換了一個滿彈夾,之後,警惕的走到對方身邊,翻開被鮮血和大小便浸染的屍體,看了看那熟悉的肩章和標誌之後,毫不遲疑的將手伸入到對方背囊中搜索出單兵口糧和武器彈藥之後,轉身離開。

快步走入叢林,彭錚放慢腳步,猶疑著思索起來。之前的襲擊已經是他發起的第六次成功的伏擊了,與之前的作戰戰法截然不同的是,美軍完全放棄了之前的大規模部隊搜索行動,改為作戰小組方式的兩人,或是多人編隊搜索,同時,擴大了搜索麵積。

這種彷彿天翻地覆一般的改變,讓屈俊傑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他不知道敵人為什麼會改變之前烏龜殼一般的大部隊追擊方式,改為這樣可以讓兩人充分發揮作戰能力的方式。不過,這個為什麼不該是他考慮的問題,尤其是在他已經撈的盆滿缽滿的情況下。

隨便找了一處隱蔽點窩身坐下,屈俊傑用傘兵刀劃開口糧,熟練的取出裡面的巧克力塞進嘴裡,然後才慢慢的整理起自己的戰利品。

口糧,袋裝水,武器,彈藥,分門別類的被放在眼前,在屈俊傑的整理下,除了一些必須補充之外,多餘的都被裝入附近早已經挖好的大坑裡,仔細的掩埋起來。雖然沒有人告訴他要停留多長時間,但是,屈俊傑知道,他們恐怕要好長時間不能離開古巴了,日子也要精打細算的過,建立幾個補給點不是壞事。

草叢裡,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忽然傳來,屈俊傑猛的一顫,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他本能的握緊傘兵刀,可是隨後又鬆弛下來。

「彭錚,是你吧?」屈俊傑問了一句,繼續整理著他搜集的巧克力,而草叢中,隨後出現的一個人影印證了他之前的詢問。

「三個。」彭錚走到屈俊傑身邊,拿起那包已經打開的口糧,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同時隨手扔掉手裡的包裹,裡面沉重的戰利品與地面碰撞,發出一陣沉重的聲音。

「美國鬼子轉性了?這麼一個兩個的上來,有一千人也不夠我們殺啊。」看了一眼彭錚的繳獲,屈俊傑繼續完成著自己的工作,同時低聲詢問道。

「有陰謀吧。」彭錚接過屈俊傑遞來的彈夾,用塑料袋密封好,放進大坑裡,隨後掩埋上一層浮土。

「派人送死算是陰謀嗎?」屈俊傑伸出遞彈夾的手,卻凝固在半空中,向彭錚反問道。

「不算,美國兵怕死,就這麼個死法,不用我們動手,他們自己就能把指揮官吃了。」彭錚搶過對方遞來的彈夾再次重複之前的舉動。

「那我看不明白了,估計有這愛好吧。兩天,十七個人,兩支巴雷特,夠我們吃一個月的口糧,還有這麼多彈藥。」屈俊傑看著腳下的東西,又看了看彭錚,眉頭間儘是疑慮和不解。

「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我知道,兩億人,殺一個,就變一億九千九百九十九了。」彭錚沒理會屈俊傑的詢問,用自己一貫的思維方式回答道。

「你覺得,咱們這速度,能不能趕上人家生的速度。」彭錚的話逗的屈俊傑一笑,揶揄了一句。

「那就努力!」彭錚說著,將口袋裡的糖一口氣到進嘴裡,大嚼了兩下,頭一歪靠在一旁的樹榦上休息起來。

長期的作戰,已經讓雙方形成了默契,看著倒下的彭錚,屈俊傑面孔上的微笑逐漸凝固收攏,雖然幾天內的伏擊達成的戰果不容懷疑,但是,屈俊傑仍然感覺,在這裡面有著一絲讓人難以理解的地方。

※※※

「這是卡馬圭,這是馬蒂,在這裡,我們三天之內損失了十五個人,失蹤兩人,死亡的十五人里,每個人的傷口和彈道都帶有強烈的個人風格。」溫斯頓看著艾瑞克,神態興奮的向後者分析道。或許是過於興奮的緣故,他耳朵上的傷口處似乎已經滲出殷殷紅色。

艾瑞克看著溫斯頓,努力的想要去理解對方想要和自己說什麼,但是,卻始終不得要領。

「告訴總部,繼續輪戰,更換特戰一營的三個連更換現在我們所轄的部隊。」看著艾瑞克似乎並沒有與自己產生共鳴,溫斯頓收攏了笑容,下達命令道。

「長官,我想提醒您,我們已經損失了十幾個人了,您必須要為這一切做出解釋。」艾瑞克沒有動,而是看著對方說道。

「解釋就是,我已經初步掌握了他們的活動規律,只要我們再有十幾個人被他們幹掉,就足以捕捉到他們具體的位置。」溫斯頓看著艾瑞克,神態尖銳的說道。

「我不明白您到底想幹什麼。」艾瑞克仍然沒有想要執行命令的意思,表情固執的看著對方。

「犯罪學上,通常會出現一個有趣的事情,連環案的罪犯通常行為上都會有一定的模式,低級一些的人會以住所為中心,在四周進行犯罪,這並不是他們想要這麼做,而僅僅是潛意識的本能所驅使。而每一個罪犯,在完成犯罪過程之後,都會有強烈的返回犯罪現場的衝動,而我們現在抓捕的對象,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就是罪犯。」溫斯頓看著對方,迅速解釋道。

「我不明白,你認為他們會來看他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嗎?」艾瑞克迷糊的看著這個毫無武力的上司,反問道。

「他們已經來了,不是嗎,他們已經來過了。」溫斯頓指著自己的耳朵,看著艾瑞克說道,不過後者顯然仍然一腦袋漿糊。

「你想我做什麼?」艾瑞克直勾勾的看著溫斯頓良久,終於決定還是相信這個半瘋子,隨即反問道。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去做你該做的,不斷輪換部隊,不要讓傷亡出現在一個部隊里,不要顯得太明顯,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在犧牲他們。」溫斯頓看著艾瑞克,一字一句的說道。

艾瑞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反對對方的計畫,或者乾脆越級向上司舉報,但是,在思索了良久之後,他最終選擇了相信對方,原因無他,而是因為他輸不起。

對於敵人的搜索失敗,讓他的前途已經處於一個岌岌可危的狀態,如果這一次,溫斯頓仍然失敗,那麼作為軍事部署指揮者的他,將會徹底結束軍事生涯,上帝保佑,他不知道自己除了當兵打仗還擅長什麼,至少不擅長推銷保險和養活三個孩子和一個老婆。

犧牲什麼的就見過去吧,士兵就是用來犧牲的。艾瑞克想到這裡,神態堅決的走出帳篷,下達了輪戰的命令。

※※※

硝煙瀰漫,蒼白的光暈緩慢的沒入地平線,淡黑色硝煙的戲謔下,很難讓人相信,那就是太陽。看著隨落日而迅速擴大的黑暗,溫暖瞬間被黑暗所帶來的寒冷所驅逐。日軍指揮官猶豫了一下,下達了停止作戰的命令。

人畢竟不是機器,二十四小時的連續作戰讓所有人的體力都已經達到了極限,或許瘋狂可以支撐著他們發揮出同樣的戰鬥力,但是休息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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