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格局 第一卷 戰爭or和平 第四十四章 概率百分之三十三(1)

薩邁拉防線,歐盟軍隊在這裡駐紮的數量並不是甚多,作為靠近邊境線附近的城市,這裡的部隊駐軍更多的起到的只是預警作用,而並非殊死抵抗的作用。戰爭進行到現在,部隊的駐紮於駐守已經成為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對於部隊來說,龐大的集結意味著嚴密的防守,同時也意味著有可能遭遇到遠超防禦能力的飽和攻擊的可能。

但是,稀疏的防禦又很難防守敵人驟然降臨的進攻,雖然超遠程的偵測手段也天空中二十四小時不停轉動的衛星讓偷襲變得異常艱難,但是卻不意味著絕對不可能發生。可是,即便是百分之一概率的事件發生,都可能造成百分之百的災難性後果。

事情到這一步似乎進入了一個怪圈,過多的防禦可能遭到敵人出人意料的飽和打擊,而過少的防禦又可能遭到敵人的偷襲,策劃完美的進攻可能會還在襁褓里就被發現,可是策劃並不完美的進攻,卻有可能因為某種概率原因變成一次經典一般的作戰。

現代的武器發展的速度,遠遠超過了針對武器而擬定出全新戰略戰術的速度,這讓目前的戰爭陷入一個很奇怪的情況——彷彿一群手裡拿著武器的孩子,卻不知道要如何用合理的方式打倒自己的敵人。作戰理論首次因為武器更新換代的速度而出現脫節的情況,孩子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向以前那樣做,還是要徹底推翻,重新改變。

不過,幸虧這群孩子里,不包括殷勇,對於這群孩子來說,此刻的殷勇是一個成年人。

薩邁拉防線上,暮色將戈壁沾染的一片橘紅,完全沒有任何路徑指示的沙漠上,數十輛裝備完整的步兵戰車迅速的向前突進著,地面上,瘋狂驅馳的車輪和履帶在沙漠上勾勒出道道濃重的沙塵,在傍晚無風的環境下,沙塵彷彿凝固一般,久久瀰漫在半空。

突然出現的車隊,以及如此明目張胆的突進模式,在某種形式上來說,無異於自殺,但是,作為防守一方的歐盟軍隊,卻罕見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糾起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在他們的雷達屏幕上,同時出現的並不僅僅是這支看似龐大,但是實則卻如此渺小的車隊,而是密密麻麻的,如同被捅了馬蜂窩一般的空中目標。

所有人都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但是卻沒人清楚,為什麼會發生在薩邁拉,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發生。人們做的只能是不斷上報,並且迅速的做出針對性的防禦調整,雖然,在他們看來,以一個團的兵力去迎戰敵人如此龐大的空中打擊力量,除了能彰顯無聊的勇氣,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敵人所集結的空中力量足以抗衡一個師的兵力,作為一名團長,僭越於師長下達命令,顯然不是一個什麼明智的舉動。在命令通訊員報告了敵情之後,他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命令自己的部署進入防禦陣地。

敵人似乎敏銳的發現了他的反應,很快做出針對性的部署,在天空中那群讓人討厭並且恐懼的戰鬥機群還在徘徊的時候,另外一隊足以引起任何人反應的機械化部隊再次出現在前往薩邁拉防線的道路上,飛快的速度,幾乎讓人在反應過來的同時,就清楚的明確了他們的目的。

團長再次撥通了頂頭上司的電話,雖然在網路中,戰況早已經被同步,但是團長覺得自己仍然有必要去確認。

不過,可惜的是,他的電話註定只能成為延遲的代名詞,就在他籌措著要如何報告自己的情況時,變故再次出現。第三波作戰部隊出現了!

仍然是同樣的步調,同樣的速度,仍然是在巨大的空中力量的掩護下,利用自己的高速進行突擊,但是當所有這一切因素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就變成了——攻擊!

「……我明白了,這是……進攻!」敵人三波力量的組合,顯然只是一個開始,魚貫而出的方式,也不過是為了不斷干擾敵人的部署,當你耗費心機完成對敵人突如其來的進攻的應對手段時,戰場的情況早已經變成另外一個模樣,敵人的側重點也從空中回到地面,那麼,一切的一切就成為了一個被誘入歧途的獵狗,在想回到原來的位置,似乎已經稍顯有點晚了。

連續不斷出現的突擊部隊,在廣袤的隔壁上勾勒出一片巨大的扇面,遠遠看去如同一群被點著了尾巴的野馬,又如同準備去搶親的牛魔王,在濃重的煙塵下出現在薩邁拉防線的前方。而此刻,剛剛還在擬定應對計畫和動員空中力量準備攔截敵人的歐盟師部,卻發現,他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守住薩馬拉。

不過,敵人並不想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在進攻部隊安全抵達進攻起點時,攻勢就隨即展開。

