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新格局 第一卷 戰爭or和平 第二十九章 改變歷史的節點

如果當初帕特里克·弗格森的那一槍扣動了扳機,那麼就沒有喬治·華盛頓的存在,如果沒有楊成武將軍那鬼使神差的一炮,那麼誰也不清楚所謂的『名將之花』會做出多麼卑劣的事情。如果沒有查理·威爾遜的誇大,就沒有蘇聯的慘白,以及後來本拉登的出現。

歷史在某些時刻總是出人意料的發生一些莫名其妙的轉折,而這些轉折的推動者,則常常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當很多偉大的人物領導著他們堪稱為偉大的力量來左右世界格局的時候,卻常常發現,自己的命運竟然掌握在一個他們以前從來不認識,甚至聽都沒聽說過的傢伙的手裡,當他們頤指氣使,指點江山的時候,卻發現,有些時候,他們不得不將目光投射到一個他們以前根本不會留意,如果需要,甚至可以輕易抹殺的小人物的身上。

沒人知道,被偉大的目光所注視時的感覺,沒人知道,這種矚目到底會為被矚目者帶來怎樣的好與壞,更沒人知道,左右歷史的感覺到底有多麼暢快或者是彆扭,或許,對於親歷者來說,他們才最有發言權。

「老大,你確定我們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離開嗎?」彭錚在詢問的時候,正在試圖將一件白色的瓜亞貝拉套在自己的身上,黝黑的皮膚配上白色的民族服裝,以及長期戰鬥和營養不良導致的深眼窩,讓他看起來活脫脫的是一個南美移民。聽到他的詢問,屈俊傑將粉紅色的襯衣在腰上生疏的打了一個節之後,轉過身看了他一眼。

「逃出去的最好辦法,就是讓敵人莫不清楚我們到底要幹什麼。」屈俊傑自堪老練的整理了一下彭錚的領子,結果,原本協調的一切,被他的整理徹底打亂。

「所以你要偷渡美國?」彭錚看著自己怪模怪樣的領子,最終決定還是弄回來,他的舉動引來屈俊傑沒有品位般的眼神責怪。

「是啊,要不,你說怎麼辦?潛艇?別指望093,他根本進不來。美國人封鎖了整個加勒比海,除非有傑克·史派羅和他的黑珍珠幫忙,否則,我們別想沾著一點海水。」屈俊傑顯然在彭錚不斷戰鬥的這段時間裡,被兒子拉著『惡補』了不少電影,隨口說出的名字流利的讓彭錚以為他偷學過英語。

「是啊,恐怕我們也飛不過去。」頭頂上呼嘯往來的F-35正用它龐大的聲音和兇猛的火力捍衛著天空的主權,當然,還有那些鬼魅般的無人機,讓脫離地面一米以上的範圍都變得不那麼安全。

「所以,我們只能繞過去。」屈俊傑整理完自己的衣著之後,將須臾不離身的手槍逃出來,珍視的看了半天,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見此情景,彭錚一愣,忽然間明白了什麼,隨手也掏出自己的武器扔在一邊。

「看來,我們以後是沒有補給了。」惋惜的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老朋友,彭錚無奈的搖頭道。

「這就是我們的補給。」屈俊傑拽出充滿了異國情調的匕首,和一根小指粗細的繩子,炫耀似的搖了搖,隨後塞進自己的口袋,率先大步走了出去。見此情景,彭錚連忙追了過去,驟然從幽暗的房間內跑出來,被耀眼的陽光一晃,讓彭錚整個人有點站不穩的感覺,可是,當他看到周圍的一切,頓時覺得一種少有的輕鬆遍布全身。

「走吧,旅遊正式開始。」屈俊傑拉了彭錚一把,快步向前跑去,在他們前面,逃難的人流絲毫沒有注意到兩個打扮風格相似卻絕不雷同的傢伙摻到了隊伍之中,並且被隊伍裹夾著向前走去。

※※※

「國防部已經派遣技術專家對所有系統進行還原的工作量進行評估,所以,你們的任務……」國防部長看著自己面前的上校,欲言又止的說道。

「閣下,能否再給我們一段時間呢?我們一定會將他抓住。」上校拿著手裡那張印有彭錚清晰頭像和詳細資料的紙張,表情堅毅的請求道。

「艾里克,我想你應該知道,你要抓的這個目標不是一隻兔子,也不是你們已經熟練到可以伸手即來的恐怖份子,他是一個優秀的特種兵,在過去的戰爭時期,他的足跡幾乎出現在戰場上的每一個角落,他和世界上絕大部分的敵人交過手,包括我們,並且他都贏得了勝利,所以,艾里克我並不擔心你是否能抓到他,我擔心的是,你的生命安危,我需要你留在我們身邊,完成我指派給你的任務,而不是要你去彌補一些並不是由我們所犯下的錯誤。」看著對面這個已經與自己相處了十幾年的部下,國防部長忽然走到他面前,撫著他的肩膀動情的說道。