早已經準備妥當的遠程火力,開始蜂擁登場,用他們的猛烈和強大的威力撕扯著敵人堅固的防禦,防禦方的攔截系統也在同時被激活,雙方彷彿是兩群死心眼的蠢貨,不斷用相互的碰撞來角逐著雙方的勝負。

在敵人防禦力量被吸引的同時,地面部隊用他們一貫的狡詐開始了自己的攻勢,在暮色即將被黑暗徹底取代時,士兵們已經迫不及待的將自己隱藏於幽暗的環境中,如同一汪墨水悄無聲息的滲入城市的縫隙之中。

夜幕下,城市如同一塊巨大的海綿,毫無知覺的,本能的吸收著,不過墨水消失的瞬間,爆發徹底開始。

槍聲,爆炸聲,忽然從城市的各個角落爆響,原本幽靜的城市,彷彿在一瞬間被人點燃成為蠟燭,火光照耀下,城市的陰影與光芒勾勒成一幅慘然而詭異的畫面,而畫面的每一個細節,都是廝殺。

※※※

晨起的光芒照耀在四周,太陽彷彿剛剛睜開睡眼的溫順姑娘,尚未顯露出他的灼熱,而僅僅是用濕潤和和煦來表現著它稍有的溫暖。在叢林籠罩中,彭錚利落的翻了個身,降阻劑從睡夢中擺脫,隨後,抓起抓起手裡的匕首,利落的扔了出去。

匕首翻滾著飛過叢林的縫隙,準確的釘住一隻奔跑中的兔子,兔子在匕首下掙扎著,水汪汪的眼睛注視著彭錚緩步走來,最後終結了它的生命。

「老大看來是真是沒少讀書啊,連減兵增灶都能想的出來。」彭錚抓起死兔子,利落的剝皮切片,很快,兔子就變成了一隻穿在樹枝上的半成品,然後就著無煙灶變成了美味的熏兔。

當彭錚炫耀完自己的廚藝時,屈俊傑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從叢林深處走了回來,看著已經燒好的兔子,他麻利的坐下來,一把拽下豐潤多汁的兔子腿,用自己的牙齒在上面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

「什麼情況?」彭錚斯文的用小刀子將一片片肉削了下來,又將工兵鍬放在火焰上,很快,被削下來的肉就在鐵板的烤制下變成一片片堅韌乾燥的肉乾。

「不太好,敵人的人數要比想像的多,看來我們要想一網打盡他們有點困難。」屈俊傑放下兔子腿,看了彭錚一眼,陰鬱的說道。

或許在旁人看來,屈俊傑的話,剛像是風言風語,不過彭錚卻聽得極為認真,當見屈俊傑搖頭,他也不禁嘆了口氣。

「繼續跑?」彭錚削下最後一片肉,放在自己的嘴裡,嚼了兩下之後,反問道。

「恩,只能如此了,你那病毒癱瘓了人家的船,讓他們想撤也撤不出去,把咱們自己的路也絕了。」屈俊傑看著彭錚埋怨了的說道,不過這話在彭錚聽來,卻無異於誇獎。

「老大說話就是好聽,行,聽你的,古巴呆不下,我們就去南美洲。」彭錚一邊吃著兔子,一邊笑著說道。

「那咱們還要先穿過中美洲。」屈俊傑白了彭錚一眼說道。

「咱們現在不是在中美洲嗎?」彭錚一愣,看著屈俊傑道。

「這裡是北美,古巴在北美。」彭錚的話讓屈俊傑的白眼一直沒有落幕的意思。

「好吧,那就先去中美洲好了,我就不信,天下之大,他們能困住我們?」彭錚舉起手裡的匕首得意的一揚,而在他對面,屈俊傑神色複雜的看著他,甚至忘記了手裡的美味。

※※※

「這是什麼?」看著溫斯特聞著手裡的東西,艾瑞克有點吃驚的問道。

「骨頭,應該是蛇的或者蜥蜴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動物。你知道,我對分辨動物不是很擅長。」溫斯特放下手裡的那一小塊骨頭,笑著說道。

「可是,他們怎麼在這裡?」艾瑞克對這個名義上的上司越發感到困惑,更不能理解他種種出格的舉動。

「這是我們的目標吃過的東西,我聞了聞,上面有淡淡的鹽味,你知道,亞洲人對鹽的需求量比我們大的多。」溫斯特看著對方一臉的驚愕,笑著解釋道。

「你想告訴我什麼?」艾瑞克奇怪的追問道。

「現在還不確定,不過很快就知道了。」溫斯特笑著說道。

※※※

相比於拉馬迪和薩邁拉兩處戰場的『熱鬧』,基爾庫克戰場上所表現出的寧靜顯得如此的詭異。中國人在基爾庫克彷彿從一頭野獸變成了一個紳士,所表現出來的也不是勇猛與狡詐,而是詭異與不可捉摸,當然還有一些戰場上不應該有的,但卻存在的禮貌,雖然這話聽起來,有種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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