「閣下,我明白您對我的寄予,但是這關係到了軍人的榮譽,敵人或許很強大,但是,我覺得我的存在就是以消滅強大的敵人來體現價值的,所以……」被稱為艾里克的上校目光轉向國防部長,眼神中閃爍的堅毅彷彿要流淌出來一般。

「好吧,艾里克,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我可以批准你去,你的時間足夠多,哪怕在那群討厭的研究人員已經開始了他們的還原工作,你的任務仍然體現應有的價值,當然,更大程度上,你的價值體現在他們工作尚未開始之前,因為據我所知,所有的評估工作,至少要持續兩個星期,艾里克,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國防部長與對方對視了良久,終於點頭答應了下來。

「閣下我會在兩周時間內,將那個傢伙帶到您面前,並且我保證,他會是活得。」艾里克點點頭,忽然行了個軍禮,隨後大步流星的轉身離開。

「中國人把這個叫什麼?遣將不如激將是嗎?」看著對方離開,身後的一扇門打開,一名參議員走進來,徑自坐下之後,笑著問道。

「是的,一種很有效的辦法,我相信,艾里克會按照我的期望抓到敵人的。」聽到他的話,國防部長笑了笑,隨後說道。

「中國人和歐洲人需要時間在中東分出勝負,其實,換個角度來說,半年的時間對我們未必是壞事。」參議員看著對方說道。

「我們太喜歡做漁翁,享漁翁之利了,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習慣,不過不管怎麼說,對我們來說,我們已經習慣這麼做了。」國防部長點點頭,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準備收起來。

「這是個幸運的傢伙,無論勝利與否,他都會名垂青史的。幾百年後,誰會記得我們這些高官元首,但是卻絕對會有人記得他。」還沒等對方拿走照片,參議員已經接過照片端詳起上面的彭錚,或許是偷拍的緣故,鏡頭抓到了一個彭錚罕見的笑容,這個笑容看起來那麼開朗而毫無心機,彷彿不知道自己就是這些人所妒忌的名人一般。

「快快,立刻起飛,我們要去古巴!」一架支奴干飛機雖然停在停機坪上,但是兩個旋翼已經嗡嗡作響,在一個超過旋翼雜訊的喊聲催促下,十幾名士兵已經快步跑到飛機旁邊,迅速的登上飛機。

作為最後一個上飛機的艾里克在本能的掃視了一眼訓練場地之後,下達了起飛的命令,隨後支奴干攪動起濃重的塵土,托著眾人飛上天空,而在他周圍,兩架負責掩護的科曼奇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先一步沖向前方。

機艙里,隆隆的聲音蓋過了一切的交談,雖然機艙里並沒有什麼交談,而對於艾里克來說,這更是一個難得的閑暇時機,讓他有時間來重新審視一下手裡的敵人資料。

翻看著照片下面的一堆堆資料,艾里克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雖然對方的經歷簡單到只用幾行字就描述完,但是他卻知道,對於特種兵來說,這幾行字所代表的含義到底是什麼。

「長官,我們的裝備在哪裡?」副手看著艾里克,用大喊打斷了他。

「後面,他們撥給了我們兩架運輸機,足夠你把你爸爸的馬桶都一塊帶來了。並且海軍可以提供我們二十四小時的空中支援,雖然我知道,這還不夠,不過現在也只能如此了,畢竟,我們要深入的是敵戰區。」艾里克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或許古巴人會明智一點,否則,我不介意連他們一起教訓一下。」聽到艾里克的回答,副手點點頭,自信的說道。

「希望如此吧,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輕敵,我們要抓的這個傢伙,和古巴人截然不同。」艾里克將手裡的資料遞給對方,幽幽的說道。

「是啊,恐怕他的軍功章可以做一件制式板甲來縱橫歐洲了。」副手的話語中沒有什麼尊敬的意味,顯然在他看來,只要時間足夠,他一樣可以創造出這樣的豐功偉績。

「希望如此吧!」艾里克點點頭,再次沉默下來。

直升機群在轟鳴中迅速飛過訓練基地,很快隱沒在遠處的虛空之中。

※※※

張曙光作為這次戰役的智慧,此刻卻表現的更像是一個毫無任何經驗的新兵。原因無他,因為此刻他所要面對的並非普通的戰役,而是一場全信息條件下的新式大規模作戰。

在他面前,沙盤和地圖早已經被全功能大屏幕所取代,上面,有規則的閃爍著數十個光點。作為總指揮的張曙光知道,這些節點就是戰場的火力節點,同時,他們也代表著最基本的作戰單位。而他們在作戰過程中,發回來的信息,將決定他下一步計畫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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